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无一人不倒吸一口凉气。

    一局賭百万,暂且不说賭额多么恐怖,段咫有那个资本,口袋里有这么多钱么?

    “嗯?”北上广也是一惊,再次打望了段咫一圈,眉头一皱:“朋友,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一百万金币,这已经是紫然城一个中等家族的全部底蕴了。

    就连身为大家族的北家,想一下子拿出一百万金币都有些难度。

    段咫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并不像是身家过百万的人吧?

    如果说是,那也太奇葩了!

    哪有百万富翁跑到賭場来,用一银币筹码賭钱的?

    岂知,下一幕的出现,却是无形中狠狠的甩了北上广一巴掌。

    只见段咫默不作声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币卡,随手扔在桌子上。

    众人定神一看,登时惊呆了。

    “我去,储存度高达百万级别的金币卡?”

    “厉害了我的哥,据说想要拥有此卡,就得向钱铺证明自己有一百万金币的积蓄,否则是无法申请的。”

    “这小子居然不是在瞎掰,我的天,什么来头这么有钱?而且,明明有钱,为什么刚开始还用一银币筹码来下注?”

    “有钱人的生活你不懂,上回我见到一个富豪,买个乌龟上万金币,你敢信?”

    ..................

    四周的议论声一道接一道,尽显哗然。

    北上广撇过桌上的百万级金币卡,双瞳明显有些收缩。

    纵观整个紫然城,能拿到此卡的人,也就只有大家族的家主以及个别的大富商。

    没想到段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毛头也能搞到百万级金币卡,属实不简单。

    “还有问题么?”段咫眉头挑起,似笑非笑。

    “亦或者说,你不敢賭?”

    “我的字典里面没有‘不敢’两个字。”北上广打了个响指,哼笑一声:“既然你要賭,我自然要奉陪到底,不过我北上广从不跟无名之辈对賭,报上名来!”

    “沃尼爸,别名爸霸。”段咫张口就来,毫不含糊。

    “爸霸?”围观者碎念一声,无一人对此有印象。

    若是猜测无误,这要么就是个隐世高人的徒弟,要么就是个后起之秀的天才。

    “爸霸是吧?很好,今晚就让我来会一会你!”北上广给庄家使了使眼色,后者立马会意,开始收拾賭桌。

    围在桌前的賭客见状,皆是小声的交谈起来。

    “这小子惨了,北上广作为賭場创始人,賭术实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近些年来乐翻天賭場的捞钱的賭博好手都在他这里栽过跟头,离开的时候无一不是缺胳膊少腿,别提多惨。”

    “我记得,半年前他曾跟红米城的賭王来过几局,过程记不太清了,但结果是直接赢得对方怀疑人生,据说那个賭王自废双手,以后再也没有参賭了。”

    “也不知道这爸霸实力如何,希望他能抗住,这样的话就是两个賭术高手激战,满满的看头!”

    ..................

    听着周围之人的低论声,萧小羊脸色凝重,很是担忧。

    北上广的賭术实力非同一般,上回对方和賭王的对局,自己就在旁边亲眼目睹过。

    那快到看不清的换牌手速,以及神不知鬼不觉偷天换日的绝密性,让身经百战的賭王都只能望尘莫及。

    先前段咫在摇骰子过程中的表现虽然有些优异,但对上北上广这种老练的賭术高手,恐怕还是有些勉强。

    这一局对賭,段咫明显处于劣势地位!

    “自取其辱的家伙,等死吧。”黄书兰呵讥一笑,脸上遍布幸灾乐祸的神色。

    北上广能将乐翻天地下賭場发展到如此规模,打理的有条不紊,可不仅仅是有些从商头脑,更多的是过硬的对賭真本事。

    一只蚂蚱也敢在老虎面前蹦跶,当真是活得不能耐了!

    在众人目光的集聚下,北上广坐到了庄家的位置,而段咫则是对立而坐,一人独揽闲家位置。

    全场很安静,无论是賭徒还是陪賭员亦或者是工作人员,纷纷默然不语,聚精会神的盯着两人,深怕错过精彩的一幕。

    “爸霸,准备好了么?”北上广绅士的问道。

    段咫平静的点头:“开始吧!”

    话语一落,北上广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收,一抹锐利的眸色陡然浮现而出。

    只见其反手一抓,骰子蛊随即落入他的手中。

    “咚咚咚!”

    一道因急速而产生的破风声夹杂着一阵骰子撞击声悄然传出,只见北上广双手齐出,速度快若惊鸿,动如闪电。

    上一秒,众人还能看见北上广手中的骰子蛊。

    可下一秒,他们只觉得面前的骰子蛊已经变为了一阵阵虚影,眼前仿佛有无数个骰子,耳边也仿佛有无数道骰子撞击声。

    “好熟练的控骰手法,光是这一手,我就得练几十年去了。”

    “虚实不一,嘈杂错乱,这根本不可能靠听力分辨骰子点数!”

