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暖男和禽兽之间切换地如此迅速的?
    前脚才给他上了药,还说什么是他做的过分了,后脚居然就想对他做更
    过分的事,居然连道具都拿出来了?
    秦戮一看顾砚书那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是想歪了。
    虽然对顾砚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无言,秦戮还是给了解释:
    “这是药玉,可以缓解你身上的伤势,有一定的滋补作用,你若是以后想要留下隐患,可以不用。”
    秦戮今日本来只是随便点了一个擅长调养滋补的太医,想给顾砚书开一点补身的方子。
    谁知道那周太医祖上恰巧有一长辈也是娶了一名男妻。
    同秦戮与顾砚书是被圣旨强行凑成一对不同,周太医祖上那位长辈是因为与自己的爱人心意相通,自愿放弃了家族的继承权,换了与自己的男妻共度一生的机会。
    那位长辈曾经被周家当做继承人培养,医术从小便是拔尖,自然就比寻常人更加了解男妻的不易之。
    既然能够为了自己的男妻放弃家族的继承权,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妻子为了这些问题所困扰?
    为了让自己的妻子能够在晚年的时候不被病痛折磨,周太医那长辈花费了几年的时间与精力,才研制出了一套用以养身滋补,延年益寿的药方。
    那周太医听闻秦戮是为顾砚书问诊的时候,便提到了自己祖上的这一套法子。
    说来也凑巧,今日在周太医的药箱中,刚好有这么一套药玉。
    这原本是周太医一喜好男风的友人,知道周太医祖上有这么一个法子,找周太医求了一套。
    友人与厉王孰轻孰重,自然不需要多加考虑。
    所以周太医想也没想,便将这套药玉拿出来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原本秦戮也没将这个药玉放在心上,但在听到周太医提及的那些隐患与后遗症之后,就变得重视了起来。
    等到周太医说完之后,秦戮便想也不想,将这药玉带回了府上,准备立刻就给顾砚书给用上。
    所以别听秦戮此时说着什么“可以不用”之类的话。
    从其坚定且强势的语气便不难听出,他根本不会给顾砚书拒绝的机会。
    听到秦戮的解释,顾砚书就知道自己是想歪了,刚刚上药时便已经红的滴血的双耳,此时仿佛变得更加地灼热。
    最后顾砚书干脆选择重新将脑袋埋进枕头,不敢用正眼去
    敲秦戮:
    “……那你轻点儿。”
    若不是秦戮内力雄厚耳力过人,说不定会直接将顾砚书这道声如蚊呐的低语给忽略过去。
    对于顾砚书这个要求,秦戮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的动作却变得轻缓了许多。
    等到秦戮收回手的时候,顾砚书甚至没有太大的感觉。
    原本顾砚书对于药玉这事儿还有些难为情。
    本以为会有些难以接受,结果当秦戮将东西放进去后,顾砚书才发现,他并没有任何不适感。
    又听秦戮说着药玉并不是由玉石所制,而是一种类似于玉质地的药膏,会在体内自然融化不需要取出的后。
    顾砚书心中的别扭顿时消减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药玉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秦戮帮忙按压了穴道舒缓的缘故。
    到了第二日,顾砚书身上的不适感便已经消减了大半。
    今日是顾砚书嫁进王府的第三日。
    与华夏历史上大多数朝代一样,天齐也有三朝回门的规矩,所以顾砚书今日需要带着秦戮回一趟承恩侯爵府。
    于是在秦戮与顾砚书大婚后的第三日,京中的百姓们发现,这厉王府非但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红绸换白缎,喜事丧事一起办。
    这顾小公子还带着厉王回门去了!
    厉王府大门外莫约一条街的位置。
    依旧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茶楼,熟悉的看热闹的人。
    只不过与前两次相比,今日茶楼中的气氛却略显压抑,不少人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绝望的表情。
    最后,还是坐在茶馆二楼中一个穿着蓝色麻衣的人最先绷不住,直接哭出了声:
    “完了,彻底完了!”
