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金属门已完全闭合,严丝合缝,甚至插不进一张卡片。这金属过道也不知由什么材料构成,异常坚固结实,我用尽全力拍打,只震得双手发疼,这门却还是纹丝不动。

    上头还有应急灯光在亮着,似乎这神秘的山体实验室早已做好了应急准备,一旦出现这种状况,所有的道路便会尽数落闸,将实验室里头的一切关在里面。

    “看来是逃不出去了。”我检查了一番,回头坐回了沈芷静身边,她抱着膝盖,一双美眸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看得我微微有些脸红。

    “你怎么找到我的?”

    听到这个问题,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昨天我还驱车在上头的公路上不厌其烦的寻找着线索,那时的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想要寻找的女人便在这条公路下,这座山中。

    我将自己寻找她的过程叙述了一遍,说到那日拜访她父母时,她一双小手登时抓住我的的胳膊,激动的连连发问。

    当听到自己父母一切安好,只是为寻找自己愁白了头,沈芷静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轻轻的抽泣起来。

    我安慰了几句,又继续说,说道在山下寻到一辆车时,不由的开口问道:“对了,那天是怎么出事的?”

    沈芷静渐渐控制住了情绪,擦了擦晶莹的泪水,答道:“那天本该回老家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当时同公司的一个姑娘顺路要去月华办点事,我便搭了她的顺风车。”

    “只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那天正好刮大台风,我们原本开的也不快,只想安安全全到达,我还记得那天的雨好大好大……雨刮器都拨到最大了,却还是无法看清前头有什么。”

    “原本也勉强能走,可是外头忽然打雷了,我和她都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却突然看到马路上似乎有人站着,我那同事慌张之下急忙打转方向盘,哪想到路面如此湿滑,这一打转车子再也止不住,撞破围栏往下坠去。”

    “从这么高下来,你没受伤真是奇迹啊。”我插嘴道。

    哪知沈芷静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望着我,良久,摇了摇头:“怎么会没受伤,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我的了,车子前面受压挤作一团,我的腿绞在里头,也全部都断了。”

    “啊?!那你现在?!”我惊愕的望着她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不敢相信她曾经断过腿。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腿:“当时痛的我险些晕过去,正掏出手机打算呼救时,却看到车子外影影绰绰的过去好多个影子,定睛一看,吓了一跳。那些人没有腿……反而长着像蛇一样的尾巴……”

    台风天,蛇人……难道黄泉村的那些蛇人都是这里出去的?我狐疑的望着她,沈芷静自顾自继续讲道:“当时很害怕,之前也曾听你说起这世界上有些妖物存在,还以为那些就是,就连忙给你打电话,哪知道怎么打也打不通。”

    “嗯……那天我也遇到点事情,手机没法用。后来呢?对了,你那同事怎么样了?”

    “我那同事满头是血,怎么叫都叫不醒,正当我准备报警时,车子外头传来一声响,吓得我全身一震,转头看去,发现有人正从窗外看着我。我当时很害怕,吓得大叫出声,那人将车门打开,是两个男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他们见我不断挣扎,便掏出一根针筒,抓着我给我打了一针,然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再次醒来时我看到很多不认识的人围着我,对我指指点点,听他们说的话也听不明白,当时很想跑,但身子无力,自己又被关在一个玻璃罩里,根本逃不出去,再后来,你就来了……”说到这里,她一双美目又看向了我,眼中满是感激。

    “林大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嗯…我也没想到你会遇到这种事情,我原先还以为只是遇到人贩子,还想你这么大了还被人卖了,哈哈。”我挠了挠头,想要说些话轻松一下,却发现自己这话说出来更让人觉得无趣。

    正尴尬间,沈芷静却噗嗤一笑,捂着嘴笑个不停,“林大哥,你这样子好傻。”我闹了个大红脸,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看到手中的手表,顿时犹如一个落水者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说罢,也不理会沈芷静诧异的目光,按下按钮便对着手表连连喊道:“陈姐,陈姐,你听得到吗?!”

