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关了,也不用担心有人进来,我把里屋的单人床挪到了外间,外间空间大,便于施展。

    柳春梅见我里里外外忙活着,就有些紧张起来,她坐在椅子上拘谨的看着我,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等我把床挪好了,我说,姐,你就在这里吧?

    柳春梅默默点了点头。

    我从里屋将毛笔什么的拿出来,又在旁边插了三根香,然后给柳春梅说了下画符时候的规矩。

    首先,必须在三根香烧完之前完成,如果香烧完之后,还有一个字符没有完成,那这整个符咒就算百画了。

    第二,因为恶鬼已经缠着柳春梅一些时日了,他十分熟悉柳春梅的气息,我这边一动笔,那鬼必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一定会出来阻止。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第三,我下笔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痒,柳春梅要忍着才行。

    柳春梅一一点头答应了。

    我转身拿起了一个小碗。

    我将小白瓶里的药水倒了一些进碗里,又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些自己的血,然后,让柳春梅也照做。

    等我们两人的血跟那药水混合后,一种特殊的颜料就做好了,我需要蘸着这些往柳春梅身上画阴阳符。

    我来到柳春梅身后,在她那光滑平整的脊背上,下了第一笔。刚落笔,柳春梅就吸了一口气,身体一抽。

    “好凉啊!”

    “嗯,是挺凉的,你忍着点。”我心说能不凉吗?这毛笔是死婴头发做成的,阴气重着呢!

    我一手按住柳春梅的肩头,一手握笔,在她的背部写着阴阳符。刚写了几个,柳春梅忍不住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喊着,好痒,好痒啊!我被她笑的无法落笔,只能用力按住她的肩头,让她忍着点。

    柳春梅说她忍不住,我只要一落笔,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小手在她心尖儿上抓挠一般,痒的她全身都战栗起来。

    她身体一直不停抖动,我根本无法下笔,这样不行啊,我一想,干脆,只能先固定住她的身子才行。

    我让自己半猫着腰,按着她肩膀的手往下搂住她的腰,柳春梅背部挺直,这才使得她的身体有了依靠,如此一来,下笔到方便许多。

    我也顾不得柳春梅的淫笑,只自顾自的写着符。刚写了两行,忽然啪嗒一声,我柜台上一只黄花梨雕刻的摆件掉到了地上。

    好端端的摆件怎么会掉到地上去呢?柳春梅无比紧张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不要出声,我则继续埋头写符。

    又写了几个字,柜台那边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不管是里头的串珠,还是外头的摆件,毛笔、砚台全都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柳春梅一见这情景,吓得脸色都白了,我佯装镇定的搂着柳春梅继续写,我不停,柜台那边也不停止,好家伙,简直要把我的铺子给掀翻了。

    我那个心疼啊,为了给柳春梅写一阴阳符,我特么得搭进去多少东西啊!无奈之下,我只能暂时停了下来。

    柳春梅说:“兄弟啊,这太吓人了,我不写了,我不写了。”

    我说不写不行,已经开始写了,你已经把他给得罪了,要是没有阴阳符护着你,他非得祸害死你不可。

    柳春梅吓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停的时间太长,香还燃着呢,我没有多少时间浪费。我一咬牙,豁出去了,一手搂住柳春梅,继续在她背上写了起来。

    这边刚写了一个符,柜台那边又开始了,就像是有个人生了大气,满屋子乱砸一样。我偷空儿抬头一看,右边的柜台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左边的竟然完好无损。

    我这才发现,左边的柜台里放着师父的菩提手串,那手串本就刻着阴阳符,想必那恶鬼也有所惧怕,不敢乱来。

    就在这时候,柳春梅忽然指着右边柜台大喊道:“哎哟,兄弟,你快看那是什么呀?”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右边柜台里头真的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儿。这人半截身子飘荡在空中,梳着古代的发髻,满脸恶相,正举着手一通狠砸。

    我心疼道:“姐啊,我这可都是为你,你看看,他把我店弄成什么样子了,你可得赔我啊。”

    我知道柳春梅两口子不差钱,这时候保命要紧,柳春梅当即说道:“兄弟你放心,你损失的东西,都算在姐头上。”

    有了柳春梅的承诺我也就有了底气,砸吧砸吧,反正这些东西也不需要我赔钱。那恶鬼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谈话,他见自己的手段不起作用,忽然就停下来不砸了。

    我们正纳闷,柳春梅仔细瞪着眼睛看着右边柜台,紧张道:“兄弟,他、他好像走了,我看不见他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难道那恶鬼知道没用,自己想通走了?此时的香燃烧的只剩下一半,我才写了三分之一的符,心里着急,也顾不上许多,低头刷刷刷的继续在柳春梅的后背上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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