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火烧云绚烂唯美,仿佛一副古老而巨大,充盈着神秘感的绝美图腾。

    莫以染有些疲倦的靠着背椅,黑色的大衣简约而气场十足,穿在莫以染的身上,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高冷,却隐约又带着几许温柔。

    莫以染中午的时候就醒了。

    她跟景墨文说带他了解她的过去,结果景墨文这厮关键时候就开始矫情起来。

    一会儿说还有点困,再睡一会儿,睡醒了又一脸温柔深情,说:“染染,你饿吗?”

    莫以染看出来了,景墨文在拖延时间。

    至于为什么,莫以染心中也猜测到了。

    景墨文怕他自己受不了。

    莫以染也没说什么,景墨文想要干什么,她就陪着他干什么,全程笑而不语,就等着景墨文自个儿清醒。

    终于,磨蹭到了这个点,这个别扭的男人扯了扯领带,说:“染染,你中午好像说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莫以染冷笑一声,“带你去天堂。”

    景墨文:“……”

    车子还在路上飞驰着。

    莫以染因为景墨文的一再拖延,现在甚至已经有了悔意。

    她跟秦驭的事儿是个深藏心底,不愿提起的秘密,是她用所有温柔的、凌厉的、冷漠的重重高墙保护起来,也可以说是坚守起来的。

    而现在,她需要击破重重枷锁,将血淋淋的一面展示在别人面前。

    景墨文总是希望自己相信他。

    但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警惕性和防卫性让她保留着一丝警惕。

    景墨文也因为她的不愿意相信而多次寒心。

    但是,景墨文跟以前那些男人不一样的是。

    高傲的他愿意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却从不轻言放弃,哪怕是伤透了心,也会尊重莫以染的选择。

    莫以染看出来了,景墨文是真喜欢自己。

    但是莫以染不能保证的是,这份爱,可以维持多久。

    她甚至不能保证,这份爱会不会升级成恨。

    “染染。”

    微冷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随后,还未待莫以染回过神来,肩膀上已经受重。

    莫以染转头,望着倒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唇,绚丽的暮色之下,无限柔情。

    “怎么了,刚才喝多了?”

    莫以染伸手,轻轻的触碰上了男人俊朗的面庞。

    语气清恬。

    男人闷哼一声,点了点头,手捉住了莫以染的皓腕,靠在自己的脸上。

    “染染……”

    景墨文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只是将莫以染的手按在自己的面庞上,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

    景墨文现在,心里应该挺乱的。

    莫以染叹了口气,伸出手,搭上了景墨文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他的胸口:“好了好了我在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很爱我是不是?我知道,我也很爱自己。”

    司机:“……”

    前排的保镖:“……”

    景墨文:“嗯,染染你好聪明。”

    司机抽了抽嘴角:“……”

    保镖抽了抽嘴角:“……”

    没多久,墓园到了。

    车一停,景墨文瞬间又坐直了身体,脸色严肃,一副生人勿近,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欠揍模样。

    莫以染一边见怪不怪,一边在心里吐槽景墨文做作的很。

    下了车,四周是超出生灵的静谧。

    景墨文望着墓园,大概是猜测到了什么,眸中猛的划过一抹诡异却欣喜的亮光。

    莫以染望着景墨文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名不副实,说好的高冷?

    觉得自己的情敌是个死人,然后就可以无所畏惧了?

    心中来气,表面上却平静无波。

    上前一步,挽住了景墨文的胳膊,抬头冲他微微一笑:“走吧。”

    偌大的墓园,一片祥和,不觉诡异,不觉苦涩,只觉平静。

    在这里,人世间所有的红尘往事之羁绊,全部烟消云散。

    没有纷争,没有仇恨,没有杀戮……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垂在山头,像是起了一场大火,撕碎了无边无际的苍穹。

    越往前走,莫以染心中越是平静。

    回想起从前的每一回来此,她都是压抑的,痛苦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生烟从来没有在秦驭的忌日这天来过。

    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从不在忌日这一天来,而在平常的时候任何一天来。

    还有一回大年三十拎着酒就跑过来了,随性的厉害。

    这样,就好像只是见一个老朋友,而不是一个已逝亡者。

    此时此刻,莫以染身边站着景墨文,心中平静。

    她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今天,就算是来做最后一个道别吧。

    从今往后,她要开始自己全新的人生。

    撕下假温柔的面具,不用再无时无刻的挂着笑,不用……那么累……

    然而,莫以染在快要走到秦驭的墓碑前时,眼皮却突然狠狠地跳了两下,甚是残暴。

    甚至以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止了一下。

    莫非会发生什么变故?

    莫以染望着荒无人烟的墓园,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这能有什么变故,难不成还会诈尸?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和景墨文一起往前走去。

    “就是这里,我从前最爱的人。他躺在这里,住在我心里,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的心里可以尝试着换一个人了。”

    莫以染指了指身旁的墓碑,将手中的花放下,却不愿意再多看那墓碑一眼。

    景墨文顺着莫以染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眉头却突然蹙了起来,望向莫以染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有一丝怪异。

    莫以染因为分心,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景墨文的表情,只自顾自的说道:“你怎么想的,都跟我说吧,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心里还有一个人,现在后悔了,也没关系。”

    然而,景墨文却只是摇了摇头。

    甚至,唇边露出了一抹笑容。

    “染染,谁都有过去,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如此,说明你性格迥异,不落世俗观念。”

    莫以染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头。

    景墨文觉得秦驭老?

    他怎么没觉得自己老?

    心中有些不快,正蹙眉,那厢景墨文却已经松开了莫以染的手。

    转头,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颇为正经的说道:“katherine,真是个美人呢,配得上你这么多年的喜欢。”

    “你说什么?”

    莫以染闻言,皱眉,猛的将目光望向了墓碑。

    “katherine……”

    莫以染念着这个名字,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睁开,还是这个名字,并且配了张很美的遗照。

    靠,他奶奶的日了狗,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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