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宫胤闻言就迈步向后退,不知是急,还是脚下的力度有些重,退一步,脚下的瓦片一块块的踩坏,向下滚落。

    该死!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她一边向后退,脚总是踩空,身子不稳向前倾去,摔倒了,手心戳在瓦片上,痛得她皱眉。

    而院子里护卫领头已经拿到了弓箭,拉开弓,箭对准墨宫胤的后背,激射而去...

    唰.....

    箭穿破空气直射而去,凌厉而迅速,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

    墨宫胤起身就看到那向自己飞过来的箭,面色发白,喉咙里刚发出一个音:“展.....”就见眼前多出一道黑影,飞扑过来,挡住她的视线,一声闷哼,那人双手抓住她的双肩。

    是暗卫。

    他替她挡箭....

    “把这个交给主子,这是藏宝图。”一声低沉的声音交待完,暗卫将一锦盒赛进她的怀里,运掌如风将她推送出去,而自己又转身跳下院子里。

    “啊.....”身体如风一样从屋顶后方上坠落下来,她没有内力,狠狠的摔滚落府邸外面的另一条巷子里。

    咚...

    落在地面上后墨宫胤没时间去管疼,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还在,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刹那之间,她的心还不规则的跳动,感觉是那么不真实,惶恐不安。

    站起来后,她没有回头,只是朝前面的巷口跑去,脚刚迈入巷口就一把闪亮的剑唰的一声朝她的头顶之处刺来,她敏锐的一个后空翻躲过攻击,谨慎的避到墙角,抬眼望着身穿护卫服的*在对面,手持利剑。

    她一眼就看清那人的面貌,就是刚刚在府邸里对自己放箭的男人,他这么快就追来了,难道那两暗卫已经......

    男人立在原地不动,只是手中的剑却指着墨宫胤,冷声道:“把东西留下,留你全尸。”

    墨宫胤回过神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笑得似假似真,讪然道:“东西给你可以,那你告诉我这里面的藏宝图是真是假?”说着她从怀里将暗卫给她锦盒拿了出来,在眼前晃了晃。

    男人一看面上黯然愤怒,只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还是那句话,东西留下,我留你全尸。”

    墨宫胤嘴角一勾,将锦盒收好,继续放在怀里:“我看这句话应该是我留给你才是....”说罢她只冲着男人妖魅展颜一笑,对着暗处叫了一声:“展舒,杀了他。”

    话音一落,一道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影霎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展舒从腰间唰的一声抽出一柄闪亮耀红的软剑,冲着对男人的脑门直刺而去。

    男人眸光一闪,握剑接招,对着展舒凌厉的招式,变化多端,特别是手中的红剑更是滑软锋利,根本无处可躲。他有些吃力的防守,却渐渐力不从心,眼睁睁看着一剑刺穿自己胸口,一脸置疑的望着展舒。

    展舒肃然冷漠的抽出血剑,见男人倒下,他才酷酷的说一句:“殿下说了,留你全尸。”

    墨宫胤站在远处一脸淡然的看着展舒的所作所为,不由的嘴角一抽,这家伙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殿下,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办?”展舒确定男人死后,转身向墨宫胤走过去。

    墨宫胤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眸底闪过一丝狠意:“恩,用尸汾毁了他的尸体。”

    “是。”展舒应了就转身朝死了的男人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一白色的瓶子,打开朝着地上的尸体上倒一些粉末,很快,尸体化为一滩血水。

    墨宫胤抬眼望了望那府邸,见还有光亮的火光,不由的拧起眉:“那两名暗卫怎么样了?”

    这藏宝图的事,应该不是巧合,而是一场阴谋的开始吧!

