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呢。”

    徐璐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还没睡饱呢。”

    凌峰也没再勉强她,尾巴一甩,又扎进池子里去了。

    徐璐拥着毛巾,继续睡,但这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总会浮现那长又粗的尾巴,把豆绿卷入半空丢出去的画面,他用那条长尾卷起丫头的身子,把丫头丢出院墙外的摔得血肉模糊的狠劲,以及刚才他用尾巴卷起毛巾给自己盖的画面,一边是他的心狠手辣的狠劲,一边是他对自己的照顾怜惜,再加上耳边响来的池水波动的声响,徐璐心里的茅盾又化开了。

    凌峰尽管在池子里嘻戏,但他的耳朵却是格外的灵敏,徐璐翻了一个身,紧接着又翻了个身,他知道,她估计被自己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所以睡不着了。

    他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又把这份沮丧抛诸脑后,他的小妻子是那么的入境随俗,又是那么的聪明,想来不会钻太多牛角尖才是。

    虽是如此想,但凌峰还是游到栏杆边,看着徐璐虽然闭着眼却紧蹙的毛头,“睡不着?”

    徐璐睁眼,“嗯,嗑睡都被爷刚才给吓没了。”

    “那就下来陪我。”他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溅起无数水花。

    徐璐迟疑地看着他腰腹下的蛇身,心里正在作天人交战,她是该相信他,还是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会对自己好,不会伤害自己?

    “想不想下来?”凌峰又问,“水里好舒服,好凉快的。”他盯着她被白色中衣掩盖下的那两个隆起,目光邪恶,“女子要经常凫水,胸部才会长大不少。”

    徐璐双眼亮了亮,她生平最不满意的就是她的胸部了,虽然还是有些小看头,但比起田氏那如碗口大的饱满,又差了不止三个档次。她也不奢望她像田氏那样硕大到比碗口还要大,只希望再长大一些便成了。

    如果凫水真能使这儿长大不少,还是可以试试的。

    她又看了他的蛇尾一眼,又赶紧别开眼,这具蛇尾,对她来说,确实是道巨大的压力,就那么瞧着,也会平空打不少的冷颤。

    “那个,爷若是变回去,我就下水。”徐璐还是决定退一步。

    凌峰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一条白色玉带陡然袭向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被缠住,然后在徐璐的尖叫声中,被带入水中,进而跌入冰凉的怀抱。

    徐璐这会子也顾不上害怕了,死死地搂着她的脖子,双腿也紧紧攀到他腰上,语带哭腔,“你好讨厌,你真的好讨厌。”然后就那样哭了出来。刚才她是真的被吓傻了。

    “爷怎么可以那样对我?”被蛇尾卷住身子,再在空中飞了一圈,那种失重的感觉,蛇尾带给她肌肤特有的冰凉,害得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凌峰一脸歉意地搂着她,轻轻拍着,“好了好了,别怕,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嗯?”

    徐璐确实是生气的,但现在她已在水里了,哪里还敢生他的气,就怕惹恼了他,把自己丢在水里,她不被吓死也要溺死。

    溺水的感觉可不好玩,于是她只能紧紧依附着他,她察觉出他对自己的身子还是很有兴趣的,于是尽可能地弓起身子,用柔软的地方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只要他对自己有兴趣,那么施展一下美人计也无可非厚。

    “这儿的水好深,我好怕。”

    “不怕,有我在呢。”凌峰紧紧搂紧了她,感受着水里的压力,以及她带给他的感官刺激,他深吸口气,觉得小腹又窜起一把火,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徐璐微微挣扎了下,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相反,还有种异样的刺激与甜蜜,带给了她不一样的火热悸动,使得她并不抗拒他的触摸,反而还挺享受。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急促的呼吸喷在他脖子处,凌峰一阵痉挛,想也不想,就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徐璐睁大了眼,挣扎了会,实在反抗不过,只好顺其自然。冰凉的池水也因为这对夫妻的加入,变得火热起来。

    在屋子里睡得不怎么安稳的豆绿,陡然听到徐璐一声尖叫,身体本能使得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想也不想就奔得后头的小花厅,花厅的矮榻上并没有徐璐的身影,反倒是不远处的池子里,有两具相拥而吻的人。

    其中一个,不正是她家小姐么?

