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禾竖了下大拇指:真有你的。

    我也记得!

    夏予添眼前一亮,谁说不算什么!那会儿他俩都不说话,可把我憋的幸亏没两天你回来了,才恢复正常的!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朋友间付安阳反应有点迟钝,夏予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严谨又常说话太直。如果没有关绮绿在中间调节,很容易一言不合,闹了矛盾也很难和好。

    漫展那次多亏你帮忙。被跟踪那次,也是你出主意希望帮我把人引开。沈闻叙认真地说,谢谢你。

    你很漂亮。善良和勇敢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如果没有你,现在这些人或许都聚不到一起。这是你擅长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我只只是啊你们干嘛这样!

    关绮绿脸红到结巴,泪花快要涌出眼眶,靠在严谨肩上挡住脸,啊啊啊别夸我了!我不配!

    你特别配!

    夏予添跟着嚷嚷,别听别人乱讲!

    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觉得沈闻叙很可靠。严谨扯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连他都这么说了,就算觉得我们的话有滤镜不能算数,至少也可以相信他吧。

    至于别人的眼光,直接无视就行了。她们根本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靠在小姐妹身上呜呜地哭。展台后的绅士帅哥目露心疼,过来温柔安慰,甚至询问她是否需要一个鼓励的拥抱。

    关绮绿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哭也要在帅哥怀里哭。

    虽然接下去哭个没停,但听她中气越来越足,付安阳心想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沈闻叙作为今晚的主策划,目睹事情发展跟心中预计基本吻合,算着时间功成身退,与身边的人低声耳语。

    付安阳点了点头。

    叶嘉禾察觉两人的小动作,干嘛,要溜?

    他拉着付安阳走到门口,闻言回头一笑,二人世界。

    待会儿我会直接回公司的。你们好好玩。

    叶嘉禾不满地哦。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只有他不忿似的。

    夏予添嘿嘿傻乐,羡慕吧?

    嘁。

    叶嘉禾口是心非地嘟哝,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对这两人的心态有点复杂。总想捣乱,又希望他们俩好好地在一块儿。

    像是自己本身不相信童话,却也希望童话真的存在。

    严谨看在眼底,不动声色道,晏晏最近没跟同桌闹别扭了?

    嗨呀。

    关绮绿恢复了精神,凭借前后桌近距离观察得出结论,黏糊着呢。

    这么快?

    他们之前就认识的嘛。有感情基础的。

    关绮绿感慨,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跟晏晏做朋友其实也不容易。

    夏予添无比赞同。我可是陪他跑了半学期才跟他说上话的!不过熟起来就好了。

    所以呢,只能趁他还没有那么防备的时候,从一开始就在他心里扎根才行。否则等孩子长大了,就再也不会轻易放人进去的。

    就这一点而言

    叶嘉禾低声接上。

    他们是同一类人。

    第41章

    你的朋友很可爱。

    夜晚的街道上路灯明亮,两人并肩缓行。

    付安阳纠正,现在也是你的朋友。

    沈闻叙不置可否,微扬起脸看向远处,呼出白色的热汽,毫无预兆地说,下周我不能来学校了。

    付安阳身体一僵,猛地顿住脚步。

    还以为他说的出来走走真的只是散个步,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告别。

    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为什么走?

    太多想知道的同时上涌,堵在心头哽住喉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闻叙没听到应答,回头就看见他那副正在进行复杂心理活动的表情,忍不住笑,你在想什么啊。

    许教授实验室那边有新药,我打算去试试。

    车灯飞驰。他倾身握住小傻子的手,语气如常,大概要一周?不会很久。

    付安阳这才察觉自己反应过度,有点难为情。却也没挣开,乖乖被牵到马路里侧,小声嘀咕,早说啊。

    他知道沈闻叙因为之前某次受伤的经历,身体的信息素调节功能出了些问题,一直在想办法治疗。一周的话正好是最后一次面试那天吧。

    他有个未能说出口的邀请,原本还在犹豫。

    如果这次能敲定工作,对他而言很有纪念意义,就想着如果能一起去好像也不错。

    现在也不必再提了。身体健康更要紧,那我能去看你吗?

