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公公:“……不用了,我都已经除完了。”
    他拿出几株完好的花草,睁眼说瞎话道:“你看,这些就是除下来的草。”
    满宝看了看它们,又抬头看了看小安公公,忍不住叹息,“小安公公,你怎么作假也不会呀,你可以把它们弄残一点儿的,你直接拔这么好的给我,被管事的知道了要罚你的。”
    她左右看了看,挪了挪位置,挡住那个小宫女的视线,将一个荷包塞给小安公公,“下次别这么粗心了,植物是很容易存活的,大部分植物都可以扦插,所以你不必整株都挖了,你可以取些枝叶给我,反正你们也要修剪花草枝叶的不是吗?”
    小安公公:……不是,谁会在大冬天的时候修剪枝叶呀?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满宝就将那几株花草放到篮子里,然后悄悄的指了几株科科扫描出来的植物小声道:“我下次要它们的。”
    小安公公看了一眼,不就是兔儿花和醉蝶吗?
    他实在不明白周小大夫为什么要这些花花草草,难道能做药吗?
    看着很普通呀,还没牡丹花好看呢。不过小安公公还是点头应下了。
    满宝这才心满意足的提着篮子走了。
    小宫女也不在意,周小大夫每次进宫看病后都要在太极殿的花园子里走一走,有时候盯着一株草都能盯上半天,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就是这么和小安公公熟的。
    等满宝走了,小安公公便带了满宝给的荷包去侧殿,尚姑姑正好过来,他便弯腰双手将荷包奉上去。
    尚姑姑打开看了,里面是一个五两的小银锭。
    尚姑姑忍不住笑了笑,将银锭装回去还给他,问道:“周小大夫说什么?”
    “周小大夫让我小心些,下次不要挖整株的,说植物都很能活,大多都可以扦插,所以让我折些枝叶就可以。”小安公公低着头道:“她下次要兔耳草和醉蝶。”
    尚姑姑点了点头后道:“知道了,那你下次便折些枝叶给她,带些根儿就行,不必整株都挖了。”
    小安公公松了一口气,捧着荷包躬身退下。
    尚姑姑这才去和皇后汇报。
    皇后正在喝水,闻言笑道:“上次明达来的时候还念叨呢,说周满一早就惦记上了宫里的花花草草。”
    尚姑姑笑道:“听说周小大夫打小就有这个爱好,路上看到不认识的花花草草都要挖了研究,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医术才学得这么好。”
    皇后点了点头,问道:“她说的要剖腹取子的人家是谁家?”
    尚姑姑低头道:“好似是雍州李家的三太太,他家请过刘太医去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好。”
    皇后便叹息一声道:“女子生产是困难许多。”
    正说着话,一个内侍快步的从外进来,皇后看见他便问,“什么事这么急?”
    内侍迟疑了一下便跪到地上小声道:“娘娘,今日外面有些传言,说周小大夫治好了一个男子的不育症,使其妻有孕了。”
    皇后惊得站起来,急切的问道:“消息准确吗?”
    “外面都这么传的。”
    皇后便道:“你去打听清楚来,问清楚那病人是什么情况,一直怀不上孩子吗?”
    皇后有些懊恼,“刚才应该留她多说一会儿话的。”
    尚姑姑:……他们倒是想留,但周小大夫一心只想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呀。
    风声已经悄悄的传遍了京城,施大郎将又一波亲朋送走,很是心累的蹲在院子里不说话了。
    施大娘没觉得有什么,她没怎么用心的安慰了一句,“反正你病都治好了,知道就知道吧,有什么要紧?”
    施大郎觉得脸火辣辣的,背过身去不看他娘,他爹则吭哧了一声道:“你活该,谁让你用你表哥的名字的?昨天你姑婆还给你送红糖和鸡蛋来了呢。”
    施大郎嘟囔道:“我不就是头脑一热吗?”
    不过这会儿说这些也没用了,现在肯定传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而他总不能为这事就跟姑婆家绝交吧?
