这纯粹是误解,赵长鸿并不知道慕皓天在店中,他只是想来看看,碰巧遇见。赵长鸿亦笑:“你肯来我店里,是我的荣幸。”

    慕皓天脸色淡淡不作回应。

    “我办公室珍藏了一罐好茶叶,我去拿。”赵长鸿道。他起身去拿茶叶,顺便跟郭必达交待两句,郭必达哼哧哼哧跑到殊晚身边,低声说:“你回更衣室歇着。”

    殊晚便缩回了更衣室。

    不见殊晚,慕皓天知道有人作祟,心头冷哼一声,赵长鸿真是护着她!

    若是没猜错,她是赵长鸿的人。那次在清水市,难道是赵长鸿授意的警告?

    慕皓天若有所思。

    突然,从更衣室传来一声惨叫:“啊——”

    凄厉而惊恐的声音,汽车店所有人皆是一惊。

    “啊——”尖叫声在持续,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从更衣室跑出,飞逃飞逃冲出店外。

    赵长鸿和慕皓天惊坐而起,三两步跑过去:“怎么了?”

    “有老鼠!”殊晚快哭了,声音亦在发颤,“就在更衣室……”

    赵长鸿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天快塌了。

    他拍了拍殊晚的肩:“没事,老鼠又不咬人。”

    “会。”殊晚小脸煞白,一双眼睛浸满水雾。

    殊晚不怕猫狗,不怕猛兽,不惧毒蛇,惟独怕老鼠。幼时,她个头不高,尾巴却已经很长,拖在身后两三米,夏天嫌天热,睡觉时也不收起来,严寒梅觉得这样不成,虽说家里安全,也保不准有人偷溜进来,一不小心被人看到,收都来不及。她说了殊晚许多次,殊晚总不放在心上。严寒梅便吓唬她:“睡觉时不可以把尾巴拖在地上,老鼠最喜欢咬尾巴。”

    被吓的次数多了,小殊晚心戚戚,某天,尾巴尖上沾了花生酱,当时没在意,困意袭来睡了过去,被一阵浅痒撩醒,睁眼一看,好吓人!一只硕大的老鼠在她尾巴上跳窜,它在花生酱处,尖利的牙齿上下一合,一口咬在殊晚的尾巴上。

    幼小的殊晚当即哭叫出声:“婶婶,老鼠咬我尾巴了!”

    一朝被鼠咬,从此忘不了。殊晚对老鼠有心理阴影。

    刚才在更衣室,一只灰色老鼠从她脚边窜过,吓得殊晚飞奔而出。

    赵长鸿安慰道:“待会儿让人去更衣室看看。不然,养一只猫。”

    “对,要养一只猫。”殊晚点头附和,声音糯糯的,眼睫上隐有泪痕,赵长鸿心上一阵柔软,柔声安慰:“没事了。”

    慕皓天在旁冷着脸,这两个人真是够了!

    殊晚这位高手,何必装小女儿模样?以她的能耐,莫说是老鼠,怕是连毒蛇也不惧!

    惺惺作态!

    慕皓天实在看不下去,不冷不热地出声:“车洗好了没?我急着走。”

    慕皓天走了,殊晚也渐渐平复下来。赵长鸿道:“正好,我有件事想宣布。”他招手唤来郭必达和部分员工,“为了回馈大家对公司的奉献,增加团队的凝聚力,公司这个月将组织旅游。”

    这次是小旅游,地点在距离y市一个小时车程的光霞山,4a级风景旅游区,翠色青山环抱着澄净湖水,漫无边际的竹林交织成海,秀美迷人。旅游为期两天,为了保持公司的正常运作,员工将分成三批,最近的一批,就在两天后的周末。

    赵长鸿跟郭必达说:“这个周末我正好有空,也想去放松一下。”

    郭必达一点就通:“老板,你这个旅游计划来得太突然,我还得花时间安排工作。这一批恐怕只能少去几个人,十个怎么样?我看殊晚今天吓得不轻,给她放两天假也好。”

    赵长鸿点头。

    殊晚喜欢旅游,周六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搭上地铁直奔公司……万一路上塞车来得太晚,错过旅游大巴就惨了,集体出游,别人又不会等她。

    旅游大巴过来时,她第一个冲上车,占了前排位置,小鱼美女上车时,殊晚热情地招呼:“小鱼,来坐这里。”

    她特意给她留了个靠窗的位置。

    店里女孩子关系都不错,小鱼笑着正打算坐下,郭必达瞪她一眼:“后面那么多位置,挤在一起做什么?”

    小鱼美女讪讪往后走。

    赵长鸿是大老板,自然来得晚,他今日穿了一件灰色休闲t恤,见殊晚旁边有空位,问:“我可以坐吗?”

    殊晚一板一眼回答:“郭经理说,后面那么多位置,不要挤在一起。”

    郭必达赶紧表态:“我什么都没说。”

    赵长鸿在殊晚身边坐下。

    汽车走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旅游区,山林翠色逼人,汽车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口停下,旅游负责人说:“现在分发房卡,大家把行李放入房间,休息一会儿下来集合。”

    员工们的房间在二楼或三楼,舒适的单人房。赵长鸿是老板,待遇自然不同,他住在十二楼最贵的一间套房。

    吃过午饭,下午一起游湖,晚上是篝火晚会,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九点。殊晚在篝火晚会上赢了一坛农家米酒,她还买了其他东西,下车后赵长鸿道:“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殊晚直接把坛子抱起。

    赵长鸿疑惑:“这么重,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拿得动?”