    豆绿尖叫一声,“小姐……”

    徐璐赶紧离开凌峰的身子,红着脸看向豆绿,羞得全身起火,凌峰把她按到自己怀中,对豆绿道:“没事就去外头守着。”

    豆绿魂游天外,呆呆地应了声,呆呆地离开小花厅,去了外头的正厅,她脑海里总是浮现自家小姐与姑爷拥吻的画面,实在不敢相信,小姐胆子实在奇大,怎么就那样接受了怪物一般的姑爷呢?小姐不但不怕姑爷,还与姑爷……那样……

    豆绿又羞红了脸,赶紧甩甩头,强迫自己想些别的。

    被豆绿撞破自己的胆大的行为,徐璐羞得无地自容,忍不住又埋怨起凌身,“讨厌,都是你,怎么可以亲人家。”

    凌峰如偷了腥的猫,搂着她的小屁股,说:“你我是夫妻,最羞人的事都做过,这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徐璐越发觉得没脸见人了,轻轻捶打他,“讨厌死了,我要上去了,快带我上去。”

    “急什么,既然下来了就游上几圈。”他试着放开她,“按着那日我教你的,放松身子,来,不用担心会掉下去,我会托着你的。”

    徐璐好容易把心底的羞怯抛诸脑后,果然挥动着四脚游起来,这回她倒是游得不错,不用凌峰托着,在池子里也游了小半个时辰,还一点都不觉累。连凌身都觉不可思议,“体力还不错嘛。”

    徐璐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当然。”其实她也知道,前些日子她订是因为恐惧太过,饭吃不好,觉睡不安稳,哪还有力气去凫水?但现在不同了,她已不怎么怕了,吃得好睡得饱,加上凫水还挺有好处的,也就抛去敷衍的想法,认认真真地挥动四肢。

    心态不一样了,成绩自然就显著了。徐璐在水中渐渐找回了凫水的技巧,状态越发神勇,甚至还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乱穿乱蹿。凌峰在她身后缓缓地跟着,虽然徐璐已经完全学会凫水技巧,但这儿池水深,还是不敢大意的。

    徐璐游得兴起,对跟在身后那条蛇尾也就不怎么惧怕了,甚至还敢去摸它一把,惹来凌峰的反弹,狠狠地砸她一头一脸的水。

    徐璐不甘落人后,捧起水来喷他,但她哪是凌峰的对手,很快就尖叫着败下阵来,“讨厌,就爱欺负人家,我不玩了,老是泼人家的水。”

    凌身大笑,“明明就是你先使坏的。”

    “人家是女子嘛,你就不知让让人家?”

    “果然孔夫子说得对,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评

    “那老家伙,就爱胡说八道。这世上若没有女子,你们男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凌峰色眯眯地盯着她被淋湿的娇躯,“是呀,你说得太对了。没了你们女人,我们男人活着确实没意思的。”

    徐璐没有察觉他的目光,依然得意洋洋地像个骄傲的小孔雀,“就是嘛,所以爷一定要对我好些哦。”

    “嗯,那是肯定的。”凌峰目光坚定不移地锁住她那绣人的曲线,“等会子到了晚上,爷一定好好疼你。”

    “这还差不多。”发现他的贼眼,不由羞怒交另,双手捂着自己胸前的春光,又是一声尖叫。在他哈哈大笑的笑声中,她故作娇蛮地喝道:“不许笑,不许看。”

    凌峰笑得更大声了,在徐璐羞到快要冒烟之际,双手一揽,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再一次吻住她那鲜艳欲滴的诱人双唇。

    一直玩到太阳下山,徐璐才气喘吁吁地搂着凌峰的脖子,“我好累,实在游不动了。”

    凌峰搂着她的纤腰,“嗯,那就上岸吧。”

    今日玩得很是尽兴,被兴奋支撑着的徐璐,神勇了一下午。但因为处处被凌峰箍制,兴奋感没了,力气也就没了,这会子连上岸的力气都没了,被凌峰双手托着,游到岸边,她连上岸的力气都没了。

