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张博是电影圈的青年才俊,他制片的电影几乎都可以入围奥斯卡,各大电影节拿奖就更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制片人张博=放心出品。

    林晨君跟在张博身边,一身白色曳地长裙,虽然已经年近50,但是身材皮肤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30出头的样子,仙女风走得妥妥的没问题。

    林晨君是娱乐圈有名的冻龄气质美女,28的时候能演18,48的时候能演28,毫无违和感,因为坚持健身的缘故,随着岁月的积淀,越老越有味道。

    林晨君从影25年,拿遍了两岸三地所有的影后,去年还凭借一部文艺片拿到了奥斯卡影后。

    很多女明星都嫁入豪门,相夫教子,但林晨君却反其道而行之,不婚不育,年轻帅气、知性儒雅的男友换着谈,但就是不结婚,任性肆意。

    她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还会主演影片中的母亲角色。

    林晨君和陆宸碰杯之后,看了一眼陆宸身旁的少年,睫毛一颤,少年一双鹿眼虽然有些清冷,但是那眼神像极了还有右耳耳垂那颗很小的黑痣。

    张博的视线也落在陆宸身旁的少年身上,少年气质独特,像一个黑曜石一般低调却耀眼,像是从中世界画卷里走出来的王子。

    高贵,又带一点忧郁。

    张博眼前一亮:陆总,这位是?

    陆宸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林桦:这是我弟弟,林桦。

    林晨君一个没站稳,细细的高跟鞋差点崴倒,林桦抬手扶了一把。

    林晨君看着林桦,努力控制好情绪:谢谢。

    林桦微微点头:不客气。

    张博打量了一番林桦,眼神里流露出满意:陆总的弟弟果然不一般,和陆总一样光芒万丈。

    陆宸笑笑,对林桦道,张制片夸你呢。

    林桦微微颔首,谢谢张制片。

    张博跟林桦碰了个杯,歪头看了一眼林晨君:林桦,你和林老师神似啊,说是林老师的儿子都有人信。

    林晨君手一抖,红酒差点撒到白色长裙上。

    林晨君深吸一口气,状似随意笑问陆宸:你弟弟看着不大呀?

    陆宸瞥了一眼林桦:不小了,27了,就是看着显小。

    林晨君:27,94年?

    陆宸碰了碰林桦:你94年?

    林桦点头。

    张博看了看表,快开场了,林老师,我们过去吧。

    林晨君回头从助理手里拿过来手机,林桦,我们加个微信吧。

    下一秒,陆宸的脸就黑了。

    林晨君是出了名的老草吃嫩牛,他现任97年的模特小男友在网上传得人尽皆知,林晨君演技一流,但私生活混乱也被全网群嘲。

    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就敢直接抢他的人!老女人不要B脸!

    林桦迟疑间,林晨君已经打开了二维码。

    他想了想,还是扫了码。

    等林晨君和张博走了,陆宸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这是小模特睡腻了,想再换个有文化的撩骚。

    林桦没接话,陆宸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情绪一般都不怎么好,说什么都是错。

    陆宸冷笑,怎么不说话?啊?加微信的时候怎么那么痛快?恨不得马上爬上富婆的床了是不是?

    林桦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陆宸,张制片还在,她都打开二维码了,我是你的人,我拒绝了,难道不是打你的脸吗?

    陆宸听到那句我是你的人,心情瞬间变好了一些,警告地瞪了一眼林桦,没再说什么。

    张制片和林晨君已经回到了台上,酒会厅的最前边搭了个临时台,其他几位主演和导演也上了台。

    这是一个宣扬母爱题材的电影,林晨君站在台上,我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农村家庭,但是我的母亲为了我们兄弟姐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青春,任劳任怨。可是当我终于混出样子来有能力去报答她的时候,她却查出了肝癌晚期,子欲养而亲不待。这部电影中的妈妈,就是全中国亿万个妈妈其中的一个,平实,却动人。

    陆宸不屑:自己都没生过孩子,浪到五十,还在这煽情。

    陆宸看了一眼林桦,林桦正认真听着林晨君关于母爱的演讲,还别说,你长得和林影后还真挺像。

    林桦这才回神,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本来就挺多的。

    陆宸一愣,林桦歪头看向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真的,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可能真挺多的吧,不然怎么他随便就碰到了。

    林桦青涩的鹿眼中流露出少有的迷茫:你觉得母爱伟大吗?

