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女人没有丝毫遮挡的意思,注视着我们腰挺的笔直,这张脸若是整容修复虽然不能恢复原貌,但绝对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吓人,从伤疤看这些被大火创伤应该是很多年前留下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是否精美是一件大事,可这个女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看见她如今的容貌,但她却能没有半点自卑的和我们对视,足见这女人有多自信。

    “这位是我们蒋院长。”旁边站立的李河君给我们介绍,态度是心悦诚服的恭敬。

    “我叫蒋馨予,是合德医学院院长,这道铁门是我让锁起来的。”蒋馨予很严肃的看着我们说。“如果是对于查案有帮助,我愿意配合你们。”

    蒋馨予说完示意文继科把门打开,当厚重的铁门被拉开,顿时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见笑声掺杂在一起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们很疑惑的跟在蒋馨予身后走了进去,发现铁门里面竟然是一层如同监狱般的地方,被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房间,每一间房间都由两层玻璃门间隔开,从外面可以一目了然的看见房间里的一切。

    每一间房间里都关着一个人,这些人都穿着宽松的衣服,还有一些甚至是被袋子捆绑着双手,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这些被关在这里的人表情都很古怪,但大多是呆滞而且目光涣散。

    或许是有人出现的原因,很多被关的人情绪变的亢奋异常,行为怪异的贴在玻璃上,手上下不停用力抓动,似乎是想从里面挣脱出来,嘴里发出怪叫或者是让人心惊胆战的狞笑,我看见还有人用头撞击着厚重的玻璃,沉重的撞击声让这个被铁门封锁的房间更加令人恐怖寒凉。

    “这……这是什么地方?”云杜若大为震惊的环顾一圈后问。“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关起来?”

    “合德医学院的前身是精神病研究所,实际就是普通人口中说的精神病院。”蒋馨予一边说一边从文继科腰中拿出一根警棍,很威严的在旁边的铁栏上敲击几下,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这些人不知道是惧怕那警棍还是畏惧蒋馨予,都安静的退回到各种房间的角落中。“这栋大楼之前就是精神病院的治疗病房,现在也是,你们在外面看见的大楼如今里面住的都是不同程度的精神病患者。”

    “那……那这里这些人为什么要被锁起来?”我皱着眉头诧异的问。

    “不是要把他们关起来,这里每一间病房中关着的人都是精神病患者,但和楼上的不一样,这些人都是具有反社会人格有极强攻击性的病人。”蒋馨予把手中的警棍交还给文继科,对着我们不慌不忙的回答。“这些人是不能和其他病人放一起的,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用最高戒备来单独关押他们,其中不乏穷凶极恶杀人无数的凶犯,但在被抓获定罪后,被鉴定出有严重精神病监狱无法收监的情况下,都会被送到这里!”

    第九章 危险的病人

    南宫怡点头证实了蒋馨予的话,低头小声告诉我们,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因为凶犯在被抓获后精神病认定是很严谨的事,一旦确诊是精神疾病后无法被监狱收监,首先是被送至精神病院治疗。

    合德医学院和警方是有合作的,原因就是因为合德医学院前身是极其有名的精神病院,在治理这方面疾病上独树一帜,所以但凡患有精神疾病的凶犯会被安排到这里。

    我虽然是法医,对精神病学科虽然也是一知半解,但深知这种精神类疾病治疗的难度,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心血而且治疗的手段也和常规有所不同,完全可以理解蒋馨予为什么要把这里修建的如此严密,这些人看上去都很正常,但他们的思维和想法完全和我们正常人南辕北撤,完全不能按照正常的标准去衡量这些人的精神状态,更加无法预测他们要做什么。

    可这里是台阶结束后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从乔可薇拍摄的视频中,那四名死者最后消失的地方也是这里,我多少对这间密闭的房间有些兴趣。

    “能不能让我看看这些病人的档案和病历?”我很客气的问蒋馨予,毕竟医患档案是保密的,即便是查案我也遵循我首先是一个医生的身份。

    “原则上是不允许的,可既然对于你们查案有帮助,我会让人整理好档案和病历给你们送过去。”蒋馨予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感激的点点头后在这诺大的病房来回看了一圈,或许是这些病人的缘故我总感觉这里阴森的可怕,蒋馨予一直陪同着我们,直到鉴定科的同事对这里的勘查结束。

    暂时的勘查结果让我们多少有些茫然,这病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从四名死者身上提取的指纹和脚印也没有在这里发现过,初步可以肯定那四名死者没有来过这里。

    从地下室出来我看见文继科再次把铁门锁上,然后把钥匙仔细的放好,我突然饶有兴致的问。

    “这铁门的钥匙一共有几把?”