    他就是想,也得他爹娘同意啊。
    施大娘老两口当然是不同意的,于是两家继续亲亲热热的当着亲戚。
    济世堂又热闹了许多,当然这次热闹不是因为病人变多了,而是来打探消息的下人变多了。
    这种难言之隐,没钱的人家暂时还没想着来找大夫看病,有钱的人家自然不可能自己跑来,所以便派了下人来打听。
    甭管有没有生过孩子的,凡是觉得自己肾虚的,都想要请医问药,但一想到看病的大夫是个十来岁的姑娘,这种想法又停顿了一下,就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之中,大家决定还是让下人去打听打听吧。
    东宫里的太子妃也派了人去打听,她悄悄和宫人道:“仔细打听一下那施大郎的脉案,最好能抄一份回来。”
    邳国公府也是这么考虑的,邳国公甚至亲自吩咐管家去办这件事,“悄悄的去,拿到脉案立即回来。”
    第1253章 模拟
    满宝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因为她从皇宫里出来以后直接去了济世堂拿上自己的药箱,买了莫老师需要的药材后便回家去了。
    满宝将药材邮寄给莫老师,然后就出去读书换一下脑子,又休息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时间,便活动了一下手指进入系统,她选了一个女性拟人模特,然后将韩五娘子的数据上传。
    直接略过麻醉过程,用系统自带的麻醉数据进行麻醉,然后把她的手术器械都拿出来摆好。
    满宝将手消毒过,她沉了一口气,这就捏了手术刀开始……
    等满宝从系统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吃晚食的时候了,白善正在书房里看书,白二郎竟也在书房里埋头苦写。
    满宝一脸沉思的走进书房,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写起来,手术还算顺利,就是一开始没有经验,口子开的好像有点儿大。
    但后期缝合的还算顺利,毕竟她现在可是能缝合肌腱的人了。
    满宝一边做着手指操,一边沉思,所以最要紧的还是在麻醉上,得保证麻醉不出意外,最好能够不伤害到孩子。
    术后的恢复……
    满宝抬头看了眼窗外,好在现在是冬天,伤口不易发炎,其实对病人是很友好的,再注意一点儿……
    满宝在心里规划着,决定晚上和莫老师讨论一下今天她录下来的手术视频,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反正她现在手中模特有的是,可以放着观察一下伤口愈合的情况,另外两个可以接着做。
    满宝在心里做着规划,这才握了握手后提笔将今天这场手术的不足之处写下来。
    白二郎大喊一声,重重的放下笔后欢快的叫了一声,“总算是写完了,白善,快来看一下我写的新章节。”
    白善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记下几句话后才道:“放着吧,我吃完饭再看。”
    白二郎就放在一旁,往外看,很是心动,“想去玩儿了,我们好像许久不出去玩了。”
    满宝便抬头数了数日子后道:“还有四天就休沐了,到时候再出去玩吧,对了,明天该殷或扎针了,记得让他过来。”
    没错,满宝现在太忙了,她都不去殷家给殷或看病了,而是让殷或来找他。
    自从暴露以后,殷或找满宝看病也不再遮遮掩掩,她开的药光明正大的吃,扎针自然也是光明正大的过来。
    而从殷礼回京后,他们总觉得殷或就更自由了,虽然跟在他身边的人多了一个,但有时候就是在外面的时间晚了,他也不再急着往家里赶了。
    白善记下了。
    他将自己的书放下,揉了揉眼周让眼睛放松一下,这才问道:“大吉说你又名满京城了?”
    满宝有点儿自得的谦虚道:“也没有啦,那个病例其实也并不是很难的,都是窦老太太太过激动给宣传的。”
    白善道:“施大郎的病症倒和太子的有些像,既然你能治好他,是不是也能治好太子?”
    满宝这才回过神来,她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没看过太子的脉案。”
    白善点了点头,道:“你这两天出入小心点儿,明天大吉接送我们时多带几个人吧。”
    他道:“太子是国本,他的身体情况影响颇大,恐怕要有人来找你了。”
    白二郎挠了挠脑袋问,“这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白善拍了他脑袋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傻子,太子也不能生孩子,你说有关系没关系?”
    如今想找满宝的人还真挺多,包括已经定了离京日子的三皇子,更别说站队的两方阵营了。
    可惜他们的速度太慢,收到消息赶到济世堂的时候,满宝已经回家,不接诊了。
    于是想打听消息的人只能把目光落在丁大夫和陶大夫等人身上。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柳娘被确诊时,郑大掌柜就将药铺的大夫和伙计们都集中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儿,叮嘱过不能露出一点儿脉案的信息。
    当然,满宝不在这个会上,因为郑大掌柜知道,人家的目标就是她,到那时人家才不会问她脉案呢。
    或者说,肯定不止是问脉案。
    所以进济世堂里打探的人,除了知道施大郎的确不育,然后现在治好了以外,啥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郑太医晚上回家时就去找了他大哥,道:“今日萧院正被陛下叫去了,萧院正回来后问我和刘太医,之前不是说要和周小大夫一起接脚筋吗?”
    “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实话实说了,太后如今病着,太医院很忙,我和刘太医都脱不开身,事情便暂且搁置下来了。”
    郑太医灌了一杯茶后道:“萧院正就将和我刘太医从值守的名单中除去了,让我们去做和周小大夫的病例。”
    郑大掌柜道:“这是想让你和刘太医打听消息呢。”
    郑太医点头,他看向郑大掌柜,低声问道:“大哥,你看那施大郎的脉案和太子的脉案……”
    郑大掌柜没好气的道:“我这儿倒是有施大郎的脉案,但你有太子的脉案吗?”
    这个还真没有,太子一直是萧院正给看的,那种机密事儿,他自然是接触不到的。
    “可看着真有点儿像呀。”
    “亏你还是大夫呢,这人和人不一样,怎么能靠像来下定论?”郑大掌柜道:“这件事我们不急,心急容易出乱子,宫里真的心动,肯定会来找周小大夫的,她现在每隔两天还要进宫给皇后扎一次针不是吗?”
    “改了,改成三天了,”郑太医道:“说是病情稳定了不少,加上又改了药方,现在好多了。”
    郑大掌柜便点头,“今天刚进过,那我们再等三天就知道宫里的意思了,太子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太子还真不急,他是最后收到消息的人,因为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事。
    他知道还是因为撞到了去济世堂的宫人回来和太子妃汇报消息,这才知道的。
    当然,他是偶然撞见,还是被“偶然”撞见,那就不一定了。
    反正他从太子妃那里知道了始末,然后他不太在意的挥手道:“何必这样麻烦?你想知道,等下次她进宫给母后扎针的时候,你问她一声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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