    陆宸怔了一下,想了想:应该是伟大的吧,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哥生病的时候,我妈一个月瘦了20斤。

    林桦听着陆宸口中的妈妈,听着林晨君在台上分析剧中的妈妈,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一个抛弃自己孩子的妈妈,也有母爱吗?

    还是她有不得已的难处?

    可是就算她有难处,但大家都说母爱那么伟大,这份难处难道战胜了母爱的天性吗?

    酒会结束后,陆宸和几个资本圈的大佬去别墅套间里继续喝酒,林桦感觉后边不太舒服,跟陆宸说了一声,就让小高先送他回去了。

    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多,加上身上有伤,总感觉有些疲惫。

    路上,小高打量后视镜里的林桦,林桦歪头看向窗外,看起来情绪不高。

    小高想了想,林哥,陆总他嘴就那样,毒舌,其实心挺软的,上个月我买婚房缺30多万,家里愁得不行,那几天我心神不宁的总出错,陆总知道了以后不但没怪我,直接给了我30万。

    林桦闻声回头,不明白小高的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些。

    小高:我天天跟着陆总,真的,陆总在外边什么人都没有,男的女的都没有,就只有林哥你一个。

    林桦还是不懂小高到底想说什么,他想了想,嗯,没事,这个无所谓。

    小高:???

    为什么他突然感觉,林桦看着清清秀秀,随便来一句,比老板还狠

    陆宸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拿钥匙开门开不开,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林桦才来开门。

    陆宸今晚喝得有点多,等了这一会,心情便不怎么好,怎么这么慢!

    林桦把他扶进门,在洗澡。

    陆宸仔细一看,果然林桦只围了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林桦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我给你倒杯蜂蜜水。

    陆宸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摆摆手,不用了。

    说着端起来咖啡刚要喝,就看到了白色咖啡杯沿上的口红印。

    他一瞬清醒,下一秒嗅觉也跟着启动。

    空气中除了林桦的青柠味沐浴露,还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是香奈儿5号柑橘香。

    陆宸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林桦:谁来过?

    林桦视线瞬间黯淡,半晌:林晨君。

    一想到他深夜未归的两个小时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关键还是私生活糜.烂的林晨君,陆宸瞬间感觉肺管子都要气炸,右手捏着林桦的下颌骨,:怎么?觉得我的庙小了,等不及爬影后的床了是吧?

    陆宸手劲太大,林桦本就烦躁,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宸捏着林桦的脸靠近,那是哪样?渣男贱女大晚上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说着,陆宸手腕一用力把林桦推到沙发上,一把扯掉他的浴巾,我看你就是欠艹!

    林桦挣扎,却挣脱不开陆宸的手,他皱眉抓住陆宸钳子一般的小臂,近乎哀求:我今天不想。

    陆宸哂笑:你个骚.货你什么时候不想过?我看你是让人喂饱了吧!

    我没有!

    林桦烦躁,用力掰陆宸的胳膊,可陆宸的手像钳子一样箍在他身上,他一个用力,在陆宸手臂上划出一道愣子。

    陆宸看手臂的瞬间,一个不注意被林桦猛推了一下,后腰撞到茶几上,狠狠疼了一下,陆宸酒精上头,抬手就是一耳光。

    两人都僵住了。

    陆宸从来没有对林桦动过手,林桦的右脸马上肿起来一个大手印子,比他胳膊上的这一道严重多了。

    陆宸气势弱下去,松开手,你怎么敢朝我吼?

    没了钳制,林桦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围上浴巾,不管自己的脸,也不去看陆宸,疲惫道,我不想朝你吼,我今晚也不想睡,你走吧。

    听着卧室门反锁的声音,陆宸坐在沙发上,从茫然、到震惊、到侮辱!

    林桦说不想睡,让他走?!

    想睡了就黏着他,不想睡了就踢开?!林桦把他当什么?!!好像他才是被包.养被.睡的那一个似的!

