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惜坚定的点头。

    “可是……”

    “没有可是。”秦惜握住容恒的手,这会儿的容恒倒也乖巧的紧,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她们母女两个。秦惜捏捏他的手指,“容恒,叫娘。”

    容恒眼睛一亮,高高兴兴的对孙氏喊了一声,“娘!”

    孙氏咬唇,静静的看着二人,许久都不说话。秦惜知道孙氏的心已经动摇了,微微一笑,对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拉着容恒的手离开了院子,给孙氏足够的时间让她想明白。

    ……

    另一边,老太太和瞿氏也相谈甚欢,尤其是在瞿氏知道简亲王妃来了秦府,而老太太却依旧陪着她聊天的时候,她越发觉得老太太给她面子,更加的高兴起来。

    瞿氏原本打算在秦家留下用午膳,可她只要想到险些丢了性命的女儿,如今还在府上卧床不起,她就实在没办法和沈氏在一个桌子上用膳。

    瞿氏抓紧时间把秦珊的生辰八字拿到了手中,和老太太商量赵淳和秦珊的婚期。

    “老太太,照理说,秦珊刚刚没了生母和妹妹,本夫人不该提这样的要求,可是我们家淳儿和你们府里的秦珊年龄都不小了,若是等秦珊守完孝,我们淳儿都二十三岁了,秦珊也十八岁了,这世间恐怕等不起。依本夫人的意思是婚事能尽量早办就早办,尽量在三个月之内办妥了,老太太看如何?”

    老太太当然希望越早越好。云氏是秦珊的生母,刚刚过世,如果秦珊要办喜事,要么就要守孝三年,要么就在三个月之内把自己嫁出去,否则就会冲撞了。老太太还生怕瞿氏会把婚事拖到三年后呢,听到瞿氏这样说,她立马就放了心,“老身也是这个意思,三年太长了,实在等不得。”

    “三个月时间有些紧促,就劳烦老太太多多上心了,我们侯府会找人摘个好日子,到时候选一选,等选好了本夫人再通知老太太。”

    “好,一切单凭侯夫人做主。”

    瞿氏手里捏着秦珊的生辰八字,她眸子一转,微微一笑道,“老太太,我们侯府可比不得小门小户的,聘礼自然是十分丰厚的,这样两家人的颜面也好看,你说呢?”

    老太太心里膈应的慌。

    她也不蠢,知道瞿氏这是在问她要秦珊的嫁妆呢,秦珊的生母死了,她不可能放心让孙氏给秦珊置办嫁妆,所以这事儿就落到她自己的头上了。嫁到侯府,嫁妆若是太寒酸了,也要遭人白眼的,老太太既不像让人瞧不起秦家,又不想掏出自己的小金库。这样想一想,真真是痛心。

    她攒了大半辈子的银子,恐怕都要被秦珊吸的干干净净了。

    老太太心里不舒服,面上却没表露出来,笑吟吟的应付瞿氏,“那是自然,侯府看重我们珊儿,给的聘礼重,我们秦府也是头一次嫁女儿,陪嫁自然也不会少,总不能落了侯府的面子啊。”

    瞿氏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笑笑,她抿了口茶,把茶杯放下起身和老太太告别,“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先带淳儿回去了,也早些把成亲的日子订下来。”

    老太太一惊,瞧了一眼太阳,都差不多正午了,她并不知道瞿氏和简亲王妃的恩怨,连忙开口挽留,“侯夫人,都已经要用午膳了,老身都让厨房里准备妥了,侯夫人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这会儿外面太阳也正大呢。”

    “不必了。”瞿氏摆摆手,吩咐贾嬷嬷,“去把侯爷寻回来,咱们回府。”

    “是。”

    老太太眼看瞿氏执意要走,她也留不住,只好把瞿氏和赵淳送到大门口。

    瞿氏坐到马车中才发现赵淳下巴微微红肿,她面色一冷,伸手去碰赵淳的下巴,“淳儿,怎么回事!”

