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文将女子搂进了怀里,对着言彬蔚说道:“我老婆看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教训?她爱看,我就办一场时装秀让她看个够。我可不像某些人,小心眼儿。”

    言彬蔚:“……”

    “景墨文你说什么呢你?我老公指桑骂槐的骂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生烟皱起了眉,转身去重新挽上了言彬蔚的胳膊,道:“蔚蔚我们走。”

    两对恋人擦肩而过,分道扬镳。

    在双方约莫各自走出去七八步的时候,有两个人同时回首。

    莫以染对上了同样回过头来的言彬蔚的目光,眯了眯眸,收回了目光。

    昨日白天,言彬蔚亲了景墨文,故意激怒莫以染。

    莫以染当时确实是有些被惹毛了,但是她很快的冷静下来了,觉得言彬蔚不是这么荒唐的人。

    言彬蔚虽然目中无人,日常冷漠嚣张欠揍。

    但是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来?

    约莫是在暗示着什么。

    在四个人之间,需要用暗示才能私下里见面的,怕是只有她莫以染了。

    白生烟是他妻子,没有必要暗示。

    景墨文是个男人,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只有莫以染。

    两个人曾经的事情原只有二人各自知道,但是后来因为意外,景墨文也知道了一点,白生烟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现在大家各自终成眷属,所以不能再生事。

    言彬蔚是有事跟她说。

    莫以染白天的时候也只是猜测,但是在晚上四个人吃饭的时候,言彬蔚又多次说出十二点半有关字眼,并且每提到一次就看一眼莫以染。

    莫以染觉得有事儿,所以就去碰碰运气。

    因为当初在美国相遇,一起玩玩儿之后,莫以染把言彬蔚送回酒店的时候,就是十二点半。

    这个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恋人们相爱着,却同时,各怀鬼胎。

    莫以染一边走着,回想起来昨天晚上言彬蔚把自己拉到一边后匆匆忙忙说的那番话,她的眸色沉了一沉。

    “不愧是我曾经看中过得女人,果然不是愚钝之辈。”

    “我要是没明白怎么办?”

    反问完之后,言彬蔚不说话了,只似笑非笑的望着莫以染,而莫以染也不说话了。

    她要是不明白,岂不就是言彬蔚口中的愚钝之辈了?

    言彬蔚这个男人,每走一步都在算计。

    “这么冒险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

    言彬蔚当时看了看周围,在确定了没人之后,才低声对着莫以染道:“莫以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我、阿烟在楼顶露天餐厅吃饭的事儿吗?你还打了一巴掌。”

    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而打言彬蔚更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莫以染记得很清楚。

    她点了点头,“怎么着,想再来一巴掌?”

    “别闹。”言彬蔚皱眉,然后严肃着脸,道:“你还记得当时在楼下发生的事吗?我跟你说,我对你余情未了。”

    莫以染再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内心毫无波澜,面色冷淡:“嗯,难道你不是因为看见了景墨文走过来,所以才故意做出那副样子,搞看我跟景墨文闹掰吗?我不好过,你才好过。”

    言彬蔚没有理会莫以染的恶言恶语,只冷冷的的说:“当时有人躲在暗处偷拍,你可有察觉到?”

    莫以染脸色一沉,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早就被偷拍过了,那回景墨文住院,你去接他出院,我拦住你的路,跟你吃饭的那回,就已经被偷拍了。而且,对方将照片发给了白生烟。在你跟景墨文离开后,白生烟来找我了,给我看了那些照片。但事实上,那些照片我比她先一步看到了,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我在楼下察觉到有人在躲着偷窥,于是便干脆将计就计。”

    莫以染沉默良久。

    缓缓的抬起头,冷笑:“言彬蔚,你当我白痴啊?”

    言彬蔚:“……”

    虽然莫以染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却并没有将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

    言彬蔚没这么无聊。

    言彬蔚好说歹说一个总裁,家里有矿,上有老即将下有小,每天多忙啊,难得出来度个假求个婚,不可能闲的蛋疼来找莫以染寻开心。

    而且他巴不得莫以染不好过。

    所以说,这件事情肯定跟言彬蔚也有关系,只是他不说。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针对莫以染,牵连不到他言彬蔚,那么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

    只是,现在的一切,都还太模糊了。

    目前为止,莫以染身上发生的那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事情,都还说不出缘由来。

    只是,这些迷雾正在消散。

    背后的那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了尖锐锋利的獠牙。

    短短几个月内。

    莫以染遭遇妹妹绑架,然后悔婚,彻底击垮莫家,莫雨彤身上的秘密,秦驭没死,车祸,坠马,幼虎崽,莫卿成名,跟景墨文结婚。

    这些烂事全部发生在这一年中。

    它们像是一团被猫扯乱了的毛线团,四分五裂,纠缠难理。

    缠住了猫,使得猫看起来模糊,不真切。

    但是,只要有耐心,将这些线一点一点的抽出来。

    猫的真容也会露出来。

    清晰的,真切的。

    是黑是白是花。

    一切都能清清楚楚。

    只是,在这之前。

    理毛线的时候,或许猫会抓你几道血痕,咬你几道血印。

    但是,只要你做好防备。

    猫的牙齿再锋锐,也不能咬碎钢铁手套。

    “在想什么?刚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男人微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莫以染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发现不知何时二人已经回到了酒店房间。

    “没什么,就是觉得,认识你后,发生了好多事。好多,让我始料不及,难以应对的事。”

    莫以染笑。

    景墨文抬手,轻轻的抱住了莫以染,道:“怕什么难以应对,只要世界还在,我还在,就不会让你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好。”

    莫以染笑着回抱住了男人,笑容浅淡。

    怕就怕,你不在了。

    更加害怕,你会隐瞒,会欺骗,会发生误会分歧。

    人心那么善变,如何能够全心全意信任。

    真正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才能够真正无忧。

    人这一生,终会失去。

    早晚的事情。

    得到了又怎样?

    图一个自在,图一个潇洒,图一个心愿,图一个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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