    陆宸站起来,忍无可忍,一脚踹翻茶几,白色的咖啡杯碎开两半,咖啡流了一地。

    第10章

    听到陆宸摔门而去的声音,林桦趴在床上,最后一点力气都卸掉了,扯过夏凉被兜头盖住,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伸手触碰到枕头下的一块冰凉,小铃铛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林桦把长命锁从枕头下拿出来,拿进自己的一方黑暗小世界里。

    被子里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拇指沿着三个小铃铛往上,顺着小锁的边缘,一点一点摸到中间的字岁岁平安,反面,食指蹭上自己凸起的名字林桦。

    这份祝福与爱,是那样凉。

    攥在手心里,久久不能焐热。

    林桦一夜无眠。

    到凌晨四点才迷糊了一会儿,七点闹钟响的时候,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上却没了睡意。

    微信给荣子骥请了假,打了豆浆,煎了培根和鸡蛋,吃完换上黑色衬衣和西裤出门。

    昨晚喝了酒,酒精还不能代谢完,林桦便没开车,直接打车去了昌平陵园。

    蓝天,白石,绿树。

    一步一步走上陵园的石板台阶,他离纪陌言越来越近了。

    他很少来这里看纪陌言,每年只有一次,就是纪陌言忌日那天。

    每年那天,天还不亮,他就从小路进来,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在纪陌言的家人到来之前离开。

    不是他不思念纪陌言,而是纪陌言不愿他常来,纵然只是遗书里对他的要求,他也不愿逆了纪陌言的心。

    纪陌言去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甚至都不知道纪陌言生病了。

    研一的那个寒假,纪陌言建议他去哈佛交流,他虽然不想异地恋,但纪陌言告诉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纪陌言在寒假之前感觉有点腰疼,本以为是长期伏案科研的职业病。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竟是肝癌晚期转移到了骨头上,但是纪陌言没有告诉他检查的结果。

    纪陌言给他提供了最好的交流机会,自己却在与死神痛苦的挣扎。

    三个多月的时间里,纪陌言只和他语音,从不视频,他竟也没多想,现在想想,这样的猪脑子还读什么书。

    直到后来连语音电话都没有了,断了联系,他才发现不对劲,赶回国的时候,纪父交给了他一封遗书。

    遗书里,纪陌言还是那样温文尔雅,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仿佛从未受过病痛的折磨,纪陌言说:小桦,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终要离别,所以我希望我在你的脑海里永远都是那个阳光的、温暖的纪陌言。你是我生活中最鲜活的一抹嫩绿,善良而充满生机,与你相识的五年,是我前半生最精彩的时光。

    不要沉沦在哥哥的离去当中,也不要经常来看哥哥,哥哥是太阳,哥哥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哥哥相信,你的余生一定是光彩夺目,比钻石还耀眼的,因为你值得,因为你要活出双倍的精彩,哥哥的那一份,也要你替哥哥去活。

    小桦,嫩绿的小白桦是需要阳光的,你会被一朵小太阳温暖,而哥哥会在天上,用最热烈的阳光,保护你们。

    哥哥对他有那么多期待,他终究是都负了。

    这四年多,他活得一团糟,没有脸来见哥哥。

    林桦沿着最熟悉的小路,走到纪陌言的墓碑前。

    今天阳光明媚,四年了,他每年来看纪陌言,都是阳光明媚,好像太阳都为这个儒雅的男人而升。

    林桦抬手摸了摸阳光下闪着光芒的墓碑,浅浅叫了声哥哥,然后在墓碑前葱翠的草地上坐下。

    林桦盯着墓碑上的刻字看了好一会儿,哥哥,以前我跟你说,别人都有妈妈,我也特别想找到我妈妈,我说她肯定是太穷了,养不起我,才会丢掉我,可是

    林桦深吸一口气,拿出已经褪色发黄的长命锁,她自己来找我了,她求我原谅她,但

    我不想认她,是我错了吗?

    墓碑不会说话,林桦仰头,望着耀眼的太阳,哥哥,我错了吗?

    林桦在纪陌言的墓前坐了整整一上午,只有面对纪陌言,冷淡的他才有说不完的话。

    临走的时候,林桦用石头挖开面前的土,把长命锁埋了进去,重新用草铺好。

    林桦起身,哥哥,我现在想不明白,你先替我保管吧。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打车到了荣辉,刚好是下午上班时间。

    林桦一进荣辉大厅,前台几个女孩看他的眼神就不太正常,林桦瞥了一眼,直接进了电梯间。

    电梯间五六个人,微信提示音都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林桦面前站了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姑娘,林桦比她高出一头还多,一低头就扫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一个叫【荣辉万事通】的微信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林桦真的是陆宸派过来的卧底!】

    【谣传吧!】

    【真的!有人亲眼看见了,告诉了荣总,然后荣总刚才让后勤去调监控看了,陆总的那台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昨天下班真的停在咱公司门口,车牌号都是对的,林桦上去了!】【真假?!】

    【真假?!】

    【真假?!林桦现在跟我在电梯间里!就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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