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诚急得直跺脚,却不好当着万千信众的面阻拦佛主,他只是干着急,想着一会万一再次开打,自已怎么也得出手,千万不能再懦弱,否则就太不仗义了。

    “你……”慧狂急怒攻心,今日真是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翁倒绷孩儿。

    他一张嘴,一口血往上涌,努力咽了三次才咽回去,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按照道场戒律,你闯本主法台在先,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公然攻击正在布法的慧诚主持,你可知罪?”郭灵禅直接一个屎盆子扣下去,这次,怎么也得让慧狂这斯出一次大血。

    若他不死心,今后还敢与自已纠缠,郭灵禅心中只是冷笑,保管将他连人带道场吞得渣都不剩。

    郭灵禅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事前便将慧狂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大乘比丘又怎么样?他还就吃定了。

    “噗!”慧狂再也忍不住,鲜血直接从喉头如箭一般射出。

    “还敢以血行凶,这就怨不得本主强横了!”郭灵禅不躲不让,让他喷了一身,立刻闪电般出手,在慧狂惊骇的目光中直接扣住他的肩胛骨与背部玄关。一下便将他制住了,若慧狂再敢反抗,郭灵禅法力一吐便能要了他的命。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慧狂今日算是倒了血霉,背到了家,一开始便被郭灵禅压制住,此刻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只能任一名小乘比丘鱼肉。

    “小子,你狠,本座今日栽在你手上,无话可说!要打要杀,任你施为便是!”慧狂喷出积压的淤血后,反倒舒服了许多,只是五脏六腑火烧火燎似的作痛。

    “来人,先将这狂僧押入后寺戒律院,待本主主持完法会再来处置!”郭灵禅根本不与他废话,直接封了他的法力,将人丢给一旁的六禅子。

    以慧狂的实力,仅是封住法力,一般的沙弥可看他不住。

    六禅子自从加入战堂后,便时刻跟随在郭灵禅左右。

    不做主持了,他有了更多的修行时间,而待遇并未减少半分,修行资源也是足量供应,他近段时间进步极大。已经在冲击最后一情,欲。

    欲情号称天才杀手。

    每一名小乘比丘都很畏惧这一关,能够悟透的极少极少。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所以欲望也最是可怕。

    慧狂被押走后,道场很快恢复了安静,众人看向郭灵禅的眼神更显狂热尊崇,一股股信仰之力从四面八方涌入郭灵禅体内。

    直到慧狂被押走,慧诚仍如同陷入了梦中,目光呆愣。他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怎么也没想明白不可一世的慧狂怎么那么轻易便被佛主制服了。简直就连个浪花都没能翻起来。

    “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已而搏!”回想起这句老东家赠予的至诚之言,慧诚心潮澎湃,自已前半生混混僵僵度日,后半生赌对了人,看来是时候活出个人样,一展早已被湮埋在心中多年的少年雄心壮志了。

    “慧诚道友,继续布法呀!”

    郭灵禅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将他惊醒,急忙对着郭灵禅心悦诚服的深深一礼“尊佛主法旨!”

    虽然觉得此刻的慧诚有些怪怪的,郭灵禅也没太在意,想必是受了慧狂的惊吓,还没恢复过来吧!那慧狂也真是凶名在外,待会本主可不能手软,一定要多敲他一些好处。

    法会举行完毕后,郭灵禅匆匆赶往后寺。

    慧狂耸拉着脑袋,眼神畏惧的看着冷立一旁的六禅子,看这模样,显然在六禅子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慧狂此刻真的郁闷得想吐血,法力被封禁后,他见押看自已的是一名年轻的僧人,由于法力不能动用,他想当然的将六禅子当成了小沙弥。

    也该他要吃点苦头,刚一入后寺,他便挣扎着要逃跑。

    以他大乘比丘的法体,就算没有法力,逃跑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没想到他连连挣扎两次,都未能挣脱,反倒被六禅子越抓越紧,扭得他两条胳膊疼痛难当。他还不死心,对着六禅子便是一脚,这下可惹恼了六禅子,当下眼神一冷,对着他踢来的脚踝就是一下。

    这一踢,六禅子可没留什么情,他们灵童本就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言,下脚极重,直接踢碎了慧狂的脚骨,痛得他差点晕过去。

    两次交手,他终于明白,自已这回是栽到姥姥家了。

    押看自已的小沙弥根本就是一只大老虎,光是这一脚的力量强度便与大乘比丘相当。自已究竟是犯了哪颗煞星,好死不死的惹这慧诚干嘛呀?

    慧狂懊悔不已,心中是彻底认命了,只想早点脱身。

    自已并未犯什么大罪,扰乱他人法台最多是被罚些赔偿而已,还不至于要命,慧狂心中对这一点很清楚。

    “慧狂道友,你怎么坐地上啦!来者是客,快请上坐!”郭灵禅脸上满是歉意,同时瞪了六禅子一眼骂道“你这小和尚,怎么搞的,慧狂道友何等身份,怎能如此待客,还不快扶他上坐!”

