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一层一层的冷汗冒出来,热!热的难受!

    燥热感几乎吞没了她!

    寒风吹动也没办法让她身体里的燥热消除。

    秦惜咬紧牙关,瞧见面前的廊柱,廊柱刷着朱红色的颜料,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冷芒。

    那一点点的冷让她心头的燥热越发的不可收拾。

    秦惜抱住廊柱,她面色已经通红,眼神也有些涣散,死死的抱住廊柱,廊柱冰冷刺骨,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上面,燥热感立马消散了些许。

    可神智越来越不清晰。

    “唔……”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声,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有些理智的秦惜不由得一愣。

    方才那一声低吟,声音娇媚诱惑,那……是她的声音?

    可念头也不过稍稍一转,燥热感再次卷席而来,秦惜的理智瞬间崩塌,她面颊酡红,双目迷离,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是怎么回事。硬撑着最后的理智,离开廊柱,慌忙循着记忆往自己的院子里回。

    “容恒……容恒……”

    她发出低低的求助,拼命的咬住手掌才能控制住撕裂衣服的冲动。秦惜脚步踉跄,用力往前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浑身痒的厉害,可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痒的地方,仿佛不是皮肉在痒,而是骨子里的血肉在痒,那种隔靴挠痒的感觉让她完全没办法纾解那痛苦。

    秦惜双眸已然充血,连指尖都泛起了红色。

    容恒看到秦惜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在拼命的撕扯自己领口的模样,容恒心中一惊,眼看着秦惜就要倒在地上,慌忙伸手抱住她。

    “媳妇……媳妇……”

    “容恒?”

    “是我是我,你怎么样?!”

    秦惜听到容恒的声音,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她理智尽失,伸手抱住容恒的脖子,他的脖颈处皮肤裸露在外面,秦惜感觉到冰凉,立马就把脸颊凑了上去。

    “难受……容恒我好难受……”

    秦惜贴上来的瞬间,容恒心中就是一惊,因为此时的秦惜皮肤热的烫人,她的额头贴在他的脖颈上,几乎要融化他的皮肤。容恒面色大变,在烛光下仔细打量秦惜,就看到她浑身如同熟透的虾米,全身通红。

    容恒面色瞬间冰冷下来,所有的事情他已经串联起来,他死死的捏住拳头,低骂,“该死!”

    水!一定是那壶水!

    怪不得梅蕊敢勾引他,原来是给他的水下了春药!

    “媳妇,你清醒一下!”

    “难受……我难受……”

    秦惜的声音带了哭腔,她如同毛毛虫一般在容恒的怀里蹭来蹭去,她的唇紧紧的贴着容恒的脖颈,“好凉……好舒服。”她已经理智全无,循着那冰凉的感觉,伸手从容恒的脖颈处探了进去,摸到他冰凉的皮肤,她舒服的低吟,“……好舒服,好凉。”

    容恒嘶嘶的倒抽着冷气,按住她胡乱摸的小手,瞧着她此时的情况,他的额头也急出了一头冷汗。

    春药!

    而且还是烈性春药!

    “媳妇,你忍忍,我让人请大夫。”

    “难受……呜呜,容恒,我好难受,容恒你救救我……”

    秦惜的身上如同一万只蚂蚁在爬,那瘙痒的感觉怎么都止不住,偏偏容恒又按住了她的手,她没办法取凉,她扭动着身子,歪着头用牙去咬她的衣服,可怎么也咬不到,顿时难受的低泣起来,“……难受,好难受……”

    容恒死死的抱住秦惜,面沉入水。

    他从衣袖中拿出竹哨,用力的吹了一下,不到片刻的功夫青翎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青翎看着秦惜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主子爷……”

    “立马去大学士府把孙远扬请过来,就说惜儿中了烈性春药,让他带着药箱赶紧过来,这件事不要让旁人发现,你带着孙远扬偷偷的潜进府里!”

    青翎看着已经浑身开始通红并且转为深红的秦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施展轻功离开了王府。

    青翎走后,容恒立马横抱起秦惜,往他们的屋子里行去。秦惜在他的怀里并不老实,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口中一直在喊难受。

    容恒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更难受,他阴着脸,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却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抱着秦惜回到他们的屋里的时候梅蕊已经不在了,容恒才不管她去了哪里,他把秦惜放到床榻上,秦惜的背刚贴到床上,就不耐的扭动起来,她撕扯着自己的领口,此时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把领口撕破,露出她光裸的肩头来。

    “容恒、容恒……”

    容恒刚要别开目光,却陡然发现,她白皙圆润的肩膀竟然也变成了通红通红的颜色。

    他赶紧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腕,撸起她手腕上的衣服,这一看之下更是震惊,她的整个胳膊也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媳妇,你忍一忍,孙远扬很快就来了。”

    秦惜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感觉到容恒握住她的手臂冰冰凉的十分舒服,不由得就蹭了上来。她蹭到容恒的怀里,他衣服面料光滑,她满脸酡红,喃喃道,“……容恒,容恒……”

    “我在,媳妇我在!”

    “难受……”

    容恒满头大汗,他知道难受,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度秒如年是什么感觉!紧张的看着门外,青翎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秦惜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热,一股股的热气从脚上一直涌到脑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唔……”她水蛇般的缠住容恒,“容恒,要我……要我!”

