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见两人不言而喻的情愫,眯眼含笑却不点破,她带领众丫鬟持盛有金银钱、杂果的金盘来到账前行撒帐之礼,祝新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撒帐礼毕,接着在刘嬷嬷的带领指导下,又行了交卺礼,两位新人似乎都很紧张,刘嬷嬷说什么便做什么,交换酒盏新人对饮,饮讫,掷盏并花冠于床上,盏一仰一合,大吉,众人齐声道贺。

    妙玉这边掏出红包为众人送上,几人道喜退了下去,妙玉妙真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甜如蜜

    房中只剩两位新人,吕妍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刘卓先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吕妍发了一会呆,便低低一笑,阔步上前抱起吕妍,缠入臂中,没有放下,他那清澈流动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着怀中之人,珍之重之舍不得放下。

    他先是俯首闻了一口,喃喃:“你真香。”

    吕妍此时已双颊烧红,头脑有些发懵。

    刘卓坐在床沿,却并没有急着放下吕妍,而是囤出一只手来,拂开吕妍额头刘海,指腹滑过她的眉眼,看得认真,看得欢喜,从上而而下,直到唇辨,指腹停在上面舍不得移开。

    “我们终于成婚了。”刘卓呢喃,一双又大又厚实的手捧起吕妍的面容,手掌中练剑的茧子刺激着吕妍敏感的神经,每每滑过一处就像着火似的让人难受。

    刘卓低头,两双眸子痴迷的对望着,他先是吻了吻吕妍的眉眼,又轻又柔,像那羽毛滑过,拔乱了她的心弦。吕妍不知不觉的伸出藕臂缠住刘卓的脖子,送上粉唇,吕妍无意识的攀附在他的身上,女人独具的柔弱与娇软的身躯,无端端让人觉得心疼,大概刘卓只要轻轻用点力气,便能把她揉进身体里或者一折便断。

    明明两人抱得这么紧,可是还是觉得不够,明明刘卓可以用力,可以把怀中之人揉捏成任何形状,可是他的双臂却不听自己的指令,就是这种错觉,明明胸前挂着柔软的娇躯,却让他无处下手。从未尝过云雨之滋味,总是带着探索与渴求,只见他双眸从痴迷慢慢变得不再清明,到最后双眸炽红,额上冒出冷汗,低吼一声,刘卓瞬间把吕妍压在了身-下,倒入床内,右手一挥,鸳鸯红帐落下,掩去一室绮旎。

    初尝雨露,食髓而知味,这一夜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天边露出白肚,吕妍才沉沉睡去。

    陈质明明已是左羽林大将军的人物,抽了空却只想往梁王府跑,不为别的,就是习惯,比如今日,他换班抽了空,正午时分便跑来梁王府报到。刚入明德堂,就见府中家臣及幕僚门客刚从议政厅过来,个个面露忧色,见到陈质,家臣莫子敬带着几位便走了过来。

    莫非殿下还没有起身?陈质看到这些人的脸色,心情就有些古怪起来,西郊校场放了三天假,如今京城局势有些微妙,府中门客自是忧心的,只是一天也不放过,也不合常理了,陈质想起昨夜梁王殿下说的话,摇了摇头,估计这兴头还不是一两天能下去的,苦了这些忠臣了。

    “陈将军好。”莫子敬行了一礼。

    陈质抱拳回礼,心下想为殿下辩解几句,便道:“各位都是殿下的忠臣,都是为了梁王,只是梁王刚成亲,大伙也该给个小假期吧,别追得太紧。”

    莫子敬年纪五十上下,是郑家拔过来的老臣,说话是有份量的,也难怪这些家臣食客派他来做代表。他眉头一紧,道:“陈将军既然在宫中当差,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此事可不是小事,若梁王再不有所主动,肯怕被别人抢了先机。”

