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黎婉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秦牧隐不喜欢孩子,那时候他表现得那么明显,恍过神,黎婉脸上的喜悦全部被纠结所掩盖。

    秦牧隐戳了戳她的脸颊,她心里想什么他猜也猜得到,手盖在她手上,有点凉,他皱了皱眉,“是不是冷着了。”

    黎婉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时候她心里有些不安,如果秦牧隐也不喜欢他们的孩子那怎么办?

    “你喜欢的我也会喜欢。”秦牧隐拉她坐在他腿上,两人交握的手下边有一个孩子,秦牧隐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好,黎婉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就听他继续道,“不过不能为了孩子不顾着其它了。”

    他说的其他自然指他自己了,黎婉没听出来,点头跟捣蒜似的,秦牧隐失笑。

    “侯爷,要不要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说说?”老夫人该会很开心的,尤其是江妈妈。

    “不用,老夫人怕是已经听说了。”这么大的事不用他们去说,张大夫怕是早就去说了。

    秦牧隐料想得不错,张大夫从海棠院出来就去了静安院,一时之间,黎婉怀孕的消息传开了,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不知所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江妈妈在一侧嘴里念个不停,两人在屋里转了一圈,江妈妈提醒老夫人“老夫人,现在要不要带点东西去海棠院,这两日夫人没过来也不知她身子骨怎么样了。”

    老夫人坐下,情绪缓过来了,摇了摇头,“她刚得知消息情绪怕不稳,我明日再过去看她好了。”

    黎婉脸皮薄,她现在过去的h话黎婉要前后伺候着,况且,这种时候,他们小两口有许多话要说。

    第二日,老夫人吩咐丫鬟准备了一些补品,正要去海棠院,江妈妈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老夫人,侯爷和夫人来了。”

    江妈妈难得笑得如此开心,老夫人却皱了皱眉,江妈妈脸上的喜悦不受控制,黎婉进门的时候,江妈妈好几次要上前搀扶黎婉,又觉得不合时宜,一时之间局促不安,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江妈妈,你下去给夫人熬碗汤来吧。”

    江妈妈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退下去的时候还不忘给秦牧隐和黎婉行礼,黎婉也感觉到江妈妈的喜悦了,她心里也是由衷的高兴。

    黎婉屈膝行礼被老夫人托住了身子,老夫人笑意盈盈,“快起来吧,你日子浅,注意着些才好。”

    黎婉脸色一红,身侧的秦牧隐也帮腔,“听老夫人的话吧。”

    黎婉不再坚持,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全安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徘徊不前还是黎婉余光扫到了他,秦牧隐和老夫人下棋,黎婉不精通围棋,在旁边听秦牧隐落子的时候慢慢解释。

    全安焦躁不安,老夫人落子的时候笑秦牧隐“你父亲说围棋慢得很,与其拿时间坐在这打太极,不如来一战,谁赢了听谁的。”

    老侯爷眼里,两个人下围棋不是为了陶冶情操而是商量什么事,那种事多半是平时不开口的又或许是以围棋轮输赢要让对方答应什么事情的,无论哪一种,老侯爷都不喜欢。

    老夫人以为秦牧隐对围棋一窍不通,没想到竟是个中高手,她的速度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也久了。

    黎婉打断老夫人的沉思,朝秦牧隐道,“侯爷,全安好像有事找,您去看看吧。”

    秦牧隐朝外一瞥,神色不动,老夫人搁下手里的棋子,摆手道“你若有正事赶紧去忙吧,下棋的话不急这一时半会。”

    老夫人猜到是京里发生了事,全安听到两人的话,站在那里不动了,抬起头看着外边的风景。

    江妈妈端着汤来的时候瞅了他一眼,匆匆忙走了进去,以往江妈妈要笑,笑起来的时候脸部表情也僵硬不已,此时笑起来,黎婉脸上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江妈妈笑得不怀好意,一旁的老夫人催促秦牧隐,“全安有事找你,你快去吧,待会我送你媳妇回海棠院。”

    黎婉现在要好生休息,静安院没有合适的屋子,老夫人心里琢磨着之后让江妈妈腾出一间屋子来,以后黎婉过来的话可以休息。

    秦牧隐不着急,余光见黎婉接过江妈妈的碗,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两下,他提醒江妈妈,“江妈妈,你好些年没有笑过了,乍一看我吓得不轻,你以前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就好,否则总觉得你有所企图,我看得隔应得慌。”

    江妈妈表情一僵,她不过是听说秦家有后了心里高兴而已,不过看黎婉拿着勺子的动作顿了顿,双唇不自然地哆嗦了下,“老奴知道了。”

    秦牧隐和老夫人下完了棋才慢条斯理走了,黎婉喝了一碗汤,肚子有些撑,起身帮老夫人收拾棋局时被老夫人拒绝了,“你好生坐着,别看现在没什么反应,之后孕吐起来有得你受,养好了身子,之后你也少吃点苦头。”

