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铭洛自然也知道慕婉筠在想什么,安慰道:“没事的,就是考虑到父皇这个不定因素,才没有让子桐真的领着镇南王的军队前来。领着的是父皇的军队,事成之后大哥会散布真实消息,镇南王一族只会是功臣。”

    “嗯,你说行便行,凤沧瑜不是一个坏人,立功还被斩杀不应该是他的结局。”

    虽说感情之事无对错,但是慕婉筠老是觉得自己有些亏欠凤沧瑜。大概是因为自己试过爱而不得,所以这是一种心疼吧。

    凤铭洛吻了吻慕婉筠的脖颈,“别老提其他男人,我会吃醋的。我们做些其他有趣的事情吧,就在这桌上.......”

    “混蛋,一天到晚只会想些无聊的事情.......”

    凤铭洛把慕婉筠压倒在桌上,封住了正念叨他的那张红唇。慕婉筠被无师自通的凤铭洛弄得浑身无力,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边白日春宵,而何月婷却阴云密布,整个明月居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是茶杯就砸到自己头上,遭受那无妄之灾。

    何月婷又把屋里摔得一地的碎片,“你们总让我沉住气!如今再沉得住气又有何用!凤铭洛竟敢为了那个女人!竟敢为了那个女人当着下人的面如此折辱于我!”

    何月婷身后的那个玉儿,看着何月婷在屋里撒泼,眼里闪过一丝恍惚,随后变成了不屑。撒泼摔东西又有何用?想收拾慕婉筠,就得下狠手,一次就让她再也爬不起来,不然总会栽在慕婉筠的手里。

    看着何月婷把东西摔个差不多,玉儿才上前道:“侧妃,你也看到了,王爷对你毫无情意,他如此侮辱你,你又何必顾及其他。他让你一辈子就活在慕婉筠的阴影之下,他毁了你的一辈子,我们要让他们一起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既然你得不到,为什么不毁了他,让慕婉筠一无所有!最后痛苦的死去!”

    何月婷转头看着玉儿柔媚的脸,“他真的不会爱上我了吗?我这么爱他!他为什么要爱那个女人!”

    玉儿不屑,爱?爱能干什么?只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她就不信世间会有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玉儿也不说话,就看着何月婷自己挣扎,她相信何月婷会被这种嫉妒刺激得癫狂,最终被自己利用。

    半晌,何月婷起伏的胸膛平息了下来,“你说的对,我就不该心存仁慈,应该把他们全都送下地狱。应该毁了凤铭洛,让谁也不能再拥有他,让慕婉筠一无所有!”

    玉儿看着何月婷阴暗的面孔,满意的笑了起来。对,就是这样,把慕婉筠所有的一切都毁了,爱她的相公,疼她的父母,她的名声,地位,容貌,通通都毁了!让慕婉筠也尝尝什么都没有的滋味儿!

    她会让慕婉筠后悔的,后悔对自己做的一切。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慕婉筠,看着慕婉筠痛苦的挣扎,就这样,一起下地狱吧。

    ☆、第 72 章

    “皇上,镇南王已经兵临城下,咱是不是该想些对策?”秦丞相立于御书房书桌前方,看着桌后的天元帝,身板挺得笔直,一脸傲居,丝毫不守君臣之礼。

    天元帝与秦丞相对视,看着秦丞相那双已经浑浊的老眼,半晌才道:“秦爱卿有何良策?不妨说来与朕听听。”

    “良策自然是有的,不过还得请皇上配合。”

    天元帝端起桌上的茶杯,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喝了一口,才抬眼道:“哦?那秦爱卿需要朕如何配合?”