    陈质知道,他今日前来也有此心思,平日圣上一向身子不太好,最近忽然加重,昨日携皇贵妃娘娘来到梁王府,不只是为了祝贺,而是为了掩盖他的病情,所以昨日是来去匆匆,其实是身子骨受不了。梁王府一不是正统,二没有兵权,若圣上有个什么,梁王府便是夺嫡下第一个牺牲品。

    陈质点了点头,莫子敬见了,便道:“如此,大伙不如去议事厅商议,刚才黎管家已去了后院,这会子应该也快来了。”

    鸾栖殿,吕妍的身子动了动,却发现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压在她的腰间,整个身子被刘卓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她抬眸侧过头来,刚好瞧见那光洁的下巴,想起他平日里说话时下巴抬起,一股傲气与清冷。再往上看就见他俊美的睡容,剑眉下双眸紧闭,睫毛一根一根的铺在上面,就这样静静地不抬眸不说话,感觉像个大孩子。想起他昨夜的勇猛,双颊一红,这种滋味她从未曾体味过,上一世一味去讨好,似乎从没有这般享受过。

    吕妍伸手抚过他的眉眼,正要往下,纤手忽然被他捉住,明亮的眸子张开,里面流光溢彩,似能把人吸引进去。吕妍抗拒了一下,身子微微一动,才知道下面还连在一起,昨夜他新鲜贪-欢,两人最后是怎么睡觉的都忘记了。如今被吕妍那无意识的一动又撑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厚重的鸳鸯红帐内,看不到天日,不知晓时辰,寝殿内又有丫鬟专门照顾着灯火,此情此景,与昨夜没甚区别。

    吕妍上一世是知道这云雨之欢的,自然不太沉迷,可刘卓却是头一次,年青气盛,食髓知味,自然……是有些贪恋的。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式又动了起来。

    正在两人还未尽兴之时,外间响起了刘嬷嬷的声音,两人忙顿住,就一会刘卓额上冒出了汗珠,肤色红得发烫,紧紧搂住吕妍,很是不快的问道:“何事惊扰?”

    “启禀殿下,黎管家来问话,议政厅的事务尚未处理,不知殿下几时可去?”

    刘卓听后,紧着眉头,闭了闭眼睛,极度忍耐满腔的怒火,欲求不满的确让人不痛快。然而吕妍便独自坐起身来,桃面容光,含笑伸手指在刘卓额头,“正事要紧,来日方长。”

    刘卓敛了容色,双臂抱住吕妍的腰身,那滑滑的触感,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吕妍见状,忍不住低低一笑,“你可是梁王殿下,要心系天下百姓,怎可贪恋儿女私情。”那话明明是指责,可是在这晕红的灯光下,在这赤-身相对的喜床上,却带着浓浓的嗔情暧昧。

    吕妍见他闭着眼睛,把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无奈一叹,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接着出声吩咐道:“你们进来吧,服侍殿下起身。”

    “不可。”刘卓猛然坐起,发现语气太过强烈,顿了顿,看着吕妍轻声说道:“以后你服侍我起身,我不习惯身边有旁人。”

    吕妍微怔,丫鬟服侍,南朝上下都是如此,她吕妍心里虽然不愿,也不能阻止男子的这项权力,然而他却不愿,只愿赤-身-祼-体面对她一人,也不知是她会错意思,还是他真的就是这个意思,听到这话时,吕妍心中一甜,不愿自己想得太多,便欣然点头答应。

    吕妍亲自服侍刘卓整理好衣装,临到梳头洗漱时,刘卓又制止了丫鬟的靠近,自个儿坐在梳装台前,见吕妍未动,回头望了一眼,吕妍才后知后觉的上前为他梳头,待一切整理妥当,刘卓却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他从丫鬟手中接过描笔,亲自为吕妍描了眉,明明是一双练剑的粗糙手掌,却做起了这闺房里的小事,直把丫鬟婆子给惊滞在当场。

