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心立马摇头否认:“当然没有。”手指重重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她回答得格外认真,“你不在我身边,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这矫情度,她自己都感觉过分。可是某些人说了,撒娇才好命。

    要适当示弱,毕竟自己的身份在此刻男人的眼里,算排得上位置了。

    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戏谑一番。

    下一秒:“我的媳妇马甲众多,我卑微至极啊。”

    “……”

    还能说什么?

    她瘪着嘴,眼珠子往上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理由:“没有你,不满足。”

    咳咳。

    坐着的傅时遇差点被这一句话给呛到,他拈着纸巾擦了下嘴巴,盯着视频那边的女人。

    想说她某某……求不满。

    但到底是自己的妻子,他不能说重话,说完重话得哄。

    “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了,立马买机票回来陪你。”傅时遇把手机稳在杯身上,两手抱着后脑勺,“丫头,我刚刚接到了消息。”

    “什么消息?”南知心的手指落在额头上,满眼无奈地打听,“你说。”

    “没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摇头否决。

    但最后和视频里的南知心挥手说再见的时候,傅时遇的双瞳愈发地不忍。

    他起身,两手撑着桌面,看着从房间出来的苏恒:“你给我找那位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来?”

    “你别急。马上就到了。”苏恒拍拍他的膝盖,犹豫道,“你这不是什么可怕的心理疾病,相信我。”

    那心理医生抱着文件,坐在对面沙发上,打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愣怔了下,目光瞟向远处。

    “傅先生,你这些年来,发病了几次?”

    “记不清了。”

    “分别在什么地点?”

    “记不清了。”

    “你病发时,经常是什么理由?”

    前面的问题,傅时遇可以坦白地摇头否决,可这一次的理由,他却光明正大地表示,自己会因为在意的人发火,但某个女人出事时,他会狂躁。

    心理医生快速地记录后,突然问:“以前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她强调是以前。

    “暗恋的女人。”傅时遇深刻记得,知心以前是自己爱而不得的女人。

    “那你跟她发生过关系么?”心理医生继续。

    傅时遇又开始烦躁了,这问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恒代替他回答了:“那时候,都不喜欢他,能发生什么关系。”

    “哦。”心理医生继续问了很多问题,最终得出了结果。

    数据表明,大部分的事情都和那个女人有关。

    所以按照心理医生的分析时,这种狂躁症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出现的情感转移。

    “傅先生,你如此关心那个女人,说明那个女人可以安抚你的心情。”心理医生抱起文件,看着面前坐着的傅时遇。

    修长的腿交叠着,表情漫不经心。

    “傅先生,最后问一句,你可伤过人?”

    傅时遇双手捏着鼻翼,轻飘飘的:“很多。”

    “包括你自己么?”

    苏恒回答的:“是。”

    见和心理医生后,傅时遇才和苏恒离开,他表示自己不喜欢长途跋涉,还追问以后可不可以不来了。

    苏恒单手落在她的肩头:“这么长时间了,你不能放弃啊。”

    “那以后让心理医生自己去帝都找我,路费我出。”傅时遇痛快地拉开了车门,冷傲的眼神怒气冲冲地转了一圈。

    耽误时间,浪费心情。

    苏恒是不能想到,对方看病千千万,怎么今日最难看。

    最后一上车,对方出口,回帝都,就让苏恒如梦初醒。

    这分明是要回去见他的老婆,那走几步路就依依不舍,恨不得栓在身上的南知心。

    哦,不对。

    南知心现在这些身份,说话也会抖一抖,要客气。

    一客气就变得很有礼貌,很尊敬人:“好的,上帝,一个小时内,把您老人家送到机场。”

    帝都,在吃完晚饭,把陪伴自己排解孤独的电视给关掉后,没多久就感觉病房门被推开,身旁坐了一个人。

    好家伙,病房里也有人随便进。

    她脚下一个劈空斩出去,被人眼疾手快地捉住了。

    “我着急回来陪你,你竟然要踢我?”这是一个不大愉悦的反问句。

    脚踝温热,南知心吃惊:“时遇?”她激动连连地去开床头的灯。

    可人还没有按住,脚踝那边坐着的人就伸手把她给拉到了怀里。

    随即便听见金属扣被打开的声音,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被带翻在了被褥上。

    “不是,傅先生,老公,好欧巴,你好歹开个灯啊?”南知心半含笑意地挑了下眉毛,结果人家无所谓地在耳边,妖冶阴森地说。

    “怕什么,这不是更有趣。”

    中途,南知心都感觉她躺着的这个地方质量不大好,晃来晃去地,脑袋疼。

    这天晚上一过,南知心的脑袋里忽然把曾经给傅先生安排的标签全部给扯掉。

    什么腹黑霸道,什么温和舒心,这他令堂的分明是斯文败类。

    在病房里,无人的情况,折腾得腰酸背痛。

    还特别注重过程问感受。

    她都困了,还让保持高度清醒。

    看着郁闷地靠在一边的女人,扭捏的那个样子,傅时遇看着她笑:“你盯着我的这种眼神很有些犀利?”

    犀利地想把他扎一个窟窿。

    南知心自己的内心是,何曾想扎一个窟窿,她简直是要把人狠狠地欺负,让对方哭诉求饶。

    “你说我为什么生气?”她捂着心口,好受伤地捡起一份报纸。

    当然拿了报纸半天伪装平静呢,身前的男人特别苟地来了一句:“报纸拿倒了。”

    得,没情商,她这心头伤到了。

    “大晚上不听取你老婆的意见,只图自己痛快,你的这种行为,简直苟到家了。”

    她想打人,但随便甩自己喜欢的男人耳光,这个有点夺损。

    所以她没有,还按耐住未曾发泄的脾气,握着对方的手,平复了心情再说:“老公,尊重懂吧,体验懂吧,夫妻的尊重懂吧,公平公正懂吧?”

    傅时遇难得直男脸地反问:“昨晚你不喜欢?”

    在担心对方会误以为自己矫情和作时,她忽然拍上了傅时遇的肩头,用老母亲的话语说。

    “亲,我不得不告诉你,在老婆我浑身不对劲儿的情况下,你这样,我、不、喜、欢。”

    人有意见,不能憋着,小心生病。

    南知心沉着脸,发表自己的看法。

    傅时遇转眸,有些意味深长地叹气:“哦,原来是忽略了所谓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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