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着步子。

    一,二,三?紧跟着转身。

    伴随转身的同时,我看到阿迪哥跑动,跳起,屈起了膝盖,要狠狠的给我来那么一下子。

    我一转身,就撤开了。

    同时,抬右手,握拳。

    叭!

    一拳打中阿迪哥膝盖上面一点,大腿肌肉的地方。

    他一吃疼,身体受不了。

    我同时屈肘,砰!

    一肘子撞到他下巴上,贴下巴向上擦到他的嘴唇。

    就是这么快。

    一转身,我收手的时候,阿迪哥捂了嘴唇满地的滚。

    他嘴唇破了,流很多血,不过是小伤,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到医院缝几针,然后养段时间就好了。

    因为我没有用暗劲,我用的是明劲正常打法儿。

    反击的好,是因为我通过实战练出了本能,还有身体敏感,以及对节奏把握的好。

    对应在战斗时,就是走位,闪避,出手!

    这里面,走位,非常,非常的关键。站到合适的位置上,对战斗的输赢有决定性的作用。

    放倒了阿迪哥。

    对方几个人哗的一下全散开了。

    这是标准群殴的架势。

    接下来,我注意到人群中最高,最壮,最结实的那个,他悄没声儿地绕到了我身后。

    他们很懂嘛,阵势布的不错。

    彼时,对面有个长的不高的喊了一声。

    “打他!”

    后面风声,呼,两个大胳膊就奔我搂来了。

    他们还是挺会的,安排个最壮的来搂。搂住了后,一哄而上,砰砰一通打,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

    传统武术里对付搂有招儿。

    就是让他搂住的时候,不要向外挣,而是向内来缩。

    这个叫做束!

    身体一下子就束起来,顺了他的力,向内去动。

    大猛汉训练有素,一下就给我搂了。

    我向内一缩,身体束的同时,胯下沉,两腿不能离地,然后,两脚一掰,肩膀一震的同时,整个后背由束的直态,一下子变弓了。

    瞬间,这大猛汉就飞了。

    砰的一下,就撞到了墙上。

    一样用的是明劲。

    震的时候,发的是打人的冷脆劲,震开了,后背那一下,用的是绵长,柔和的放人劲。

    没仇没怨,咱下手不能太狠了。

    放飞了这大猛汉,其余几人慌了。

    因为阵势破了呗。

    为首一个,冲我前边,起了一记鞭腿打我的大腿儿。

    我没挡,也没打他腿,而是用大腿抗了一下。

    力很差劲,都不如铁蛋叔。

    我向前又走了几步,然后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吓的厉害,不敢动,就这么看我。

    正好这个节骨眼,嘴唇破了的阿迪王悄悄爬起来,绕到我身后了。

    我用眼角余光看着,等到绕到了后,我一撤步,正好看到他举了个砖头儿要砸我脑袋。

    我朝他笑了笑。

    他很尴尬地把砖头扔了。

    我这时不再看这些人,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停在这条街边的一辆q7车上。

    车窗子开了一条缝。

    那缝里边,有一对人眼睛。

    在整个打斗过程中,那对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我的身体。

    这眼神很犀利,里面还有股子淡淡的沧桑味道。

    它不属女人,而是一个中年的男人。

    没错,这才是我守来的,真正的那个人物。

    转瞬,车窗玻璃徐徐落下了。

    一个穿了白衫衣的男人露出了他的侧面,这人一露头,几个泰拳青年立马围了过去。

    那男的拿过一个钱夹,从里面数了大概能有几千块吧。

    他把这钱交到了阿迪哥手中,阿迪哥说了句谢谢,又扭头恨恨瞪我一眼,这就一挥手带领众人遁了。

    “你好!我姓钟,名叫钟国凡。”

    对方推开车门,下车站到了我面前。

    我打量着他。

    这人身高能有一米七八,七九的样子,长的很魁梧,结实,皮肤黑黑的。头发很短,五官?孔较大,额头很宽,嘴唇厚,在下巴跟脖子交界的地方还长有一颗黑痣。

    模样儿,很一般,略丑的风格。

    衣服穿的却很有型。小衬衣雪白,雪白,料子看上去很上档次。

    手腕有表,看不太出来牌子,估计也是高档货。皮鞋一尘不染,裤子笔挺。整个人站在这里给人一种很商务的干练感觉。

    他下车,走到我面前,伸出他的手。

    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手掌很绵,很软。

    我们都是正常握,没有什么试劲之类的东西。

    这人,我这么看,也看不太出来他身上有什么功夫,总之就是很健康的一个黑肤中年人。

    “不好意思了,那些人是我叫来的。”钟国凡朝我笑了下。

    “因为,我必须保证,我见到的,是真正马先生的侄子。”

    马先生侄子?

    我微微忖了下问:“钟先生你是什么人?”

    钟国凡:“我是马先生的生意合作伙伴,之前我们一起从印度,走尼泊尔,往国内发红木。”

    “马先生为人豪爽,做生意也很有一套,我跟他合作非常受益。”

    钟国凡讲的丝毫不差。

    阮师父说过,马彪子做过红木生意,是从印度往福建那边发红木。

    钟国凡讲的也很对。估见节才。

    这条线,接上了吗?

    我决定采取一个保留的态度。

    可可西里一行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大大的江湖上。

    任何因利益,欲望而起的纷争中,在见到可以证明一切的理性事物前,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说的话。

    理性事物是摆在面前的,相对我们这个世界而言,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没有见到这个,任何的说法,推测,保证,等等,都是值得怀疑的!

    但只是值得怀疑,真相没揭开前,我们还不能全盘否定。

    所以,我对钟先生笑了:“钟先生,那你现在觉得我是马先生的侄子吗?”

    钟国凡:“你是!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身手。你是关仁,绝对不假。”

    我坦然:“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钟国凡:“我知道马彪子在哪里!”

    我听到这个,心里感觉有点意思……

    钟国凡说这话的目地,他是想告诉我,他知道马彪子在哪儿!

    问题是,他真的知道吗?

    解答一,他不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来试探出我知道的东西。

    解答二,他知道,他是在帮马彪子找我。

    我决定不作结论,而是顺其自然。

    “那钟先生你是我马叔,派来找我的?”我试着问。

    钟国凡:“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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