    吕妍也是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从未曾想过,夫妻之间还可以这样毫无间隙的相处,直到刘卓为她描完,吕妍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接住,刘卓的手却错开,上前抱住吕妍的肩,把头枕在上面,在她耳边低喃:“真不想去前殿,只想留在这儿。”

    吕妍轻笑出声,语调轻呢:“你且去,去去便来,我在这儿等你,等到你回来为止,我哪儿也不去。”

    刘卓得到吕妍的承诺,便开心的往前殿走去,步伐极快,似要马上把事情处理完便马上归来。

    吕妍被折腾的全身酸痛,送走刘卓又返回床上补了一觉,再次醒来天色已暗了下来,吕妍起身,出口问道:“殿下可回来了?”

    妙玉在外间答道:“未曾,听说未时去了西郊校场,尚未归来。”

    他居然出去了,吕妍眉头皱紧,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吕妍独自用完晚膳,黎管家来了。

    “小的请王妃娘娘安!”黎管家行了礼,才接着说道:“娘娘,两位侧妃娘娘进了门,殿下却没有为殿起名,还望娘娘赐名。”

    吕妍安坐在上,听完黎管家的话,抬眸仔细的打量了他两眼,这人原来是那边的人,想不到刘卓府中早被那边插了人手。吕妍原本想晾一晾的心思便更加明确了,她整了整一尘不染的袖口,语气淡淡的说道:“黎管家,你也是知道的,殿下今日原本是有空的,却被家臣唤了去,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府中公务繁忙,殿下不能分心管理这后院之事,可若由我直接取名,本宫却觉得有些不妥,待殿下晚上回来时,本宫再亲口问问罢。”

    黎管家目光微微一闪,行礼告退。

    倒是要查一查这府中还有多少耳目是那两方的。

    吕妍带的人不多,好在妙玉妙真先前便是梁王府中的人,有家人在此。于是吕妍唤了妙玉妙真进殿,关了殿门,三人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基本摸清了府中情况,果然如她所料,妙玉是家生子,父亲是大厨,母亲如今是厨房里的一个小管事,兄长却在黎管事属下做事,管理府中杂事采买的小头目。妙真虽是外面买回来的,跟她一起进府的还有一位亲姐姐,是锦华殿里的大丫鬟,因刘卓不喜女子近身服侍,所谓大丫鬟便是协助秦嬷嬷管理锦华殿事务的。

    吕妍没有人事调动,听完两人的陈述,心思一动,这黎管家才掌管府中内务,只有换掉此人,再把自己人安排上来管理,一切都控制在她的手中。只是这黎管家跟随刘卓多年,又是那两家的人马,怕是不太好换,得想个计谋才行,不过此事不急,刚入府,根基还不稳,不急在一时。

    吕妍不知等了多久,屏退了丫鬟婆子,独个儿坐在红烛灯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夜被梦惊醒,才发觉已身处床上,背后是那温暖的热源,原来刘卓已经回来了。她翻过身来,黑暗中惊动了刘卓,他铁臂一紧,把吕妍揽入怀中,又是一番缠-绵,才疲惫睡去。

    第二日,吕妍醒来时,发现身侧空空如也,就似做了一场春梦,很不真实,忍不住问道:“昨夜殿下可曾回来?”

    “女郎,殿下回来的比较晚,今日天微亮便上早朝去了,起来时便嘱咐不准我们叫醒女郎。”

    吕妍动容,原来那不是一场春梦。

    ☆、闹别扭

    用完早膳又休息了一会,才去鸾栖殿的花园里逛了逛,转眼到了正午。刘卓回来后陪着她用过午膳,依依不舍离开。

    就这样如蜜一样的生活转眼过去了大半月,马上便是元日了,今年元日,吕妍身为梁王妃必须出场参加皇家家宴,其中还有两位上了玉蝶的侧妃。只是这半月以来,刘卓除了忙么公务便是守在鸾栖殿,既未问起也没心思去关心旁的,也不知是那两家忍得住气没让黎管家报备给刘卓,还是他们另有图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吕妍早已有心里准备。

