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们在张桓城内还在打着无头官司的时候,常凌风和李剑、小吴和麻杆各自分开跟着清晨的人流混出了城,与前两天严格的盘查相比,今天一早城门的守卫就松懈了很多,道理不难解释,引发皇军士兵自相残杀的支那人都已经顺着西城门的绳索跑了,就没必要那么紧张了,张桓城内还要给即将到来的杉杉元司令官阁下以一派繁荣祥和的景象呢。

    王成早已经通过大勺的他们的描述知悉了整个战斗的过程,不过他还是为常凌风他们担心,所以一大早就带着一个排的战士来到了大境门外五里地之外的杨家坳接应常凌风。

    早晨八点左右,常凌风、李剑、小吴和麻杆就出现在了王成等人的视线里,“营长,你可回来了?”王成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怎么?等的不耐烦了?”常凌风打趣地道。

    “哪儿能啊,我是看你们在城里打得火热,心里痒痒啊。”

    “我们可没怎么打,都是小鬼子们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常凌风摆着手道。他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都跟着大笑起来,独立营虽然没怎么动手,但是这实际效果比直接动手更让鬼子难以接受,估计现在那些鬼子个个都跟吃了苍蝇一样。

    众人沿着小路边走边说,这时道路两旁的杨树已泛出了蒙蒙的绿色,春风吹拂着脸颊带来泥土的芳香,让每个人感到格外的舒爽。

    “那个黑狼怎么样?”常凌风问道。

    王成闻言脸顿时拉了下来,道:“营长,那天我们根本没有接到黑狼。”

    “什么?”常凌风大惊,“你是说黑狼根本就没有去找你们?”

    “正是!这黑狼现在不知道将伯母劫持到了什么地方,这些复兴社的人真是阴险至极。我派人在附近找了,但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王成虽然没有见过黑狼,但是对于他这种不择手段的做事风格大为不满。他顿了顿,又道:“伯母得知伯母仍在黑狼手中,十分焦急,无论我们怎么劝都不听,非要嚷嚷着去找伯母,我们只好找人把他暂时看了起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你看……”

    因为是常凌风的父亲,所以王成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也难免畏手畏脚。

    常凌风长叹一口气道:“他的工作我会去做,黑狼和复兴社既然要我归顺他们,就不会为难我娘,所以她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们接下来再继续找便是。”

    王成苦笑着道:“恐怕到时候就是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过来找我们谈条件。”

    常凌风点点头道:“这几天你多费心了。”

    王成道:“你这是哪里话?你的父亲也是我的长辈,保护他自然是应该的。不过,关于他下一步的安排,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王成这话问到了点上,虽然在独立营驻扎在七星镇,但是这块根据地基础还不是十分的牢固,需要加以时日好生经营,若是让父母住在这里,恐怕将来鬼子大军来袭的话也是个麻烦事,想来想去,哪里都不太平。常凌风想着想着突然眼珠一转,有了,去延安,和满目疮痍、战火荼毒的其他地方相比,延安自然是个绝佳的去处。常凌风知道历史的走向,延安处处透着红色,中国革命,就是从延安走向的胜利。让父亲早点接受一下新思想,他也能为将来的新中国做出一份贡献。

    见常凌风久久没有答话,王成又问:“是不是还没有想好。”

    常凌风笑笑道:“想好了,去延安!”

    “延安?”王成一怔,在他的印象中,延安这个地方是很遥远的地方,其影响力远不如他们所熟知的蒋委员长所在的南京、武汉等地,”为什么去延安?“

    常凌风看了王成一眼,在中国还有很多像王成一样的人,他们不缺乏激情和血性,也不缺乏理想和追求,但是对于中国革命深层问题了解的不全不深不透,在波谲云诡的形势面前很难做到廓清迷雾、心明眼亮,这个时候继续一个火种为他们照亮革命的道路,使他们在前进的道路上不再迷茫。

    常凌风道:“因为中国革命的希望在延安!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到那里看看。”

    王成心里并不是怎么很想去延安,便道:“眼下鬼子动向不明,咱营里也离不开人啊!”常凌风当然知道王成的小九九,笑呵呵地道:“那要是我让你保护我的父亲去延安呢?”

