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我请二人进了屋子。

    而另一名警察则道:“那你在这里看看,我先去办事了。”上土私巴。

    分开后那名警察进入屋子里每个房间都仔细检查了一遍,道:“你是在那个位置看见那个老人的?”

    “床尾。”我道。

    警察在床尾仔细看了一遍道:“在发生这个现象以前,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比方说灯会忽闪忽闪的,电视里每次闹鬼不都这样吗?”

    这句偏重于调侃的话却让我想起了从睡梦中吵醒的响声,我道:“发生这事儿前客厅里的挂钟响了一声。”

    警察没再说什么,走到挂钟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接着对我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昨天半夜你应该只是做了一个梦,首先客厅里的挂钟报时状态是静止的,其次我注意过你大门的门锁也是完好无损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通过大门进入你的房间,还有你说是挂钟的报时响声惊醒了你。可事实是挂钟也处在报时关闭的状态,仅从这两点就能够说明你如果不是在梦里那就是产生了幻觉。”

    我忽然又想起昨晚睡觉前在门口堵了一个餐桌和几把椅子。可今天早上这些东西都被完全放回了原为,除非是自己梦游,否则……

    想到这儿我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把情况告诉了警察,对方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你对于老人的心存愧疚,这可能是你产生幻觉的原因,至于说闹鬼闹神的你我都知道公安局不可能去调查什么灵异现象,所以就算真闹了鬼也轮不到我们来管,不是说不负责任,任何国家的警察都不可能去调查类似于此的案件,除非有人受到了伤害,但你似乎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我知道无论怎么说都无法说服警察对这件事展开调查。也只能无奈做罢。这屋子我是不敢住了。趁警察们还在这里,锁上门出了小区打车后返回市区,将发生的这一切告诉了宁陵生,宁陵生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说过这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这就是便宜房子的代价,另外你怎么会怕鬼了?”

    “唉!或许是我对那老人心里有愧疚吧。”

    “你这事儿确实有点邪门。”

    “可就是发生了。”

    “你也别想太多,我觉得如果真有鬼魂想要害你,上门阴这块他就过不去,所以也没必要担心太多,你要真害怕就拉着王殿臣过去住两天。”

    这还真是个办法,于是我和王殿臣商量了一下,他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儿干,于是带着馒头去了我的新房。

    不过在这小区买房子的应该都是些年轻人,所以虽然白天没啥人,但到了晚上还真有不少房子亮着灯,公共绿化区三三两两的年轻人或聊天或散步。

    王殿臣道:“边哥,你不说这里很荒凉吗,我看人不少啊?”

    “估计是那两天酒喝的太多了,所以看得不太清楚。”

    “你肯定是自己吓唬自己。”王殿臣笑道,进了屋里之后两人一直坐着聊天到天亮,王殿臣笑道:“哪来的鬼?”

    我暗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不清了,不过随后几天确实没有异样出现,一切平静的犹如死水一般,我渐渐把那件事淡忘了,甚至怀疑自己确实是多心了,或许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那些桌椅板凳是如何归回原位的?我始终想不明白,于是刻意避免再去想那晚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老天有意和我开玩笑,早上当我经过小区绿化的石板路上时,一个“二百五”驾驶员倒车时将一个路过的女子撞飞,那一刻我似乎是慢镜头看着那女人的胳膊断成两截在空中划过一条血红的弧线,摔倒在十几米外的草坪上。

    这个女子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可能只是和小区里所有的人一样在前往单位的路上,没想到发生了这种意外,由于此时是早班上班的高峰期,小区内有不少路人,立刻从四下围拢过来,我却赶紧扭头走开,那一晚的可怕遭遇让我无法面对这些死亡事件,或许晚上那个被撞死的女人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尾处站着”,我实在无法再次承受如此剧烈的刺激。

    之后一连三天我都生活在恐惧中,每到半夜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惊醒,一身冷汗的观察房间四周,不过让我害怕见到的那些情景却并没有出现,可记忆的伤痕是永远不可能治愈的,暂时的潜伏状态并不能永远维持,每到合适的时机,它总会悄然爆发,而且会对人造成巨大的伤害,我就是这样一个受害者。

    小雪是最直观感受到我变化的,她问我道:“你怎么了?”

    “我这几天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你并不是一个心思重的人。”

    于是将自己曾经经历的可怕经历告诉了自己的女友,小雪听罢嘴满脸都是惊惧的表情。

    我压低嗓门道:“你觉得我做梦的可能性大些,还是真的看见那东西了?”

    “你是不是做梦呢?”

