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衡其连忙勒住了马缰绳,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秦寿生’和‘黄大忠’没有跟上来。”谢可回答道。

    衡其一皱眉头,忙率众循着来路往回寻找。

    往回找了一里多路,先找到了李寿生的驴,然后在一处土坎下找到了头下脚上、身子插在荆棘丛里的李寿生。

    众人忙将他拉了起来道:“‘黄大忠’,你摔着了没有?‘秦寿生’呢?”

    李寿生楞楞地看着众人道:“我在这啊。”

    “我们问的是‘秦寿生’,不是你,你是‘黄大忠’!”

    李寿生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众人说的是化名。当下张了张嘴道:“我不知道啊,我自己都找不着北了……”

    衡其懊丧道:“这都是我的不对了,不该打马快跑,以至于害得两位骑驴的跟不上我们。我看‘秦寿生’肯定跑岔了路,哪位兄弟和我去后面寻找他回来?”

    龙运鹏道:“我看不用去找,一会儿他准得回来。”

    众人奇怪道:“为什么?”

    “因为‘黄大忠’的这匹驴子。”

    “‘黄大忠’的这匹驴子怎么了?”

    “这匹是母的,‘秦寿生’的那匹是公的,公的一定会追循着母驴的骚味来的。”

    众人都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这法则无论对人还是动物都适用。”

    众人正说着,后边传来了驴叫声。

    “这不是来了?”众人皆大喜道。

    然而扭头一看,却只看见了驴,没有看到人。

    衡其冲上去将驴缰绳拽住道:“人呢?怎么只见驴不见人?”

    众人纷纷叹息道:“这还用说?肯定也象这位一样,从驴背上摔下来了。”

    衡其气得大骂道:“这两个混球,骑个驴都骑不稳,愧你们都还长着个基巴!”衡其一边骂,一边在那驴屁股上拍了一下。没想到 这一拍,“啪嗒啪嗒”竟拍出来了几坨驴粪,溅得衡其满身都是。

    衡其更加暴怒,挥拳便要打向驴脑袋——农民上前拦住了他道:“‘张谢生’,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还是派两个人回去找找他吧。”

    衡其点点头,让众人在路边休息一下,他和李丰循着来路往回找去。

    特遣队基地里,唐金花、唐军、虾皮、田小兵、刘存名、钱老二等人正在开会。

    唐金花道:“可以肯定,他们是想进入秦陵地宫。”

    刘存明道:“进入秦陵地宫那么容易?古往今来多少盗墓贼都无功而返呢,就凭他们几个?”

    田小兵也分析道:“不错,要进入秦陵地宫,的确非常困难,首先要找到地宫的准确位置,然后确定打盗洞的位置。这个位置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容易被人发觉,太远了工程量巨大,而且不容易判断清楚方向,弄不好就会南辕北辙,做无用功。再则,秦陵园区的面积非常宽广,当年李斯指挥修秦陵时动用了七十二万人,前前后后用了三十八年时间,可见其工程量有多么浩大!秦陵第一次遭到大规模破坏是在项羽打到咸阳附近的时候,当时项羽指挥三十万大军干了一个多月,才破坏了陵园的地面建筑和地宫外围的一些陪葬墓穴,连地宫的门都摸不着。衡其他们这八、九个人要想顺利找到地宫,恐怕是难于上青天!”

    刘存名道:“衡其这小子人很机灵,他绝不会冒冒失失地随便找个地方打盗洞,他一定会想办法先确定地宫的位置,然后决定盗洞的入口——好大喜功的他是非常追求成功率的。”

    唐金花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现在让我们来判断一下,他们有可能会从哪里开始?”说着,将目光投向了铺在桌上的地图。

    田小兵道:“我认为他们首先要找落脚点,而且还要找一个当地人做向导。他们的落脚点无非是这么几个地方:西安市、临潼区、渭南市和蓝田县。渭南市太远,可以不在考虑之内。他们选择的落脚点必定会在西安市、临潼区和蓝田县这三个地方。他们这一趟必定非常神秘,因为他们要达到掩人耳目、不被人注意的效果,所以他们不大可能选择喧闹的西安市。现在就剩下两个地方:临潼区和蓝田县。临潼区离秦陵最近,但是那里同西安的情况也比较相似,人多眼杂,容易被人窥测出行踪,也不好开展行动。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地方——蓝田县。蓝田县虽然远了点,而且交通也不便,但正是最好遮人耳目的地方。我认为衡其他们的落脚点很可能就选在这里。然后他们再从这里往北,走小路翻越横岭,到达始皇陵园区!他们的盗洞入口也必将选择在秦陵封土南面的骊山。这里人烟比较稀少,正是好开展行动的地方!”

    唐金花点头道:“嗯,小兵的判断很有道理,那咱们也开始行动吧。”

    虾皮道:“这帮混球,咱们一定要阻止他们的行动!”