    他对六禅子眨眨眼,六禅子心领神会,冷着脸,一把提起慧狂,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定。

    “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慧狂主持勿怪!”六禅子合什一礼,退到了一旁,站在了郭灵禅身后。

    这一幕看得原本还想着讨价还价的慧狂彻底崩溃了!“佛祖在上,那可是一名大乘比丘啊!怎么被这神秘青年喝斥下人般对待还表现得理所当然,这青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太恐怖了!”

    自已这次算是瞎了眼,踢到了铁板上。

    “慧狂道友请喝茶,这可是上好的云峰毛尖!凝神清心,尝尝看!”郭灵禅接过侍者奉上的茶喝了一口,咂巴两下嘴巴。

    他的眼神看得慧狂浑身不自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像是在打量砧板上的肉,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想着从哪儿下刀子,切多大一块。

    慧狂有些心虚,急忙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一下喝到了底。

    “好茶,好茶!”慧狂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称赞。其实他心中暗骂,

    “快给慧狂道友再倒一杯呀!”郭灵禅一使眼色,那名侍者立刻给慧狂的杯子倒了一杯,七分满,正好。

    茶满欺人,酒溢敬人,给客人倒茶,倒个七分满是最礼貌的!

    慧狂又喝了一杯,这回那侍者不用郭灵禅提醒了,又倒了一杯。

    郭灵禅在那扮指头,慧狂每喝一杯,他就扮一个指头,慧狂连喝了三杯,他便扮下三个指头。这一幕看在慧狂眼里有些奇怪,不过他不敢再喝了,免得又中了什么奸计。

    “道友,慧狂今日认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慧狂是个痛快人,你就开个价吧!我认罚!”慧狂终于忍不住了,挤出一丝笑脸,开始说正事。

    “好!本主就喜欢和痛快人说话,慧狂道友身为一座道场主持,未得邀请通报,便冒然闯入本主的道场,这是一错,罚金不多,以慧狂道友的身份价位,就十万功德币吧!”郭灵禅慢条斯理的开始说价钱。

    十万功德币,对一名大乘比丘来到说还真不算什么。

    慧狂心中暗骂,这绝对是天价入场费了,以往总想着算计那些前来自已道场上香的善信们,没想到这次自已中了彩。

    “我认!”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十万的天价入场费,他毫不犹豫的认了。

    “在慧诚道友布法时,你大呼小叫,打断了布法,吓得数以千记的信众拥挤踩踏,我道场僧人费了极大力气,才避免了一场惊天惨剧的发生。这是第二错,打断他人施法,这是大忌,害得慧诚道友至今仍是法力絮乱,并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心理阴影,也不要赔多了,就赔个百万功德币好了!再加上数以千记的善信受惊后由本道场出资安抚,每人一千功德币计算,那就是百万功德币。我道场那些负责管理善信的沙弥侍者,费时费力,还有几人被信众踩伤挤伤,不说多了五十万功德币总是要的吧!”

    这一算下来,已经二百六十万功德币了,慧狂的脑袋上开始冒汗,不过这仍是无伤根本的数字,他勉强还可接爱,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本主与道友交手时,那冲击波真是厉害呀!足见道友实力强横,极为不凡,好好的一座法台差点被震散,也就在事后不久,还真散了架,彻底报废了,那座法台当时修建可是请来专家设计,还请了法莲禅院高僧开光,花费甚巨,足足一千多万啊!”郭灵禅露出痛心疾首模样。

    慧狂此刻看他却像是在看恶魔。

    若是花一千二百六十万功德币能令对方放了自已,慧狂仍然还是可以咬着牙接受的。

    只是他的心在滴血,一千二百六十万,就是他堂堂大乘比丘,也要赚上一年,这已经是他属下七座道场近一年的纯利润收入了。

    原本七座道场所的利润远不止一千多万的,可他为了讨好联邦政府的某位大脑与法莲禅院的几名手握实权者,不得不忍痛分出近六成的利益给他们那些吸血鬼。手下的僧人侍者,虽然可以苛扣一些,但也不能太过,否则没人为你效命,你就准备当光杆司令吧!

    “道友的法体真是强横啊!那么结实的地面居然被踩出三个大脚印,那地可不是一般的混泥土,而是晶体混泥土,整座广场的地面都是连结成一块的,唉,真是可惜了当年兴建道场时,花巨资修好的结晶地面,冬暖夏凉,防湿防滑,特意修为供信众们盘坐受法时所用。”

    “那地也算啊?”慧狂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他只觉得与这恶魔一刻也呆不下去,赶紧离开,今后再不踏足这华沙市半步。

    “当然算!那可是近两千万功德币的造价呀!唉,可惜了,坏了一小块,便整片地面都要重做,道友也不是故意的,就打个折,一千五百万功德币好了!”郭灵禅一本正经,脸上还满是同情理解之色。

    慧狂已经是欲哭无泪,木然的点点头,算是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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