    秦丞相伸手从袖口里拿出一卷明黄卷轴,走上前在天元帝桌上摊开,“只需要皇上把那大印往这圣旨上一摁,一切自然水到渠成,镇南王也不会攻占这大邺江山,江山还在咱们手里,大家都皆大欢喜。”

    天元帝看着面前那卷卷轴,大概意思就是镇南王起兵造反,他不幸被反贼刺杀,重伤不治;幸而皇二子凤铭宥神勇无比,保下了这大邺江山,没被镇南王夺走,故加封其母秦贵妃为齐宁皇后,凤铭宥为太子,在他死后继承皇位,作为下一任大邺皇帝,剿灭镇南王一族,为他报仇雪恨。

    天元帝微不可察的冷笑一声,还真是考虑周全,连自己跟镇南王的结局都想好了。不过......这事儿如果这么容易,江山岂不是太好到手了?

    “秦爱卿,你可知道造反的罪名是有多严重?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秦爱卿考虑好了吗?如果此时收手,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还做你的丞相。”

    秦丞相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抚着胡须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既往不咎?别说我不信,你自己只怕都不会信!凤城天,你还当老夫是三岁孩童那般好欺骗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对,应该是你必死无疑,而我,就会成为功臣,在幕后坐拥这大邺江山!”

    天元帝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别怪朕不留情面!纪歌!”

    天元帝话音刚落,四周便刷刷刷落下十来道黑影,把天元帝拦在了身后,那都是直接隶属天元帝的影卫。

    秦丞相看着那些黑衣人,冷笑一声,“皇上,你不会认为老夫是孤身一人进宫的吧?老夫能不知道皇上有十多个武艺高绝的影卫?皇上难不成以为凭着这十几个人就能扭转局势?皇宫的禁卫军统领蒋立鹤是老夫的人,城外的凤沧瑜与老夫是合作关系,这皇城里里外外都是老夫的人,如果皇上配合,那老夫可以给皇上留个全尸。”

    “合作关系?你认为凤沧瑜是傻子不成?至于蒋立鹤,他的夫人已经痊愈了,没有留下任何余毒与后遗症,这些都是承了朕的情,他为何要听毒害他爱妻反贼之话?”

    看着有恃无恐的天元帝,秦丞相眉头狠狠跳了几下,“废话少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磨嘴皮子拖延时间也无济于事,这江山也该易主了!”

    秦丞相说着往身后一招手,瞬间有人破门而入,呼呼啦啦进来一大群黑衣人。比之天元帝的影卫,这些人的人数显然占了绝对的上风,身手也好似不落下风。

    一言不合两拨人便动起手来,一时刀光剑影人影纷乱。秦丞相与天元帝隔着动手的人群,互相直视,一眨不眨。好似谁先移开目光,就落了下乘。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御书房的地面被鲜血浸染,透着诡异的黑红。

    秦丞相的人马武艺比之天元帝毫不逊色,人数又占着多数,不久天元帝的影卫只剩下寥寥三人。

    天元帝脑门上开始滴落一滴滴的汗珠,按照计划,两方人马交手时凤铭洛与凤铭弦应该领着暗卫与蒋立鹤前来救驾,把秦丞相这个反贼就地斩杀。

    只是现在与约定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如果凤铭洛与凤铭弦再不前来,他就要真的被秦丞相刺杀了。

    秦丞相看着形式往自己一边倒,忍不住大笑出声,“凤城天啊凤城天,你果然是在虚张声势,什么凤沧瑜不是傻子,什么蒋立鹤妻子已经痊愈,简直是笑话!你的儿子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今日就要葬身这御书房,老夫看你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月黑风高,皇宫外一队队人马高举着火把,风吹过火焰忽闪忽闪,给漆黑的夜空添了几许诡异。

    “大哥!为什么不能进去!”

    凤铭洛领着自己的人马,被太子凤铭弦拦在了皇宫正门。

    凤铭弦也不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凤铭洛,火光映着凤铭弦的眼眸,显得幽深无比。

    兄弟俩对视半晌,凤铭洛也明白凤铭弦的意思。他大哥凤铭弦,如今的东宫太子,想趁此机会除了一切有碍于他登上皇位的障碍。权臣秦丞相,志向远大的秦贵妃,惦记皇位的凤铭宥.......包括他们的父皇,如今的在皇位上的天元帝凤城天。一切能推凤铭弦落马的人,都不能存在于世上。

    “大哥......”