    再说衡其和李丰沿着来路往回寻找黄跑跑的下落,走了一里,看见前面有一个岔道,衡其他们刚才走的是向西北的一条道,另一条是往东北方向走的。估计黄跑跑一定是往东北方向走了。两人连忙又往东北方向赶去。

    走了约莫两里,忽然听见前面传来踢打声和哭喊声。由于还隔着一道山梁,因此并不能看见山那边的情形。但衡其却听出那哭喊声似乎是黄跑跑发出的。他不由吃了一惊,想加快速度赶到山梁那边去,但他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将马勒住了,同时跃下马,将马拴在路边一棵树上,然后一溜小跑冲上了山梁,悄悄拔开草丛往那边观看。

    只见有七、八个汉子捉住了黄跑跑,将黄跑跑吊在一棵树上,同时用马鞭抽打他。一个穿花格子衣服、长着一张马脸的汉子凶神恶煞地喝问道:“你说不说?不说就整死你!”

    黄跑跑身上已经被抽了四、五道血痕,每被抽一鞭,都要发出杀猪似的难听的叫声。不过,黄跑跑虽然叫得难听,嘴头却硬,嘴里骂个不停:“妈的,你们敢打爷爷,小心我兄弟来了把你们都活剥了!”

    “哟,你小子是茅坑里的石头还又臭又硬啊,采了你又怎么样?告诉你,将你打死了,把你的尸体往青杀口一丢,就是过上二、三十年也不会有人找到你的尸体,公安局那帮脓包就更加别想破案!你小子信不信啊?”

    “你们打死了我,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咳咳,狗屁!我再问你一遍,你说是不说?”

    黄跑跑脖子一昂道:“不说,就是不说,气死你!”

    “好,我叫你刁,我叫你刁!”那花格子衣气急败坏,劈头盖脸又给了黄跑跑一顿鞭抽,直打得黄跑跑鬼哭狼嚎。

    衡其心想,再这样下去,黄跑跑非被这帮人打死不可。他正想冲下去解救黄跑跑,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李丰上来了。

    李丰道:“他们人多势众,先不要冲动——等一等,这伙人我好象见过!对了,他们就是上次我在始皇帝陵宝顶附近见到的人!”

    “什么?他们是盗墓贼?”衡其吃了一惊。同时心头又涌上了一个疑问,“他们为什么会抓黄跑跑呢?”

    衡其偷偷翻开自己的衣领,衣领那里藏着一颗钮扣式微型对讲机。他连忙用对讲机呼叫农民道:“大公鸡、大公鸡:大灰狼呼叫、大灰狼呼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了农民的呼声:“灰太狼、灰太狼……”

    衡其打断了他的话,纠正道:“是大灰狼,不是灰太狼!”

    “好吧,大灰狼,我是大公鸡,出什么事了?”

    “不要问那么多,你们赶快往回走,看到一个岔路口后再往东北方向走,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要快!”

    当农民带领众人赶到衡其他们所在位置的时候,只看见了李丰一个人在那里,衡其却不见了踪影。

    农民疑惑道:“‘大灰狼’呢?”

    李丰简要把情况介绍了一下,说那伙盗墓贼已经挟持着黄跑跑往东北方向的山凹里而去,衡其让李丰在这里等着,他自己则缀上去盯梢去了。

    农民便用对讲机呼叫道:“大灰狼、大灰狼:我是大公鸡,你现在在哪里?”

    对讲机里传来衡其的声音道:“你们不要骑马,也不要走大路,从山梁上悄悄潜行过来,还有,把那支金属套筒也准备好!”

    衡其指的是那支既可以当缆绳、又可以当铁棒的那玩意。

    农民道:“好吧,我们就来。”说着,让众人都下了马,将马拴在路边的树林里,并让李丰和李寿生看管马匹以及马匹上的行李,然后率领众人爬上了山梁,沿着山脊线往东北方向潜行。

    众人嘀咕道:“衡其到底要干啥?咱们为什么不能走大路,弄得象和特务似的?”

    农民道:“你们就别嘀咕了,快点走吧。”

    众人往前走了约莫两里,忽然听见下边的草坪里传来了挥拳舞棒的格斗声。众人往下一看,只见衡其赤手空拳正在同七、八个大汉格斗,黄跑跑则被吊在一棵树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衡其在学校里读书时就是打架大王,连钱老二、刘存名那样的刺儿头都要让他三分。此刻只见他吼声如牛,如一头怒狮般挥舞着拳脚,与那些人打得难解难分。

    农民不住地摇头道:“臭小子怎么这么憨,一个人就同他们干起来了呢?”

    老神道:“肯定是事情紧急,衡其才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谢可道:“咱们也出击吧,不然臭小子要吃亏了!”

    农民点头道:“好。”

    此刻,只见衡其一拳打翻了一个家伙,同时一拐子将从身后扑到的一个人击倒,跟着又是一脚踹翻了从侧面扑来的一个家伙。

    这时,只听有人暴喝道:“点子太扎手,用刀子!”