    “没事!”赵淳别过头,娶秦珊是他想了两年的事情了,可是今天心愿就要达成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下巴处还微微疼痛,容恒对他下手可一点都没有留情,下巴处被他的指骨咯的破了皮,又是夏天,天气太热,稍稍冒些汗在上面,就一阵阵的刺痛。

    “谁动的手!不会又是秦珊吧!”瞿氏面色一冷,上传淳儿来就被打了巴掌,现在下巴又受了伤,秦珊那个死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暴力倾向吗!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次不是秦珊。”赵淳不知道是出乎什么心理,并没有告诉瞿氏上一次他脸上的巴掌印是秦惜打的,他蹙眉道,“是容恒动的手。”

    “又是因为容恒!”

    瞿氏怒目而视,低斥道,“你还打不过一个傻子!怎么让他得逞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和一个傻子计较吗?”赵淳也阴着脸,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心里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瞧见瞿氏张口还要说话,他忍不住低喝道,“行了娘,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您先回府吧,我出去一趟。”

    “都晌午了你要去哪里?”

    赵淳没有回答,阴着脸掀了马车的帘子直接跳下了马车。大街上人并不多,他下了马车就头也不回的往一个方向行去。

    赵淳的贴身护卫赵亮见此,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赵淳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太子府。

    太子爷并不住在皇宫,而是在宫外有一处太子府,他从小和太子容戌一起长大,从小就是容戌的伴读,两个人感情宛若兄弟一般。

    赵淳这一次去找容戌,只有一个目的。

    让容戌以太子殿下的身份阻止容恒和秦惜的婚事!

    ------题外话------

    男主傻子的身份简直太好用了,撒娇卖萌,偷香占便宜,各种都好使啊。

    ☆、第七十四章 定下婚期

    赵淳是太子府的常客,因此没有通禀就进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在吗?”

    “回侯爷,殿下在的。”

    赵淳点点头,熟门熟路的进了太子府。太子府里十分大气,金雕玉琢,宏伟大气。远远看着就让人心生敬意。太子府里的装饰也都是以大气为主,很少瞧见精致的盆栽,反而种了诸多的大树为景。

    金碧辉煌的屋檐微微翘起,屋檐上还雕着腾飞的金龙,那金龙在熠熠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泽,极为耀眼。

    因为太子容戌娶了太子妃,所以赵淳没有去后院,而是熟门熟路的走到前院的一个湖心亭上。

    这里是他经常和太子殿下待的地方。

    湖心亭如命,建在一个小小的湖泊上,木质的抄手游廊的尽头就是一个小小的亭子,亭子四面环水,通风又阴凉,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此时的湖中零零散散的开着几朵娇艳欲滴的莲花,赵淳坐在厅子里,瞧着湖中的莲花,不由得又想起方才在秦家的小河旁看到的场景。

    赵淳刚坐下就有小丫鬟给他上了一壶茶,赵淳心情烦躁,倒了一杯茶咕嘟嘟的一口灌下去。

    心里一团火怎么都压不住,赵淳气愤之下,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出去,重重的扔到湖中,水花四溅,一朵莲花遭了殃,被直接砸碎,飘散在湖面上。

    赵亮站在赵淳的身后,看他如此,噤声不语。

    太子很快就来到,他今日没有穿代表太子身份的明黄色长袍,而是换上了一身紫色的长袍,长袍面料十分轻柔,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衬着他狭长的眸子,越发邪魅。

    容戌远远的就看到了赵淳的举动,他屏退左右,自己缓步踏进湖心亭,瞧见赵淳要起身行礼,容戌摆手,“行了,看你心情也不好,礼数就免了。”

    “谢太子殿下。”赵淳也不推脱,又坐了下来。

    容戌撩起紫色的长袍,坐在了赵淳对面,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瞧着他阴着脸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容戌长眉一挑,笑道,“怎么?跑到太子府就是为了给本宫摆脸子?碰到什么事情了,说来听听。”

    赵淳阴郁着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容戌眼尖的看到赵淳下巴上的伤痕,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下巴上的伤怎么回事?这大远朝除了韩子玉,竟然还有人能伤的了你?”