    “就一把。”蒋馨予斩钉切铁的回答。“文继科每天主要是负责这些重症精神病人的饮食以及病房卫生清理,平时这些病人除了在外面限时活动外都被安排在病房,除了医务人员任何人没有我允许都不能擅自和他们接触。”

    “为什么?”太子抬头和蒋馨予对视很平静的问。“为什么不让这些人和外界接触?”

    “……”蒋馨予第一次在我们面前露出迟缓的表情,她似乎有什么事不愿意告诉我们,过了一会她才声音沉重的回答。“这些精神病患者中有各别具备极强的心理暗示以及思维控制的能力,他们虽然接受治疗但收效甚微,即便是被关押在病房,通过接触外人他们都有控制别人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雇佣文继科的原因。”

    “他……”云杜若回头看了文继科一眼很好奇的问。“这些病人的病情和雇佣文继科有什么关系?”

    “文继科身体受过车祸导致语言障碍,而且他的听觉功能很差,他的大脑受到过创伤后遗症,对外界刺激反应迟缓,在雇佣文继科的时候我们对他进行过反复的测试。”蒋馨予面无表情的告诉我们。“他这样的人很难被这里的精神病患者从语言以及行为上潜移默化的控制文继科的行为,我们也是考虑到关押治疗这里的病人在这样安排的。”

    蒋馨予的解释很合理,我上大学的时候也研读过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精神病是指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

    而正常人极其容易受到精神病患者的引诱和误导,大多人都认为精神病是受到刺激后产生的,但实际上直到今天精神病学的研究仍认为大多数精神病是一种病因尚不明的疾病。

    当然,某些精神病人发病前曾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但更多的与患者的内因有密切的关系,人生在世都可能遇到各种挫折和困难,但患精神病者究竟是少数,有些病人在发病前并无任何精神刺激。

    所以,精神刺激只是发病诱因,而非发病原因,恰恰相反,神经症一般由现实或幼时创伤性心理致病因素引起发病的。

    我能理解蒋馨予雇佣文继科的原因,关押治疗这些重症精神病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而文继科的特殊病情反而让他不会受到影响,蒋馨予是想把所有任何细微的突发情况都减至最低,看得出她也是一个相当严谨的女人。

    在第二天一大早,蒋馨予就安排人把地下室里所有病人的档案和病历送了过来,我仔细翻看每一个被关押病人的资料,果然如同蒋馨予说的那样,这些病人每一个若是除去精神病的话,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单从造成的危害来讲,那地下室里每一个人都是铁证如山的死刑犯!

    不过在量刑上因为被确定精神疾病所以无法按照正常人的标准予以刑事判罚,因为大多精神病,比如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是出生前与生俱来的疾病,是遗传基因发生了改变而引起的神经疾病。

    但所谓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其实是认识上的一个误区,法律并没有这样规定,精神病人只有在不能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时实施的行为,才不负刑事责任。

    我随后在翻看这些病人的病历,治疗的结果收效甚微,不过也并不是医生医疗水平的问题,因为精神病大多是先天多基因发生改变而引的大脑功能紊乱及病变,所以药物只能治标不能治根,药物根治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疾病的病根是基因。

    “你看这些病人的档案和病历都看了一上午了,看出什么了?”韩煜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我旁边问。

    我摇摇头,摆放在我面前的这些病历和档案都粗略的看了一遍,都是些罕见的精神病患者,如同蒋馨予描述的那样,其中还有好几例病症我也只是在书籍上看见过极少的记载。

    “既然没什么用你看这些干什么?”云杜若来回走了几步问。

    “我总感觉那被特门锁着的病房有些奇怪。”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问。“你……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这是查案什么都要讲证据的,不是凭感觉。”云杜若坐下来一本正经的回答。“地下室里收治的都是精神病人,这些人有没有攻击能力我不清楚,但是那两层玻璃门把他们阻隔在里面,我想他们再厉害也不会有穿墙透壁的本事吧。”

    “你认为那病房有什么地方奇怪?”太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问。

    “我……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觉。”我深吸一口气揉揉额头发现云杜若说的也没错。“那些人是很危险,但蒋馨予说过除了文继科有钥匙,其他人是进不去的,你们说这个文继科有没有问题?”

    “文继科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有不同程度障碍的人能有什么问题。”云杜若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当法医还行,让你查案把连方向都错了,现在是查那四名……不,是无名死者的死亡原因,你一直纠结那些病人和一个管理员干什么?”

