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到丞相府,崔知月本意便不是与谢长鱼作对,想到瑶月居然搬到那里避难,那么便寻着机会再去会会她。

    如今府中的丫鬟均是由谢长鱼掌管,刚刚青儿的问话自然传入谢长鱼耳中。

    “她倒是有趣,还想着找你麻烦。”谢长鱼与瑶铃在卧房看书,听到这个消息当心可笑。

    “她还以为我是那好欺负的人了,还想着与我房间看看,真是可笑。”

    瑶铃如今也算是经历生死的人了,现下也不是谁人都能欺负的。

    两人在房中笑闹,可这些传出去,却说瑶铃在北苑日日受欺。

    如今丞相府也算热闹,北苑自然是谢长鱼与瑶铃,沉香苑是温初涵,后院是崔知月。

    每每想到以往丞相府凄零模样,而如今热闹非常,玄乙有些头疼。

    这几日主子吩咐他在府中受着,而玄墨则跟随主子忙碌。

    如今他反倒希望忙些。

    闲暇时谢长鱼与府中凉亭赏花,因着三日后隋辩当会进京,她也想着在哪出寻得一处府宅。

    为了出入方便,她顺便观察着在丞相府打通一座密道,方便出行。

    巧在此时崔知月行至前院,远远便看见谢长鱼与瑶铃身影。

    想来两人形影不离寻不得机会,崔知月只得与两人一同见面。

    “这不是谢侍妾吗?”

    对于谢长鱼的身份,崔知月从不认可,就算三年之后她会抬为正室,可如今她就是小小妾室。

    听闻有人提起自己,谢长鱼转身撞见崔知月的身影。

    “真是最烦谁,谁就出现。”

    瑶铃在一旁嘟囔,心中十分不悦。

    见她步履优喋的走了过来,谢长鱼嘴角弯起,对她笑道:“一向不知崔小姐还有这等能耐,我这已嫁之人都不知如何操办婚宴,崔小姐未出阁的姑娘却熟络的很。”

    谢长鱼这话意有所指,将崔知月的脸狠狠甩下。

    自己还未出口,她便如此说话,崔知月当然心下不悦。

    “我有和能耐怎的与你知道,只道是你这丞相妾室做的甚为不合格。”

    这话也是点拨谢长鱼,笑话她小小婚宴都安排不妥。

    这两人斗嘴时,瑶铃心上难忍。这婚事本就是皇上自作主张,她还未发作呢,这哪里来的这么爱管闲事之人。

    于是上前一步回着她的话说道。

    “我深知宴哥不惜热闹铺张,长鱼姐姐如此明白宴哥心意,当真不是谁人都能比得了的。”

    她非要把自己抬出来,那也别怪她掘了她的面子。

    本想逞口舌之快,却未想这两人合起伙来戏谑自己,崔知月当下不悦,面色也是难看。

    青儿也算机灵,眼见自家小姐吃了闷亏,便急忙转移话题。

    “我们小姐来府一人,也是忙前忙后好生乏累,怎的你们贵为主子还这般潇洒,难不成是欺负我们是皇后派来的。”

    小丫头舌尖嘴利,此时将皇后抬出来在何时不过了。

    谢长鱼嘴角上扬,还真有人为虎作伥,以为有了皇后的靠山便肆无忌惮了。

    她转身饶过湖畔,来到崔知月的面前。

    “我当是多大的威严,如今是我丞相府内办事,就算皇上天威也不会管这臣子家事,怎的皇后偏喜欢管闲事吗?”

    这话将皇后也装了进来,若是这些词传到外面,当真是崔知月给皇后丢了脸面。

    “你,休要胡说。”

    心知自己能到这里已经是皇后开面,若是再闹出什么笑话,当真自己那姑母便不会再待见她了。

    崔知月跺脚,气急转身离开。

    “哈哈,啊哈哈哈,瞧她那脸色,当真多姿多彩。”

    人还未走远,瑶铃的笑声便肆无忌惮的传了过来,可是万分未给崔知月的脸面。

    谢长鱼看着背影,心中笑料,跟她争斗,还真不嫌自己丢人。

    如今好好的雅兴也被她搅合了,谢长鱼值得回到北苑。

    时间十分不凑巧,隋辩回京那日便是瑶铃婚嫁之日。

    这事谢长鱼并不避讳,但是两处分分身却有些难办。

    思来想去,值得借由自己病症躲过婚礼宴席。

    如今崔知月在府中住着,说是帮忙,也免不了监视自己,谢长鱼想来,还是要真的病上一场,方能解决眼下困意。

    于是趁着夜深露重,在屋外接了一缸子凉水,拿着水舀便劈头浇下。

    这段时间的折腾,谢长鱼的身体一直未补回来,这副身子本来也不是练武的体魄,这三瓢水浇下,当即打了个喷嚏。

    “姐姐,你这是作何?”

    瑶铃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出门时便看见谢长鱼一身狼狈,连忙上前为她披上衣服。

    “没事没事,不过是耍点把戏,病上几日。”

    谢长鱼隋辩的身份从未与瑶铃说过,她现下听了这话,还以为是谢长鱼心上难过,不想看见自己嫁给宴哥。

    不仅心疼起来。

    “长鱼姐姐,你也不必这样,瑶铃对不起你。”

    见她这愧疚的模样,谢长鱼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出言安慰。

    “这事与你无关,马上就要做新娘了,好生歇息,养好身子。”

    见谢长鱼如此劝慰自己,瑶铃心中更加难过。

    回到自己屋中,她这脑袋机灵,竟想出个馊主意。

    转眼便是三日后,崔知月带来的人也算办的周到,在丞相府的内宅,已然张灯结彩。

    “那位还在屋里病着?”

    看着外面的热闹,崔知月想到大病一场的谢长鱼心中便觉得痛快。

    青儿低眉说道:“大夫瞧过几次,伤寒之症严重,如今只能在屋中待着哪也去不了。”

    想到这几日耳边清净,崔知月别提有多开心。“她哪里是伤寒,怕是伤心罢。”

    掩嘴轻笑,终是报了驳面之仇。

    而此时的北苑,谢长鱼已然服下了欢颜丹,隋辩的身姿立于房瓦。

    “主子,玄乙那边已经安排妥当,自当您出门便可虽车进宫。”

    江宴一边忙活着安排隋辩的身份,一边又被拖来成亲,当真难为他了。

    谢长鱼看着正厅的喜庆,心中竟有丝憋闷,明明好不在意,为何此时还是这般高兴不起来。

    不愿再看一眼,转身飞出府门。

    高阁瓦砾,马车行至城门便停了下来,在太监的指引下,隋辩从偏阁沿小路前承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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