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的时候可以试试冰酒。”

    火锅配冰啤,那叫一绝。虽然没有啤酒,这花酿配火锅,也是不错的。

    宁夏起身给几人都倒了一杯,北宫逸轩当先端起试了一口,而后点头一口饮尽。

    鬼医也跟着喝了之后,夺过酒壶就自斟自饮。

    “这般配着吃虽是不错,可不能多喝了,不然肠味受不得的。”

    宁夏这话,鬼医笑道:“你小小年纪,哪儿来什么肠胃受不得?师父吃了都没事儿,你尽管吃!”

    周宇鹤喝了冰酿之后,才觉得嘴里舒服了许多;也跟着一杯杯的喝了下去。

    瞧着周宇鹤一口冰酿配着一口肉,将那碗里的羊肉吃完之时,宁夏垂眼一笑,今晚他回去得配药吃了。

    不要吃太辣,配些冰酿还行;吃的太辣,坏了肠胃,再配冰酿;就算是肠胃再好的人,也是受不住的。

    瞧着气氛和谐了,鬼医想着今儿个对不住宝贝徒弟,心里头一动,“小丫头,你与我说说,今儿个进宫,小皇帝都与你说什么了?”

    记得方才宝贝徒弟是问了这事儿的吧?

    宁夏一抬头,瞧着鬼医一副好奇模样时,捞着鱼皮,慢条斯理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周宇鹤背后捅刀子,把我的底都与皇上说了;还与皇上说,逸轩有心谋位,撺掇着皇上卸磨杀驴。”

    这话一说出来,除了周宇鹤端着酒杯猛灌冰酿,其他二人都是转眼朝她看去。

    “那他如何说的?”

    二人同时发问,宁夏端着酒杯,浅饮了一口,“皇上觉得逸轩对我是虚情假意,觉得我当与他合作,做这北煜的皇后,与他并肩作战。”

    她这不甚在意的态度,终是让周宇鹤也抬了头。

    这与商议的背道而驰!他分明与小皇帝商议,事成之后,将庄映寒给他!

    “那你如何说的?”

    这一次,三人同问。

    宁夏瞧着逸轩,浅浅一笑,“自然是说非逸轩不嫁,谁敢坏我姻缘,我让他不得好死!”

    说起了正事儿,她也认真了起来,“他这一招,也是跟周宇鹤学的。背后耍手段嘛,无非就是想让逸轩与周宇鹤闹一场。”

    说到这,她眸中一亮。

    方才他们二人相斗之事,这会儿皇上必然是知晓了,这样一来,算是给小皇帝传递了一个信号:她将事与逸轩说了,逸轩恼了,因为在意她,不在意皇位,所以拼尽全力和周宇鹤打了一场!

    哎,真是没想到,今儿个的好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当然,周宇鹤耍流氓不算!

    瞧着周宇鹤辣的面色都红了,宁夏淡淡的转回目光,给北宫逸轩捞着青菜。

    宁夏说完了,鬼医这才转眼看着周宇鹤,“你急急忙忙的跑来,又是因为什么事?”

    他还想闭口不提,鬼医目光一正。

    既然是谈正事儿,就不能闹脾气!

    多大的人了?还跟这儿耍别扭!

    几人都朝他看去,周宇鹤这才说道,“染九与我说,庄伟泽祖籍大宇,受令于大宇皇室,宇文瑾手中有证据。”

    这也是他急急忙忙而来的原因。

    若她不是庄映寒,这一切,自是与她无关;若她是庄映寒,待这事传开了,她算是真的完了。

    如今她做的越多,对她越是不利;等到宇文瑾拿出证据之时,她忍辱负重,为大宇窃取军情,迫害北煜忠良之事,便是坐实了!

    先是摄政王被废,再是李家灭亡,今日朝中官员大损,任何一样摆出来 ,对她都是不利。

    到时不必小皇帝动手杀她,百姓一人一拳头都能将她给揍成肉泥。

    听得此言,宁夏心中顿时明白了。

    原来,那玉佩密语,就是这件事!

    她知道的比周宇鹤多,故此并不着急;瞧着北宫逸轩面露忧色之时,含笑说道:“不必担心,我有法子解决这事,先吃东西!”

    这饿了一天了,得慢慢吃。

    这般说着,瞧着北宫逸轩跟前的辣椒油没了,拿起那碟子,起身给他调着。

    鬼医瞧着自个儿和周宇鹤的也没了,也跟着拿了碟子跟在宁夏后头,学着她的份量调着。

    宁夏目光一闪,想要做手脚,却是没机会了。

    两个油碟儿,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周宇鹤的啊。

    这下完了,这一桌子吃的怕是要被掀了。

    拿着油碟儿回到位上,宁夏安安静静的给北宫逸轩烫着菜;瞧着周宇鹤不沾辣椒油就吃时,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被辣怕了,方才是鬼医给他搅在了一起,他没得选择,这会儿分开的,他自然不会再沾了。

    鬼医瞧着他不沾时,嘴里头塞着香菇,给他捞了菜到油碟儿里,“不沾不好吃的,沾了才够味儿。”

