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崽子放我下来!!对长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四大家族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阿花!你也不管管!”

    牙觅即使被我用了禁锢符也不老实,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那声音就在我耳朵边炸开,吵得我眼晕。

    一个没忍住,我又给人上了一张噤声符。

    这类符篆我平时身上带的不多,只有几张而已,用完了也不大会想到去补,顶多现场画一张就是了。

    我惊呆的是,花姑的小名居然和我小区门口的母狗一样……

    也许是我表现的太明显,又或者是花姑认识那条狗,总而言之,在牙觅说出这俩字的同时,我和她的脑门儿上都挨了打。

    “……您打我作甚呢……”又不是我喊的,平时我也就是喊喊那条狗而已,绝不敢这么喊您呐。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区那条蠢狗叫什么。”

    收回手的花姑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虽然配上那张有虚弱的脸杀伤力消减了不少。

    好容易几人坐定,我立即通知在家看着鬼影的柏菱过来一趟,然后就看到牙觅狠狠的盯着我。

    “怎么了?”

    我莫名其妙。

    始终没说过话的陈永泰哼了一声,不怎么乐意的说道,“解开噤声符吧,禁锢符留着就行。”

    我点头应允,撤了符篆的同时,那头的柏菱也已经用极速符赶到了,二话不说就上前先为花姑治疗。

    “徐媛就是一普通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帮她,甚至不惜用回春术。啧啧,你可知道,这些罪孽会一个不拉的出现在阎王手中的那本生死簿上,更何况你还敢和地府抢人,胆儿也太大了些,就不怕阎王爷给你个魂飞魄散?”

    牙觅没所谓的坐在对面的长条沙发上,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荡,嘴里却没答我的话,“我的好妹妹,一眨眼这才多少年,你就老成这样子了,再过个几年你都能当我妈了。”

    此言一出,我和柏菱相视一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儿。

    坐在花姑身侧拥着她的陈永泰率先爆发,几大步上去对着牙觅就是一通打,那架势就和地痞流氓差不多,而且每一拳都落在牙觅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几分钟的功夫,年轻貌美的面孔就被揍成了猪头。

    “呵呵,信不信我让你每天都这幅模样?当初逐你出族里还真没错,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更是助纣为虐,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吗?到了今天你还敢来找我,想要我帮你?不可能!!”

    花姑气得猛拍沙发扶手,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怒气红润了一些,然而被柏菱治疗好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又被她的动作给震的裂开了。

    陈永泰赶紧上前捉住对方的手腕,心疼的不得了。

    这一对儿黄昏恋不分场合的秀恩爱已经闪瞎了我的眼,别过脸,我将视线挪到了牙觅身上,“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是张家人这你是知道的,那你应该也知道魅惑符吧。”

    满意的看到对方在我说出符篆的时候脸色僵了一下,我接着用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其实比起用强的我更希望你自己老实交代,毕竟用了魅惑符后多少回有些后遗症嘛,或者,你更喜欢搜魂术?我虽然不怎么擅长,不过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嘛。”

    搜魂术比起魅惑符要狠的多,基本上被用过这种法术的人大脑都会有一定的创伤留下。

    施法的人手脚再生一些,直接弄成植物人也是有过的。

    果然,牙觅听完之后神色中带上了一丝慌张,即使仍然绷着脸,但我依旧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畏惧。

    一个情愿用了回春术而被族里赶出去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呢。

    她一旦死了,下场绝对不会比徐媛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总是一句话,凄惨的难以用言语表达。

    我也不会傻到为了这样的人去让阎王开后门,能留下她一条命就算不错的了。

    牙觅沉默良久,等花姑的伤都被治愈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开口道,“徐媛,是我的亲妹妹。”

    !!!