    “文继科是真没有问题,至少他和最开始发生在403宿舍的凶案没关系。”我刚想反驳云杜若,从外面走进来的南宫怡就打断了我。“在得知文继科是唯一有铁门钥匙的人后,我也曾经把他设定成嫌疑人,我特意了解调查过文继科在案发时的动向,403宿舍女生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而那天晚上因为合德医学院北门值班室保卫临时有事请假,所以文继科被安排那晚在北门值班,大门口有监控视频,我翻查过文继科一晚都在值班室,直到清晨九点才离开。”

    听到南宫怡的话我又陷入沉默,点燃一支烟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步,喃喃自语的说。

    “从乔可薇拍摄到的视频看,那四名死者最后消失的地点正是下台阶的时候,而在视频中出现了至今我们无法解释的光亮,而且现场勘查的结果也显示在台阶下面不可能存在其他空间,而唯一的通道就只剩下那扇被紧锁的铁门。”

    “可以大胆假设一下,那四名女子的的确确是去过十九号楼的地下室,而出现的光亮或许正是铁门被打开。”太子拨动着手中的念珠不慌不忙的说。“我之前站在台阶上留意过,在铁门被打开的时候的确有光线照射出来,想必在夜晚这光线会更醒目。”

    “就是太子这个意思,我也是假设推断一下,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四名死者最后真进入过地下室的病房。”我点点头接过太子的话说。“而里面收治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凶犯,要知道精神病的诱因有很多,这些人里面或许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刺激导致发病。”

    “我记得蒋馨予好像说过,这些精神病患者中有各别具备极强的心理暗示以及思维控制的能力,他们虽然接受治疗但收效甚微,即便是被关押在病房,通过接触外人他们都有控制别人的能力。”云杜若回头看我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按照你的假设,有没有可能因为听信传闻,而误闯到地下室病房中的四名死者被心理暗示或者行为被控制,因此在病房发生了什么事。”

    “对!我看这些病人的档案和病历就是这个意思。”我点头回答。

    “等会,你们说这么多,好像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韩煜突然插话进来。

    “什么事实?”我问。

    “403宿舍里面的女学生你已经确定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可是你们这些推断和假设都是建立在……”韩煜看看我们不紧不慢的说。“都是建立在这四名死者并没有死的基础上,我不相信死亡两小时后的人还会再去另一个地方,当然,这种可能有,是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如果真是这四名女生死后的鬼魂,那我想既然都变成鬼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重重叹了口气,韩煜的话把我的假设几乎完全推翻,这才是整个案件最为离奇和诡异的地方,为什么四名死者死后两小时还会出现,如果真是死后的鬼魂,可乔可薇的视频中我们都看得出聂冰婉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和恐惧,她既然已死还有什么令她害怕的。

    当然如果真是死后的鬼魂,那就更不存在去地下室遇袭或者被害的说法,一个人不可能死两次,那她们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解释……

    视频中真的出现过第十九级台阶,李河君告诉过我们,在这所医学院的灵异传闻中。

    第十九级台阶是通往阴间的通道!

    对于这样的传闻,或许在很多人心中都荒诞无稽,可对于房间中的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什么事都不会空穴来风,既然有这样的传闻就一定有原因,不过现在考证这些似乎对查案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不管传闻真实与否,当务之急是先要弄清这五名死者离奇死亡的原因。”我掐灭手中的烟头深吸一口气说。“自杀也好,谋杀也好,总会有一个原因,找到这个原因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南宫怡问。

    “验尸!”我斩钉切铁的回答。

    第十章 反常今日四更

    第四十局的解剖室设备和仪器远比之前警局要先进和齐全的多,我戴上手套对四名死者进行了完整详细的尸检,等我出来已经是凌晨,出去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其余的人都还没走。

    云杜若把一杯水递给我,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在等我的尸检结果,我接过水喝了一口,有些疲惫地坐在椅上,一边摸烟一边摇了摇头。

    四名死者的身上都没有发现任何致命的伤口,甚至连细小的外伤都没有,在胃部除了找到当晚吃的食物外没有其他东西,经过化验这些已经被胃液消化的食物并没有药物成分在其中,由此可推断四名死者未被人下药,也就是说在死亡前四名死者思维是完全清晰的。

    没有找到捆绑的瘀伤,四名死者的死因都是绳索压迫颈部血管,脑部供氧不足致死,在她们颈部我发现很多被绳子摩擦造成的伤痕,这应该是体重牵引颈椎的疼痛让四名死者挣扎造成的。

    但是由于重度压迫颈动脉,大脑缺氧后,失去对身体的完全控制,手也是抬不起来的,所以我在四名死者的四肢末端都发现大量瘀血沉积的黑青色。

    同时我根据食物消化的程度以及尸斑形成的时间,重新核对了死亡时间,再一次确定四名死者的死亡时间绝对是凌晨两点,而四名死者从尸检结果看,我确定是自杀!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并没有什么地方让人吃惊的,从案发现场的情况看,云杜若以她的刑侦经验很早就推断应该是自杀,原因很简单,如果是蓄谋的他杀,那要同时杀掉四名女生,而且还是用那样离奇诡异的方式,倘若在清醒的情况下四名女生即便被胁迫不能反抗,可本能会呼救求助,当时是凌晨两点女生院很安静,呼救声一定会引起旁边宿舍同学的警觉。