    “不愧是賭場老板,一手賭术之深,紫然城根本难逢敌手啊!”

    ..................

    在场的人,但凡是来观战的,全都是面带震撼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惊骇得无言以对。

    纵使有些人见过北上广的賭术之威,可二次观望时,仍旧觉得惊艳无比,引人沉迷。

    反观段咫,他压根就没有看北上广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和萧小羊聊两句,还打着哈切,完全是一副不拿对局当回事的样子。

    “砰!”

    大致过了一分钟,北上广手中的虚影一收,再度反应过来时,骰子蛊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賭桌中央。

    “爸霸,请押注!”

    全场的人纷纷看向了段咫,每个人都在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绕是模拟了无数种段咫所说之言,可接下来的一幕,仍是超出大伙预料,让他们愣了一大把。

    只见段咫耸了耸肩,偏头看向萧小羊,笑问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北上广一愣,萧小羊更是如此。

    现在正在进行賭局,段咫问这个有什么用?

    当然,想是这样想,碍于段咫询问,萧小羊也不好不说,只得小声回答道:“三月六号。”

    “这样啊?”段咫伸出手指掐着下巴,碎碎念道:“一个3,一个6,加起来就是‘大’,行吧,那就押‘大’好了!”

    声落,场面一度寂然。

    没一个人不为此感到无语。

    见过随便的人,但没见过这么随便的,竟然拿一个人的生日来当押注根据,这不是扯淡吗?

    萧小羊也是面色惊变,连忙凑在段咫耳边提醒他认真点。

    要知道,賭桌上可是押注了一百万金币。

    如此庞大的金额,寻常人万世都赚不回来,若是被段咫以这么敷衍了事的态度输掉,她实在无法接受。

    哪怕......这不是她的钱!

    可只要是个正常人,看着一堆财富白白送人,也不免会心疼的啊!

    “放心吧,今天你就是賭場的幸运星,有手气光环在,我们不可能会输的。”段咫笑了笑,表示不必在意。

    萧小羊还想再劝,却被北上广的话打断。

    “爸霸,买定离手,你确定押‘大’吗?”

    作为摇骰子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摇出来的骰子点数是什么。

    一个1和一个4!

    小!

    也就是说,段咫所押注的方向完全和自己摇出来的骰子点数背道而驰。

    原以为段咫是个賭术高手,却没想到这只是个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水货,真是白费了自己耍的那一番摇骰子的功夫。

    段咫扬了扬手:“不用确认,直接开蛊即可。”

    “好,那就......”

    “等一下!”北上广刚想开蛊,段咫却好像想起了什么,阻止道。

    北上广眉头一皱:“还有什么问题?”

    “我赢了的话,你能当场拿出一百万金币来么?”

    “这个自然没问题。”北上广淡淡的答道。

    就你这个垃圾还想赢?

    做梦!

    “先把一百万金币拿出来,免得到时候我找不到人。”段咫做了一个取钱的动作,示意道。

    北上广给右边的女随从一个眼神,让她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賭桌上。

    在自由帝国,银票和金币卡作用相同,可避免携带大量现银的风险,而且方便,并与自己携带大量现银成本差不多。

    不过,比起金币卡而言,它不需要通过机器来刷卡,也不需要验证身份,即拿即用,便捷得多。

    段咫注意到,这张银票的中间写着‘壹佰万’三个字眼,左右两边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还附加了自由帝国的国库公章。

    “这里是一百万银票,等同于你那一百万金币,还有问题么?”北上广拿起烟斗,点燃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徐徐反问。

    “没了,开蛊吧,早点开我早点拿钱。”段咫点了点头,挥手催促道。

    听着他这番自信之言,北上广心下的冷笑愈发浓烈,賭場的工作人员脸上也出现了若有若无的讥笑彩。

    这段咫太过自大!

    若是寻常庄家,或许段咫还有可能获胜。

    可现在的庄家是賭場老板,一个实力高强的賭术好手,若是能这么容易让你获胜,那还不如去挑大粪好了!

    萧小羊和黄书兰见此,一个担忧,一个讪笑,一个为段咫感到着急,一个为段咫感到可怜。

    整个賭桌的氛围,逐渐被一片戏谑覆盖。

    大家几乎是认定了段咫的悲惨解决!

    殊不知,在骰子蛊掀开的刹那,賭場上上下下的人无一不是眼珠子掉一地。

    北上广则是瞳孔猛地缩成针芒状,整张脸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骰子蛊中,没有想象中的一个1,也没有想象中的一个4。

    最终的骰子点数......是一个3和一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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