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吗?

    裴幼珊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疑惑:女朋友?

    她哪里来的女朋友?

    梦里多出来的吗?

    薛应月又给她添了杯茶,语调轻和:第一次陪你过来的那位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

    她清楚地记得两人走的时候,可是手牵着手,亲密无间。

    裴幼珊愣了一下,继而大大方方笑道:怎么可能。

    且不说她会不会喜欢上这个小情人,单看小情人那个模样就知道,清醒、理智,怎么可能会对金钱关系的另一方动情?

    所以女朋友之类的话,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吃了一瓣橘子,饱满的果汁在舌尖绽开,随口称赞:今天的橘子很甜!

    薛应月看她否认了,识相地翻过这个话题,目光温和道:喜欢就好,那我再给你拿一份。

    裴幼珊连连摆手:不用啦,我得留着肚子吃你家大厨做的饭。

    薛应月笑道:正好,最近我做了道新菜品,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要不要帮我尝尝味道,给点意见?

    裴幼珊爽快应道:好啊,但是老样子。

    薛应月接道:不吃香菜和葱,放心,我明白。

    裴幼珊莞尔。

    等薛应月离开之后,扭头看向窗外温柔的夜色。

    这么算来,她和她的小情人也确实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她还怪想小情人那张脸蛋的。

    裴幼珊吃完晚饭便又独自一人回到碧云花园。

    刚打开家,就惊奇地发现屋子里灯火通明,就像是有人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皱紧眉头,没有立即进去。

    碧云花园的安保很好,但百密一疏,万一就漏了那么一个贼进来呢?

    万一还是个作案的时候喜欢大摇大摆开灯的嚣张贼头呢?

    她决定还是警惕地确认一下情况再做报警的打算。

    接着她想起鞋柜下面有棒球棍,可以用来防身。

    于是轻手轻脚地踩进去打开柜门,把许久不用的棒球棍从柜子里抽出来。

    如果真的有贼敢偷到她的头上来,那她就一棒槌过去,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直起身子,她准备小心翼翼地摸进客厅观察情况。

    结果一抬眼,一张熟悉的脸蛋猝不及防跳进她的视野里。

    徐静舒穿着睡衣,默然无声地打量站在玄关仿佛做贼的金主。

    片刻后。

    岳小姐。

    现在这个点,你拿棒球棍是要去干什么?

    裴幼珊:

    刻在DNA里的尴尬又一次动了,她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啊啊啊讨厌,回来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干笑着把棒球棍又塞回柜子里: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好久没保养过棒球棍了,就拿出来看看需不需要保养。

    怎么样?徐静舒问,需要保养吗?

    裴幼珊关上柜门:有点需要,我明天再送去保养。

    徐静舒颔首,视线却没有离开过她一秒。

    关上大门,裴幼珊走进屋子里,假装镇定地拐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一个小时前。

    徐静舒靠近她,两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想给岳小姐一个惊喜。

    裴幼珊:

    你想给我一个惊喜,我刚刚却想给你一记闷棍。

    惭愧惭愧。

    但总的来说,小情人能想着给她惊喜,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捧着徐静舒的脸,连亲了两下,眉开眼笑:很惊喜,欢迎回来,你工作也辛苦啦,快回房好好休息,我去洗澡了。

    徐静舒抬了抬眉,应了声好。

    而当裴幼珊穿着睡裙走出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徐静舒还坐在客厅里,不禁感到好奇:怎么了许歌,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徐静舒放下手机,淡定地看着她说:等岳小姐。

    裴幼珊:?

    等我做什么?

    徐静舒静静地望着她片刻,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帮她拂去发丛间的一滴水珠,话说得很坦荡。

    我想要岳小姐。

    就像上次见面一样。

    那天晚上的缠绵记忆瞬间在裴幼珊的脑海中翻涌,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让她面色通红。

    偏偏徐静舒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她,叫她无处可逃。

    她别开娇羞的目光:你刚回来不累吗?