    大概不行。

    封闭的私人实验室进出程序繁琐,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

    更何况,沈闻叙不太希望自己被关在营养舱里输入各种溶剂的画面被他看到,在学校等我吧?最多一周,很快的。有空也可以打电话。

    付安阳说哦那好吧,闷闷不乐。

    你这样显得很舍不得我。

    沈闻叙有意逗他。本以为会被傲娇地否认,却不料他忽地抬头,言之凿凿,不行吗?

    从试镜回来之后,他变得坦诚了很多。

    只是语气太过正直,仍旧会用这样纯粹澄澈的眼神望过来,看得心思不那么单纯的人心里很有罪恶感。

    沈闻叙刚要说话,被凉飕飕的夜风吹了个寒战。颤动顺着交握的手传递给了身边的人,冷吗?那要不回去。

    这时段在路边拦不到空的出租车,付安阳拿手机叫了一辆,问他回不回公司。

    沈闻叙摇头,先送你。

    等车来接的一小会儿时间里,付安阳能明显感到他的手在变凉。

    体温下降得太快了。这一周里他都是这种弱不禁风的状态,脸色苍白仿佛医院里跑出来的在逃重症患者。时常让人感到不安。

    沈闻叙没有提过自己为了去看运动会比赛,强行推迟信息素紊乱周期的事。这点小小的隐瞒除了让他在这一周里弱不禁风以外,还额外导致了奇怪的副作用。

    由于脑补过度,付安阳偶尔会露出悲观的目光,忧心忡忡地问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敢告诉大家。

    就也没那么严重。

    被挂念的感觉倒是很不错。沈闻叙原地站着,任由他为自己拉高围巾,里一层外一层地裹好保暖。半张脸都被围巾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柔软地垂落。

    付安阳平时不怎么用围巾,手法跟捆粽子差不多,越过肩头在他后颈打了个结,总算不再往下滑了。抬眼间恰好对上那束注视自己的目光,心里忽地空了一拍。

    他既不傻也不盲,当然知道沈闻叙有一张好看的脸。但因为太熟悉了,反而没那么强烈的感受,印象里沈闻叙长得就是沈闻叙的样子。

    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没有认真地观察过相貌,因为不是朋友间需要在意的部分。夸关绮绿的时候也是临时憋词。

    直到这会儿才真切地觉得,原来沈闻叙也有一双这么好看的眼睛。夜一般浓重的墨色,眼尾微挑,看得人心痒。

    付安阳一时走神,视线一点点下落,划过他鼻梁的位置,落在他的嘴唇上。

    其他地方是长什么样来着?

    被围巾遮住了,恼火。

    奇怪看得脑袋有点迷糊。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单纯了。沈闻叙不动声色地享受,正在期待接下来还会往怎样的方向变质,却见他后退了一步,欲盖弥彰地望向路边念念有词,车怎么还没来。

    过分清醒的自我管理意识。

    沈闻叙叹了一声,等他是等不到了,只能自力更生地展开手臂,意图明显。

    真麻烦。

    付安阳抱怨了一句,却还是打开外套,将他拉向自己。

    满怀融融暖意。沈闻叙舒服地叹了一声,借着路灯看见他发红的耳尖。还有羞赧的小声叨叨,真是的哪有人在大街上这样

    才这样而已啊。

    晏晏

    别跟我说话!

    恶声恶气的,一听就知道是在为心虚掩饰。沈闻叙双手揉他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他整张脸都红透了,调侃的意味更加明显,你刚刚盯着我在想什么?

    坦诚的好习惯被抛在脑后,付安阳顽强抵赖,什么都没想。

    我不对劲!我想把你围巾扒下来按在路边亲!

