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了如何标注尺寸的方法,阮棉棉恨不能立刻就开始行动。

    可惜司徒大美人才刚进门,她这个做主人的总不能立刻就催客人回去替她找图样。

    “真是分毫不差?”她把司徒照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司徒照娇嗔道:“三嫂,你就算不信三哥也总该信我吧,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阮棉棉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故意把话题往司徒曜身上引。

    可她是真不想和人谈论那个素未谋面的渣男老公,索性抿着嘴坐了下来。

    司徒照往她身边凑了凑:“三嫂,莫非你还真打算同我三哥闹一辈子?”

    阮棉棉依旧板着脸不说话。

    凤凰儿见气氛有些尴尬,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司徒照:“小姑姑,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闹不闹的。”

    司徒照睨了她一眼:“我这儿正劝你娘呢,你这孩子真是……”

    “阿照,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和司徒曜的事情你少管,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阮棉棉虽然性情直爽,但并非不通人情世故,更不喜欢轻易得罪人。

    但她生平最反感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当年“阮氏”和司徒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司徒照绝对比她知道的更加清楚。

    一个辜负了妻子,甚至还险些祸害了一对儿女的渣男,岂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要闹了”就能和好如初的?

    说白了司徒照就是帮亲不帮理,十有八九就是卢氏派来的说客。

    对这样的人她真是客气不起来。

    司徒照的眼圈渐渐红了:“三嫂,你怎么……从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阮棉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明明她从上辈子到现在就没变过,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凤凰儿被她古怪的表情弄得想笑不敢笑。

    要不是能确定她们俩的身份没有暴露,司徒照这句话还真是有点吓人。

    可惜棉棉姐根本都不认识司徒曜,美人姑姑即便舌灿莲花也白搭。

    只听司徒照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还记得十几年前刚嫁给三哥时说过的话么?”

    阮棉棉有些不耐烦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司徒照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一开始三哥对你很冷淡,甚至一连几日都不回府,可你却一点也不怪他也丝毫不气馁。

    我那时还不满八岁,却听不得府里其他人胡乱议论,忍不住想要替你出头。

    可你及时制止了我,并且对我说,能嫁与喜欢的男子为妻是你生平最大的愿望,既然愿望实现了就要好好珍惜。

    还说你会喜欢三哥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初衷,相信三哥迟早都会被你打动……”

    阮棉棉:“……”

    尼玛,“阮氏”真是个坑货!

    喜欢一辈子?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初衷?

    迟早都会被打动?

    呵呵……一听就是天真无知的少女才会有的想法。

    女人一旦做了母亲,想法瞬间就能改变。

    一个永远都打动不了的男人,如何能同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两个软乎乎的小宝贝相提并论。

    更别提两个小宝贝后来还因为渣男的缘故受到了伤害。

    “阮氏”要是到了这般田地还惦记着所谓的“初衷”,那才真是有毛病了!

    她转过头凝视着司徒照的眼睛:“阿照,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那些话就算真是我说的又如何?

    我的确是实现了愿望嫁与了喜欢的男子为妻,但我没有珍惜么?

    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累,也会烦,也会心寒,也会绝望。

    如果你来三房是想寻我们母女说笑,我什么时候都欢迎;如果是想说你三哥的事情,那便只能抱歉了。”

    司徒照的脸色有些发白:“三嫂,我提起过去的事情并不单纯是想要劝说你,而是……”

    阮棉棉和凤凰儿心里齐齐一动。

    这是要主动交待那位“心上人”了?

    阮棉棉道:“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爱绕弯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司徒照苦笑道:“三嫂,你说我处处优秀,应该找个般配的人,可……

    都说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我已经二十一岁,没有多少时间让我去寻般配的男子了。”

    阮棉棉真是想呵呵她一脸狗血。

    一个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的青春美少女,到自己这个儿女都可以定亲的老阿姨面前说什么美人迟暮,是来讨打的么!

    她端起热茶喝了半口:“话也不能这么说,我……”

    “三嫂。”司徒照打断她的话道:“你从前同我说的那些人就罢了,我不喜欢。”

    阮棉棉挑了挑眉,原来“阮氏”竟还热衷给司徒照介绍对象?

    只不过从她的人脉来看,给司徒照介绍的多半都是阮大猷麾下的青年将军。

    其实“阮氏”对这个小姑子够可以的了。

    二十岁左右的勋贵子弟很少有尚未娶亲的。

    年纪再小一些的就更不成了,首先长辈们就绝不会允许。

    不是每户人家都笃信“妻大三抱金砖”,大多数人家还是会选择比自家儿孙略小一点的媳妇。

    年过二十尚未娶亲、前途一片光明、长相还得周正的男子绝对只有军中才存在。

    可惜人家司徒大美人根本看不上。

    或者说她的一颗芳心早已经寄托在别人身上,其他男人再优秀也入不了她的眼。

    其实阮棉棉对司徒照的事情半分兴趣都没有,不得已道:“我早就死了那份心了,只是你的婚事也的确不宜再拖。

    这次相亲没成,我看母亲那边也着急得很,两鬓几乎都全白了。

    你要是有什么打算不妨说出来,母亲在京中人脉广,也未必就不能成功。”

    这也就是场面话,那一日卢氏虽然没有明说,但以她的精明,看出女儿的心事并不难。

    司徒照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打算有什么用,他……除非自愿,否则再也没有人能够逼迫他娶亲。”

    果然有心上人!

    就连一直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凤凰儿都开始有些焦急了。

    司徒照就不能干脆一点么!

    把那人的身份说出来,她们究竟愿不愿意帮忙,或者说帮不帮得上再另说。

    不过听她的语气……

    那人不仅位高权重,似乎还无父无母,甚至还亡了发妻。

    这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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