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甚是得意,双眼看见龚家公子正捧着赵燕儿的脚。那龚家公子反应过来,面色一变。退后一步,从墙上锵的拔出剑来喝道:“你是谁?”

    李凝道:“嘿嘿,我乃是...”他忽然顿住,便道:“你家爷爷叫甚名字与你何干?你还是快快纳命来吧?”

    那龚家公子也练得几手武术,平日里与人格斗也不曾有什么危险过。此番见状,便抢步上前一剑劈来。

    他这一剑劈出前丝毫没有提示,竟然二话不说就打。就如同当年李凝与赵思对垒一般!李凝吓了一跳,心中暗衬道:“我的乖乖,幸亏我躲闪的快啊!”他心中学了一个乖,暗暗记住以后自家与人对打时可不能再出纰漏来。

    那龚家公子刷刷刷的使出了几剑,都是上乘的剑法。轻灵舞动,风姿曼妙至极。李凝有意卖弄柳絮随风身法,故而双手负背不躲不避。万家公子越战越惊,他明明手中的剑已经此种李凝肩头,可真当刺到时却只是刺破了他的衣服来。

    原来,那是李凝身法精妙的缘故。

    李凝心中暗恼,知道自家原来柳絮随风身法还没练到极致。若非如此,那剑本该连他身子也沾不得的。

    他心中一怒,呼喝一声。抬手就是一掌!

    他这一手碎石掌练得有了七八分的火候,虽还不至于轻松一掌打碎巨石,却也能将这龚家公子击飞了。

    那龚家公子果然胸脯中掌,砰的砸碎了桌子。那门外忽然哐啷一声打开,冲进了几个人来,门外还站着十来个汉子。个个都是学武之人的打扮。手中刀枪棍棒尽有,李凝看了一眼不敢托大。冲出去,一手碎石掌打的虎虎生风。竟将那些人个打退了回去!

    李凝毕竟是少年心性,见自家双拳逼退了这许多人物。心中不免有些自得,出手便也不见凌冽,也不速求杀敌。他浑然忘了自家是来搭救赵燕儿的,若非赵燕儿呼救,他恐怕还要大战个三四百个回合来。

    慌忙飘然冲进屋内,正见那龚家公子要去劫赵燕儿。李凝飞身而上喝道:“大胆!”一掌将龚家公子推倒,那龚家公子喝道:“你可知道,我家老爷以寻了万家庇护咧!”

    李凝依稀记得当年赵莹父亲提起万家人的模样,心中更为气恼道:“你爷爷的爷爷,万家么?你爷爷一年前也就不稀罕啦!”说罢,抬手一掌而下。

    他这一掌使了全力,那龚家公子的脑袋如何能敌?砰然炸碎,一时间那**,血液咕噜噜的冒了出来。

    李凝没有杀过人,顿时吓得呆了。几欲作呕,终究忍住。抱起赵燕儿拔腿就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人啦!”

    他似乎是第一次杀人,他以前也幻想过自家鏖战群雄,溅血无数。可是此番真真这样杀了人,却慌了起来。

    他轻功曼妙,只是起跃之间用不了多长时间久从街头跑过街尾来。

    那些街上的邻里看见一个白衣神秘人抱着赵家小姐满城跑,心中便暗自衬道:“那赵家二小姐只怕今日里可就不清白啦,往日里她嚣张跋扈,日后却受人**。嘿嘿,真是神灵庇佑啊!”

    赵燕儿被这神秘的少年抱着往山中跑,见他脸色煞白。心中暗衬慌了起来:“他这是想做什么?只怕今日里要糟他毒手,被他来来回回糟蹋不知多少遍多少遍!”

    蓦然心中想起昔年李凝的话:“来,来,来!你家小爷跟你大战三百回咧!”

    她顿时放心一颤,暗衬道:“这下子我可完啦!”

    李凝终究清醒过来,暗衬道:“我跑什么?我都要成仙人啦,我还怕杀人吗?”

    他又醒悟过来:“我还没成仙人咧,不过成仙的路上总是要死人的!”

    他心中有些丧气,颇为自家先头竟然逃跑的事情感觉到丢脸。先头还兴奋做英雄的念头也生不起来了,就将赵燕儿丢在了地上傻傻的发起了呆来。

    一会儿想着自家是英雄,一会儿又想起自家是仙人,一会儿又想起自家现在还不是仙人来。他只觉得此刻头痛无比。

    叹了口气,李凝道:“走罢,送你回家罢!”

    他这才又站起身来,看着赵燕儿道。

    他恍惚间觉得自家有些长大了,赵燕儿也有些长大了。确实,他一年之中长成了英俊少年。赵燕儿何尝也不是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儿?

    她再没了昔年的傲气,穿着一缕薄薄的衣衫。左脚的绣花鞋不知是在路上丢的还是在龚家床上丢的,那胸口之中的衣襟被撕下了一片,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李凝看的一呆,忽然暗衬道:“我明明是要求仙的人物,怎能想那些不正当的念头?这童子之身,怎能丢弃?”

    暗骂了自家一句,他忽又道:“也是不对,若我只是摸一把便不算是坏了童子之身了!”这般想,他当即蹲身下来。竟而有些小心翼翼,心中惴惴不安。

    他慢慢的靠近赵燕儿,看着赵燕儿露出的胸脯轻声道:“你别怕,我只摸一把罢!”

    那赵燕儿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李凝下了一跳。顿时感觉到自己先头说的话是这般的无耻,便不禁也有些害臊的脸红来。

    他脸虽红,但因为白巾遮面旁人决计看不见。

    若说他幼年不太懂事时,却只知道男女之间有夫妇之分。却不知男女有别,究竟是那一别。也不知男人只欲望为何种欲望!此时李凝已步入少男之龄,这阶段性自然而然与以往又有许多变化。虽说他身居逍遥派中,但与张虎等人接触自然而然也有了许许多多的想法。

    好在他心思也是单纯,随即便大定了下来。

    他时值李凝定了定心思,抱起赵燕儿道:“我先送你回去!”

    说罢,健步如飞的又狂奔了起来。他心中暗衬道:“我与张虎所走的路子全然不同,他求得是六十载的逍遥自在。我求得是长生之后亿万年的逍遥快活。我这童子之身,可得好好保留!”心中这般想,他还是随手在赵燕儿胸脯之上摸了一把。带着那罪恶的邪恶感,奔入了赵家来。

    这是李凝与少女的初次接触,与异性的初次接触。这种接触,是心理上和触觉上的接触。他心中害怕会给自己留下阴影,其实若他从未接触过少女,那样反而会让他缺少许多理性和感性。

    若他没触摸过赵燕儿,恐怕永远不知女子的身子如此的滑嫩!

    李凝是下午去的龚家,在龚家一闹,又去了一趟小树林。再赶回赵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门可罗雀,只是昔日这里门口的两个石狮不再威风凛凛。那钉子大门之上满目疮痍,此刻门口站着那许多执着火把的汉子正在嚷嚷着。

    李凝从后门来时,将赵燕儿放下。他心中毕竟还是念着赵莹,至于那大门口的那些汉子与他又有何干?

    他忽然有点领悟,昔年赵莹最后那句话。

    ‘你准备这般身份就来娶我么?’

    李凝那时似懂非懂,现在恍惚终于懂了。他暗衬道:“看来这一年之中,我果真长大啦!”

    他心中暗衬道:“我此番一个杂物弟子,见了她岂不是丢脸之极?”不见也罢,便大步走出了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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