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垂了垂眸子,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随即,她仰着脸朝青山笑了笑,点头道:“好!”

    “走,回屋去喝杯水。”九娘挽着楚东阳的手臂,回头对凤歌道。

    凤歌笑着应了,转身看向青山。

    青山一只手拿着两把弓弩,大步跟在楚东阳和九娘身后,让凤歌一个人落在最后面。

    凤歌呆愣了一会儿,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他生气还浑然不知。

    “喂,青山!”凤歌看着青山越走越远,竟没有停下来要等她的意思,用力跺了跺脚,然后小跑着追了上去,一把扯着他的一边衣袖,没好气的道:“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都跟不上你!”

    凤歌说这话时虽不是用吼的,可多少带了点情绪,走在他们前面的楚东阳和九娘都听到了。

    楚东阳一向只关心在乎九娘,只要不是九娘生气,任何人生气他都可以充耳不闻,所以自顾自的继续走。

    九娘却时不时的回过头去看青山和凤歌。

    青山被九娘回头看了三次,脸上便有些不自在,偏偏凤歌紧紧扯着他的衣袖,他无法甩开,只好让她这么拉扯着。

    ……

    天黑前,林洪带着“绝杀”的弟兄从山上下来了,却是空手而归,一个人也没有带回来。

    “怎么回事?”楚东阳看到林洪空手而归亦是觉得惊讶,很快便收敛了惊讶之色,睨着林洪淡淡的问。

    林洪满脸羞愧的跪在楚东阳面前,道:“属下无能!几乎将整座山翻过来找了三遍,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起来说话。”楚东阳沉声道。

    “属下……”林洪想说“属下不敢”,可看见楚东阳眉宇间凝聚的戾气,便将剩下两个字咽了下去,毕恭毕敬的起身道:“属下遵命!”

    林洪汇报时,青山也在旁边听着,便惊诧的问:“那你可有看见被我们用弓弩射杀的那些黑衣人?大概有二十来人吧……”

    林洪摇头,表情有些凝重的道:“当真是没有看见人影,死的活的都没看见。若不是地上残留了未清理干净的血迹,我都怀疑是不是你瞎编来哄骗大家的。看来那些人真是不容小觑,竟能躲得过我们的搜查。”

    青山没好气的瞥了林洪一眼,道:“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这种事情还能瞎编来哄骗你们?我又不是吃错药!”

    “当时那场面要多惊险就有多惊险,我被吓得退都软了,怎么可能是瞎编的呢?”凤歌听了林洪的话,也颇感不满的抱怨道。

    林洪嘿嘿的干笑着摸了摸鼻子,道:“行行行,我方才是嘴贱说着玩儿的,你别当真。”

    “他们有意避开你们的搜查,不过找不到也无妨,咱们防守森严些,他们自然找不到机会下手。”楚东阳道:“另外,派几个人去查一个额头上有蜈蚣形状疤痕的杀手组织头目,找到后将他带回来。”

    林洪当即领命,转身便走了出去。

    “回来!”楚东阳冷声叫住他。

    林洪身形一顿,立刻折回来:“头儿,还有何吩咐?”

    楚东阳看了九娘一眼,才淡淡的道:“就快晚饭了,吃了饭再去,反正也不急着一时半刻。”

    九娘笑着暗暗点头,楚东阳果然是面冷心热的人,面上总是一副冷硬淡漠、不苟言笑的模样,可心里对在意的人还是很关心的。

    林洪愣了愣,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走啦,去饭堂等着吃晚饭了!我得去悄悄今日都有些什么菜,有没有我想吃的。”九娘抱着楚东阳的手臂,拖着他笑吟吟的往外面走去。

    楚东阳转过脸看向九娘,轻声问道:“你想吃什么菜?我让嫂子们给你做。”

    九娘偏着头认真想了想,然后俏皮的眨了眨眼,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吃什么菜。算了,不麻烦嫂子她们了,没必要给我开小灶,我跟着大家一块儿吃就行。”