    这半个月那佘玉环与夏颖因吕妍的吩咐不必来鸾栖殿请安,便连踏出寝宫的机会都没有,吕妍是故意晾上一晾的,而她俩却真的是忍得住气,特别是佘玉环,明明是一个好动的丫头,如今也未曾粗鲁前来鸾栖殿闹事,还真是不寻常呢。

    梁王府元日的事情自有黎管家处理,但一年一度的账簿田产铺子,还有人情往来,再有元日宴请家臣及门客的费用与清单都得吕妍过目,吕妍既然知道其中之利害,自是不会这么随意放过,便派了妙真上城西梅花桩请了一位老师傅过来清查账目,那是自已人用着放心。

    元日的前一天,梁王殿下会宴请府中众臣与门客,吕妍第一次在刘卓的家臣们面前露脸,她非常重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丝毫不能马虎,将来她还将踏入议政厅协助刘卓处理政务做幕僚,就更加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可有些人便有心不想让她好过,原本以为一位刚及笄的小姑子,就年底的账目便会拖住她好一会的,没想到她请来了一个神算子,没两天便检查完了,而且还划出诸多漏洞的地方,吕妍借机在黎管家面前训斥了一顿,却并没有多动怒,把账本退回黎管家重新自查。经此一事,对方又想出了法子,那便是账务是对清了,可梁王府中银两短缺,这次宴会的费用怕是筹不出来了。这还真是稀奇,堂堂梁王殿下会穷到请不起属下一顿年夜饭?

    吕妍坐在殿中,底下是梅花庄派来的钟管事刚刚禀报完,吕妍便把账簿随意的翻了一下便合上了,吩咐道:“从本宫名下调来一笔银两,先填了银子再说。”

    钟管事听后,道:“王妃娘娘,此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做诡,为何不清查一番。”

    吕妍笑了笑,“他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账来,自是有恃无恐,只是并无所谓,本宫有的是银两,先办宴再说,此事以后再议,至于今后梁王府的管账工作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了。”

    钟管事一听,忙伏身领命。

    梁王府的财政自是不会这么好交出来的,一向是黎管家掌管,总要百般刁难一下,吕妍放开话,“行,若要管账,便先添上此次宴会所费之银两再说。”

    黎管家气得只想跺脚,面上却不显,这是妇人之语,蛮不讲理,可人家财大气粗,谁叫你们拿不出银两,其实也不是他们拿不出银两,只是明明是给吕妍下的套,再拿出来就太过明显了,就这一招就把财帛给接了过来,吕妍忍不住想笑,一次宴会所费银两的价值便接回了这个重中之重的差事,还不必她费多少计谋,也真是意料之外。

    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便是最简单的事情,何况用到的还是梁王府,又不是给他们。

    元日前一天,吕妍穿上了隆重的王妃冠服,带着一行人去了锦华殿,锦华殿有宴场,刘卓一身亲王冕服从明德堂出来,两人半途相遇,相视一笑,结伴同行。

    刘卓最近事务繁忙,来不及去鸾栖殿接她,两人在半路相携去往宴会场所。府中家臣及幕僚门客早已汇聚一起,两排面对面坐着,身前一张矮长几,正坐在软榻上。

    刘卓携吕妍进入堂前,众人起身相迎,两人走至主位坐下,这是吕妍第一次面见他们,面色端庄得体。

    刘卓为吕妍细说了前面左右两排的两人,属左的当得是家臣代表莫子敬,接着是家臣谋士孟宪成,此人向来睿智,机智多谋。接着是属右侧的门客与幕僚,当首第一位便是鲁萧鲁先生,接着第二位是刑瑞,此两人不只智谋了得,还颇有人际,虽处府中,却将这朝堂之事了于指掌。