    周宇鹤无奈只得吃下,宁夏忙低头吃菜,一副平静模样。

    这一口吃下,周宇鹤眉头便是一裹。

    方才喝了不少的冰酿,舌头自然是舒服了,此时吃着这味儿时,才真是令人食指大动。

    所以,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抬眼直接看向宁夏,瞧着她吃的平静时,周宇鹤不动声色的捞着菜,与鬼医说道,“师父,这次的辣椒油不如方才到位。”

    “啊?差不多啊。”鬼医又吃了一口,这才说道,“差不多啊,方才是小丫头调的,我这是跟着她调的,我觉得没差多少啊。”

    “不是直接弄好的?怪不得有些不同。”周宇鹤点了点头,安静的吃着,就似此事压下了。

    宁夏正低头吃着菜,感觉到一道目光扫来时,装作不知道,埋头继续吃着。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就有些诡异了;今儿个发生的事儿不少,宁夏和周宇鹤也闹的不轻;北宫逸轩那一掌拍去,那也是下了狠手的。

    所以闹来闹去,最后谁吃亏,谁没吃亏,也说不上。

    宁夏这打也打了,骂了骂了,整也整了,逸轩也霸气的给她出了气了,她也不多说了。

    吃到最后,宁夏这才想到一事,“对了,你与田曼云五日后成婚,这么紧促,有没有什么缺的?若是缺什么,你与逸轩说说。”

    婚姻大事,儿戏不得;不管周宇鹤怎样,这婚礼对田曼云而言,是很重要的。

    这一点,她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出发:哪个女人不想有个盛大的婚礼?谁不希望自己的婚礼尽善尽美?

    她说到婚事,周宇鹤神色一沉,“不是说年后吗?”

    “不是你们商议好的吗?”

    她这般问,周宇鹤便是将筷子重重搁到桌上,“你跟我装什么蒜?我安排的是年后引周宇恒的人上钩,你上窜下跳教唆着北煜皇帝改了日子,是何居心?”

    ...

    ☆、0433:不要!我绑你!

    不是!

    她上窜下跳?她教唆?

    这是小皇帝与她说的,她教唆什么了?

    宁夏呵了一声,无语的转开了脸,半响之后,转回脸,一字一句问道:“你要破坏自己的婚礼来算计你的敌人?”

    “与你何干?”她回话不回重点吗?

    “周宇鹤,是我让田曼云和你成婚的,你不能拿她一生仅一次的婚礼来儿戏!你知不知道婚礼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多重要?”

    “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是我的大计重要还是这走过场的婚事重要?再者说了,是她自己决定的,与你何干?我与她的婚事,我爱怎么着怎么着,你别管太宽!”

    他这回话,宁夏放于桌上的手一握,缓了缓气,这才点了点头,“好!我不管!我没那资格去管!但是,希望你在安排之时,将逸轩排除在外,我不希望将来田曼云埋怨我,破坏了她的婚礼!”

    婚礼对女人的重要性,不是男人能明白的!

    虽说是田曼云自己选择跟了周宇鹤,可这选择的条件,是她给的!

    她不是多管闲事,她只是要尽自己所能,给田曼云一个完美的婚礼。

    她这话,周宇鹤双手环胸,“可以,你能将我婚礼的日子提前,我大可向北煜皇帝要人!到时大不了与她说一句,这一切都是你庄映寒安排的。”

    这话说完,周宇鹤重重一拍桌子,起身走人。

    他这怒火,鬼医是明白的,瞧着宝贝徒弟转身离去,鬼医指着宁夏说道:“小丫头,这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该改变你师兄的计划,你可知道这计划对他多重要!”

    鬼医又是吃了一口肉,这才起身,指着宁夏,连说几句,“小丫头这次错了,大错特错!”

    宁夏无语的看着二人离开,最后转眼看向北宫逸轩,“皇上告诉我五日后成婚,我只道是他们商议好的!”

    她只是不想让田曼云对一辈子仅一次的婚礼失望而已!同是女人,她自然明白婚礼的重要性。

    将来若是谁敢在她婚礼上耍花招,她非把人大卸八块,丢河里喂鱼不可!

    北宫逸轩瞧着她这无奈,叹了口气,“蝉儿,你又被皇上算计了。你且与我说说,今日皇上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他这提醒,宁夏这才面色一沉,将今日小皇帝之言,和太后的疯话都与他说了。

    “罢了,算计便算计吧,如今你与皇上说开了,他再不会与你虚与委蛇,至少,短期不会;至于染九换命的秘密,想来就在当年的玉佩之上;当年庄将军只得半块玉佩便是抄家灭族;如今若是宇文瑾将剩下的半块玉佩送到你手中,你自是百口莫辩。”

    搞清楚了当年的事儿,北宫逸轩反倒不惧了。

    “如今许多事都明朗化,就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当年先皇一心要将庄家和那二十八家人给灭了,想来一半原因是对庄伟泽的怀疑,一半原因是因为庄伟泽深得民心。

    二人想到了一处,宁夏目光一转,“庄伟泽肯定是被人构陷的!不然先皇在临终之前,不会让小皇帝立庄映寒为后!”

    想到今日太后的疯言疯语,二人心中都有一个猜测。只是这猜测没有多少依据,此时说,便是为时过早。

    吃饱喝足了,宁夏拉着他到了书房。

    北宫逸轩瞧着地上那纸团时,捡起一看。

    她的安排都不错,只是最后那几个字,加上这纸变成了纸团,便能猜到她与周宇鹤在书房吵过了。

    “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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