    “你也觉得我是做梦?我也是这么觉得。”虽然话是如此,但两人表情明显表明对于“做梦”这个说法是完全不信的,沉默了很久小雪叹了口气道:“别怕,今天晚上我陪你回去住,真要有鬼让它吓唬我就成了。”

    我心里一阵温馨握着她的手道:“小雪,有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比五万块买的房子还幸运?”她笑道。

    我只能一阵苦笑,摇摇头道:“这事儿就别说了,我希望只是一个小插曲吧,但愿能安然渡过。”

    两人吃过饭一路走一路逛的回到了小区,此时夜色已深连门口执勤的保安都坐在传达室里睡着了,两人走到一团绿叶屏障的旱柳之后情不自禁抱在一起,我这可是有不少时候没和她亲昵了,要不然趁这个机会干脆把事儿办了得了。

    火热的嘴唇刚刚贴上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吓的小雪差点没跳起来,我顾不得多想,拉着她的手朝发出响声的地方跑去。

    小区入住率并不高,所以虽然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吼叫声,但被惊醒者并不多,周围也并没有人出来,当然除了我们二人,还有就是赶来的两个值夜保安,只见在一处假山围绕的小亭子中一个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肩膀上满是鲜血,保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一番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道:“别误会,我也是刚听见声响赶来的。”

    另一个保安道:“报警吧,还能怎么办呢?”随即掏出电话报警。

    躺在地下那人则道:“你们可不能走。”

    “我不会走的。”我安慰他道。很快警察和医生赶到了现场,经过抢救那人醒了过来。

    这个年轻的男子和我年纪相仿,看样子他受的伤并不算严重,肩膀上的血迹也不是从他的血,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镇定,警察道:“怎么回事?”

    第283章 再次出现的亡魂

    “警察同志闹鬼了,我刚才看见鬼了。”年轻男子虽然醒了过来但浑身哆嗦的如筛子一般,听他说出这句话,看来我这些天疑惑的事情成真了。

    “什么闹鬼了?鬼在哪儿呢?还有你这衣服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警察皱着眉头问道。

    “我刚刚带着女朋友在这里聊天,忽然她胳膊就断了,这是喷在我身上的血。还有我女朋友是前几天被撞死的那个女人,她脸皮一掉下来我就认出了。”

    男子很激动语不成句了,但我却明白他说的话,看来那个被撞死的女人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她要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想到这里我抑制不住的忽然浑身发抖起来,小雪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你再说什么呢?能不能把句子重新组织一下,逻辑混乱的我们都听不懂。”警察皱眉道。

    我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说吧,我听懂他的话了。”说罢将三天前发生的车祸和年轻男子身上发生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样,当时那女的挽着我的胳膊,走到这里她身着抖了一下挽着我的胳膊就断了。然后她手在脸上抹了一遍对我道:你看看我是谁?我一看就是那个被撞死的女人,后来我就被吓昏了。”

    “什么时候认识你女朋友的?”

    “就是今天。”

    正做着记录的警察抬起头道:“你这也能叫女朋友?”

    “这女人是莫名其妙在网上加我的。说要和我谈朋友,当时我也没多心,话说回来再多心也想不到那上面去。”说到这里年轻人情绪渐渐稳定,其中一名警员道:“先把这里封锁,对方既然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从泥地上逃走,肯定会留下痕迹,这里需要仔细排查,其余人都带会派出所做个笔录。”

    年轻男子伸手摸了后脑勺一下,道:“警官,我后脑出血了,不会是被她吸脑髓吧?”

    “哪来的邪乎事情,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了。”

    “还真不是胡思乱想。我也有和他相同的遭遇。”我道。

    “你又是怎么回事?”警察皱眉道。

    于是我将那天晚上在房子里见鬼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道:“事后我再怎么回忆都无法确定到底是真遇到鬼了还是产生的幻觉。但是那种记忆确实太深刻。但是今天这位兄弟又遭遇了相同的情况,虽然我没有看到被撞死的红衣女鬼,但我相信他说的话。”

    听完我的叙述本来已经略显镇定的年轻人又抖动个不停,两位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起身道:“你们两都得跟我去接受调查。”

    很快玛丽公馆出的这两起闹鬼事件就成了广为流传的段子,甚至连郑春雷都介入了这件事里。

    但他也有抱怨,对我道:“我是警察,不是抓鬼的道士,我干了几十年的刑侦工作,到头来让我去抓鬼,真是笑话。”

    “抓鬼是次要的的,但这里面的事情必须得要调查清楚。”我道。

    “那不还是去抓鬼吗?玩这种字面上游戏有意思吗?就算是真闹了鬼也轮不到我管。”上役阵巴。

    “郑队,对于群众所提供的案件我们都要抱着谨慎的态度去处理,而不是凭自己的喜好就武断的作出判断,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我也是倒霉了好多天,有郑春雷陪着我一起倒霉,总有种幸灾乐祸的喜悦。

    “算了,我不和你扯这个,不处理案子说到底是我的失职。”他愤愤不平道。

    郑春雷没有丝毫办法,作为“组织的人”,他只能服从“组织的安排”,但是对于玛丽公馆所发生的案子,他根本就不信,他不信鬼魂会跑出来吓人,更不相信鬼魂会上qq,这不是扯淡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刚出门便接到了何长生的电话,此时的何长生因为报道题材的特殊性,所以和公安局之间的交往比较频繁,而郑春雷则是他的“大客户”,因为郑春雷是刑警队队长,很多大案要案他都是直接参与战斗在第一线的人员。

    郑春雷告诉我何长生找他的目的是想要介绍个熟人给他认识,而何长生这位熟人就是另一位见了鬼的警察,郑春雷正为这事儿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听他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于是他来到了我的这处“五万元特价房”,知道他要来我特意让那位红衣女鬼的目击者,提前来这等着郑春雷。

    虽然我和郑春雷很熟,但他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两敢对自己所说的话付法律责任?”