    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和我的心思都能用上面的符号表达清楚。

    这也太狗血了一点吧。

    之前我脑补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牙觅在离开苗疆之后遇上什么危机,结果被徐媛给救了。

    又或者是徐媛用了什么相当高端的手段威胁了对方。

    只是我不管往哪个方向猜,都没想到这两人可能有血缘关系,好歹花姑和牙觅都是同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苗疆人都是群居,没有人独立在外,即使是外出游历,到了时间也会回来。

    族谱也由苗疆的族长管理,出生死亡都在那一本册子上,大家都是一个族的,没道理会不认识。

    果然,在牙觅这话说完不到三秒,花姑就激动的否定了。

    “不可能的!你我是表姐们关系,若是你有个亲妹妹我不会不知道!小时候和你一起长大的就是我,姑姑婶婶经常和咱们家串门子,你们家的那点儿破事儿我说不定比你还清楚!!怎么可能呢……”

    花姑情绪激动,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好好的一件汉服,就被拽的皱皱巴巴,一下没了样子。

    而牙觅此时倒是淡定了不少,有些许是将心理憋着的事儿说了出来,这时候她反倒平静了下来,甚至能够直视花姑,“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因为这是我父亲外出游历的时候和一个普通女人生下的,哼,你会知道就怪了!”

    卧槽!又是个惊天大秘密!

    同父异母啊!

    苗疆人一向都不和外人结婚,为的就是要保证血统的纯净,要不然当初花姑和陈永泰的事儿就不会闹的那么大了。

    这还是我头一回听到那么劲爆的消息。

    我目光不由的在花姑和牙觅之间来回打转,好奇的不得了,巴不得这两人再说些秘辛听听。

    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花姑手上用力,顿时牙觅的领口就被拽的裂开,而她又被我施了禁锢符,动弹不得,于是乎只能任由在暴怒的花姑蹂躏,只是她露出的那片白净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让我多看了两眼。

    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五十多岁接近六十的人啊,这老女人比花姑的年纪都要大,两人此时离得那么近,一个是依然是年轻美貌的样子,而另一个身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强烈的对比让我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我们无法留住时间,为停住步伐而逆天而行的人终归要付出代价。

    可惜的是,这二位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花姑沉默了一会儿后就让陈永泰带我和柏菱出去,而她则留下和牙觅说话。

    因为禁锢符还在那女人身上,我们也不担心她会对花姑不利,于是就一起出了玉兰楼。

    等我们在外面逛到夜市都开始了的时候,花姑那边总算是说完了,让我回去撤了禁锢符。

    “放她走吧,”花姑神色黯然,不知受了什么打击,“以后咱们也不必见面了,反正其他人应该也活不了了,你我就各自安好吧。”

    “切,说的好像谁要来见你一样,要不是你这几天逼的那么紧,我也懒得搭理你,而且你们几个害死了我的妹妹,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牙觅怨毒的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花姑张了张口,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眼见这个女人走了,我才开口为花姑为什么轻易放她走,和原来的说法可不一样啊。

    然而花姑只是叹了口气,让我不要再管这事儿,她说以后牙觅是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她临走时说的话也就是气话而已。

    呵呵,那种眼神,我还真不觉得会是气话。

    只是终究是别人的家事,我不好多问,而且我眼角扫到陈永泰的表情,发现这老头也是一直紧绷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来有机会我还是单独去找永泰师伯一次吧,总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快就结束。

    第二天一大走,杰克就打电话给我,说是下午黄媛媛就能出院了,让我过去接人。

    “啧,你女人出院我去接个屁啊。”

    前几天让人看着黄媛媛是因为担心她被牙觅暗算,现在人家都走了,事情也结束的差不多的了,哪里还需要我出马呀。

    但是这外国佬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让我去和他分享喜悦……

    “你找错人了吧……”

    我眼角青筋直跳,那头的外国佬兴奋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嘴里一个劲儿的让我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最多也就两分钟,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成吧,接人就接人吧。

    洗漱干净出来的时候,柏菱还在卧室里睡着,香香也去找陈冲去了,因而没人给我做早饭。

    我一路晃悠到楼下的早餐店,刚点了个大饼油条,背后忽然就袭来一阵阴气,在我下意识的要打出一道符篆的时候,幽幽的男声响起。

    “小岩子啊,你都好几天没搭理我了……”

    回头一看,角落里正飘着一个模糊的鬼影,在初升的太阳光下照的都快没了。

    我惊得险些跳起来,要不是顾忌旁边还有普通人,早就爆粗口了。

    “老板我一会儿来拿啊!”

    “好叻!”

    和店老板打了声招呼,我便朝着阴暗的转角走去,鬼影也很识相的跟了上来,直到周围一个人都没了,我才忍不住将对方按在墙壁上一顿臭骂。

    “你是想死吗?!大白天就这么出来,嫌魂魄还不够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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