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虽然并不深刻理解其中之意,但他知道马超曾在西域跟着贾诩历练两年,听贾诩的话绝对不会有坏处!

    “来人,备马!”祝融收起书信,当即毫不迟疑,便纵马直追出府门而去。

    贾穆回到太傅府中,来禀父亲。不等贾穆开口,贾诩只从贾穆神情便已经得知结果,言道:“马将军不在府中对也不对?”

    贾穆愕然拱手回道:“父亲怎知?”

    一旁的姜维听到贾诩父子回话,有些走神,只听得啪的一声,贾诩一鞭子便抽在了姜维手上!

    “读书当心静如水!”

    姜维吃痛,表情狰狞,却不敢有丝毫抗拒,赶紧捂住手,接着埋头苦读起来。

    贾诩这才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对贾穆道:“马孟起虽勇冠天下,怕只怕终有一日失于急躁。罢了!不去管他!”

    另一边,郭府,奉车都尉郭表,因郭照父母俱亡,郭表便成为了郭照的娘家人。不过由于郭表本事平平,且郭照也只是个贵人,刘征并没有给予郭表太高的荣宠,只是给了特进。特进只是加官,并无实职。

    不过郭表有个马超没有的权利,那就是他可以得到更多的宫中的消息,因为他是奉车都尉,给刘征驾车的。

    本来这一日正是休沐,郭表听闻了此消息之后,当时也坐不住了。太子是自己的外甥,郭照是自己的妹妹。妹妹、外甥被人欺负了,作为哥哥、舅舅的自然是应该探问,于是郭表便也往宫中而去,无论如何,做个姿态总是需要的,不然那就让别人小瞧了。

    马超、郭表二人来至宫门,正好撞见,二人看见对方,立刻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来意。郭表毕竟地位不及马超,于是上前行礼。马超微昂着头撇了一眼郭表道:“今日乃是休沐,郭都尉来这宫门作甚?”

    郭表笑了笑,礼道:“并无他事,前些日子考工令为陛下新作銮舆车驾,今日无事,正好来看看进度如何。”

    马超知道郭表的来意,担心郭表抢先一步入宫,不利于马云禄和自己,于是说道:“陛下銮舆自有考工精心造作,不劳都尉过问,我看都尉还是回去吧!”

    这种时候,郭表自然不肯让,反正占理的是郭氏,即便他有些逾越了规矩,碍于情面,肯定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而若传闻是真的,郭表大可以借关心妹妹和外甥之名,在刘征面前说一些可轻可重的话,万一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影响,没准郭照的地位能够有所改变,这对于皇宫外的郭家,那也是受益不小,郭表岂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即便是马超有前将军的身份,郭表也不肯退让,只道:“下官之事,就不劳将军操心了!”说罢,便向宫门而去。马超见状,也赶紧跟上。

    宫门司马陈超,早就接到了命令,见马超、郭表二人俱至宫门,便已经知道二人来意。

    不待马超、郭表开口,陈超已经上前见礼,言道:“陛下有命,今日若非军情急报,其余人等一概不见!二位还是请回吧!”

    闻听此言,马超、郭表二人皆是一怔!而宫门司马陈超的这句话更加印证了宫里传出的消息是确有其事!马超担心刘征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利于皇后马云禄的事情,心中更加急切!

    “陈司马!我正有军务要禀明陛下,还请司马通报!”马超心生一计,便欲假托军情进宫。

    陈超轻笑一声道:“将军说笑了!若将军当真有紧急军务,此刻应该是飞马而来,而不是乘车至此。我虽不知将军因何执意要在今日面见陛下,但卑职已经接到命令,请恕卑职无礼!”说罢,陈超只是对马超抱拳拱手,却并没有允许马超入内。

    郭表一见这情形,当即便心下了然,也懊悔自己不该在此时来探消息,于是赶紧小心行礼告辞离去。

    马超一时心急,失了分寸,一心只想着宫中马云禄的处境,正琢磨如何才能进攻,身后祝融一马飞来,疾驰至马超身边,见马超已经在与宫门司马陈超对话,赶紧向马超使了个眼色。马超虽然一时不解,但祝融好歹是自己枕边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于是便回至祝融身边。

    祝融下马上前低声言道:“夫君切不可冲动!这里有太傅书信一封,请夫君细看!”

    马超一听是贾诩的书信,赶紧展开来看,贾诩早已料定马超将会做出过激举动,信中仔细言明利害,马超方才知道自己几乎闯下大祸!

    此番马超若是执意入宫为马云禄周旋,势必将令此事扩大!而这既非刘征所愿,更不能护马云禄周全!只会让刘征下不来台,而马云禄势必将受到惩罚,否则无以服众!

    马超终究只是一员武将,本来就不善于思考这些细节,更加没能按捺住保护自己这个亲妹妹的愿望,虽是一时情急,但事情一旦到了明面上,马超也自会是自取祸端!

    看罢贾诩的告诫,马超后背一阵冷汗,赶紧小心收起贾诩书信,再向宫门司马陈超致歉,当即便调转方向,往将军府而回!

    椒房殿中,刘征坐在马云禄病榻旁,轻轻的揉搓着马云禄冰凉的手,心中思绪万千。

    昏睡了许久的马云禄眼皮微动,醒了过来,感觉到刘征握着自己的手,看到刘征正坐在自己身边。此刻的马云禄恢复了清醒,与此前突然癔症时判若两人。恍惚间似乎记得自己将谁推了一把,好像是有谁掉到了水里。记忆中只有一群慌慌张张的人,对于当时的细节,马云禄记的并不十分清楚,不过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负罪感。

    “陛下!你怎么在这儿?臣妾这是怎么了?”马云禄恍惚问道。

    刘征听到马云禄的低声呼唤,眼带怜意的看着马云禄憔悴的面庞和发白的嘴唇,心中不禁更加伤感。

    “无事,你晕倒了,朕来看看你!”刘征轻声说道。

    马云禄看了看周围,宫女们都没在身边,也没有看到刘治,于是不禁问道:“治儿呢?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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