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哝一声,低低的抱怨:“这难道不是事实么?我是只有一个女朋友,她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她继续躲:“你哪里笨,哪里晚熟?我看你比谁都熟得快!”

    一声轻笑,他的牙齿轻轻啃着她的颈侧。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称赞我。”

    “我哪有?”隋心反驳,脑子一团浆糊。

    “有。”他很坚定:“你建议陈先生要试着再向前走一步,他的前女友早晚会明白。你还说,所谓的约定,就是为了打破而立的……”

    天,她怎么会给自己挖这种坑?

    他漫不经心的补充道:“你还说,你的前男友心肠很硬。”

    隋心怔住。

    有么,她有这么说过?

    就算有,也一定是因为生他的气。

    胸前蓦然传来一记疼,她叫了一声。

    他在那里咬着,指腹划过顶端,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对你,我硬的一向是别的地方。”

    她只能听到这么多,很快就被拉入炙热的混沌中。

    充实而压涨的感觉侵进体内,她高高仰起头,头发蒙了一脸,张着嘴好一会儿喘不上气。

    他没有动,直到她缓了过来,回望过来,他才弓腰,豁然向前顶。

    她立刻皱起眉,咬着唇,想挣脱那不适感,却被他牢牢握住要,不客气的刺入,胸前白花花的跳动着,迷人眼,连同溢出的呜咽,却令那动作越发凶狠。

    直到虚掩的卧室门被一股力道从外面顶开,是睡醒的“心心”,矫健的身影蹭的一下窜上床,惊扰了淡淡的光中那两道剧烈起伏的影子。

    隋心被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紧缩。

    伏在上方的身躯立刻发出闷哼,几乎要被弄死。

    他抓起一个枕头向“心心”扔过去,惊的它嗷叫了一声,跳下床,闪出门口。

    越发快速的节奏,剧烈的撞击,整个床铺颠簸震动,隋心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想让他慢些缓些,却只能睁大着眼,眼前一阵发白。

    终于,那最后一下,几乎刺进心里。

    ——

    天光大亮时,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将整间屋子都笼罩在祥和的温暖中。

    隋心趴在床褥里奄奄一息,手已经有些发麻,她想挪动个姿势,却发现腰部以下动弹不了。

    微微仰起上身,才发现钟铭整个身体都笼罩在棉被下面,双臂紧紧锢着她的腰,头就枕在她的腰窝上,好眠正酣。

    她见过他是怎么睡觉的,八成是拿她当抱枕了。

    隋心用力将身体抽出来,钟铭醒了,迷蒙的眼藏在凌乱的发梢下,脸上挂着不耐,一副起床气又要发作的征兆。

    隋心立刻抓起一个枕头塞进他怀里,迅速跑下床。

    双足刚一沾到地毯,就腿软了一下,险些坐到地上,幸好她用手撑住床沿。

    再回头看去,钟铭已经重新将脸埋进枕头里,露出来的肩膀和双臂,肌肉线条舒展,如流线型的沙丘,暖色调的日光披下来,是淡淡的蜜色,顺延而下,低挖的腰窝,又逐渐向上起伏,淹没进棉被中。

    这个男人性感的不可思议。

    ——

    隋心将水温调到四十二度,泡了个澡。

    她几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不适感才稍稍缓解,离开浴缸时,头已经有些晕了,刚要打开门,脚下就软了下去。

    “心心。”

    门板上响起叩叩两声,隋心伸长手臂将门锁打开。

    刚开了一道缝,立在门外的钟铭,就看到跌坐在门里的身影,眉头一皱,就将门推开,将她捞起抱上床。

    隋心跌进床铺里,虚弱的靠着床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包住头发的毛巾被他打开,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水珠顺着宽大的浴袍领口滴了进去。

    抬眼时,对上的是那双沉黑且光彩熠熠的眸子。

    一夜的功夫,她像是被人透支了半条命,他却像是打了鸡血,坐在床头,身上已经换上紧身t恤和休闲裤,头发也有些湿,显然是在另一边的浴室沐浴过。

    钟铭扫了她一眼,抬手探向她的额头,随即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杯温热的红糖水,凑到她唇边。

    隋心就着他破有耐心的力道,一小口一小口的将那杯水喝光。

    然后,他语气淡淡道:“空腹洗澡会晕倒,你还洗了这么久,有没有常识?”