    徐静舒一本正经地说:不累。

    裴幼珊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见她没有半点疲惫,反而还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撒谎。

    徐静舒见她不答话便亲了亲她的唇,又亲了亲她的眉眼,声音温和非常:好不好?

    裴幼珊道:好是好

    接着红着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这次要让我来。

    徐静舒:嗯?

    裴幼珊避开她炙热的视线,义正言辞道:金主睡自己的情人,天经地义!

    她这几天也没闲着,努力完善了老金主人的理论知识。

    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总要有尝试才能有进步,她必须鼓起勇气大胆地上,为自己正名!

    徐静舒原本想拒绝,因为她现在只有睡金主的想法,没有被金主睡的想法。

    可是看到金主这个娇羞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软了下来,连嘴上都跟着应了。

    好,岳小姐说了算。

    屋内凉气习习,无声轻柔地包裹着两人。

    裴幼珊的动作既笨拙又小心翼翼,轻轻触碰到敏感的界限时,徐静舒还没说什么,她的脸反倒先红了起来。

    徐静舒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娇美的脸庞,忍不住逗她。

    岳小姐会吗?

    裴幼珊双颊桃红如霞,死鸭子嘴硬:当、当然会了!

    她好歹也是看了那么几天理论知识的人!

    徐静舒耐心地等着,可似有似无的触碰总是能在她身体里卷起陌生又令人颤栗的感觉。

    渐渐的,她变得急不可耐,最终忍不住握住裴幼珊纤细的手腕。

    裴幼珊撩起水光盈盈的眼眸,里头带着疑惑和不解。

    是不舒服吗?

    我做错了?

    徐静舒摇了摇头,和她交颈相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缕迫不及待。

    我教你。

    牵她的手腕,微微向上一挪。

    这里。

    裴幼珊不由一愣,那一刻羞耻的感觉再一次破土而出。

    同时还醒悟了一件事。

    她青铜装王者的事情好像被发现了!

    她错愕害羞地看着徐静舒,却无法从对方那双情意迷蒙的眼里找出一点对她的嘲笑。

    她惊愕不已,而她却浑不在意。

    徐静舒拨开遮住她耳廓的长发,修长的五指像阵风一样轻撩她的耳畔。

    岳小姐,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包养人。

    在锦市的时候就知道了。

    裴幼珊傻了,怔愣地忘了动作,懵声问:那你怎么没揭穿我?

    徐静舒垂眸,声音努力平和:没有必要。

    裴幼珊眨着眼睛:你不会想笑我?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

    都是新手上路,她却死要面子给自己掏层马甲,装王者,结果连马甲掉了都不知道!

    徐静舒闻言忽然笑了,风情迷人的狐狸眼微微弯起:不会。

    因为岳小姐很可爱。

    在她的心里,裴幼珊就像一只可爱又没有坏心眼的布偶猫,不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可爱的事实。

    这样的人,又有谁舍得嘲笑,舍得责备?

    裴幼珊登时羞意更甚,像是听不得别人这么夸自己,急急忙忙用唇堵住她的嘴。

    徐静舒五指插入她的发丛,主动加深这个吻,连呼吸都开始纠缠不清。

    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唇瓣之后,裴幼珊的眼中浮上一层缱绻的情意。

    徐静舒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声音撩得她骨子都酥了。

    岳小姐,该动一动了。

    裴幼珊在这个夜里收获了小情人不一样的一面。

    抛却素日的冷静,多了一丝柔软的欲/望。

    连声音都比往日更好听,更勾人。

    只有稍一不注意,就能让人全身心都沦陷在她的温柔乡里,难以自拔。

    唯一不变的,是她仍旧从容、不慌不忙的心态。

    裴幼珊很佩服她这点。

    因为她就做不到淡定地教别人怎么让自己变得舒服。

    这事放在她身上,脸必然会先没出息地烧起来,连句话都说不好。

    但不论怎么说,她今天可算是支棱起来了!

