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它居然张开了嘴巴,嘴部的蠕动看的是清清楚楚,只见没有一丝血色的灰白色的舌尖从嘴巴里歪了出来,塔拉在嘴边上。扔私冬血。

    看它嘴巴的动作似乎是想要叫唤两声,但气管已断,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蠕动了嘴巴几下后重新将舌头缩回嘴巴里。

    随后它闭上了眼睛,嘴巴也不再蠕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重新做回了一具尸体。

    以我现在的胆量,这种状况根本不足为奇,于是我迈步进了屋子里,想要凑上去看个仔细。

    没想到随即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宁陵生道:“谁让你在这儿瞎走动的?”

    “我刚看到那个羊头眼睛和嘴巴都睁开了。”

    “你是眼花了,断了的羊头怎么可能睁眼。”宁陵生道。

    “宁哥,我真没花眼,确实看到了……”不等我后面的话说出口宁陵生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顿时会意,将后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

    “村长,来的时候听说这里有一处古庙,具体位置在哪?”

    “现在天色太黑了,要不然还是明天再去吧?”老汪头道。

    “没事儿,反正晚上也睡不着觉。”

    “顺着山脚下去,一直往南走,那座山神庙就在旱柳林中。”

    之后宁陵生带着我和王殿臣还有馒头趁夜色下了山后朝旱柳林而去。

    由于洪水刚刚退去不久,泥巴地成了淤泥地,我们深一脚浅一脚插在泥巴地里,艰难的行走着,我见四下无人便问道:“宁哥,刚才在村子里你为什么拦我的话?”

    “因为村子里有替死鬼。”

    “啊?我居然没看见?”

    “不奇怪,这叫阴鬼作祟,替死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鬼,他也以为自己是人,混居在人群里,如果你说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会有无辜的人被他找替身害死。”

    “我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讲,鬼也能化成人形与人混居?”

    “这就是光明世界的真像,很多状况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宁陵生道。

    “既然有鬼在这儿,上门阴为什么没发觉呢?”

    “替死鬼怨念不强,所以上门阴很难感知。”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鬼,何况上门阴呢。”王殿臣道。

    “宁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我道。

    “公羊性阴,用作贡品大多是为了祭祀鬼灵,角栓红绳这叫一望无前,示意此地就是断头路,古时候刽子手刀斩人头,如果对方是个作恶多端的大恶人,在行刑之前就会祭祀羊头,示意一刀之下从此天路禁绝,死者身赴地狱,去还今生所欠孽债。”

    “一般来说祭拜鬼灵的贡品陈设之后必须以火焚之,灰烬埋于地下,但是这次以为突发大水,以至于无法焚烧,所以出了这宗怪事。”

    “为什么会是替死鬼呢?”我道。

    “因为只有替死鬼是常人肉眼能见到的。”

    “替死鬼寻常人都能看见?”我惊诧的道。

    “替死鬼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搭讪后取得人的信任,然后将人一步步带向死亡,所以当村子里的人捞上这颗羊头后,跟着这一贡品的替死鬼十之八九也跟过来,否则羊头不可能自然状态下长时间不腐,包括你看见羊头出现的奇怪状态,就是和那个隐藏于村民中的替死鬼有关。”宁陵生道。

    “这应该不难查吧,一座人口封闭的小山村,突然间多了一个人出来,还不一问就问出来了。”我道。

    “如果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村子里早就死过人了,之所以到现在还能风平浪静,就是因为这个鬼魂还没有被人发现。”宁陵生道。

    第146章 诡异少年

    “这个世界还人鬼不分了,真是疯狂。”王殿臣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看似奇怪的事情,真要是细究起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宁陵生道。

    说罢他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山神庙口。

    此地的山神庙应该修建有很长时间了。用黑灰色的砖块垒搭的墙壁,用黑瓦搭建的庙顶,夜色下整个庙从内而外漆黑一团,不走到跟前根本就看不清出状况。

    接着手电的光亮能看到庙堂内的神龛上供着一尊黑黝黝的神像,从外形看是人形,但雕工极差,五官四肢看来模糊不清。

    入口左侧有一块“有求必应”石,风吹日晒这块石头表面金字以变的斑驳不堪。

    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圈,宁陵生道:“这座庙看不出古怪,应该就是一处寻常的山神庙,所以出事的就是贡品。”

    “那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修庙还是为了摆平那个替死鬼?”王殿臣道。

    “两件事都要办,否则此地会有枉死村民的。”

    在返回村子时王殿臣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多了一个人,当地村民为什么没有发现?”

    宁陵生皱眉想了想道:“这件事你们就装作不知道,回去后一个字都不要提。”

    当地唯一不缺的的就是房子,所以当天晚上我们打扫出了几十间民舍。施工队七十来号人分别住进了民舍中。

    我和王殿臣、大憨子三人住一屋,结果大憨子倒床就睡着,睡着了就狂打呼噜,那一声声的震天响,我和王殿臣根本没有睡着的可能。

    到了后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起床和王殿臣两人出了屋子抽烟,黎明前是一整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整个村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两蹲在墙角一边,点燃打火机后只见王殿臣一张橘红色的脸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看着颇有几分阴森恐怖。

    “我觉得以后降妖除魔也别找宁哥了,带着大憨子去睡觉就成,就这呼噜的动静什么鬼也给吓跑了。”王殿臣笑道。

    “你别腌臜老实人,大憨子不就呼噜声响点吗?至于这么讽刺他吗?”