    老夫人温声和煦,黎婉红着脸应下,若不是张大夫说里边有孩子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全安跟在秦牧隐身后表情凝重,秦牧隐瞪了他一眼,全安乖乖住了嘴,到了书房才将全喜信里的内容说了。

    “侯爷,京城出事了,早朝的时候皇上突然晕过去了,朝堂上当时正议论太子的人选,一半的人拥护承王,之后拥护靖康王和安王的人一半,皇上晕过去后就有人传是承王将皇上气得晕倒了,朝堂上乱了套,靖康王仗着年纪大,将皇上送回昭阳殿不让任何人进出,命张统领守着,就是皇后就是皇后娘娘都近不得皇上的身。”

    秦牧隐坐下,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皇后在大臣们心中的位子尊贵,皇上出了事按理说皇后说了算才是,什么时候轮到靖康王插手了。

    全安顿了顿,全喜给的信中说了许多事,他吞了吞口水继续道,“靖康王府,乔侧妃和夏侧妃斗得厉害,夏侧妃小产一次后伤了身子,乔侧妃得了风寒吃错了药毁容了,不过这件事靖康王还瞒着京里的人,承王也是听永平侯府的二夫人说起来才知道的。”

    秦牧隐没有抬头,全喜语速变得快了起来,“承王因着之前的事,靖康王派人时刻监视着承王府,承王妃带着小王爷都不敢出门了,还有承王怀疑靖康王和边关的戚大将军府有所勾结,他抽不开身,让您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查查。”

    秦牧隐敲着桌面的手微微顿了顿,京中的局势如此严峻,其中还有说不通的地方,皇上生病了领人探望的该是皇后才是。

    “全喜可说了皇后和德妃之间发生了什么?”当年向皇后下毒的人是德妃,靖康王防着皇后说得通,可是能让皇后近不得皇上的身,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秦牧隐思考问题的时候全身贯注,全安在一侧,全喜递回来的消息多是承王传出来的,秦牧隐出事后承王为了避嫌就不和宫里的人走动了。

    “皇上怎么晕倒了?”皇上心中属意靖康王,可是冤枉他和承王的这件事传出去朝堂上的风向就转了,加上乔侧妃和夏侧妃,万民书的事,靖康王在众位大臣们心中一落千丈,比起来他们当然更愿意选清白的承王,这件事仁和帝糊涂,靖康王该是早就料到了,皇上心中谋划的事很难达成了。

    全安摇头,全喜信里没有说,他猜测,“难道是之前,身子还没恢复?”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皇上身子没有恢复的话不会放张大夫回江南,他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无奈道,“有人对皇上下毒?”

    秦牧隐垂着头,全安见他没反驳,心中一惊,在宫里对皇上用毒,被发现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夫人刚刚怀了身子京中不太平了,侯爷怕是要留开了。

    秦牧隐还在思考,能对皇上用毒的人必是能接触到仁和帝的人,晕倒了两次后仁和帝戒备心极强,若不是得到他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下毒的人该不是淑妃和德妃,安王离那个位子没希望了,皇上属意靖康王德妃是看得出来的,她巴不得皇上好好的,剩下的人就只有锦妃了,外人看来锦妃的嫌疑也最大,为了承王,她的确做得出来。

    可是锦妃不是那样的人,其中定还有旁人,秦牧隐将仁和帝身边的人细细回想了一番,仁和帝信任的公公不过一两个,那两个公公对仁和帝忠心耿耿,不会做出那种事。

    想来想去,仁和帝晕倒的事情无疾而终,至于戚大将军府,秦牧隐思忖一番,抬起头,神色凝重,“你和全康走一趟南边,具体什么情况你们看过再说,多带些人。

    最后一句全安的心一暖,躬身退下了,夫人刚有了身子,秦牧隐走不开实属正常。

    全安退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一句“这次回来我与夫人提提你和紫兰的亲事。”

    全安转过身,张嘴想解释,对上秦牧隐愁眉不展的眉眼又憋了回去,算了,回来的时候再与侯爷说吧。

    他和紫兰不过是稍微有点交情的关系,二管家找他练手,连着两日他都下不来床,想着打不赢就找帮手的原则,全安准备讨好夫人,二管家听侯爷的话,侯爷听夫人的话,他讨好的夫人还怕不能报复二管家,可是他不敢乱往夫人跟前凑,弄巧成拙吃亏的还是他,夫人身边紫兰伺候的次数多他这才想着法子巴结了紫兰,紫兰那人在夫人面前软绵绵对他的话却是油盐不进,为此,全安没少往外边跑,讨女孩子欢喜的东西他都买了回来,于是就成了他边受着二管家的折磨边贴着紫兰的冷屁股,二管家放过他的原因他现在也没想明白,一日,二管家意犹未尽的说了一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脑子果真是几人当中最灵活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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