    王成挠挠脑袋,讪讪地道:“你是营长,官比我大,我当然得听你的了。”

    常凌风知他心里不是很愿意,但是相信真正去了延安之后肯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所以也并不生气。

    还没有到晌午十分,众人便来到了侦察连的临时营地,这里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山坳里,王成将警戒哨向四周派出了三里地。常盛轩看到儿子平安回来,终日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这两天他侦察连的战士讲了很多关于常凌风、独立连、独立营的事迹,在惊讶儿子转变如此之大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于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感到自豪。

    常凌风看到才一天多的工夫,常盛轩就显得苍老了很多,原本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变得杂乱蓬松,脸上的胡茬也没有修剪,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担心,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大敌当前,老蒋这帮人却总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净是干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烂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然他归附简直就是做梦。早知道黑狼会再次劫持自己的母亲,就应该把她亲自交到王成的手里,想到这里常凌风心里懊悔不已。

    他心里盘算着,见常盛轩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便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娘给你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常凌风想了想,才在脑海中搜索出应该叫常盛轩爹,不过这种称呼他叫起来实在是非常别扭。

    这时,常盛轩才开始打量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他的体型虽然还是稍显瘦弱,可是精神头儿十足,一双眼睛神采奕奕,原本的毛头小伙,现在已经出现成熟男人的轮廓了,心中不禁感慨良多,要是他娘在的话一家团聚该有多好,想着想着,浑浊的眸子中竟然滚起了泪花,见儿子一直地盯着自已,常盛轩不禁有些尴尬,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轻地说:“放心,我没事,你只管把你的事情做好就行”。

    尽管常凌风对常氏夫妇还是不是特别的从心底里感到认同,但是在这两日的接触中,知道两个人的心地都是极好的,常家虽然家境殷实,但是并没有为富不仁,无论是对家里的下人,还是对邻里乡亲从来没有一点的架子,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是能帮就帮。

    常凌风看着眼前的常盛轩,心里不觉感叹起来,虽然这一世是借的常家少爷的身体,但是这血脉亲情却是割舍不掉的,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护二老周全。

    常盛轩见常凌风还在看着自己,还以为儿子是笑话自己抹眼泪呢,不禁脸上一热,这半年多来,日日只盼着见到自已的儿子,如今他真的就站在面前,被他这么看着,却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常盛轩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揉了揉眼睛,道:“这塞外的气候就是恶劣,说刮风就刮起来了。”

    说完不再看常凌风的眼睛,而是抬头将目光落在了杨树树枝上,却见树枝纹丝未动。

    常凌风想到眼前这个大男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禁暗自好笑。

    常盛轩瞥见常凌风身上穿的十分的淡薄,便将自己的皮袍子脱下来,不由分说地就要给常凌风披上。常凌风连忙拒绝,但是还是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其实以他现在的体格,现在这点寒冷还真不算什么。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常盛轩说着就要去给常凌风找吃的,要是放到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夫人管的,他根本就用不着操心,现在夫人却不知身在何处,这些琐碎的小事只能他自己操心了。

    ……

    沈雪凝这几日十分的烦躁,常凌风把自己关起来,放也不放,问也不问,就这么晾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虽说自己和他早就熟识,但是这家伙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愣是认不出自己了,倘若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自己倒也可以提醒他一下。但是两个人不仅是熟识,还多着另一层特殊的关系呢,这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子主动开口?总不能让她直接去对常凌风直接去说我是你的……当然,除了这个面子上的问题,沈雪凝还有一层顾虑,这个顾虑来自隔壁小院的叶知秋。在七星镇的这些天,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叶知秋,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叶知秋对常凌风绝对是抱有好感的。

    这些天沈雪凝天天无所事事,感觉自己都胖了两圈,心中十分的懊恼,自然是把这账记在了常凌风的身上。女孩子最爱美,于是想通过运动让自己瘦下来。这天,刚吃过晚饭,沈雪凝照例在小院子里散步,走到西墙跟的时候,突然听到墙外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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