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脸拭干净,就发现浴间门似乎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动作极为轻微,可惜严嫣功夫不是白练的。

    她抹了头上的一朵花钿便弹了过去,只听得一个女声‘哎哟’一声,跪了下来。

    “四皇子妃赎罪,四皇子妃赎罪,奴婢是进来侍候您沐浴的!”

    严嫣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得一个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就有一个人就撞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

    这两个声音是一同响起的,前面那个是骆怀远,后面则是严嫣。

    骆怀远一边训着宫人,一边眼睛贼溜溜的就瞄了过来。可惜严嫣将自己整个都浸在水中,只看到一张在烟雾中更显美丽的芙蓉面,并半截雪白的肩膀。他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小心肝砰砰直跳。

    “你快出去,这里不用你!”

    骆怀远魂不守舍的挥挥手,“没听到四皇子妃的话,快下去吧,这里不用你。”

    “我说的是你!”

    “我?”

    骆怀远一呆,随即蔫蔫的下去了,神情颇有些依依不舍。

    见那人下去,严嫣才松了一口气,正沐浴的时候闯进来一个男人,哪怕这个人很熟,也实在很挑战她的神经。

    “你起来吧,过来服侍我擦身。”

    “是。”

    那宫人半垂着眼帘走了过来,先是将严嫣从池子里搀了起来,并拿了一块雪白色帕子仔细的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严嫣一身雪肌玉肤,身材挺拔结实而又充满弹性,与平常女子柔软的触觉截然不同。这让那宫人不免有些讶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拭干了身子,宫人拿过一套大红色的内衫服侍她穿上。

    严嫣走出浴间,骆怀远并不在殿中。

    一名宫人走了过来,低声禀道:“殿下沐浴去了。”

    严嫣点点头,去了殿中的妆台前坐下,任由那宫人给自己卸了钗环,将满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放了下来。

    宫人的手很轻,让严嫣并无不适,她这才觉得之前自己那种因着丫鬟没带进来,而生出的不适感有些无稽。其实也是可以想到的,寻常宅邸的丫鬟哪里能比得上宫中训练有素的宫人?她们都是凭着这份精细才能在宫里存活的,自然各有各的长处。

    只是再好,终究是宫里的,骆怀远在宫里并无根基,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这么想着,严嫣说了一句‘都下去吧’,让所有宫人都退下,自己拿着犀角梳缓缓的顺着长发。

    等严嫣收拾完,骆怀远也还没回来,她环视了四周一下,看到一旁靠着墙角放的那只大箱笼。这只箱笼是严嫣仅带进宫的东西,她的嫁妆俱是抬进四皇子府了,可自己还要在宫里头住两晚上,一些日常用物不带是不行的。

    看见这只箱笼,严嫣就想起昨晚儿她娘偷偷塞给她,让她一定要在洞房之前看的那两样东西。只是昨晚严嫣没心情看,便交代梅香收进了这只箱笼里。

    她走了过去,打开箱子,翻了好半响,才从最下面翻出了两个玉制的、一个呈西瓜状,一个呈放大版的花生状的物件。这两样东西大小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雕工非常精致,看起来活灵活现的。中间有一条缝隙,似乎可以打开。

    严嫣拿了这两样东西,上了榻,盘着膝准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她先打开的是那个玉西瓜,轻轻一掰,便打开了。

    只见小西瓜一分为二,上面半圆是盖子,下面半圆里头嵌着两个小人儿。这两个小人儿雕刻得活灵活现的,眉眼儿都能看清,一个是女,一个是男,就是浑身光溜溜的,交缠在一起,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再去打开那颗‘花生’,里面同样是如此,只是又换了一种姿势。

    严嫣感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娘干甚给她这个,还让她一定要在洞房之前看?这是在练武吗?严嫣拿起来又端详了一下,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是在练武。

    只是为什么不穿衣裳呢?

    她想起蕙娘告诉她的这世上有一些秘而不传的奇门武学,也许修炼这个法门就是不用穿衣裳的,还得是一男一女练才好?

    骆怀远刚回来,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

    他的小王妃,一身极薄的红色绸衫,及臀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露出来的玉颈与玉足都看起来是那么的雪白可爱,让人心生疼呵,手里正拿了一个‘春/宫图加强版’冥思揣摩……

    骆怀远感觉心脏一缩,鼻子里流出一股热流。

    就在这时,严嫣回头看向他。

    “你洗完了?怎么流鼻血了?”

    他赶忙用衣袖拭了拭,打哈哈似的道:“没事没事,我这两日上火。”顿了顿,又问道:“嫣嫣,你这是在做甚?”

    声音很是有些犹豫。

    严嫣扭过头,又去看端详手里的东西,“我娘给了我这两个物件儿,说让我洞房之前一定要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练武,可你说也奇怪,这两人的姿势怎么这么怪,还都不穿衣裳?”