    如此生硬的语言,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于是我道:“您不相信我们的遭遇?”

    “这事儿太邪乎了,鬼魂现在都会用qq了?”他道。

    “我、我真的没骗人,我知道这种事情确实令人难以相信,但这都是真的警察同志,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每天上班下班赚点工资过日子,没事寻警察开心?这对我们而言能有什么好处?”年轻人叫桂有才,是个胆子不大的老实人。

    “哼。”郑春雷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搞清楚当时案发现场的位置,他甚至没让桂有才带路,出门直接去了木亭处,因为所有社区居民都知道这里曾经闹鬼,这些日子根本没人靠近过,我也跟了过去,只见亭子里的木椅上满是灰尘。

    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松针林,七八株大松树将周围一切环绕其中,虽然是大白天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往前一点是一条人工小湖,中间有一条铁索桥作为美化的景观,倒也有些创意。

    “他妈的闹鬼,我看是闹人了。”郑春雷掏出烟点了一支。

    正当他准备坐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朝左手边望去只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椅背上有一块黄褐色的印迹,他做刑侦工作几十年,职业敏感让他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血脚印,就这一下郑春雷警觉起来,他灭了香烟将亭子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深深吸了口气起身打电话给负责证物搜集的部门,让他们立刻来人调查案发现场。

    五分钟后负责证物搜集的同事们到了现场,经过仔细搜查他们在木亭中提取了两枚已经变了颜色的血脚印,还有一枚遗落在现场木椅椅腿缝隙处的金戒指,而铁索桥上也提取了一枚血手印记。

    而郑春雷也找到了当天出警两位极不负责任的警员,当然从主观意识上这两人其实和他是一样的,因为不相信这世上会闹鬼,却又自相矛盾的害怕担心触霉头,所以案发当晚根本就没有对木亭进行过检查,也不知道两枚血脚印和手印的来历。

    回去后立刻对采集样本进行分析,最终确定是o型血样,从而也就确定了是人血无疑,而随后去医院搜集当天被撞身亡红衣女子血样最终确定案发现场的血液样本就是女孩身上的血液,也就是说那个女孩被撞死后的三天回到了“自己生前所在的小区”,并被桂有才亲眼所见。

    而现场遗落的那枚戒指经过检验也是女子的结婚婚戒,这一切线索都明白无误的告诉郑春雷“玛丽公馆确实闹鬼了。”

    “这个操蛋的世界是不是疯了?”郑春雷在自己的办公室转来转去,就像傍晚公园笼子里的狼。

    忽然他想起何长生对他说的话,便掏出手机打了回去,接通电话后他道:“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什么人靠谱吗?”

    “您相信这个了?”何长生有些诧异的问道。

    第284章 虞城其人

    我对于郑春雷的思想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这些超自然现象他肯定是相信的,不过介入这件案子之初他因为有抵触情绪,所以他好像是不信任何长生,其实他早就想见这个警察一面了,而我也想见见这人。毕竟鬼也不是人人可见到的。

    不过郑春雷并没有立刻松口,沉默了一会儿道:“信不信的到时候再说,但眼下我需要咨询这方面的情况,新发现的线索有很大的问题。”

    “那没问题,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案件结束后我能够就此案做一次深度的采访。”

    “我能够给你的承诺就是如果这个案子不牵涉到鬼怪力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首家采访权,但如果真的是有这方面原因,案情肯定会封锁。”

    “明白,我当然不会挑战新闻报道的底线,您放心吧。”

    何长生把那名警察的电话号码提供给了郑春雷,这人名叫虞城目前赋闲在家,郑春雷打去电话后虞城也没含糊。很快便来到了临江市警局,因为他目前以不是公职人员。所以无法以行政级别接待他,郑春雷自己掏钱安排他的食宿,见面后便对案件展开了讨论,虞城年纪大点,郑春雷介绍了我之后道:“老哥是为什么蹲号子的?”

    虞城道:“这事儿过去几十年了,但始终都在我心头搁着,告诉你也无妨,我被抓的原因还得从我爷爷说起,当年我爷爷曾任某位大人物的警卫连连长之职,按理说这是个肥差,但我爷爷却倒了大霉。”

    “那一年是那位大人物风雨飘摇的一年,他罹患重病。意识经常出现模糊。有天晚上我爷爷在一次例行的夜晚巡哨中无意见那位大人物表情惊恐的说自己看见了鬼魂。而他说的鬼魂也就是自己曾经的老朋友、老战友,接着这位大人物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任何人听到这类型的语言都会秘而不宣,闷在自己心里,但我爷爷是个实心眼,他把这些话说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很快我爷爷就被捕了,直到此时我们家里人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最多记大过一次,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我爷爷被枪毙了。”

    “因为是军令,很快我爷爷就被执行枪决,但自从这事儿以后我们家似乎就受到某方面的极度关注,无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会受到极大的帮助,后来我父亲做生意,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项目,但家里确实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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