    “刷刷刷”那些大汉全都掏出了匕首、砍刀、短剑之类,刀子上的寒光映得衡其的脸都白了。

    衡其吃了一惊,动作慢了下来。

    这时,一个家伙突然从他身后扑到,朋手一扣,便将他的腰扣住,同时用力往上一提,衡其的双脚便离开了地面,悬在了空中——人一悬空,便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

    “杀!”衡其正前方的一个家伙怒喝一声,挥匕猛刺向他的腹部——这一匕若是刺中,保证连衡其的肠子都会被剜出来!

    衡其被身后那人抱住,无处发力,眼看是躲不过了……

    “嗖”就在那人的匕首即将刺中衡其肚皮的时候,不知何处飞来一个又长又软的东西,一下缠在了那人的匕首上,接着“当啷”一声,那人的匕首已被缠落在地。那人正在吃惊这突然的变故时,头上已被什么重重地敲了一记,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衡其也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只见农民、老神、谢可、龙拐、朱疯子、王显平、段建明如猛虎下山一般从山岗上跃了下来——用长绳缠落歹徒匕首的是农民,给了他头上一闷棍的是老神,两个几乎配合得天衣无缝。

    衡其哈哈大笑道:“你们来得太好了!”

    那些歹徒一时间都楞住了,等他们醒过神来时,每个人的头上几乎都挨了一闷棍,有的当场晕了过去,有的慌忙用手护头,东逃西窜,有的也用手中的匕首、短剑进行抵挡——但兵器之道是一寸长一寸强,虽然短兵器也可以行险,但这些人全都准备不足,也根本就没打算拼命,因此很快就招架不住,每个人都被打昏了过去。没被打昏、躺在地上喊爹叫娘的几个家伙也被龙拐、谢可等人在头上补了一棍,直到敲昏为止。

    “好了,总算都解决了,‘张谢生’,你怎么也不等我们,单枪匹马就跟这些人干起来了?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农民诘问道。

    “是不是他们要拿黄跑跑开刀了,所以你等不及了,就跑出来了?”龙运鹏也疑惑地问道。

    衡其摇头道:“那倒不是——他们只是把黄跑跑绑在那里。”

    “那你怎么就那么性急了呢?是不是想显显威风啊?”众人都奇怪道。

    衡其脸皮一红,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道:“噢,是这样,我一路跟踪他们到这里时,不小心放了个屁,被他们听到了,结果就打起来了。”

    “哈哈哈哈……”众人全部都“咕咚”雷倒在地。

    谢可揉着笑疼的肚皮道:“‘张谢生’啊,你这么爱放屁,实在不是追踪的人选啊。”

    老神笑道:“屁是人生之气嘛,你们这些人谁敢说没放过屁?不过衡其确实不适合担任潜伏的角色,你这个样子太容易暴露了。”

    农民合上笑容道:“好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免得耽搁了时间,影响了我们的计划!”

    朱凤练和王显平已经解下了黄跑跑,带着他准备上路。

    谢可看着躺在地上被打昏过去的众人道:“这些人怎么办?”

    农民道:“就让他们在这儿躺着吧,反正过一会他们就醒来了。”

    龙运鹏道:“还是把他们都绑起来吧,免得他们醒了又来寻我们的晦气。”

    农民道:“这样也好——不过不要太绑紧了,要让他们有挣扎解脱的余地,毕竟咱们跟他们无怨无仇,刚才的这场冲突只不过是一场平常的打架而已,没必要做得太绝。”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七手八脚将这些人给拖进路旁的树林里用树藤绑了起来——正如农民所说,打的都是活结,不是死结,便于这些人解脱。

    衡其的眼光一扫,忽然盯上了掉在地上的一个黑色皮箱。这个皮箱无疑是那些歹徒携带的。他一丝好奇心起,打开了皮箱。只见里面除了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银行卡、伪造的身份证明之外,还发现了一张地图。衡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正要扔掉时,忽然发现那地图上写着几个大字“秘制秦始皇陵地下玄宫平面舆图”,衡其一下子被“秦始皇陵地下玄宫”几个字给吸引住,他连忙重新将那张地图抓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只见这张地图的纸张有些发黄、老旧了,估计有了一些年代,因为那上面的字都是繁体字,而中国大陆使用繁体字的历史还要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看来这张地图不是清朝的就是民国的,总之是个老古董了。

    “‘张谢生’怎么了,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了?”龙运鹏、谢可等人的脑袋凑了过来。

    衡其吁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地图道:“好宝贝呀,咱们走!”

    甩脱了那些盗墓贼后,衡其等人进入到了一座两山耸峙的峡谷中。

    李丰道:“过了这黄羊峪,就是有名的青杀口了,这青杀口为蓝田县至临潼区的一条古驿道,海拔有七百多米,两侧高山对峙,地势异常险峻,古时常有土匪强盗出没,虽然是这样,但仍有胆大包天者不想走大路,而要走这条小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胆量。因此自古便有以敢不敢走青杀口来衡量一个人是不是纯爷们的依据。”

    农民笑道:“怪不得有一首歌里唱道‘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杀口’,莫非那‘青杀口’就是指的这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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