    “哦,是挺沉。”尽管殊晚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嘴上仍如此说,正常女孩子,她必须把自己装成正常女孩子,“那你帮我拿吧,谢谢。”

    殊晚住在二楼,到房间处刷卡开门,赵长鸿并未进屋,把东西一一递给殊晚,殊晚却有些走神,站在门口畏手畏脚地瞧着屋内,眉头微蹙,赵长鸿问:“怎么了?”

    “没什么。”殊晚回过神,从赵长鸿手中接过东西,抱进屋内。

    “你早点休息。”赵长鸿站在门口道。

    “好。”殊晚回答得心不在焉,她拉开椅子,又摇晃桌子,一个灰褐色的东西从桌子下面飞快窜出,吱吱叫着,看清它的模样,殊晚发出一声尖叫:“啊——”

    星级酒店居然有老鼠!

    殊晚吓得六神无主,手慌脚乱,一不小心打翻桌上的米酒坛子,哐当一声,坛子落地生花,酒汁淌了一地。大概是动静太大,角落里又窜出一只老鼠,个头大得吓人。

    居然不止一只!

    殊晚火急火燎地往门外飞逃,一头撞进赵长鸿的怀中,赵长鸿搂住她:“怎么了?”

    “有老鼠。”殊晚哆哆嗦嗦道,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窜上,遍体生寒。

    “没事,有我在。”他轻拂殊晚的背心,一下一下,又轻又柔。

    殊晚被吓得不轻,神思游离,赵长鸿说:“给你换个房间。”

    殊晚直点头:“离这个房间越远越好。”

    赵长鸿拽着她的手走向酒店前台,说了换房间的事,孰料酒店工作人员道:“对不起,酒店客满,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

    殊晚惨兮兮问:“这怎么办?”打死她也不回之前的房间。

    赵长鸿想了想,道:“我那房间是个套房,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卧室给你。”

    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凑合。

    他的房间在十二楼,算是高楼层,应该没有老鼠吧?

    殊晚脚步虚浮地去了赵长鸿的房间,心有戚戚,再不敢踏入之前的房间一步,连行李都是赵长鸿替她拿出来。屋子里几只老鼠肆无忌惮地在天花板、窗帘、柜子上逃窜,赵长鸿眉头微皱,问身边人:“到底放了多少老鼠进来?”

    “您不是说越多越好吗?”那人回答,“我们买了七八只。”

    赵长鸿看得发怵,赶紧拿了殊晚的东西,拎到十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前三章的积分已送,感谢大家支持。下章更新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半。

    原谅这个作者,这个作者写不快。

    感谢3366639的手榴弹和坑粘糕的地雷。

    ☆、31|分歧

    十二楼的套房,殊晚窝在沙发里,赵长鸿把行李拿上来之后,殊晚畏畏缩缩地瞟了一眼:“老鼠会不会爬过?”

    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那把东西拿出来,背包扔掉。”赵长鸿建议。

    “好。”殊晚仍是战战兢兢,生怕背包上有老鼠的气息,“你帮我拿。”

    赵长鸿把包里东西一一拿出来,洗漱包,衣服,睡裙,内裤……殊晚面上火热,赶紧一把抓过来。赵长鸿眸带轻笑,道:“很晚了,洗洗睡吧。”

    玩了一天,早已经困乏,殊晚进了浴室,哗哗水声钻入赵长鸿的耳朵,赵长鸿心神微乱,赶紧起身去找酒店服务员又要了一床被子,再回来时,殊晚已经洗好,身上穿了一件套头娃娃衫睡衣,正用毛巾擦头发。

    赵长鸿拿过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殊晚说.

    赵长鸿笑,用一种轻松地语气道:“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殊晚说,反正,他打不过她,“你也该洗澡了。”

    赵长鸿便去了浴室,出来时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殊晚正在吹头发,目光朝他身上瞟,他身上有水珠未擦干,顺着蜜色肌肤往下淌,说不出的性感。腰际上的浴巾松松垮款,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殊晚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手上吹风机嗡嗡响着,她一走神,几根发丝被卷入吹风机,“哎哟……”殊晚叫出声。

    太丢人了,叫你看帅哥!

    赵长鸿走过帮她理头发:“怎么这么不小心?”殊晚面上一红,低低说一句:“谢谢。”有笑意在赵长鸿的胸膛震动,他拿过吹风机,不由分说地帮殊晚吹头发,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过,触到头皮时,仿佛有微弱的电流流过,殊晚一阵惊颤。因她是坐着,目光正好平在他的腰际,结实的腹肌让人血脉愤张,浴巾偏偏扎得不紧,松松垮垮,怎么有种想伸出爪子扯掉的冲动?

    系紧点也行……

    强迫症果然要不得!

    殊晚勉强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环绕在身侧,好奇怪,好奇怪。

    赵长鸿关了吹风机,屋内静谧得吐纳可闻,他的右手落在殊晚肩头,温柔却有力:“殊晚,你除了怕老鼠,还怕什么?”

    殊晚摇摇头:“别的都不怕。”

    “蛇呢?”女人都怕蛇。

    殊晚才不怕:“蛇很可爱。”因为她有一半像蛇。

    可爱?赵长鸿从没听过这样的形容。他的声音柔和如四月春风:“你一个人在南源市飘荡,心头肯定不好受。”赵长鸿查过殊晚的成长资料,知道她已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还好啦……”殊晚讷讷道,但婶婶的突然离世,于她的确是轰然一击。

    赵长鸿走到她的前方,目中清光浅漾:“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暖黄的灯光在屋内流淌,殊晚有点头晕,摇了摇头,红唇轻动:“你是不是想睡我?”

    慕皓天就想睡她。俗话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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