    ……

    林洪领了楚东阳的命令,按照凤歌所描述的连夜去查。

    第二日中午便有消息传回来了。

    楚东阳刚吃过午饭,这会儿正陪着九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林洪恭敬的站在楚东阳面前,汇报道:“头儿,已经查出来了,额头上有蜈蚣形状疤痕的人名叫吴三,人称刀疤三,是一个叫‘罗刹’的杀手组织的小头目。他五日前接了一笔生意,这几日都未露过面……想找到他,还需些时间。”

    楚东阳原本仰靠在椅子靠背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听见林洪的汇报,便突然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蹙着眉看向林洪:“五日前接的生意?”

    不用说,接的这笔生意肯定就是来杏花村暗杀他们。

    九娘偏着头朝楚东阳看去,心里在想:五日前……凤阁当时刚来到杏花村,他虽然跟大伙儿处得并不是很愉快,可也没闹到找杀手阻止来暗杀的地步。这样的话,凤阁便能排除嫌疑了?

    林洪点点头,道:“据那组织里的人说,雇主是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手不错,还说那人的主子十分有本事。”

    “具体是谁,没问出来?”楚东阳拧着眉道。

    林洪摇摇头,道:“几番用刑过后,那人也没说,看来是当真不知道。”

    “刀疤三的下落要时刻盯紧,一旦他露面,立刻抓了回来。”楚东阳冷着脸沉声道:“再有,晚上需加强戒备,万一那些人想在夜间偷袭,咱们便正好能省省事儿,把送上门的全都抓了。”

    “是!”林洪严声道。

    ……

    晚上,楚东阳陪着九娘上床睡觉。

    这会儿时候还早,九娘没有睡意,便单手撑着脑袋,偏着头看向躺在身边的楚东阳,道:“相公,你说今晚那些人会来吗?”

    楚东阳伸手将九娘捞到自己怀里,道:“你乖乖睡觉,这些事无须你操心。”

    九娘被他这么一捞,便跌进他怀里,头发也衣裳都凌乱了,她随手扒了扒头发,却没管衣裳,姿态撩人的趴在他胸膛上,道:“相公,你可有安排了人在外面守夜?”

    楚东阳吸了一口冷气,抬手揉了几下她的头,将她的头发又弄乱,无奈又好笑的道:“都说了这些事儿无须你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的。怎么?我的久久这是不信任我?”

    九娘低头咬住他干净清爽的鼻尖,吃吃的笑道:“相公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若是外面有人守夜,我便得和衣而睡;若是没有人守夜,那我就……”

    九娘说着,已经伸手去扒楚东阳的衣裳。

    ☆、第二百六十九章:漏网之鱼?

    一连三日,不论白天还是晚上,“绝杀”的弟兄都轮流站岗,加强戒备,可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别说是偷袭的人,就连一直老鼠都跑不进去。

    不过这三日,九娘过得十分不踏实,那些黑衣人一日没来,她心里好像一直悬着一颗石头放不下来似的。

    反观楚东阳还有“绝杀”的那些弟兄,倒是一个比一个淡定,一个比一个更沉得住气。

    这日晚上,九娘擦洗好身子上了床,四周寂静,能清晰的听到后山传来奇怪的鸟叫声,她忍不住朝窗外看去,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楚东阳在净房里磨蹭了好一会儿还没出来,九娘便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好,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滚进大床的最里面,然后朝净房喊:“相公,你在净房里磨蹭什么呢?快上床歇息了。”

    净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楚东阳在搓洗衣裳。

    自从九娘上次突然晕倒,楚东阳便将洗衣裳的活儿给包揽了,理由是殷漓离开之前叮嘱过的三个“不可”之一,不可操劳。

    九娘一开始还坚持着要自己洗衣裳,担心楚东阳做事马虎粗心,衣服洗不干净什么的,可看他洗了一次,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由着他洗了。

    “相公,你里面在洗衣裳吗?”九娘又听到后山传来的鸟叫声,头皮都麻了,不安的将被子拉高了一些,将脑袋一并盖住,声音闷闷的道:“净房里只点了盏油灯,光线那么暗,你洗不干净衣裳的。明日再洗吧!”

