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宁愿死都不愿意见我加冕。“

    司徒被气到了,明明开枪的是他自己,却将所有的责任对推在了已经死去的老爹身上。

    朝着老爹的尸体连开了数枪,泄了气,才作罢。

    那枪声,宣布着,属于他司徒的时代,已经展开了。

    院外的枪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戏剧性的篡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三儿,不对,君博先生,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位,我还真的没有这个机会,要不是你们害死了艳茹,我是真的不愿意杀你。“

    司徒越过老爹的尸体,走向了站在院门口的君博戏谑的说道。

    所过之处,路上的人群纷纷站成了两派,将中间的道路给他留了出来。

    自古成王败寇,现在司徒胜了,他就是新的王,不管他是以什么方式赢的。

    哪都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知道,现在司徒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就已经足够了。

    人家手里有枪杆子,说话自然硬气。

    “那还真的是可惜呢?没当着你的面将那贱人弄死!“

    君博毫不怯场,对司徒那种伪君子,心里也是恶心到了极致。

    敌对状态,已经不可能在和平共处下去,自己也没必要再摇尾乞怜,放下尊严去讨好了。

    哪怕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也不可能学司徒一样,潜伏数年等待时机。

    他强硬的性格,不允许他这样做。

    “你现在要是跪下来求我,并收会刚刚的话,我会念在你首功的份儿上,给你一个痛快!“

    司徒被君博的话气绿了脸,他刚上位,便遭受了这样的蔑视,瞬间坏了情绪。

    “我君某可以跪,但绝对不可能跪一条狗!“

    面对司徒的威胁,君博丝毫没有半点的怯意,以同样强硬的语气还了回去。

    “找死!“

    恼羞成怒的司徒抬枪就射,子弹尽数被胡彪挡了下来。

    “如果能活下去,替我,照顾他们!“

    胡彪拼尽最后的力气,从地上跳了起来,将射向君博的子弹挡住了。

    君博最后强硬的语气,得到了他的认可,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躲在冯梁背后的软蛋,却不曾想是一条硬汉,比司徒那奸诈之人,好无数倍。

    反正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将兄弟妻儿托付给君博,他信的过。

    胡彪倒在了司徒的枪口之下,他临死的那句话,一直在君博耳中回荡。

    起义免不了牺牲,他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没想到,胡彪会以这种方式牺牲。

    纠其原因,还是他们的计划漏洞百出,有些操之过急了。

    太多的情况没有考虑周全,太多的突发状况没有找到对策。

    时间也太过于紧凑了,从他们开始计划到计划的实施,前后不过短短几天。

    反观司徒,人家足足预谋了数年之久,将可能发生的情况,几乎全都考虑了进去。

    单在时间方面,他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君博还是太过于稚嫩了,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要是再等等,哪怕再等个把月,情况或许都会不一样。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胡彪已经倒下了。

    他们也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我对不住你!“

    君博哽咽道,眼眶有些红肿,强忍着泪水。

    指导现在他不过也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所要经历的事还有很多,要走的路也还很长。

    现在就经历这些,对他来说,还是太早了。

    “哟呵,还挺仗义,我看接下来这一枪,谁又帮你挡!“

    君博已经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肉体凡胎,在热武器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子弹能够轻易撕开所谓强健的肌肉而不会有丝毫的阻碍,就如同水一般,不会有半点阻力。

    “砰!“

    枪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就在君博的耳边,几经将他震聋。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可是也没什么感觉啊!“

    君博有些不解,除了耳膜被枪声震得发痛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别的感觉。

    没等他睁开眼,耳边依稀听见了惨叫声,那声音撕心裂肺。

    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听到惨叫!