    凤铭洛叫了凤铭弦一声,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他无法阻止凤铭弦这般作为,既然凤铭弦这样做,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想阻止也是没用的。

    凤铭弦看着凤铭洛,微微叹了口气,“三弟,大哥知道你样貌心性都承自母后,但是人总是要死的,无论怎么死,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切,都有大哥,你只需带着娇妻,做你的闲散王爷,什么都不用担心。”

    凤铭洛不语,凤城天会死凤铭洛心里倒没有什么情绪,那个男人心里永远只有江山,他的母后追根究底就是因为凤城天才会死。所以他母后深爱的男人会尽快下去陪她,凤铭洛觉得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心里堵得慌是因为凤铭弦不信任自己,凤铭弦做这些事情,他全都一无所知。

    而此时御书房内形势已经相当危急,天元帝的影卫只剩下纪歌一人,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天元帝起身捡起地上的残剑,执剑加入战团,直奔秦丞相而去。奈何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天元帝已经不是当年英勇神武能上战场的九皇子凤城天,而是一个十数年没有走过远路的中年人。武艺自然也退步得不是一点半点,对上秦丞相的精英暗卫,勉强有些自保之力,何谈斩杀秦丞相?

    天元帝自然也有所推测,要么蒋立鹤还是秦丞相的人,拦住了凤铭洛与凤铭弦的人马,导致他们不能及时救驾。要么......他精明一世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为了他这个位置。

    渐渐势弱,天元帝气喘吁吁,黑衣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纪歌替天元帝挡了一剑,捂着流血的巨大伤口,气喘道:“陛下,太子与靖王只怕不会来了,属下会打开一个缺口,陛下一定要冲出去!”说着挥开一人的剑,不要命的打法朝一面冲了过去。

    天元帝杵着断剑起身,跟在纪歌身后往外面冲了过去。

    从纪歌拼命打开的缺口冲出去,听着身后纪歌的喘息,天元帝闭上了眼睛快步离开了御书房。

    在祈合殿转角,天元帝遇到了掐着时间赶来的凤铭弦与凤铭洛。

    天元帝浑身浴血,束发的玉冠已经不知道散落在何处,一头带着几许银丝的头发散乱不堪,身上的五爪金龙袍溅满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对视半晌,凤铭弦先开口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您还好吧?”

    凤铭弦说着便朝天元帝的方向走去,脸上带着无法忽视的担忧。天元帝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幸而他已经从秦丞相手里逃了出来,后面的残局就可以交给凤铭弦与凤铭洛处理。

    在凤铭弦快要走到天元帝跟前时,一个黑影落在天元帝身后,随即银白的刀刃挂着几缕猩红从天元帝胸口透胸而出。天元帝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胸口的白刃,想转身看清楚刺杀他的是何人,却只是喉头咯咯响了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待天元帝断气,凤铭弦走上前去,伸手合上了天元帝大大睁着的双眼,“父皇惨遭秦反贼刺杀身亡,现在是我们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刚刚刺杀天元帝的黑衣人一抱拳:“遵命。”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御书房方向走去,凤铭洛一直跟在凤铭弦身后默不作声,俨然一切都是凤铭弦做主。

    众人没走多远就与一脸意气风发的秦丞相相遇,在看到凤铭弦的时候,秦丞相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们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老夫的计划!”

    凤铭弦不置可否,冷声道:“秦意书谋逆犯上,将大邺皇帝刺杀身亡,罪名当诛。还不快将这反贼就地正法,以证我大邺之威!”