    容恒一脑门子的汗,他看着秦惜难受比他自己难受还要痛苦,他宁可是自己受这样的苦。容恒咬牙,如果他身体里没有毒,也许他会说服自己给她纾解痛苦,可是孙远扬的话还在耳畔回响,他这种时候断然不能给她纾解的。

    突然,他一拍脑门。

    他赶紧爬上床,盘膝坐到秦惜身后,扶住秦惜,一只手掌缓缓抵在她的背心。

    在他看来,春药和毒药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用逼毒的办法帮秦惜把毒给逼出来?!

    大学士府和简亲王府毕竟是有一段路程的,就算青翎的轻功绝佳恐怕也要有段时间才能把孙远扬给带来。容恒瞧着秦惜那么痛苦的样子,决定试一试。

    他暗暗运转内力,抵住她的背心,把内力缓缓输入秦惜的身体。

    “噗——”

    秦惜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容恒一惊,慌忙收回手掌扶住秦惜,“媳妇……媳妇!”

    容恒转过身子赫然发现秦惜的脸色比方才更红,那红让他害怕,害怕会不会稍稍有个意外,她就会爆体而亡。容恒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担忧,因为就在他给秦惜输入内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的鼻子开始流血。

    她的身体也不像方才那样扭动了,而是静静的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容恒面色发白,拿帕子给她擦去鼻血,“媳妇!媳妇你别吓我!”

    秦惜已经陷入了昏迷,渐渐的,她鼻子上的血还没止住,口中又开始溢血。

    她拼命的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可她咳出来的不是肺,而是血,血沫从她的口中涌出来,容恒的脸越发的惨白。

    容恒几乎忍不住脱衣服了!

    他宁可秦惜中他身上的毒,也不让她七窍流血!

    就在容恒等不下去的时候,孙远扬终于被青翎带了进屋。孙远扬的面色也是十分苍白,可他顾不上自己,看到床榻上秦惜的模样,他面色一惊,大步迈过来,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此时的秦惜脉搏跳动快的让人心惊,孙远扬越把脸色就越难看!

    “女儿媚!”

    容恒面色一变,女儿媚!他听说过这种春药,但凡是沾了这种春药的人,不论男女,若是不通过交合的方法来解毒,那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孙远扬面色难看的看着容恒,“你用内力给她逼毒了?!”

    “逼了!”

    “这是春药,不是毒!你怎么能给她逼毒?!”孙远扬咬牙道,“本来她能坚持到我给她配药,但是你的内力加剧了春药的扩散,我虽然能解这药,但是需要时间,可惜儿已经等不起了!”

    等不起?

    容恒面色立马一变,他死死的握住拳头,“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身解毒,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孙远扬面色难看的下了结论。

    他能给惜儿解了身体里的药,但是等他配完药,她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

    眼下还能怎么办?!

    容恒挥挥手,让孙远扬和青翎离开,“你们先走吧。”

    “你身体里还有毒,你想害死惜儿?!”

    “那怎么办?”

    孙远扬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扔给容恒,“你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再说,这是我给你配的解药,你先吃了,我这两天应该就能给你研制出药物,你吃完了之后再有人给你诊脉,会和你现在的脉搏差不多,不会被人发现。”

    容恒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吞了进去,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秦惜的确已经等不起了,因为她的耳朵也已经开始往外溢血。容恒一惊,孙远扬也看到了,他面色复杂的背着药箱带着青翎离开了屋子。

    两人离开房间,关上了房门,孙远扬这才青着脸问青翎,“究竟是怎么回事,惜儿好好的为什么会中这样的药?!”

    青翎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主子爷应该知道,等会儿问他吧。”

    孙远扬双唇紧抿,背着药箱僵硬的站在房门口。青翎随着他也站在房门口守着,这个时候主子爷和少夫人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此时房间中的容恒已经快速的褪去秦惜的衣裳,她的肤色已经呈现出诡异的深红色,并且有转向紫色的危险。容恒再也不犹豫,飞快的褪去自己的衣裳,身子缓缓覆了上去。

    昏迷中的秦惜已经不省人事,容恒也顾不得多想,他也不怎么懂,只凭着一股子男人的本能一点点的摸索着,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

    渐渐的,秦惜嘴巴鼻子里的血停住了,耳朵里的血也不再往外流,容恒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她身体上的红也一点点的褪了下去。

    ……

    门外的青翎佩服的看着孙远扬,她是知道的,主子爷把这个男人当成第三号情敌,她也深深的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的是少夫人。可孙远扬听到屋子里床榻“咯吱咯吱”的响动声竟然面色不变,除了眸子有些黯淡之外几乎看不出变化。

    青翎越发的佩服起孙远扬了。

    一个男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还这样淡定从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屋里的动静渐渐消弭,孙远扬的面色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变得轻松起来,唯有握住药箱的指骨泛起了白色。

    片刻之后,容恒打开了房门,房门一打开,屋子里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情欲气息,但凡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恐怕一进屋立马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恒让两人进了屋。

    孙远扬立马大步迈到床边,秦惜已经再度陷入了昏迷,孙远扬看到她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脸,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的衣裳也已经穿好,孙远扬掏出她的手腕,轻轻搭上她的脉搏,脉搏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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