    君博不解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地狱的模样。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些人。

    只不过身前的司徒抱着血淋淋的双手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他拿枪指着你,你不会在他开枪之前反击吗?“

    耳边传来了责备的声音,那声音太熟悉了,哪怕他现在听觉有些受损,但依旧能够听的出来,那声音正是他们一直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冯梁没有去管倒在地上的司徒,转身面色严肃的盯着君博骂道。

    “你的枪呢?为什么要收起来,你要早点开枪,会变成这样?你连抬枪的勇气都没了?“

    面对冯梁的斥责,君博似乎才突然意识了过来,然而现在已经晚了,只能自责的埋下了头。

    刚刚的慷慨激昂以然消失不见,在冯梁面前,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根本没有半点的脾气,连挨骂都是低着头,不敢反驳。

    见君博没有说话,冯梁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倒在地上的司徒身上。

    “你他妈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司徒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沾满了地上的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冯梁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抱着血手的司徒。

    “你就是他后边那个人!“

    司徒突然想起来了,他在调查的时候,查到过冯梁,不过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加上当时查道了君博他们造反的计划,他看见了自己等待多年的机遇,一时间就将冯梁这件事抛在了身后。

    毕竟一个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与大势相比起来,一个陌生人完全微不足道。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他忽视的人,才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

    “说你有多厉害多厉害,就这?也不怎么样嘛,还让我稍微认了点儿真。“

    杀人诛心,冯梁一番话更是直接打击了司徒骄傲的自尊心。

    换作其他时候,他自然不会将冯梁的话当成一回事,毕竟口嗨谁都会。

    现在人家冯梁实实在在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不仅如此还将他踩在了身下。

    不论冯梁是否真的是认了一点点真,那都不重要了。

    司徒并不是蠢人,冯梁能够大摇大摆地站在他面前,外面也没有他的人冲进来,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外面的枪声,压根就不是他计划的那般在清理老爹的人,而是冯梁清理了他的人。

    还真是滑稽,一波三折的狗血剧,竟然就这样简单的发生了,还发生的如此突然。

    他司徒,暗种策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

    眼看着都已经成功了,就在他即将拥有一切的时候,被一个他忽视的人搅了局,硬生生的将胜利从他手中夺了过去,心中充满了不甘。

    “我想知道为什么?“

    司徒不甘的说道,他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现在的他就是一条落水狗。

    “反正还有点儿时间,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想好再问。“

    冯梁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是谁?“

    “冯梁。“

    冯梁十分干脆果断地回答,让司徒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冯梁回答的如此简单,只是回答了名字,不过他也只有认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

    司徒接着问道,这么多年他的计划一直都是暗中进行的,自认为从未暴露过半点蛛丝马迹,就连老爹都没有发现,是怎么被一个外人发现的。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的计划,只是你做的太谨慎了,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露出马脚。“

    冯梁笑道,直接将原因推到了司徒自己身上。

    多年的计划,因为自己太过于谨慎而暴露,说出去,谁会相信?

    然而司徒略微思考了一下,他明白了冯梁那句话的意思。

    他太谨慎了,表现得的太平常,这本来就是一个最大的漏洞。

    司徒只能认了,他没想到会遇到冯梁,说到底他是输给了自己。

    “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我可以说不能吗?“

    别摆出那张死人脸给我看,我冯某人,说话算话。

    “本来我也没想过那么多的弯弯道道,我也不想太麻烦,不过君博他们在计划,正好他也需要磨练磨练,所以才会交给他去策划这些事。“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注意道你了,刚开始我本来以为你也只是他义子中的一个,没想到后来一查,查出了你还是智囊,老家伙将坎纳分区管理,这背后主要是你的功劳吧,一个野心十足的人,会甘心居于人下?“

    “我一直都是在猜测,直到你撺掇召开了这次家会,直接坐实了我所有的推测。“

    “说实话,他们的策反的计划,emmm…准确说,压根算不得计划,只能说是一群小孩子打闹,只不过玩的大了些而已。“

    “你查出了这一切,却没有直接采取行动,而是在暗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让这件事发酵,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然后还需要我在继续说下去吗?“

    冯梁慢慢的给司徒分析着,他心思缜密,冯梁比他更恐怖。

    知道这一切之后,两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一直藏在暗中。

    只不过冯梁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徒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曾想遇见了真正的黄雀,他只是一只自以为是的螳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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