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点看看她的手,刚才流了很多血!”

    景墨文一路抱着莫以染,莫以染被颠了一路,感觉要吐……

    这时候,景墨文一进门就吼了一声,把正捧着茶杯喝茶的医生给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景墨文将莫以染轻轻的放在了椅子上,莫以染其实觉得自个儿的手没什么事儿,就是划破了个小口儿。

    但景墨文既然都这么开口了,她就还是冲着医生伸出了手腕。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莫以染的伤口,一脸严肃:“还好送来得及时!”

    闻言,景墨文一惊,手猛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的茶水都翻出来了些许。

    上了年纪的医生半分钟内被连吓了两回,脆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本来想倚老卖老的训斥一下这个年轻人。

    但是一抬头,就看见男人苍鹰般阴鸷的眼眸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咽了咽口水,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颤抖着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吹了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道:“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都要愈合了。”

    “你敢耍我?”

    景墨文闻言,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危险的眯了眯眸,眸中隐隐有怒火浮现。

    以染抬头望了景墨文一眼,伸手,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似是安抚。

    “好了,你先去一旁坐着,我自己跟医生说。”

    以染笑意温和,语气平顺。

    景墨文又冷冷的瞪了眼医生,冷哼一声,坐去了一边。

    “医生,我刚才摔了一下,感觉挺疼的,也不知道是骨折了还是扭伤了。”

    莫以染去跟着医生做检查,景墨文站在廊道里等着。

    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浅粉色的衬衫,衬衫有些褶皱。

    他的步伐匆忙,神色焦急,往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也出现了憔悴,像是遭到了什么打击,一夜间沧桑了。

    景墨文皱了皱眉,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他:“陈郁?”

    男人猛然转身,见到景墨文,神色一瞬间的有些惊慌,眼神都有些躲闪。

    “墨墨,好巧,你怎么在这啊?”

    陈郁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强作镇定的问候。

    景墨文微微蹙眉,收回了手,道:“染染脚扭伤了,带她来看看。倒是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没!不……我的意思是……没什么大事。”陈郁词不达意,紧张的额头流下虚汗。

    “我……我就是觉得嗓子不有点疼,过来看看,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景墨文,匆匆忙忙的走了。

    景墨文望着陈郁急匆匆的背影,觉得他肯定有事儿,但是既然他不愿意透露,那他也不能逼迫他说。

    莫以染检查完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没看见景墨文的人影,猜测他可能接电话或者躲到什么地方抽烟去了。

    也没在意,自顾自的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洗手间,就看见一个同样扶着墙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相貌清秀,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可怕,额角流着虚汗。

    穿着一条及膝白裙,无袖,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孱弱无力。

    因为扶着同一面墙,两人同时抬头,视线相撞。

    一道淡漠,一道悲切。

    随后,二人像是约好了似得,相视一笑,各自让道。

    女人从身边过去时,莫以染敏感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再联想女人刚才的神情以及姿态,心中约莫猜测到了什么。

    以染回首望去,望着那个扶着墙,像是随时都会被一阵风给吹倒似得女孩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莫以染瞧着这个姑娘,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很是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良久,摇了摇头,离开了。

    从洗手间出来,手机正好响起,是景墨文。

    接听,景墨文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哪儿?”

    “洗手间。”

    “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去。”

    简明的说了情况后,莫以染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等着景墨文来抱她回去。

    她这个脚,的确是不怎么好走路。

    没过多久,莫以染一条消息还没回回复完,就听到了男人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不等我?你要是再摔了怎么办?”

    男人微微蹙着眉,有些不悦。

    莫以染笑:“没事,我又不是脚断了。”

    男人对女子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都明白,莫以染从小因为家庭原因,独立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不愿意麻烦任何人。

    “染染,你要明白,我不是别人啊。”

    景墨文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拦腰抱了起来,轻柔的动作仿佛是在抱一件极珍贵的工艺品。

    以染靠在男人温暖的怀中,淡而清冽的烟草味蔓延入鼻尖。

    她没明白景墨文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抬头望着男人。

    “嗯?什么?”

    她问。

    景墨文望了眼怀中娇俏的如同一只矜贵猫儿的女子,笑而不语。

    有些时候,脾气倔的人。

    你跟她说再多,都不如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

    我就愿意被你麻烦,无怨无悔。

    医院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一路上还是有来来往往的行人。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医院里的老年人不怎么见得着,年轻人倒是不少。

    都是钱多的没地方去的。

    以染记得,以前白生烟也总爱往医院跑,背上长颗痘都得来看看,生怕自己癌症晚期。

    说起来,白生烟以前还闹过一桩糗事。

    因为只是胸口有点疼,白生烟又因为忙,懒得往医院跑,就在网上查了查什么缘故。

    结果一问,乳腺癌,命不久矣。

    还脑抽的立了遗嘱,莫以染差点就继承遗产暴富了。

    结果过了一会儿又没事儿了,原来只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

    这事儿被以染以及周遭人笑了好长一段日子,也就是这件事以后,白生烟就老喜欢往医院跑,再也不相信度娘了。

    莫以染被景墨文抱着走回去,短短的一个廊道的距离,行人却纷纷侧首。

    其实也正常。

    男俊女美,衣着富贵,男神女神级的神颜本就吸引人,再加上还来个公主抱,更是回头率奇高。

    “墨文,要不然你放我下来吧?”

    以染倒不是害羞,这种艳羡中还掺杂着几道妒忌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觉得在医院这样还是有些太过招摇。

    然而景墨文却以为是莫以染害羞,垂眸,笑:“染染,你跟我这种顶级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日后会经常有这种目光,你得习惯。”

    莫以染:“……”

    谁还不是个美人儿了?

    就你好看!

    你爱咋咋地吧,自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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