    身后的人早已将秦丞相一伙儿人团团围住,如今凤铭弦一声令下,便朝秦丞相攻了过去。

    凤铭弦人多势众,不久便将秦丞相斩杀于此。凤铭洛上前去搜秦丞相的遗体,却搜出一张记载得细细密密的锦帛。

    凤铭洛粗略的扫了一下,是秦丞相所有党羽的详细名单,上至朝中大员,下至小兵喽啰,资料记载得相当详细。

    在扫到最后一行时,凤铭洛顿了顿,随即丢下锦帛一阵风似的往宫外冲去。

    四周的人不明所以,凤铭弦走过去捡起锦帛,只见最后一行写着“璞,意为璞玉,五毒教教众。”

    下面细细密密记载了此人性别样貌与来历......

    ☆、第 73 章

    慕婉筠坐在屋里借着烛光看书,却一整晚什么都没看进去。慕婉筠眼皮突突跳了几下,叹了口气把书丢在桌上道:“荷色,王爷回来了吗?”

    荷色上前拨了拨烛芯,“小姐,姑爷还没回来呢,不过小姐不用担心,姑爷已经答应了小姐以自身为重的,大概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咱们再耐心等等就好了。”

    “可是我这一整晚都心神不宁,老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慕婉筠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天上不知何时开始洋洋洒洒飘着鹅毛大雪。慕婉筠心里纷乱如麻,所有的记忆都涌上心头。上一世死前的情景,初见凤铭洛的情景,柳姨娘死去的模样,慕婉玉失踪前怨毒的眼神......脑海中一闪而过凤铭洛倒在雪地的模样,慕婉筠心脏急速抽动了一下。她分明几世都没有看到过凤铭洛死时的场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慕婉筠突然起身道:“荷色,我们去找王爷。”

    荷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姐,已经很晚了,现在整个京都都很乱,咱们真的要出去吗?”

    “去,我呆不下去了。”

    慕婉筠说着,自己去把大氅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荷色无法,自然上前推开房门。寒风一瞬间灌进了整个屋里,冻得慕婉筠与荷色均是一个哆嗦。

    “小姐,天儿这么冷,要不咱再等等,说不定王爷已经到了门外呢。”

    慕婉筠充耳不闻,朝着门外跨去,荷色连忙寻了把伞撑开,跟着慕婉筠往靖王府外走去。

    出了主屋,刚走到走廊拐角处,便遇到了同样身罩大氅的何月婷。何月婷拦住了慕婉筠的去路“不知王妃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

    慕婉筠心里着急,语气冰冷道:“本王妃去哪儿难道还要跟何侧妃报备不成?让开!”

    何月婷却不让开,而是娇声道:“哟,王妃火气很大嘛,干脆别打伞了,让这合时宜的大雪给王妃降降火啊!”

    “大胆!没听见王妃叫你让开吗?你怎么敢以下犯上!”

    荷色见何月婷挤兑慕婉筠,便上前厉声呵斥何月婷。何月婷转眼上下看了看护主的荷色,突然扬手甩了荷色一个耳光,荷色猝不及防被打得跌下台阶。地上已经积攒一层雪白,荷色摔下去又蹭出了青石地板。

    慕婉筠赶紧走下台阶去扶荷色,“摔到哪儿没有?”

    荷色借力站了起来,只是腿有点瘸,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儿,“小姐我没事儿,大约只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的。”

    见荷色无碍,慕婉筠看向台阶上的何月婷,“何侧妃,给我的婢女道歉。”

    “道歉?真是笑话,我堂堂靖王侧妃,用得着跟一个贱婢道歉?”何月婷居高临下看着慕婉筠与荷色两人,一脸的张狂。

    慕婉筠也不啰嗦,一个闪身到何月婷身前,扬手给了何月婷一个耳光,“就凭我是正妃,而你,只是一个名头好听一点的妾。”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父王拆了你家的忠勇侯府!”何月婷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慕婉筠。

    何月婷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玉儿便上前扶着她,“侧妃,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过不了多久,她就再也不能嚣张,再也笑不出来了。”

    何月婷闻言,复又挂起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你说的没错,咱们就好好看着某人痛不欲生,看着她家破人亡。”

    慕婉筠猛地伸手掐住何月婷的脖子,“你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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