    赵淳摸着下巴,上面的疼痛感依旧清晰,他皱紧眉头,“容恒打的。”

    容戌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招惹他了?那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小霸王,你怎么跟他跑到一处了?”

    “今天去秦家提亲,他也去了。”

    容戌哈哈一笑,“老侯夫人终于答应你娶秦珊了?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啊。”容戌打趣着一笑,却见赵淳面色阴郁,丝毫没有高兴的模样,他不禁挑眉,“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怎么心情还这么不好?你方才说容恒也去秦家提亲?他要娶秦家的二小姐吧,就是上次咱们在净慈寺碰到的那个小姑娘。”

    赵淳闷闷的“嗯”了一声。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容戌,“殿下,赵淳求您一件事。”

    容戌动作舒缓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抿着,听到赵淳的话,他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倒是很少瞧见你有事求我,说吧,什么事儿?”

    “殿下……您能不能阻止容恒迎娶秦家二小姐!”

    容戌动作一顿,“为什么?”

    赵淳嘴巴动了动,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总不能说他喜欢上秦惜了,所以才阻止他们成亲吧。可只要一想到他们真的会成亲……他的心里就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息都困难。

    他想了想,直接撩起袍子跪在容戌面前,抿唇道,“殿下,微臣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一次,求殿下帮微臣一次!”

    容戌坐在凳子上眼神探究的瞧着赵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晌他才叫赵淳起身,“行了,你先起来,跟本宫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本宫就是想帮你,也没有理由。”

    “求殿下不问缘由,帮臣一次。”

    容戌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砰然放下手中的茶盏,“赵淳,你现在连这些小事都要瞒着我了?”

    “赵淳不敢。”赵淳面色微变,拱手沉声道,“殿下,因为、因为臣有私心,上次殿下在净慈寺也看到了,秦惜那个丫头,不知为何对我十分有意见。今天去秦府提亲,就是有她的指使容恒才会打了微臣。臣不想看到她嫁给容恒,她那样的女子就适合老死闺阁,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赵淳没有说实话,选择了个半真半假的话向容戌交代。

    “原来如此。”容戌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好笑的瞧着赵淳,“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你与她计较岂不是有失身份?而且让她嫁给容恒不是更能解你的气,容恒那小子整人的法子层出不穷,谁若是嫁了他,今后都没有好日子过。既然你这么讨厌那个秦惜,让她嫁给容恒岂不是更好!”眼看赵淳还要说话,容戌摆摆手,“行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小心眼作甚!”

    赵淳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苦着脸,倒杯茶闷头喝茶。

    “本宫这上好的君山银针,放在你这里牛饮,真是白白的浪费了。”容戌摇摇头,小口小口的品起茶来,他瞧着赵淳依旧不好看的脸色,笑道,“行了,据本宫所知,容恒的婚事好像是老侯夫人一手促成的,本宫听说王妃看上的原本是你的妹妹颖儿,是老侯夫人把秦惜推给王妃的。你若是把容恒的婚事给搅黄了,万一王妃又要让容恒娶颖儿怎么办?赵颖儿可是你爹娘的掌中宝,真的和容恒成了亲,你不是要你爹娘的老命吗!”

    赵淳苦笑一声,他怎么忘了这一茬,揉揉脸,今天来太子府也许是来错了。他叹口气,“殿下,方才的话您就当臣没说过。”

    “这才对嘛。”容戌转移了话题,说到赵淳的婚事上,“……可订下了日子?你年龄也不小了,早就该成亲了,跟你年岁一样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也就你还一个人。”

    “容恒不也还没成亲吗。”赵淳反驳。

    “你跟容恒能一样吗?正常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不过这次本宫也挺意外的,王妃竟然要给他找媳妇了,本宫还以为容恒这辈子都不成亲了。”

    “王妃的眼光您也知道,想为容恒寻个家世好的,可家世好的谁也不愿意把嫡女嫁给容恒。”赵淳轻声道,“王妃一直遍寻名医想要为容恒治病,可五年下来完全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这一次想必王妃是彻底放弃了,所以才会随随便便给他找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吧。”

