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着亚戈开好支票,陌生人一把抓了过来,递给王水儿:“你去银行,他留在车里。”

    苦笑着回身,很诚恳的看着陌生人,亚戈说道:“所有的支票必须我亲自去银行签名才能取出钱来,所以我必须去。”

    王水儿点点头,是的,结婚以来,所有的钱都是亚戈在管理,她需要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亚戈,亚戈会取回现金给她的。

    陌生人想了一下,举起手机:“你们一起去吧,不过自己考虑清楚,如果想见到你们的小佐拉,就老老实实一点,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走了几步,亚戈回头看了一眼,陌生人果真坐在后座一动不动,车窗玻璃放下来一条缝隙,那双凌厉的眼睛自啊看着他和王水儿。

    银行人很多,必须排队,王水儿找到一列人数最少的队伍排在后面,她转身想要叫亚戈也过来,身后却不见亚戈的身影。

    心里顿时有些发慌,王水儿离开队伍,在银行大厅寻找着。终于,在一根柱子的后面,亚戈躲在那里,一边看着外面的越野车,手里的手机正在拨号。

    王水儿急了,几步冲过去,手掌按住屏幕:“你在干什么,亚戈?你在干什么?”

    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面的越野车,亚戈怒气冲冲:“我还能干什么,报警!趁着这个机会不报警怎么行。”

    摇晃着亚戈的胳膊,王水儿不同意:“现在我们不能报警。”

    报警也许会在银行外面抓住车里的陌生人,但是,佐拉怎么办?谁去寻找她?3岁的佐拉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灵光一闪,王水儿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王磊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熟悉:“我说王水儿你不好好度蜜月,过你的小日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鼻子一酸,王水儿眼角流出一滴眼泪。胡乱的伸手擦掉泪珠,连忙把情况用最短的时间说了一遍,王磊在那边也严肃起来。

    “你们先应付着,亚戈离开fbi时间不长,他应该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我们会马上赶来华盛顿。”几句说完,王磊挂断了电话,想来是要立即出发,王水儿稍微心安一点。

    夫妻两人匆忙的商议了几句,亚戈按下报警的念头,他在fbi时间不短,像这种绑架案经历过很多。

    刚才只是因为涉及到自己,乱了方寸而已。清醒一点以后,亚戈也知道暂时不能报警,在没有确定孩子安全的前提下,他们夫妻俩必须耐心的和那个陌生人周旋,寻找机会。

    银行里面帮你各种业务的人真的很多,排了将近20来分钟,亚戈的怨气快要爆发的时候,终于轮到他了。

    就这样站着,对身边的椅子看都没看一眼,把签好名字的支票递给那个带着笑容的中年妇女,亚戈硬邦邦一句话跟着:“所有的钱全部取出来。”

    也许是出于好心,也许是不想银行损失客户,中年女人看了看支票,柔和的笑容和声音搭配在一起,很让人感觉舒适:“先生,我建议你不用一次取完,现金携带多了不是很安全。”

    “啪。”的一声,亚戈一巴掌拍在服务台上,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无法想象女儿蜷缩在床下的那种害怕到了极点的恐惧。

    “这是我的钱,我的钱,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冲着那位被吓得不知所措的中年妇女大吼着,亚戈一拳接着一拳的擂在低矮的服务台上。

    银行警卫警惕的目光扫视了过来,王水儿一把抱着亚戈,一边往一旁推开,一边向那位中年妇女道歉:“对不起,很对不起,我丈夫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脾气上有点不能控制,请谅解。”

    她把亚戈对到一边,正色对他说道:“想一想佐拉,亚戈,我们一切都是为了佐拉,你会车上去等着我,我来等着取钱。”

    亚戈无奈的走出银行大门,车里,那双眼睛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他,亚戈拉开门,解释了一句:“我脾气不好,签好字迹就出来了,她在等着拿钱。”

    轻声一笑,点了一下头,陌生人对亚戈的表现还算很满意。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没有谁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除了心理.变.态.的人例外。

    还算顺利,一小会儿之后,王水儿抱着一个大袋子出来了,她上车之后就把袋子交给陌生人:“所有的钱都在里面,11万5千817美元一分不少,现在你可以放了孩子吧?”