    不用刘卓多加介绍,吕妍便知晓了这个中厉害,家臣自是郑家纪家那边的人,当然也是刘卓自己相中的人,不过都掩没在这两家人马手中。至于右侧的门客幕僚便是自告奋勇前来投奔的,竞争更加的残酷,能入梁王眼的也就那几位,还得有真本事,能出谋划策,亦如鲁先生,此人足智多谋却也清高,先前她虽未入府中,也是准王妃的身份,也未见他有多么的待见,有真本事的人自然是有一股傲气的。

    吕妍更加关注的倒是门客幕僚这一群,至于家臣,只是刘卓身在其中未能看清或是深信两家之惑,虽不能动摇,却是一股她抓不住的势力。

    饮宴时,自是歌舞升平,君臣同乐的场景,吕妍第一次相见,她有意进军议政厅,自然得出手探探风向,她先向莫子敬敬了一杯酒,饮毕,就见莫子敬虽面上含笑,笑痕却未及眼底,不喜欢她这是正常的,在他们眼中正统应该是那两位。接着是敬鲁先生,先前同他打个交道,吕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是知晓的,此时对饮,面容微微一动,没有刻意的阿谀奉承,目光带着探究,吕妍回了一抹匆容的笑容。

    宴席开始没多久,莫子敬便站了起来,举杯面向刘卓,似无意的问道:“听说殿下纳有两位侧妃,怎得今日未见其人?”

    莫子敬话音一落,刘卓面色一变,目光微冷的盯着莫子敬,正要斥责,吕妍私下拉了拉刘卓的衣袖,回话道:“莫老莫急,两位妹妹身子不适,今日向本宫禀明,本宫体恤两位妹妹身子赢弱,便准了她们不用出席。”

    莫子敬被吕妍这么一说,心有不甘,却不知再从何开口,气得直跺脚,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质问吕氏。她一人掌管着这王府后院,居然瞒着梁王,两侧妃的存在都未曾禀报上去,正要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却不想反被她斥回,她既然敢这么说,那这欺上瞒下的事情就看梁王该如何反应了,莫子敬期待的看向梁王刘卓,却见他脸上面容未改,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些,没有异样,似乎他根本就清楚此事似的,倒真让人恼火,于是便怏怏不快坐下。

    吕妍接着开口:“莫老本是府中老臣,向来得殿下尊重,可这臣君之礼不可废,殿下不计较,那外面的人瞧见了,有损殿下名声。既为臣,今日却质问起殿下那后院之事,莫老管得也太宽了吧。”吕妍目光凌厉的看向左侧一排几人,座下右手却被刘卓握住,握得紧迫,刚才关于两侧妃的事,刘卓此时正耿耿于怀,那手掌上传来的异样显得他心情复杂难明。

    吕妍被莫子敬问起两侧妃,本就心中窝火,便没有理会刘卓的小情绪,直接反诘府中老臣。

    莫子敬面色一变,忙起身跪伏,“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老臣跟在殿下身边多年,忠心耿耿,殿下身边从没有旁的女子,如今身边有了王妃娘娘,又听传纳了两位侧妃娘娘,自然心喜,便忍不住多问了两句,还望殿下恕罪,老臣逾越了。”

    刘卓本不想理会,可左手上那带着凉意的纤手,还有她淡定匆容的问话,不知为何让他有些心烦,他纳了侧妃他自己不知道,她反倒清楚的不得了,如今还如此淡定匆容,可有把他放在心上?他纳侧妃,难道她就没有半点怨言么?居然还主动帮他纳了,他不是说了他不喜欢旁的女子近身,却做出这种事来。

    刘卓挥了挥手,“莫老请起。”