    “他那是响点吗?简直是爆缸了。”

    “反正咱两也没啥事儿,大不了明天早上再睡呗。”我道。

    “这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我们来这儿就是混时间的。做人要低调。”

    “你拉倒吧,说那些废话有意思吗?”我笑道。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清晰的羊叫声传来。

    随即而来的则是一阵阴风。

    王殿臣浑身一哆嗦道:“操,冻死我了。”

    我对于阴风过体早就适应了,而且这股阴风的寒冷度和上门阴“出场”相比只能算是暖风了。

    我赶紧示意他别说话,侧耳细听,只听细微的羊叫声一阵阵传来。

    “妈的,才说闹鬼,这鬼就自己找上门了。”我小声道。

    “咱们是不是退回屋子里去?”王殿臣还是怕鬼的。

    我也不想招惹麻烦。于是两人掐灭了香烟,退回屋里,关上门后我们隔着木板门的缝隙朝外观望,外面空间实在过于黑暗,纵使我们瞪圆了眼睛也无法看到丝毫异状。

    正当我两准备回去睡觉时忽然看到屋子正前方的空地上隐约出现了一团模糊的白影。

    白影看来并不是特别清晰,就像是一团移动的雾气,这团雾气一直凝立在屋子正前方的区域,也不知道它是否在凝视我们。

    王殿臣小声道:“我浑身汗毛管直竖,不看了,睡觉去了。”

    我没说话,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团白雾,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渐发亮。黑暗的空间变成了深蓝色。

    白雾似乎并不想暴露自己,忽忽悠悠的向左飘移,很快就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那团白雾十有八九是替死鬼了,他是朝西面而去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住在屋子里。那应该就是西面房子。

    而村子里的人基本都住在东南北三面。

    看来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想到这儿我得意洋洋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大憨子的呼噜声都不那么刺耳了,很快便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人了,出了屋子也没见着别的人,问村民才知道施工队已经去了旱柳林现场勘查地形准备返修山神庙。

    我洗漱一番后正准备过去,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团白雾,于是不由自主朝西面方向望去。

    东广村的民房大多集中在东南北三处,西面只有三座瓦房,不过看房子的规模应该都是当年村里“有实力”的人修建的。

    只有三处屋子,找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而此时是正午,老人们都在午休,一个闲人也没有。

    正是机会,于是我朝瓦房走去。

    瓦房也有奇怪之处,三间屋子居然修建的一模一样,左右两间分别斜对着中间的屋子。

    这样建筑的风格看来三间瓦房的主人很有可能属于同一户人家。

    于是我缓缓走到了正中那间屋子前,透过屋子镂空的板门缝隙我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状况。

    从外表看似乎灰扑扑的大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堂屋中摆放着木马、塑料充气的长颈鹿一些玩具,这让我不免觉得奇怪,一座看似老掉牙的屋子,为什么里面摆放着如此多的玩具呢?

    我想推门进去看看情况,不过木门被锁了起来,虽然微微晃动了两下,但并没有打开。

    既然门上了锁,我正准备换一处房子继续观察,猛然门板顶上一张苍白如雪的脸窜了下来,我透过缝隙处看的是清清楚楚。

    这张脸的苍白程度和鬼宝能有一拼了,而且他的眼窝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白花花的眼白,细微的血丝看的是清清楚楚,就像一个人翻白眼时的状态。

    我胆子绝对算大的,但饶是如此,我看到这一幕还是被吓得不轻,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

    这屋子是有台阶的,走到门口必须得要上两级台阶,而我这一倒退脚踩了个空,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仰天摔倒在地。

    万幸我没咯到石头,所以虽然摔的很疼,但没有受伤。

    躺在地下我看的更真切,看面相这大概是个六七岁大小的孩子,和鬼宝年纪差不多,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虽然能倒着吸附在门板上但肯定不是鬼魂,因为透过玻璃我能看到他五指因为用力手掌的肉被按的很平。

    虽然没有瞳仁,但是他似乎能看到我,脑袋一动不动的对着我,然而随即我就见到了恐怖的一幕。

    倒挂着的小孩裂开了嘴,只见他嘴巴的舌头已经被割断了,血肉模糊的舌根处裸露的伤口血肉呈紫红色,而满嘴牙齿则尖利异常,就像是吸血鬼一般。

    虽然是大白天但周围静的简直要出鬼了,眼见这可怕诡异的脸,我也不敢在此停留,爬起身就准备下山去找宁陵生,告诉他自己所见到的这一诡异状况。

    然而我刚刚走到山脚处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刺痛。

    我下意识的伸手抹了把,感觉好像是一根细长的针筒刺在我的脖子上,于是我伸手将针筒拔了出来。

    这是一根类似于圆盘飞镖的尖刺器械,尾部是玻璃管,里面还有液体,针头是空心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咋回事,猛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肢也变的瘫软无力,随即摔倒在地。

    强烈的阳光让我睁眼都觉得困难,但我连脖子都无法扭动了,随即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现在只能微微睁开的视线中。

    随即他举起一根棍子对着我脑袋狠狠一下。扔肝乒弟。

    剧痛之下我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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