    催着亚戈启动越野车,继续往前开去,夫妻俩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陌生人拿出一口小皮箱,打开,把袋子的钱倒了进去。

    “我们全部的钱都拿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亚戈吼叫着,王水儿也忧心忡忡的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忽然,她双眼发直。

    越野车正行驶到一座大桥上,后视镜里,陌生人的箱盖打开着,他拿出一叠银行扎好的一万美金,掏出打火机,“啪”,火焰舔舐着那扎美金的一角。

    看着手里的一万美元开始熊熊燃烧,陌生人手一松,燃势迅猛的这扎钱掉进箱子里,并迅速引燃箱子里其他的钞票。

    “你他妈的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点着的是什么,是什么!”亚戈的腔调充满愤怒和痛惜,那是他所有的积蓄,所有的。

    没理睬不停的大叫着夫妻俩,陌生人把箱盖合上,趁着火焰还没有穿透皮箱,打开车窗,伸出半个身体,手猛地一甩,箱子抛向在桥外。

    还没有开始下坠,本来就没有锁上的箱盖已经打开了,燃烧着的钞票飞扬在空中,随着风势飘飘洒洒,下面,是流淌不息的河水。

    亚戈快疯了,真的快疯掉了。“嘎吱……”拖着长长的黑色轮胎印记,越野车停在路边,他一回头,手伸向陌生人刚缩回来的躯体,冰冷的枪管提前一步抵在他的眉心。

    陌生人的另一只手在座位上的电话上迅速按了几下按键,然后电话被他拿到耳边:“是我,杀了那个孩子。”

    “不!”亚戈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他流着泪、哭泣着,哀求着:“我保证,我保证,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保证,求求你,不要杀她。”

    痛哭的还有王水儿,她没想到早上门口的道别竟然会成为永恒,佐拉,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女儿:“我们再也不反抗了,求求你,别杀她……”

    原本帅气、英俊的丈夫,原本美丽得可以动人心魄的妻子,如今哭得满脸的鼻涕和眼泪,没有谁顾得上去擦一把,两个人拉着陌生人的手臂,乞求着。

    沉默了2秒钟,陌生人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暂时先不动手,我会再来电话的。”

    随意的把手机扔在座位上,陌生人看看亚戈,看看王水儿,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亚戈身上,毕竟刚才是做丈夫的想要反抗。

    “我最后说一次,如果,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或者我的命令不能得到执行的话,我会立即杀了你们的女儿。”陌生人很心平气和,犹如在和一个朋友聊天般的闲谈,王水儿打个寒战。

    她想起有一次王磊说的一句话,除了经过训练的特工和情报人员,越是心理扭曲的连环杀手,在和受害者打交道的时候,越是态度冷静,有些甚至冷漠,不会为外物所动。

    当时,王磊告诫几个女人的是,如果她们有幸遇上这种人,那么唯一的做法就是顺从并竭力保持让自己少受到伤害,然后等待救援。

    “首先,这钱已经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你们没有资格过问。第二,其实有时候人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也是蛮不错的。”陌生人居然还有闲情给夫妻俩做了一个解释 或者上了一堂课。

    发动越野车,亚戈不再哭泣,女儿的平安让他比先前冷静很多:“我们现在去哪里?”王水儿看一眼丈夫,看一眼后视镜,王磊现在成了她唯一可以依仗的救援。

    车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很快,雨越下越大,越野车的雨刮器也来回“哗哗”的刮动着。

    陌生人指着前方:“顺着这条街道下去,第一个街口右转。”车里保持着沉默。

    只有每到路口的时候,陌生人才会指示方向,王水儿已经被越野车不停的的变向绕得迷路了。就在她还在努力辨认有没有自己熟识的标识时,陌生人叫道:“在前面右边的餐馆门口停车。”

    看见餐馆的标牌,亚戈欲言又止,这是一家他常来用餐的地方。陌生人好像非常了解亚戈:“我知道你对这家餐馆的菜品非常熟悉,推荐一下吧,什么菜味道不错。”

    没有对这个明显调侃的问题做出回答,亚戈推门下车,刚要和门口的接待经理打招呼,陌生人已经拉着王水儿的手插了过来:“给我们找一个好一点、靠窗的位置。”

    服务生拿来菜单,王水儿对丈夫比划了一个口渴的手势,亚戈接过菜单:“给我们先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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