    但令我沮丧的是,手表表面并没有任何数字显示,里头也没有传来任何回音,想必是这山体实验室有特殊装置,阻绝了一切信号。想想也是,如此高规格的秘密研究所,肯定有它独特的保密设备。

    “哎……”我垂头丧气的躺了下来,枕着双手望向天花板上那闪着红光的应急灯,拜这灯所赐,我们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冲洗照片的暗房。

    “林大哥,你说我们还出的去吗?”沈芷静怯怯的问道,也躺在了我身旁,像我一样看着上头的红灯。

    “说不准。”我安慰道,侧头望去,正好看到她娇好的面部曲线,心中暗叹:有这样的姑娘陪在身边,真是死而无憾啊。

    “这里的情况还很不稳定,那些生化人肯定会想办法逃离这里,说不定我们也会因此得到机会。”想到那些生化人,我的心中又浮现出那少年的样子。

    他消瘦,身子单薄,却给人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那晶莹白净的皮肤会令所有女人都心生羡慕,那张脸也是我见过的最为柔美的一张脸,可我下意识觉得他是个男人,尽管他连那个部位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里的实验人员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他的身子产生如此变化,难怪他的杀意如此深厚,举手投足间便剥夺那么多人的性命。

    回想到那阻挡无数子弹的无形屏障,以及他一挥手,所有子弹尽数倒飞回去的震撼场景,我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过去我还对自己所从事的这个工作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可与那人相比,自己这点本事还真是不足为奇。

    无意间转头看向身旁的姑娘,却见她闭着双眼,呼吸缓慢。“小静,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毕竟她在那容器中这么多天,这里的研究人员不知道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实验。

    “我好困…好想睡……”她没有睁眼,轻声呢喃道。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你别睡,醒醒。”我推了推她,她还是没有睁眼,“林大哥,别这样,让我睡……”

    “林夕,空气不多了。”阿鲁托忽然开口提醒道,我这才意识到这狭窄的密封空间中,只有有限的氧气,我体格好,还没多大感觉,但沈芷静的体格又怎能与我相比,缺氧之下,她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该死!得想办法自救!

    我站起身来,在四周四处摸索,想要找到一点可以打开门的装置,但此处四壁皆空,除了头顶的灯外,再无他物,我又匆匆跑到金属门旁,试图打开,但这金属门岂止几百斤,闭合的更是严丝合缝,丝毫没有一处可借力之处,自然别想打开。

    “妈的!快开门啊!”我一脚一脚踢在金属门上,直踢得双脚发疼,皮开肉绽,却依旧无法撼动如此厚重之门。

    此刻的沈芷静已陷入昏迷,我赶忙跑到她身旁,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醒醒,小静你醒醒,别睡!”

    要是因为缺氧而晕过去,那便离死不远。我不想看到这幅场景,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大的劲,最终却双双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这样的现实我不想要!

    沈芷静身子微微颤了颤,嘴里发出轻轻的呢喃声,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醒醒,别睡啊!”我的泪水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脸上,又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此刻我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二氧化碳浓度增高,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闷热。

    “谁来救救我们啊!”我啜泣着,高声喊道,声音传了出去,又听得阵阵回音。外头早已没了动静,枪声惨叫声,早在半小时前便听不到了,这种沉默更让人抓狂。

    我紧紧抱住已经昏过去的沈芷静,搂着她低声说道:“不要怕,不要怕,我们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但此时我的脑袋也阵阵发晕,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力。

    正当我将要绝望之时,忽觉身下的大地猛的一颤,好似有一柄重锤击打着下方的地面一般,我觉得连自己的身子都被震了一震。

    这一震让我脑子又清醒了些,四处张望,却还是位于这个狭小的空间,一切都如先前一样,好似那震动只是我的错觉一般。

    就在我要昏迷时,那神秘的震动再次传来,而这一次,震动离我们很近很近!

    “嘭!”一声巨响,我面前一米处的地面猛的裂开,一条巨大的黑影从里头冒出了头,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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