    哭诉的同时,那人手中还捏着一张纸条,反反复复地打开又合上。
    若此时有人上前去仔细查看,便能看到被那人捏在手中的纸条上,隐约写着“赌坊”、“三日”、“三两”等字样。
    只不过现在却没人有那个闲心。
    因为此时坐在茶馆中的人,大多身上都有一张与那蓝色麻衣男子捏在手中的纸条的一样的凭证。
    唯一的不同,恐怕便是上面的金额了。
    没错,这些人都是参加了那场“关于顾小公子能在三皇子府中活过几日”的赌局的赌徒。
    知
    道了这些人的身份,那他们现在这样如考妣丧的模样便让人不难理解了。
    无非是因为那顾小公子到都还活着,这些人压进赌局的本金亏了个血本无归罢了。
    就在茶楼中的赌徒们愁云惨淡唉声叹气的时候,顾砚书与秦戮已经到了承恩侯爵府。
    从顾砚书出嫁那日顾弘济的表现便不难看出,顾弘济是个胆小怕事的。
    今日在发现顾砚书是带着秦戮一同回门的时候,顾弘济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老实地像个鹌鹑。
    当然,在场的人之中,并没人去在意顾弘济的反应。
    顾砚礼在发现自己父亲在厉王面前是个扛不住事的之后,直接上前一步,越过了顾弘济,做起了原本应该顾弘济做的事。
    对于顾砚礼这样的行为,顾弘济非但没有觉得他越庖代俎,反而还在心中狠狠地松了口气。
    同时不忘向远处挪了挪,给顾砚礼腾出足够的空间,以便他发挥。
    “厉王殿下。”走到秦戮身边,顾砚礼照例先问了安。
    “顾大公子。”听到顾砚礼的问候,秦戮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对于顾砚礼这个人,秦戮的印象并不差。
    在秦戮所拿到的资料之中,顾砚礼虽然学问并不出挑,但能力却能够拿得出手。
    从上次他来迎亲之时,顾砚礼即使眼中有所顾忌,但也坚持想要为顾砚书争取,便可见一斑。
    自从顾砚书出嫁之后,京中便流言四起。
    特别是在大婚后第二日,原本应该去请安的顾砚书一整日都没有动静,京中的那些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顾砚礼心中自然也倍感担忧,若不是在大婚那日得了秦戮的承诺。
    顾砚礼也相信秦戮是一个能够说到做到的人,说不定在前日顾砚礼便已经直接敲响了厉王府的大门了。
    即便如此,顾砚礼也是在今日看到自己弟弟完完整整地站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就算是这样,顾砚礼依旧有些不放心,决定再次试探一番:
    “王妃从小便被宠坏了,也不知王妃这几日可有给王爷与王府添麻烦?”
    秦戮又怎么听不出来顾砚礼问这话的缘由?
    也正是因为听出来了,秦戮心中才会觉
    得有些微微为难。
    毕竟在迎亲那日,是他自己给了顾砚礼承诺,不会对顾砚书做什么。
    结果现在三日不到,他便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一个遍。
    虽然要真追究起来,这事责任并不在秦戮身上,但他到底也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当然,秦戮也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在为难之后,秦戮也给了顾砚礼答案: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当初给顾大公子的承诺,恐怕做不得数了。”
    “什么?”
    原本听到秦戮前面半句话,顾砚礼脸上的神情已经放松了不少。
    谁知道他心里那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去,秦戮的话便已经拐了一个弯?
    当即,顾砚礼脸上还未完全展露直接彻底凝滞了下来。
    这也是秦戮第一次违背自己的诺言,自觉理亏之下,直接给了顾砚礼另外一个承诺:
    “不过也请顾大公子放心,令弟既然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自然也不会为难。”
    原本顾砚礼以为秦戮口中那个做不得数的承诺,是那一句“不会为难”。
    现在才知道,秦戮指的居然是“有名无实”!
    不知怎么的,顾砚礼立刻便想到了在大婚的第二日,自己弟弟没有去宫中请安这件事。
    当时虽然有人说过这新婚夫妇洞房花烛,第二日耽误了时辰实属正常,但是鲜少有人将这个说法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恐怕在大婚当日,这两人便已经……
    在一旁一直听着顾砚礼与秦戮说话的顾砚书,在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王爷这是又在答应大哥什么事了么?”
    顾砚书怕自己再不开口,顾砚礼能把自己绕死在牛角尖里。
    饶是顾砚礼现在脑子已经有些乱了,却也立刻抓住了顾砚书这话里的重点:
    “又?”
    “难道不是么?大婚那日王爷便说答应了大哥一些事,”顾砚书笑眯眯地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是那是王爷答应大哥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砚礼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什么一向注重承诺额的厉王殿下会违背自己的诺言,甚至还是在许下承诺的当天。
    一切的缘由居然都在自己这个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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