    “哎,快推我一把啦。人家真的没力气了。”徐璐对凌身的表现很不满意。

    “亲我一下,爷就推你上岸。”

    豆绿听到动静,赶紧奔了过来,“小姐。”

    “豆绿,快扶我。”徐璐骄傲地冲凌峰哼了哼,让豆绿扶她上岸。

    豆绿手脚麻利,把徐璐扶上了岸,回到屋子里,豆绿早已把衣裳找好了,只是,徐璐却迟迟不早脱衣裳,因为凌峰还在屋子里呢。

    “那个……你先出去啦。”

    凌峰仍是拖着他那条长长蛇尾,一路迤逦到卧室里来,他双手环胸,“笑话,这是爷的屋子,我干嘛要出去。”

    徐璐咬牙,“那,那你不许看。”

    豆绿心里一阵哆嗦,暗自担忧,小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不怕惹恼了姑爷,蛇尾只需轻轻一卷,她们主仆还会有命么?

    什么叫蹭鼻子上脸,什么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徐璐便是了。这丫头从来就是个怕强欺软的主,以前在凌峰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如今发现凌峰并不若传言般恐怖,骨子里的本性就被激发出来,五分娇蛮,五分任性使得非常顺溜。

    凌峰却并无半分不悦,笑盈盈地望着小妻子红通通的脸,也不回避,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瞅着徐璐。

    徐璐最终没法了,只好拉过一旁折叠起来的四折乌木梅的绣海棠迎春屏风,甚至在还拉开屏风之际,还给他一记得意的神情。

    凌峰哭笑不得,这丫头倒是诡计多端,不过,在他这个强大的对手面前,一切的诡计都算不得什么了。

    凌峰揪准点子,眼见徐璐脱得精光后,蛇尾一扫,屏风被拉开来,主仆二人花容失色,徐璐更是双手捂着最要紧的地方,豆绿也赶紧上前一步,遮住凌峰的视线,可惜,凌峰蛇尾一扫,便把豆绿给扫了出去。

    “啊,救命……”豆绿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以为小命即将不保,只觉眼前一黑,一番天眩地转,她人已被扫出了卧室。

    “碍手碍脚的,出去。”凌峰一句冷哼,成功止住豆绿的尾音。

    紧接着,白光在屋子里一闪,全身未着寸缕的徐璐也被拦腰卷了起来,徐璐还来不及放声尖叫,人已经被轻轻丢到床上,她惊魂未定,这回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那条蛇尾带给肌肤的冰凉与惊颤。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徐璐牙齿发颤,手忙脚乱地把被子裹到胸前,看着凌身渐渐逼近的身子,她又被恐惧给包围了,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的?

    “当然是做夫妻间才做的事。”凌峰恢复了双腿,朝床边逼近。

    兀自恐惧的徐璐见他忽然收了尾巴,如此又大又长的尾巴,眨眼间就变成了人类的双腿,徐璐眨了眨眼,恐惧一下子就没了,她甚至还趴在床上,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的双腿,“怪了,怎么说变就变的?”

    凌峰上了床来,把她压到被子里,“别好奇了,快来尽做妻子的责任吧。”他咬牙,拉过她的小手往自己的下边探去。

    徐璐双颊又红了起来,稍稍挣扎了下,也就从善如流地做尽妻子的义务了。虽然就这样光着身子不怎么妥当,可好歹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不一会儿也就习惯如常了。

    ☆、第72章 名伎秦香香

    外头的丫头得到准许后,这才来到院子里,收拾屋子,把衣物收起,叠放妥当,但却不敢靠近卧室一步。尤其豆绿还死守在出口处,这些丫头多少也知道男女主子要干些什么,就算没有豆绿把守,她们也是不敢靠近的。

    其实,豆绿之所以堵在门口,也是有苦衷的,她主要是怕姑爷那条蛇尾,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瞧到了,否则,这些丫头的小命也就不保了。另外,她还担心徐璐,就她那么点身板儿,要如何服侍姑爷呢?为此,豆绿越发同情自己的小姐了。

