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优埋伏于红山,趁雍恺无备,反而一举杀溃了雍恺!

    算计别人终归会被别人算计,只是这雍恺的报应来的太快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雍恺一番冲突,想要突围而出,结果竟被孟优率兵围在了蘑菇山下,进退无路!

    眼望见孟优将兵两头堵截,身边已经只剩下百十人,雍恺忽然求道:“孟优兄弟有话好说,你我本是同船之人,何至于此啊?”

    此时的孟优已经死生不顾,只求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见雍恺如此卑躬屈膝求饶不已,不禁讥笑道:“看来我等兄弟真是瞎了眼!听了你这狗东西的话!我等今日,一切皆由你起!那汉军容我不得,你就来给我兄弟陪葬吧!”

    孟优严词决绝,毫无转圜余地!

    雍恺突然变脸大怒道:“孟优!你既不肯放我生路,又有何颜面将过错俱推在我身上?你兄长孟获自恃南中之雄,若其无心,又岂是我雍恺三言两语能够说动?今日事败,无话可说,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动手?怕是没这么容易!”孟优阴狠的笑道:“你雍氏不是还有一个么?众将听令!给我生擒雍恺!”

    孟优决意要拉雍恺陪葬,但却不是现在!雍茂带着兵马往交趾逃去,孟优同样不肯放过!

    我孟氏兄弟俱遭此劫难,你雍氏又岂能有漏网之鱼!已近癫狂的孟优将怒火都发泄到了雍恺身上,势必要拉着雍恺一族一起陪葬方才善罢甘休!

    雍恺本想着两兄弟只要能够活一个,便也算是继承了雍氏香火,可孟优却不肯放过!听到孟优的话,雍恺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忍不住大叫一声,便举刀杀奔孟优而来!

    孟优手下蛮兵见状,又听得大王命令,当即一拥而上!将雍恺残兵杀灭,生擒了雍恺!

    “孟优!你不得好死!”雍恺气的大骂道。

    “呵呵!我是不得好死,不过也得先杀了你们两兄弟再说!”面对被制服的雍恺,孟优狞笑道。

    一场伏击,雍恺全军溃灭,逃散的逃散,战死的战死,终于成了孤家寡人!

    擒住了雍恺之后,孟优立即将手中亲信兵马都召集了起来,尚有两千余人!于是就在滇池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便带着金银宝物一路直追雍茂而去!

    此时的雍茂已经率兵走到了毋棳地界!

    交州的士燮接到了雍茂送来的消息,一时拿不定主意。手下人有同意收留雍茂的,也有不同意收留雍茂的。

    暗中放走刘巴的郡功曹桓邻出来谏言道:“太守万万不可再得罪汉王!此番汉王平定南中之后,必然问罪交州!若是太守收容雍氏,是令汉王有发兵之机,如此则交趾不免刀兵之祸!”

    桓邻一向是主张和为贵,当初一开始刘备令人厚赂士燮,请士燮暗中勾连雍恺以挠汉王时,桓邻便很不认同。但那时汉王对南中的掌控还远不如现在,士燮以为南中是自己的屏障之地,因此并未太过犹豫,便答应了刘备的请求。

    然而现在刘征已经基本上平定了南中,情势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桓邻更加要出来直言!

    士燮也对自己当初插手南中之事懊悔不已,尤其是那刘巴还逃到了汉王帐下。

    桓邻的话让士燮犹豫了起来,然而此时手握交趾兵权的士燮次子士徽却出来说道:“桓功曹此言差矣!你以为父亲不收留雍氏,那汉王便不觊觎交州了吗?汉王刘征自恃一代豪雄,早有平定四海之志!天下谁人不知?交趾断无宁日!既然如此,汉王之敌便是我交趾之友!父亲!”

    士徽转过头来对士燮陈说道:“儿以为,汉王早晚必对交州不利!如今正当收取一切可用之人,纠合一切可用之兵!我等非但应该收容南中逃散而来的将帅兵马,还应该厚加优待,以为己援!除此之外,更应该遣使深结荆南刘备!汉王若兵法交趾,则请刘备挠之!若汉王兵发荆南,则我等亦挠其南中!如此互助,则可互利!保境之法,无外乎此!如期不然,早外交趾为汉王所有!”

    士徽一心只想着割据交州称雄徼外!

    桓邻听了士徽如此赤裸裸的话,忍不住驳斥道:“公子这是何话!交州虽为徼外之地!然亦大汉疆土!岂汝士氏之属?公子言下之意分兵是要裂土称王,自外于我大汉!”

    桓邻一向对士徽很不满意,士燮虽然也有裂土称王的野心,但毕竟还知道隐忍不发,甚至连交州刺史也没敢自称,虽然其实际上已经掌控了交州数郡之地。

    而年轻气盛的士徽可就不同了!平日里便极其跋扈乖张!仗着手中兵权,谁也不放在眼里,口中颇多叛逆之词,行事又狠辣无情,当初士燮不愿伤刘巴,正是士徽必要杀刘巴灭口。若不是因为桓邻、桓治兄弟暗中插手,刘巴根本就脱身不得,此刻只怕早已坟头草盛!

    面对桓邻的大义凛然,士徽不屑一顾道:“桓功曹今日才知我士氏心意吗?汉室气数已尽!此正当争雄之世!天下不臣汉室之人非独我一家!”

    士燮的话噎的桓邻哑口无言!桓邻一脸惊惶的样子转过头来望着士燮。

    “太守也是这等想法?”桓邻颤颤巍巍的问士燮道。

    士燮默然不语良久,最后对桓邻说道:“汉室若还有有为之君,本府君自当北拜!但……”

    “那就是说太守也是这般心志?”

    当初刘巴之事桓邻还只道是士徽肆意妄为,而士燮毕竟交州名士,平日里谦谦君子,对交州士人也是礼敬有加!当年许靖等中州名士流落至此,也都是士燮好生安顿,因此桓邻还对士燮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听到士燮这话,桓邻惊讶的无以复加!

    面对桓邻的追问,士燮默然以对!

    “桓功曹怕是读书读糊涂了吧!大争之世,各逞英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汉高祖不也起自布衣吗?天下哪有天生的君王!就他刘氏当的,我士氏便当不得?”

    士徽的话让桓邻彻底对士氏死了心!

    桓邻心中一阵悲凉,忍不住哀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大汉竟至于此!我桓氏竟安事尔等贼子!可笑!可笑啊!”

    桓邻当中堂上众人的面,丝毫不惧士燮颜面,直言士氏为贼!大叹数声,踉踉跄跄,旁若无人,兀自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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