    说着,她还将手里的东西往骆怀远眼前晃了晃。

    骆怀远有种想狂喷血的冲动,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了几口,才平稳下来。

    他一脸灿笑,靠了过去,“我瞅瞅。”

    严嫣将手里的‘西瓜’给他,自己又去看‘花生’。

    这就是传说中的压箱底吧?

    骆怀远想着,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压箱底居然能做得如此精妙绝伦,让人叹为观止!

    他看了一会儿,煞有其事道:“我也觉得这是像在练武,你说娘她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寓意?”

    “是啊,你看这里头是一男一女,又是让你在洞房之前看——”

    他缓缓拖长声音。

    “小胖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娘送咱俩的武功秘籍?这种武功需要一男一女一起练才可?”

    骆怀远猛点其头。

    丈母娘啊丈母娘,你真是我的亲妈啊!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搞定武力值爆表的小王妃,这下终于有个好由头了。

    换骆怀远平常的性格,有不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自己媳妇不睡是怂包。可他心里还是忐忑啊!就好像有一样你想了许久许久许久的东西,感觉那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梦,突然有一日真的实现,那种心情是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

    这也是为什么骆怀远去沐浴了那么久的原因,他不过是去洗了一个两分钟的战斗澡,却足足花了十倍的时间用来做心理斗争。

    严嫣狐疑的瞅着对方,鄙夷道:“你武功那么差,咱俩不是一个等级,怎么能在一起练武?”

    被媳妇嫌弃了!o(一︿一+)o

    骆怀远毫不气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武功差那是以前,经过师傅的一番悉心教导,再加上小师弟我的用心苦练,早已今非昔比了!我武功绝对不差,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真的?”

    “真的!”他使劲点着头,面相很一本正经,“不信你可以试试!”

    严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了,脱了衣裳练武,总觉得有些不好。”

    骆怀远脸沮丧了一下,再接再厉:“你想,娘她老人家给这东西与你,定然是有深意的,你若是辜负了她的用心,娘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他瞄了严嫣一下脸色,又道:“难道你不好奇这是什么武功吗?我可是挺好奇的。”

    “你什么时候对练武这么上心了?”

    严嫣可是听蕙娘说过,骆怀远资质不错,可惜没有毅力,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

    “我一直都很上心,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给人看罢了!”骆怀远一脸含冤莫白的模样。

    严嫣总觉得这货儿又在弄什么鬼的错觉,可他表情实在诚恳,并且所说的都非常有道理。

    “要不,咱们练练?”

    “好好好。”乐得直点头那种。

    严嫣素来是个直爽性子,下了决心,便没再犹豫,自己开始褪起衣裳来。脱的只剩了一件小小的肚兜和一条小绸裤,她感觉了一旁的异样。

    “你怎么老流鼻血?”

    骆怀远若无其事的抹抹鼻子,骂道:“都是那个小安子,昨晚儿非要让我吃什么驴肉火锅,吃得我肝火肺燥。”

    严嫣也没再多想,看了看外面明亮的烛火,不禁感觉有些窘然。

    “还是熄几盏灯吧?”

    话音刚落,骆怀远便以与他外形不符的矫健下了榻,又窜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还体贴的把床帐子给放了下来。

    “龙凤花烛要烧一晚上,不能熄,我把其他都给熄了。”

    说着,人便以极快的速度褪去了衣裳,钻进了被窝,嘿嘿傻笑看着严嫣。

    “不是练武吗,到被窝里怎么练?施展不开的。”

    “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你快脱,我不看你!”他一脸不好意思的小娇羞模样。

    悉悉索索衣裳摩擦的声响,紧接着一袭软玉温香入了内里。

    骆怀远还有点小紧张,谁知严嫣已经靠了过来。

    “那咱们开始吧。”

    ☆、第121章

    严嫣算是一个对武学之道充满着探索精神的人。

    她拥有着女人的形体,内里却与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认真、坚毅、执着,最重要的就是够持之以恒。在别人看来枯燥无味的东西,与她来说却成了习惯。她玩不来情趣,从来不会示弱。碰到了恐惧与害怕,别人都是哭哭啼啼寻求保护,而她却是迎刃而上,甚至有的时候比一个男人更为强悍。

    这样一个人,算不得是个有趣的人,甚至是枯燥乏味的。

    可她的好学精神也是值得敬佩的。

    但,不代表她是一个傻子!

    第一次事毕,其中一个还沉迷在余韵之中,另一个已经提起内力开始运转了。

    运转了一圈,又一圈,与之前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严嫣心想,习武之事哪有一蹴而就,还得慢慢来。

    另一个则爽歪歪的躺在那里想,我刚才的表现好不好,小王妃有没有很失望?就这么想着想着,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激动起来,大白团子再度贴上去。

    “你今日怎么了?”

    他嘴里敷衍道:“还想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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