    里头偶尔传来徐璐的闷吭,以及嘟嚷,“哎呀,我好累。”

    “乖,再一会儿。”

    过了良久……才听到里头有正常的说话声,豆绿心里如猫抓着难受,又过了一会,里头传来需要服侍的声音,豆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进去了。

    屋子里有股散不去的春意,空气中浮现着一股春意气息,豆绿红着脸,偷偷地望着已穿好衣裳的凌峰,凌峰向她呶了呶嘴,“服侍少夫人。”

    豆绿下意识扫了凌峰的双腿,突然打了个机灵,刚才被他用蛇尾卷着身子扫出来的情形又回到脑海。

    她压下心头的惧怕,来到床前,徐璐裸着身子缩在被子里,头发散乱,脸庞通红,双眸迷离,额上还沁些微的汗水,双唇红艳得不似正常,艳得发亮,也有些肿,忍不住问道:“小姐,您的嘴怎么了?”

    徐璐摸了摸双唇,脸蛋儿越发红了,不止双唇又酸又麻,连双腮都酸痛不已,她捂着唇,吱唔着,“没什么,快替我找衣服来。”她瞪了罪魁祸首一眼,都要怪他,太过分了,居然让她那样服侍他。

    豆绿赶紧去找了衣裳服侍徐璐穿衣,又见徐璐的脖颈前胸有好些红红的印记,心头奇怪,刚才明明都没有的,怎么现在就出现了,难不成是姑爷咬的?

    豆绿看着凌峰的眼神,越发恐惧了。这个姑爷不但恐怖,还喜欢咬人呢。

    吃了晚饭,原本打算出府好生游玩一番的,但徐璐双唇又肿又亮,脖劲处也有好些被咬的红痕,哪里还敢到外边去,只好一边瞪了使坏的罪魁祸首,一边嘟嚷地只在园子里散步,消化时间。但因为心中有气,脚下的青石地板都让她蹬出一个洞来。

    凌峰好笑地摇了摇头,又好生好气地向她保证,“行了,别生气了,明天,明天爷一定带你出去。绝不食言。”

    徐璐见他这样,也就见好就收,“那可是你说的哦。”

    “绝不食言。”凌峰笑得爽朗,捏着徐璐腰间肉嘟嘟一层小肥肉,格外开心,双眸柔柔地望着她的侧面,粉嘟嘟的面容,略带些婴儿肥,这两日倒是长了些肉回来,看起来格外的娇美可爱。最难得的是,这丫头虽然时有娇蛮,却很会拿捏分寸,在任性娇蛮与懂事明理之间找了个平衡点。就像刚才,虽说在使性子,却是见好就收,让他半分脾气也无,反而还觉得她懂事,就算任性也任性得可爱。

    ……

    第二日凌峰果然没有食言,遵守承诺地带徐璐出府闲逛,厦门先前经济落后,倭寇却横行,也就短短两年时光,就大变了样,倭冠早已不见了踪影,地痴流氓也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老百姓虽未到居安乐业的地步,但比起两年前的境况又有极了大的改善。

    泉州的秋季依然阳光如火,但比起夏天晒在身上的炙热又要好上些许。今日凌峰带了徐璐来珍珠湾划船游水,

    厦门临靠海峡,自从朝廷开放海禁以来,做海上生意的商人多如牛毛,商人们有了钱,财大气粗的表现便是所用画舫布置得极致奢华。天气炎热,停泊在珍珠湾里的画航,笙乐一片,画舫上舞伎伶人的歌声凑响了属于泉州乃至整个福建难得的太平之乐。

    凌府的画舫约有六丈长,丈余宽,对于徐璐来说,已经是惊为天人了,在前后甲板上来回穿梭,欣赏着湖面上如炽的画舫,以及对面不远处伶人优美的歌声。

    “这些人可真够享受的,居然还有歌舞助兴。”徐璐羡慕地望着对面那间足足有十丈长的巨舰,船舱里穿梭着身姿苗条的丫头,坐着好些满头珠翠的贵妇,以及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还有一群袒胸露乳的伶人正挥舞着广袖云衣,劲歌快舞,歌伎清亮婉转的歌声听得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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