    “谢殿下宽谅!”莫子敬起身时望了吕妍一眼,吕妍面色依旧,内心澎湃,吕妍抽了抽自己的右手,却反被刘卓握紧,即便握痛了她,也未松开分毫。

    君臣同乐,一派平和,到了子夜才一一散去,刘卓终于放开了吕妍的手,吕妍保持着面上端庄的笑容,与刘卓离场。

    两人刚出了锦华殿,吕妍便停下脚步,刘卓回身阴郁的脸望着她,眸里尽是冷意,他生气了。然而吕妍也正在气头上,若不是你母妃,怎会弄得她到现在都心神不宁,要是别人她大可拒绝,偏偏又是他最敬爱的母妃,是他上辈愿意舍命相护的人。

    两人互瞪了一会,吕妍是决心不想解释此事的,便绕过刘卓身边,语气清冷的说道:“两位侧妃,一位是你的表妹佘姑娘,一位是纪府表小姐夏姑娘,已入住东三殿中的另两殿,尚未取名,你若有空便取了吧,两位妹妹初来乍道,还未得夫君亲临,元日是大日子,今夜你便留在那边,也算她俩今年的一个盼头。”

    吕妍说得匆容,刘卓的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往下沉去,心似被人挖了一角,血淋淋的,活鲜鲜的,触目惊醒的同时还拿在手中正与他“分享”,真是奇怪,他堂堂梁王,流着皇家血脉,为何要受她之束缚,也许是内心里的不甘,也许是她的话实在太让人痛心,刘卓义不容辞的上前一步把吕妍生生给扛了起来,没错,是直接扛起的,直把周围众丫鬟婆子给吓了半死,不知梁王殿下这忽然来的异样,可是要对王妃下狠手?

    ☆、闹别扭

    吕妍惊叫出声,双手拍打他的背,可那背就像是铜墙铁壁,打在上面就像挠痒痒,刘卓习武,练就了一副强壮的身躯,穿上衣裳便是清瘦公子模样,却不知那衣裳下尽是精肉,处处都爆发着力量,跟吕妍相处的这些日子,若不是他处处注意着手中的力气,若是用尽全力欢-爱时吕妍还能剩多少“渣骨”?

    这次他似乎并不想手下留情,扛着的铁臂使了五成的力气,就把吕妍给固定在了肩上,全然不顾吕妍的怒气,径直往前走去,他没有去鸾栖殿,而是回身去了锦华殿,那里有刘卓的寝宫,从正殿进去,后殿分左右,左侧是浴室,右侧为寝房,两人饮酒归来,全身上下尽是酒味,刘卓酒量不错,他并没有醉。

    吕妍是被直接扛进浴房的,接着连人带衣丢进水中,全然不管她会不会游水。刘卓这人不注重生活细节,却不想这殿后的浴房却修缮的如此仔细,明明这么的宽敞,能抵掉半个正殿,却被他劈成两半,一半是静水池,一半是从外引进来的温泉水,吕妍便是丢进了温泉水池子,好在她会游泳,下了水一会就冒出头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抬眸看去,就见刘卓不知几时已自个解下衣裳,此时未着一缕,赤-身站在岸上,也不知是这池中之水太过热烫还是那美色的影响,吕妍只觉得鼻腔一涌,鼻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忙侧过头去,游到另一侧的岸边,背对着刘卓爬在上面,此时与刘卓成对角。

    刘卓刚要下水,就瞧到了她这副模样,动作犹豫了一下,接着跳下水池,径直向她游了过去。

    吕妍捂住鼻子,脑里尽是刚才那画面,脑子开始有些不清明,果然美色误事,刚这么想着吧,后背一热,她被他在水中抱起。

    刘卓摸到水中的水凳,背后着岸坐下,吕妍安置在胸前,接着硬生生的板过吕妍的面容,两人目光相对,看着她一脸的狼狈模样,灰暗的面容上微微有些动容,他伸手拔开她的手,抹去那血迹,可吕妍根本止不住,她气极败坏的说:“你走开,我受不了。”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是在这浴池当中赤-祼相对,却别有一番风味。刘卓手上的动作一滞,又有些心乱如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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