    她出息了,她不再是菩萨了!

    今晚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她骄傲地从被窝里坐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殊不料徐静舒又抓住她的手腕,不给她走。

    裴幼珊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去,就看见柔滑的被子像水一样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她腰间星星点点的雪中红梅。

    岳小姐。

    徐静舒靠近她,似笑非笑。

    困了吗?

    裴幼珊看着越靠越近的人,心脏不住地加快了。

    困倒是不困怎么了?

    徐静舒二话不说把人压在床下,五指滑入她的手心,和她十指交握,目光紧紧纠缠在一起。

    想让岳小姐舒服。

    毕竟岳小姐花钱可不是为了让我躺着享受。

    裴幼珊:!

    她怎么感觉小情人出差一趟,对她的欲/望更强烈了呢?!

    徐静舒凝望她的眼睛,语调落在她的耳畔莫名地多了几分可怜:岳小姐不愿意吗?

    裴幼珊哪受的了她这个样子,赶忙道:没有没有。

    徐静舒莞尔一笑,把她的睡裙撩了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自从打开夜生活的大门后,徐静舒玩游戏的兴趣骤然下降,对金主的兴趣骤然拔高,并且秉持着我有职业操守的心,热衷于让金主躺着好好享受。

    裴幼珊连着几天的夜晚生活都十分丰富多彩,更是亲眼见证小情人的技术与日俱增。

    这让她一度怀疑小情人是不是偷偷报班学习了,然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小情人学。

    反正她的假王者马甲已经掉了,不如光明正大地偷师学艺。

    徐静舒觉得她可爱,乐得教她,看她脸红的样子。

    两人由此在夜生活方面达成高度和谐。

    既漂亮又能学技术,裴幼珊觉得这个情人包养得物超所值!

    连林菲菲和薛应月都看出她最近的心情格外美丽。

    徐静舒自从和裴幼珊同居之后,基本上没再回过自己的家。

    徐静莹又跑来借宿的时候意外扑了个空。

    她以为姐姐跟上次一样是出门逛街了,又给她打微信电话沟通一下夜宵的事。

    哪知对方极其无情:想吃自己点外卖。

    我最近不在那边住。

    徐静莹不解:那你在哪里住啊?这边不是离蓝海很近吗?

    徐静舒站在阳台外,视线扫过在屋里一心一意看电视的人,转头淡定道:我在哪里住不关你事,你只需要好好上课准备考试。

    徐静莹八卦的雷达瞬间响了:哦,不让我知道?是不是在跟女朋友同居呀~

    然后她就听见徐静舒凉凉地笑了一下,连名带姓喊她:徐静莹。

    她那颗八卦之心瞬间就枯萎了,当场秒怂。

    从小到大,她最不敢惹的人徐静舒排在首位。

    她了解自己的姐姐,看着正儿八经,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整人的手段花样百出,惹到她的人绝对都跑不掉。

    所以一听见徐静舒连名带姓喊自己,她就跟孙悟空上了金箍圈一样,非常听话。

    好啦好啦,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不是啦。

    说着说着,语调越来越惆怅悲伤。

    那我自己住你家里,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很好

    徐静舒:

    你当初怎么不去考戏剧学院?

    徐静莹:嗐,我那不是志不在此嘛!

    哦对了,感谢老姐帮我搞来镜里问秋的特签,爱您~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再替我谢谢安总!

    徐静舒面无表情:你已经谢了第四回 了。

    徐静莹疯狂摇晃自己的如意算盘:我多谢几次,你就记住了嘛,下次说不定还可以再帮我要一本,嘻嘻。

    徐静舒没接她这话,让她早点睡觉就把电话挂了,转身走进屋子里。

    裴幼珊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电视,没有理她,对她进来恍若未闻。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看向她:哦,你电话打完啦?

    徐静舒拿起平板划开被自己丢入冷宫多日的游戏:嗯,打完了。

    裴幼珊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弯腰亲了她一下:那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徐静舒拉住她,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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