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伏着的是一个胖子。

    一个快肥出油的胖子。

    整个身体被人从店外直接扔了进来,将整张桌子砸碎了。

    还好这五个人闪得快,不然也和这张桌子一样,一起变成了碎片。

    那五人的脸色均是变得惨白,但那个太监的脸本就白净,所以也看不出是不是被这情景给惊吓的。

    “是谁把他扔进来的?”

    “他不是在外面喂马吗?”

    史修心想原来这胖子是跟这五个人一起的,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轻举妄动。但现在这情形看来,应该是有另外的高手插手了。

    果然,两个套着长袍的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生得高大,并且将自己的脸都包在了长袍的兜帽里,不禁让史修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二十四部落的人。但是当其中一个人伸出手的时候,露出腰间挂饰,史修便明了这两人原来是摘星楼的杀手。

    这是只有楼主及以上级别的人才能佩戴的挂饰。

    云小小也反射性地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但又想起自己没必要躲着,便又将头抬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继续躲了?”

    “这两人的衣着,应该是十一人厅的。”

    “十一人厅的不认识你?”

    云小小点点头,道:“不禁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但是我却认识他们的衣服。”

    史修皱眉道:“据说这十一个人的功夫都是高深莫测的。”

    云小小小声道:“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功夫如何。这这十一个人都是直接向我爹复命,不受其他人的管束,所以这十一个人其实在摘星楼中也是非常神秘的。”

    史修笑道:“神秘到你还知道他们穿什么衣服?”

    云小小道:“因为摘星楼中的地方就是从衣服开始区分的,而且十一人厅里面时常出现空缺,这十一个人虽然是楼中的佼佼者,但是死伤得概率太高。楼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进入十一人厅,所以大家都对这身衣服充满了向往,我知道这身衣服也是很正常的。”

    史修“嗯”了一声,似乎对云小小的说法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两人腰间的挂饰确实证明着他们的地位不低,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其他时间去求证这两个人是不是十一人厅的。

    十一人厅中人的功夫到底有多高,谁又知道呢?

    可能这十一个人只是摘星楼布置出的迷阵,他们的实力其实并不强。

    史修没有多想这些事情,现在的他想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是否能够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

    “两位,我这位兄弟可是得罪了你们了?”

    那个太监首先发话。

    从这五个人的关系来看,也确实应该由太监来发话。

    那两人将外身长袍一脱,露出内里打底的劲装,以及各自腰间的佩剑。

    “这个人挡着我们走路了。”

    说话的是左边的剑客,他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很特别,若是放在人群之中,没人会觉得他很危险。但往往就是这种人,才是真正适合做暗杀任务的。

    太监的脸抽搐了一下,笑道:“原来是‘丛云剑庄’的庄主曾鹏,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他看了看剑客腰间的配饰,继续说道:“我就说这几年你为什么会渐渐淡出江湖,原来是做了摘星楼的走狗了。”

    那剑客的脸色一沉,却又在眨眼之间露出了笑容,道:“南宫家的徐公公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风沙漫天的边城来呢?是不是在南州吃惯了山珍海味,跑到这里来吃沙子了?”

    史修轻轻一拍掌,悄声道:“难怪我觉得这太监眼熟,原来是南宫家的徐深。”

    云小小问道:“这曾鹏又是谁?”

    史修笑道:“这曾鹏在江湖上出名的时候,想必你还在襁褓之中,他已快有十五年没在江湖中走动了,‘丛云山庄’也已荒废了多年了,没想到他是加入了摘星楼。”

    徐深又看向了另一个人,那人的脸多了一道伤疤,不像是被刀剑砍的,倒像是被类似钩子的东西给在脸上挖去了一块肉。

    “徐公公,可还记得我?”

    徐深笑了笑,道:“当然还记得,我们南宫家曾经的大英雄,我怎么会忘记?”

    那人叹道:“既然是大英雄,你们却为何要这样对我?我这脸若不是因为你们的暗算,会是这样子?”

    徐深遗憾道:“还真是可惜,当年碧蛇郎君的面容在整个西武林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可现在却是这幅模样。只怪当时我们下手不稳,没有直接要了你的命,不然你怎会带着这张脸过了这几年。”

    云小小又问道:“这碧蛇郎君又是什么人?”

    史修道:“是一个叫做上官达的人,在你们西武林很有名的美男子,据说是因为勾搭上了南宫璋的小老婆,被南宫家给干掉了。”

    云小小道:“可是并没有干掉,还进入十一人厅。”

    史修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们摘星楼接纳了这么多奇怪的人。”

    云小小冷哼道:“你们万用阁的人不奇怪?尽找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

    史修不理,继续边喝酒便边注意旁边的动静。

    这个小店最有趣的地方便是,大家对这些打斗以及杀人似乎是习以为常一般,从不搭理。现在这个店里同样没有人因为这一桌的打斗而停下手里的事,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而史修和云小小便依旧坐在一起玩女人。

    “徐公公,你不觉得今天我是来算账的吗?”

    徐深笑道:“上官达若是要算账,应该不会等到今天,而且也不会找我算账。这些事情,我想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成为了陈年旧事,不值一提了。”

    上官达朗声笑道:“徐公公想法果然不一般,但我今天来确实是算账的,算新账,并且把旧账一起给算了。”

    徐深问道:“哪里有什么新账?”

    上官达厉声道:“徐深!你还在装傻!快快将那本书交出来!”

    徐深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要将新账和旧账一起算,那我交不交那本书,都是一个死,所以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呢?”

    上官达不说话了,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徐深继续说道:“你看这地这么宽,这路也长得都一样,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条死路呢?”

    一句话说完,他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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