    隋心没理他,连“哼”一生的力气都没了。

    钟铭拿起杯子出去了,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托盘,她也恢复了些气力,脸上渐渐浮现粉色。

    此情此景,仿佛在温哥华时,她那天玩苦肉计,在寒风中等了他五个小时,他喂她喝热巧克力,那天不久后,她去了他的西餐厅的休息室,他端着食物,一口口喂她。

    就像现在。

    钟铭用勺子舀起炒鸡蛋送到她嘴边,又拿起已经涂上巧克力酱的烤面包让她咬,她觉得口渴,刚要动手,唇边就迎上来热乎乎的黑豆浆。

    十分钟无声无息的缓缓流走,只有暖阳,只有暖肚的早餐,还有暖男伺候。

    好吧,这大概是这一天一宿,唯一让她感到舒心的事了。

    虽然她心里清楚地知道,雄性动物向雌性动物示好喂食,只可能是因为一件事,可是这是大自然的法则,雌性动物在这个时候有权享有太后一样的顶级待遇。

    ——

    早午饭后,隋心又沉进被窝里。

    钟铭没有阻止她,她需要靠睡眠补充体力,他转而拿起吹风机,调到低档的热风,帮她吹干了发。

    隋心就在那头皮被温暖包裹住的舒适中,合上沉重的眼皮。

    一觉好梦。

    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冬日的黄昏十分短暂,冷冷的,像是水打翻在艳色的画布上,冲溃了色泽。

    隋心从更衣室中挑出一件相对比较厚的棉质衬衫穿在身上,下面穿着钟铭的休闲裤,将裤腿挽了上去。

    她的衣服已经皱巴巴的不能穿了,可是一想到要穿成这样走到对门去找自己的衣服,很有可能会被于斯容撞见揶揄两句,就顿觉一阵懊恼。

    走出卧室,闻到食物的香味,开放式厨房里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虽然穿着家居服,她脑海中却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宽厚的肩,收窄的腰,向上翘起线条优雅性感的臀。

    听到动静时,钟铭扭过头,颈上绷紧的线条,连着锁骨。

    “醒了?正好赶上吃饭。”

    隋心已经坐上高脚凳,托着腮看他。

    钟铭扬了扬眉:“怎么?”

    “你没刮胡子?”

    见他缓缓摸过下巴,她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我帮你刮。”

    ——

    大概是出于礼尚往来的心态,钟铭伺候她用餐,她给他清理下巴,否则受虐的还是她,前一晚他的下巴蹭过的地方,又疼又痒。

    按照钟铭的步骤,隋心先将毛巾浸热水中,衬着热气没有散,将它敷在长出胡渣的位置。

    她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胡子都如此粗壮,像是一根根小倒刺,指尖摸上去像是摸上一层砂纸。就是这层砂纸,昨晚折磨得她痛并快乐着。

    热毛巾敷了一会儿,等那些胡渣一根根软化了,又从剃须用的瓶子里挤出厚厚的一层泡沫,均匀地涂上去。

    乍一看,有些像圣诞老人,但那温柔和煦的目光里,透出的意味和暗示,却绝对不是圣诞老人会做的。

    钟铭坐在浴缸边,下巴微仰。

    隋心拿着很古朴的剃须刀,并非电动的那种。

    听说这种剃刀剃的最干净,也最考验手艺。

    沿着肌理线条,她的手很稳,拿着它缓缓划过一道宽宽的轨迹,露出光洁的皮肤,像极了用铲雪车在雪地中铲出的痕迹。

    一道又一道的轨迹,直到整张脸都干净如初,只残留了点泡沫在边角。

    隋心这才抬眼,发现那双黑眸正定定望着她,深沉的。

    那勾起的薄唇,扬起性感的弧度。

    她顿觉有些口干舌燥,呼出一口气,手中的剃须刀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啪啦”一声,却无人理会。

    那双大手,已经顺延而上,握住她的腰带进怀里,结实有力的双腿一夹,热乎乎的吻堵了上来,窜入鼻息的是剃须泡沫的淡淡薄荷味。

    灵活矫捷的舌尖在她口中翻搅着,她的脑子渐渐又开始不好使了,热气向上熏着。

    她的双手就撑在那片起伏健硕的胸膛上,那温度几乎烫伤了指尖。

    直到他的手顺着宽大的衬衫下摆溜了进去,畅通无阻的划过光裸的背脊,还用指腹描绘着那道沟,勾起一阵阵战栗。

    她呻|吟出声,被他吞了下去。

    那手指越发得寸进尺,顺着那道沟向下,很快陷入更深的那道,长驱直入。

    她一下子绷紧。

    那热吻微微错开,那双眸子几乎要将人溺死:“别夹这么紧,我的手动不了了。”

    她揪住他身上的紧身t恤,绕着手指,绞着。

    “我饿了。”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的眸子暗了:“我正在喂你。”

    响应他的是蓦然发出的一声“咕噜”,他身体僵住,眸中闪过诧异。

    低叹一声,他抽了手。

    “走吧,先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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