    楚东阳动作麻利的将两人的衣裳都搓洗干净了,这才端着木盆走出来,看了床上裹成粽子似的九娘道:“我去院子里晾衣裳,很快就回来。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盖得那么严实还怎么喘得过气?小心闷坏了。”

    九娘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朝楚东阳招了招,道:“相公,快去晾衣裳!”

    楚东阳不由得皱了皱眉,将木盆放下来,朝床边走去,伸手拉开被子,低声道:“久久,你这是怎么了?”

    九娘从被子里露出脸来,油灯的橘色的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的眼睛十分黑亮。

    她眨了眨眼,伸手去拉楚东阳的衣袖,轻声道:“相公,我感觉今晚会有事情发生。”

    楚东阳微愣了一下,便挑着眉看向九娘,饶有兴致的问:“你是如何感觉出来的?”

    如何感觉出来的?

    九娘噎了噎,她往被子里缩进去一些,小声道:“直觉!相公不知道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是很灵敏的吗?”

    楚东阳揉了揉九娘的头发,好笑的道:“是听见后山的鸟叫,心里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呵呵,我从来不知道久久胆子这般小……”

    九娘不服气的梗直了脖子,道:“我才不是害怕呢,就是觉得那鸟叫声有些奇怪罢了!”

    楚东阳又捏了捏九娘的脸颊,轻笑着道:“嘴硬!”

    九娘脸红了红,翻了个身用背对着楚东阳,道:“相公快去晾衣裳吧,别在这磨蹭了,明日还要早起干活呢!”

    楚东阳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木盆,却突然爬上了床,将九娘连人带被一起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笑着道:“衣裳明日再晾。没有什么比抱着媳妇儿睡觉更重要。”

    九娘忍不住笑着翻身面对着楚东阳,娇嗔道:“……你这呆子!”

    说罢,便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拉开,让楚东阳睡进去。

    九娘整个人贴到楚东阳身上,身上的中衣下摆被她蹭得卷到胸口处,腰的部分便裸露着,小腹不小心触到楚东阳冰凉的手背,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道:“相公,你的手好凉。”

    楚东阳便立刻用被子将她隔开,道:“我方才用冷水洗衣裳,手很冰。你先自己睡一会儿,我焐热些再抱你。放心,很快的。”

    楚东阳说完,便飞快的搓着双手,摩擦生热。

    九娘耳根子又红了。

    这人,说得好像她缠着要他抱似的。

    “不用你抱着,我自己睡。”九娘矫情的哼哼着。

    刚说完一会儿,楚东阳便立刻贴了上去,将九娘整个人抱紧在怀中,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道:“我的媳妇儿当然是我抱着睡,不然我可睡不着。”

    九娘伸手在楚东阳的腰上捏了捏,便顺势抱住他的腰,亲密的贴紧他,在他怀来蹭来蹭去。

    两人在床上亲密缠绵了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九娘从楚东阳的怀里探出头来,仰着脸看向他,道:“相公,你听听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楚东阳耳力好,方圆百米内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

    “送上门了。”楚东阳淡淡的道。

    九娘便从楚东阳怀里挣扎着要起来,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楚东阳拉住她,道:“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外面危险。”

    听着外面那打斗声十分激烈,对方竟然跟“绝杀”的弟兄交手半刻钟还没有背制服,想来他们的武功不低,或许更高一筹,只是输在没有“绝杀”的人多。

    九娘又躺了下来,抱紧楚东阳的手臂,道:“那我还是不要去看了。”

    九娘自己不会武,每次遇到什么危险时,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为了不拖累楚东阳,她总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躲在一边,让他能专心应敌。

    楚东阳摸摸九娘的脸,道:“等外面的打斗结束了再带你出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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