    提到简亲王妃,容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为不明朗的情绪,整个人的面色都有些阴郁,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只一眨眼的功夫,他面色便如常态一般了。

    容戌隔着桌子拍拍赵淳的肩膀,“行了,咱们不提容恒了,他都二十三岁了,皇祖母和父皇都一直在替他操心,可王妃一直拦着,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要成亲了,皇祖母和父皇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你这个时候让本宫把他的婚事搅黄了,啧……到时候皇祖母还不杀了本宫?你啊,好歹要娶秦家的大小姐,和秦家二小姐也是姐妹一场,就是瞧在秦家大小姐的面子上,你也别和秦惜计较了。”

    赵淳苦笑,太子殿下的意思分明就是不会为了他去得罪太后,他叹口气,就是换了是他,这样蹩脚的理由,同样也不会帮助旁人,他叹口气,“多谢殿下教诲,臣记下了。”

    感情的事情两个人就此不提,容戌转而和赵淳说起了先前在净慈寺的事情,“明明手底下的人瞧见楚容躲进了山里,可本宫翻遍了整座山也完全没有发现楚容的踪迹。楚容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三皇弟恐怕又要在父皇面前嚼舌根了。”

    “楚容为人谨慎,而且武功高强,若是单打独斗,臣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作为大景朝的太子殿下,谋略城府都是极深的,这一次若不是咱们埋在他身边的探子得知了此事,恐怕谁也不知道他一个太子之尊竟然会偷偷的溜到大远朝。楚容文武双全,若是能轻易被抓住也就不能爬到今日的地位了。”提到国事,赵淳压下心里的情绪,郑重的道,“大远朝和大景朝的战争这两年才刚刚停下,皇上对这个大景朝太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所以皇上应当不会怪罪殿下。”

    容戌面沉如水,“本宫的人还在搜山,今日应当就能搜个遍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本宫猜想他极有可能他一定还在山里。”容戌闹钟灵光一闪,忽然身子一僵,“容戌不会是被人藏起来了吧?”

    “不可能。”赵淳立马否决这个可能性,他分析道,“山上就净慈寺一个地方,殿下您亲自带人去搜查,净慈寺的人必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怎么会有胆子窝藏他?依微臣看,兴许楚容已经脱身了。”

    容戌其实也觉得不太可能,且不说净慈寺的人不敢窝藏楚容,如果是有人把楚容给藏了起来,他搜查的时候重点搜查了净慈寺,可以说把净慈寺都翻了个遍,不可能完全找不到楚容的踪迹。

    已经搜查了整整两日的功夫,其实容戌也知道,能找到楚容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

    秦府,不出秦惜所料,老太太和秦漠北知道简亲王妃是来提亲的,二话不说就把婚事给应承了下来。

    沈氏冷笑,如果秦惜是被老太太或者秦漠北教出来的,就是送给她当儿媳妇她都不要,幸好这秦家还有一个孙氏,虽然柔弱了些,却是个心地善良的。虽然不喜秦惜的这两个长辈,可到底也不会当着面的下他们的脸子。

    沈氏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完全没有在孙氏和秦惜面前时的温和,她淡淡的和老太太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老太太把惜丫头的生辰八字给拿出来,本王妃也好让人给她和恒儿摘日子,以本王妃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老太太以为如何?”

    “快?”老太太一愣,近乎卑微的问道,“王妃预想的是什么时候为好?”

    其实沈氏也想走正常的程度,更何况现如今秦惜还不到十四岁,可是她能等,恒儿却不肯等。想起昨儿个夜里他偷偷的收拾了包袱就要翻墙来找秦惜,沈氏微微头疼。现在恒儿对秦惜正上心着,一日不见就要闹腾,真的隔个一年半载的再把秦惜娶回去,那简亲王府就要翻天了。

    沈氏微微沉吟便道,“尽量在半年之内吧。”

    说快也不能太快了,否则旁人听在耳中到底不好听。成亲太快到别人嘴巴里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话。她不用想就能猜到,要么是说恒儿等不及娶媳妇了,要么就会把脏水泼到秦惜的身上,指不定要说秦惜珠胎暗结,所以才匆匆忙忙的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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