    更何况要把四名女生在清醒的情况下吊死在吊扇上,死者势必会挣扎反抗,可在403宿舍发现尸体的时候,四名死者穿着很整洁头发一丝不乱,甚至连拖鞋都整整齐齐摆放在下面,汇总这些情况绝对不会是谋杀的现场。

    我看向太子和韩煜,他们一直坚持403宿舍的四名死者怨气太重,绝不应该是厌世轻生的人死后会留下的积怨,从理论上我更加支持云杜若,毕竟查案一切都要以事实来说话。

    我点燃烟深吸了一口,对着太子和韩煜问。

    “尸检结果也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太子默不作声地翻看着面前的档案和案情资料,这是温近南移交过来,一大堆照片是从现场拍摄的,太子漫不经心地把一张照片推到我的面前,手里拨动着念珠平静地说。

    “你看看这张照片。”

    照片上是403宿舍,四名死者还吊在吊扇上,这应该是最开始拍摄的案发现场照片,我接过照片看了很久,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案发现场之前我们已经反复勘查过,从照片上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你有什么发现?”我茫然地问太子。

    太子的手指落在一张床上,这应该是聂冰婉的床,一件白大褂放在上面,然后太子把放大镜递了过来,我接过去重新认真看了片刻,在床上的那件白大褂衣袖上发现有类似血迹的红色。

    “这件白大褂当时我也留意过,后来我安排鉴证科的人对这件衣服进行了鉴定。”南宫怡一只手撑在我椅背上说。“衣服上的确发现了血渍,而且还是人血,不过我核对过聂冰婉当日的课程,她们四人最后一节课是大体解剖,后来我派人从解剖尸体上取血液和聂冰婉衣服上的血渍比对,证实属于被解剖尸体的,应该是上课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太子向来沉稳安静,绝对不会因为模棱两可的事大费周章,他让我看这张照片一定还有他其他的用意。

    韩煜从我面前把照片拿了过去,一个人看了半天后,嘴角慢慢翘了起来,还到我面前时候,他的手指着照片另一处地方,笑意斐然地说。

    “他是让你看这里才对。”

    太子看了一眼笑而不语,想必韩煜是说对了,我的目光顺着韩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403宿舍靠墙的东南角,有三个塑料盆摆放在那个位置,而盆子里堆放着的正是白大褂。

    我突然明白太子让我看这张照片的用意,恍然大悟地揉了揉额头,喃喃自语地说。

    “那就有些奇怪了。”

    “到底……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南宫怡看我们三人表情都很奇怪好奇地问。

    “是衣服!聂冰婉没有清洗白大褂,而其他三人却把白大褂浸泡在盆子里。”云杜若擅长推理,她又怎么可能不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们去403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即便是杂物都堆放得整整齐齐,可见这四名女生都很爱整洁,四人的床铺上找不出一丝褶皱被子也叠的很整齐。

    这四名女生既然这样爱干净,最后一节课是解剖课,而且还是活体解剖,她们四人是穿着白大褂去上的课,回到宿舍后其中三名女生把白大褂换洗,唯独只有聂冰婉随意地扔在床上。

    “学医的人多少都有些洁癖,何况这四名死者生前也很注重房间整洁,聂冰婉的白大褂上沾染解剖时留下的血渍,位置很明显她不可能看不见,像她们这样爱干净的人绝对不会把沾染尸体血迹的衣服扔在床上。”云杜若环抱双手很诧异地说。

    “可其他三名死者的做法却是正常的,回来后就换洗衣服。”南宫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床上那件白大褂上,忽然有些疑惑地说。“那不正常的就是聂冰婉……”

    “关键不在于此,按照你们的证据说这四人是自杀,可真正轻生厌世的人是看透一切,佛家说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就是要了断一切,而自杀是连生命都舍弃,那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太子手中拨动的念珠停了下来淡定地说。“既然她们四人一心求死,换不换衣服已经不重要,即便想穿一套干净的衣服了断性命,那换下来的脏衣服何必还要理会。”

    “太子说的有道理,既然想轻生何必还去浸泡衣服,这不是多此一举,这和常理以及一个想要自杀人的心态完全不吻合。”我点点头吸了一口烟说。“浸泡衣服说明还想等有时间再清洗,那也就说明她们并没有想自杀,至少没有想当晚就自杀……”

    “就是说,当晚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四个人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最后还付之行动。”韩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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