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不多时,白丘便是回到了含光院喜房,此刻阚羽萱已脱下面具,坐在桌前独享着美酒佳肴。
    “吱呀~”
    房门突然一开,阚羽萱吓得忙是丢下手中的蜜汁烤鸡腿,用沾满油渍的手慌忙一抓放在桌上的狐狸面具,赶紧给自己罩上。
    “呵!萱儿,是我!”
    白丘看到本该坐在床上的阚羽萱坐在桌前,鸡腿还掉在食盒外,便是知晓阚羽萱刚才就在偷吃,故而忍不住笑了她起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宾客都走了?”
    阚羽萱本以为是雪衣来检查她有没有乖乖坐床,这会儿听到了白丘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地抬起头来。
    “没呢!
    我想着今日既是我和娘子的大日子,我就该陪着娘子才对,所以化了个分身在那里应付着,提前回来与娘子共享良宵!”
    白丘关上房门,挥手设下结界,以免其他人再来打扰。
    “说的好听,你其实是想着我昨夜跟你许的诺吧!”
    阚羽萱拆台地接话道。
    “娘子冤枉,我是真心牵挂娘子,怕娘子等得太久,会无聊烦闷啊!”
    白丘坐到阚羽萱身边,捉住阚羽萱一只油油的柔荑。
    “嘁!我才不无聊呢!”
    阚羽萱一脱面具,又是拿起桌上的鸡腿来啃。
    “……看来我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
    娘子这美酒喝着,佳肴吃着,春图看着,果真是一点都不会无聊!”
    白丘瞟到食盒边还放着一本春图,便是故意打趣起阚羽萱来。
    “我没看!
    这是他们放在这食盒里的,还故意装在一个盘子里,用罩子罩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的,才把它拿出来的!
    早知道是这种东西,我才懒得费那功夫!
    再说了,我儿子都生了,这种事还需要从书上学吗?真搞不懂准备食盒的人是怎么想的!”
    白丘打趣阚羽萱一句,阚羽萱就羞恼地反驳了一堆。
    “噗嗤~哈哈哈哈……娘子说的对!这种事,娘子早就烂熟于心了,哪里还需要从他们准备的书上来学!
    不过,为夫今夜要好好检测一下,看看娘子无师自通的技艺,还有没有进步的空间!”
    白丘一拉一拽,就坏笑着把阚羽萱连同她手里的鸡腿,一同抱到床上去了。
    “你等我先把这鸡腿吃完行不行?!而且,我这手还油油的,要是弄脏了床单被子怎么办?!”
    阚羽萱推着白丘压下来的胸膛,抱怨道。
    “弄脏了就换了!
    至于这鸡腿,先扔了!明天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
    白丘夺过阚羽萱手中的鸡腿,说着就直接往后一扔,丢在了地上。
    “白丘!你也太浪费食物了!浪费可耻你知不知道?!”
    阚羽萱激动地抬起半个身子,为她的鸡腿鸣不平。
    “娘子教训的是!
    既然浪费可耻,那娘子就快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浪费这良宵了!”
    白丘现学现用,说罢,就直接吻住了阚羽萱油腻腻的红唇。
    唇瓣厮磨,齿贝微启,朱舌缠绕,白丘热烈地吻着阚羽萱,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贪婪地索取着她的甜液。
    “萱儿~你的唇好甜!”
    白丘稍稍松开了阚羽萱那被他吻得微肿的红唇,勾唇轻声笑道。
    “那是因为我吃了用蜂蜜烤的鸡。”
    阚羽萱脸色泛红,目光变得越发温柔。
    “不!你的吻一直都这么甜!只是今日特别甜!”
    听着白丘的甜言蜜语,阚羽萱更加变得面红耳赤,加之她被白丘那宠溺深情的眸光一直注视着,便是极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去,傲娇地怼道:
    “油嘴滑舌!”
    “呵!我今日再怎么油嘴滑舌,也比不过娘子!”
    白丘笑着,捏住阚羽萱的下巴,又将她的脸摆正过来,微笑道:
    “萱儿~我会永远在脑海里保留你此时此刻在我眼中的样子!”
    “……此时此刻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好笑的样子?!”
    阚羽萱闻言,却是忽然担心自己的妆容是不是花了,又或者神情是不是很花痴很糗。
    白丘摇了摇头,真诚而深情地回答着:
    “此时此刻你在我眼中,就是我最爱之人,最美的样子!
    萱儿~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能得你一生相伴,是我活这一世,收获的最幸福的礼物,我定会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萱儿,我爱你,将来的日子,我会更加爱你!”
    “嗯!我相信你!
    丘,来日方长,未来的日子,我们继续关照彼此!”
    “嗯!来日方长,还请娘子,多多关照!”
    因为相信与他(她)终将旷日持久,所以才会说一句来日方长。
    话落,二人再度相拥而吻,从前经过的所有苦难,在这一刻,都催化着他们的吻,变得更加甘甜!
    ……
    夜深,白露院。
    白泽于寝间宽衣,脱下外衫后,他摸出怀中的荷包,微笑着端详。
    “……她今天的妆容一定很美吧……
    呵!
    不用问我也知道,一定很美……毕竟是她……”
    白泽自言自语地说罢,就拿着这荷包,走到屋中的一幅山水画前。
    他取下画卷,用力一按画后的墙板,再扶墙一推,便是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中放着一支合着的画卷,一叠阚羽萱抄写的纸张,他将手中的荷包轻轻平放在那叠纸上,而后缓缓地合上了墙板,再将山水画重新挂上。
    白泽并没有想起自己和阚羽萱先前发生过的事情,但他确确实实也知晓了自己对阚羽萱存在过的那份感情。
    白泽一直到服下忘情药的那一刻,心中仍旧是舍不得地放下这份感情的,所以阚羽萱的东西,他并没有扔,一直保存在书房之中。
    而正如白丘所言,忘情药并不是真的那么有效,白泽服下忘情药后虽然忘了发生过的事情,但他还是会不自觉地被阚羽萱吸引。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阚羽萱,记住了她靠近他时会令他心动的气味,记住了他为她发生改变的饮食风格,记住了他为她疯狂过的举动……
    况且,忘情后的白泽与阚羽萱在妖林共过一次患难,那时阚羽萱的言行也令白泽有过明显的心动感觉。
    要是在他最初动情之前,他根本分辨不出对一个女人心动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可在妖林时,他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居然为眼前这女人的话感到心动!
    加之白炎说的那些话中明显地表达了他和阚羽萱曾经有过什么,聪明如他,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对阚羽萱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是忘情药的作用了。
    后他在整理书当时,发现了特别用来保存阚羽萱东西的箱子,他还在其中发现了自己写给自己的一封信,信的内容不长,就几个字:
    “她若安好,我心足矣。”
    那一刻,他便是决定,什么都不要再深究,就这样将这段感情封锁起来,默默地守护着这份曾经的悸动,守护着他爱的女人的幸福就好。
    所以,当白献说,白丘只想做个挂名家主时,他一口就答应了帮助白丘继续打理家业,因为他知道,阚羽萱是人,妖界终究不适合她住,白丘定然是想随时都能带阚羽萱回人间。
    面对阚羽萱的事时,他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想再去打扰阚羽萱和白丘,不想再给任何人增加压力。
    他如今只想遂了痛下决心忘情的那个他的心愿,就这样站在远处,默默地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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