    沈闻叙却似有所觉,拍了拍他的背,隔着围巾闷声笑起来。眼看他马上要恼羞成怒才立刻收敛,抿紧嘴角,笑意仍从眼神中止不住地流露。

    抱歉,太开心了。

    沈闻叙说,希望司机师傅开慢点来。

    付安阳完全不能苟同,眼巴巴地又盼了两分钟才看到等待的车牌,车门一开就立刻把这人甩上去,麻烦把暖气调高一点。

    他和司机确认了订单和目的地,再转头看沈闻叙时,这人正慢条斯理地把他胡乱缠在脖子上的围巾解开。

    现在不是在大街上了。

    还未细想,突然拉近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一触即分,付安阳却脸红更甚,飞快地看了眼司机的反应,还好没有被发现。

    不敢发出奇怪的声音,只能瞪捣乱的人撒气。

    沈闻叙却被瞪得心中躁动,仗着他不敢出声,连连追加好几个浅吻才肯罢休。

    付安阳人都僵硬了,懵在后座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余光里却看见沈闻叙餍足似的躺下去枕在他腿上,心情颇佳地问司机,师傅还要多久才到?

    嗯您慢点开别着急。

    这就是脸皮厚的好处吗。

    付安阳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司机瞎唠嗑,心情逐渐平复中被唠出了兴致的司机cue进话题,被迫陪聊。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变成了他们俩之间的故事专场分享会,司机也听得津津有味。

    沈闻叙很乐意跟陌生人分享他们命中注定的缘分。如果不是没有随身携带照片的习惯,付安阳怀疑他甚至会掏出那张不知道复印了多少份的合照,慷慨地送司机大叔一张留作纪念。

    对了。沈闻叙忽然摸外套,我手机里还存了我们俩小时候的合照呢,您要不要看一

    你别耽误师傅开车!

    付安阳死死按住他的手,眼神警告他不要在外头丢人现眼。

    沈闻叙一脸遗憾。

    年轻人嘛感情好,是好事情的呀。

    司机憨厚地笑起来,跟收音频道里的同行交流路况,转去聊别的就顾不上他俩了。

    后座两人便也没再说话。回家的路上气氛甚至有几分温馨,沈闻叙感到困意,闭上眼睛听见头顶有声音传来。

    我们从小分开以后,中间几年里一直没有再见过面吗?

    付安阳指尖绕着他柔滑的发丝,望向车窗外自言自语般小声说,会不会有你悄悄回来看我,但我不知道的时候。

    转换位置带入自己,很容易联想到这里。

    沈闻叙却利落地说,没有。

    付安阳:你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啊。

    如果知道沈闻叙的地址,他说不定就偷偷跑去找人了。

    不止没有。我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他们以为我根本不认识你。

    沈闻叙闭着眼,自嘲般笑道,厉害吧。

    那段时间里,他学会了很多东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有时候觉得自己背信弃义天株地灭,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人无完人。

    叶嘉禾半真半假地问过很多次,问他这样下去,不怕自己变成传说中的讨厌的大人吗。

    他怕也不怕。怕是因为已经发觉了自己的改变,知道无论如何都会牺牲掉某一部分天真无邪的自己,才算得上长大。

    不怕是即使再怎么改变,他也不太担心迷失自我。因为早已提前把最纯粹的真心放在了别处。

    那种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好像从离别的那天起,他就把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了付安阳身上。

    有一部分的沈闻叙是存活在付安阳身上的。所以只有回来找到他,待在他身边,才能感到自己变得完整。

    沈闻叙睁开眼睛,窗外飞驰而过的光景,意味不明地叹了句,又是冬天了。

    干嘛忽然像个老年人似的感慨。

    只是想起你的生日快要到了。

    付安阳说,也是你的生日啊。

    正打算问今年生日怎么过,手指撸他头发时无意间碰到了柔软的耳垂。拨开发尾的遮挡,右耳廓缺失的部分就很明显。

    付安阳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不经意间改口,你还没告诉过我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也是遇到了危险比之前听到的那些更危险的情况,才留下来的伤痕吧。

    沈闻叙却从他怀里坐起身,声音也变了。

    我不想说。

    第42章

    周早晨,沈闻叙果然没有来学校。

    付安阳独自来到教室,原本以为叶嘉禾也会缺课,没想到已经好端端坐在位置上,见到他就先声夺人,沈老板吩咐我这周我陪你吃饭。

    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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