    “属下看到他们成功逃脱了,除了为你挡下那一箭,再无受伤。”展舒走回来,面色冷漠,将看到的全部道出。

    墨宫胤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之色,从怀里再次拿出那锦盒,看了许久,不说半句话。

    “殿下,这里面装的真是藏宝图吗?”展舒看了眼她手里的锦盒,半天不见她打开,有些好奇。

    墨宫胤抬眸对上展舒那双好奇的眸子,唇角一勾,苦笑道:“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藏宝图本宫不知道,但本宫敢肯定,如果我们此刻打开了,就别想在南京活着回墨国。”

    想了半天,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展舒闻言眸底闪过一丝茫然,没有再继续问,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他该问的。

    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也释然了,将锦盒继续收回怀里:“送本宫回宫。”

    回到宫里,她并没有急着去见南城熏,想着他不会急于这时,便洗了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睡了一个好觉,直到天亮才去御书房报道。

    南城熏上早朝还没回来,而她就在御书房等他回来,将近午时,南城熏才上完早朝回来。

    墨宫胤恭敬乖巧的站在书桌旁边,一言不语,直到南城熏走到她的跟前,淡淡的龙涎香随之靠近,甚是好闻。她微微抬眸,看到不粗不细的眉毛,狭长俊秀的双眸,鼻梁挺直如刀削,唇瓣有点薄,却线条美好,色泽莹润,就是脸色不怎么好看,很生气。

    “皇....皇上....”墨宫胤看着他那张冰块脸,就心里堵得慌,赶紧眼睫垂下,低眉顺目,本高傲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底气不足,“属下有事禀报。”

    “说...”南城熏沉声道,狭长的凤眸冷漠的掠过她的脸,朝着座位迈步走过去。

    墨宫胤侧过身,见南城熏已经坐了下来,才缓缓从怀里拿着昨夜暗卫交给她的锦盒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如实道来:“昨夜本想立刻把这锦盒早些送到皇上手里的,可一路被人追杀,属下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将锦盒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南城熏没看桌面上的锦盒,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嘴,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微微闪烁着一丝光芒,薄唇微启:“句句属实?字字是真?没骗朕?”问出的话,没有一丝质疑的语气,而是那么云淡风轻。

    墨宫胤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开口道:“属下......”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城熏冷声打断了。

    “好一个一路被人追杀?好一个死里逃生?墨宫胤,你是不是觉得朕太当你是回事了?你敢这样公然欺骗朕?昨夜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墨宫胤直起身子,正眼望着南城熏那张微怒的脸,面露失望,苦笑:“那皇上可又是真心信任我呢?一次又一次试探?皇上不觉得这很滑稽吗?”

    南城熏闻言狭眸微眯,俊脸暗沉,问她:“你认为上次在梅馨居受罚和昨夜盗取藏宝图是朕演的戏?”

    墨宫胤理直气壮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南城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沉呤道:“如果朕说不是呢?”

    墨宫胤心头一颤,抿唇看着南城熏,想在他冷峻的脸上看出什么...看了许久,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淡然,再无其他。

    南城熏见她答不出来,垂眸伸手将桌面上的锦盒拿在手中,墨宫胤盯着锦盒半晌没有说话,看着他慢慢将锦盒锁敲开,盒子慢慢打开,没有她预想的有什么暗器射出,更没有只是空盒子,而是里有一张破旧不堪的虎皮,白皙修长的手指将虎皮展开放在桌面上。

    墨宫胤看到这并没有朝前一步去看那是不是真的藏宝图,而是心里很纠结,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何偏偏就是这样子呢?

    梅馨居那件事她有怀疑过是南城熏和南无卿合演的苦肉戏,他们俩只是一个唱黄脸一个唱白脸,这种戏码对于她来说,她早就看透了。细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真的要她的命,直接将打死就行了,或者暗杀,对天下声称一句墨国太子暴毙就行了,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昨夜的事,她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南城熏为何要选择她去办这种隐秘的事,还这么信任的把藏宝图给她,是他自己太自信?还是在试探?

    当听到展舒说那两暗卫成功脱逃时,她就认定这都南城熏演的戏,只是想试探她会不会背叛他,甚至把藏宝图独吞,而锦盒里绝不会有什么真正的藏宝图在里面。

    是南城熏藏得太深?还是她多想了?

    想到这,墨宫胤微微抬头,看着那依旧挺拔的身影,那张冷漠孤傲人容颜,波澜不惊,隐在袖中的拳头已然握紧,心中有丝丝的痛。

    忽然,郭公公从屋外小跑进来,打断了这屋里诡异的气氛,他走到墨宫胤身侧启禀道:“皇上,洛汐大人求见。”

    南城熏拧起眉,眼睛看着墨宫胤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是。”墨宫胤淡看南城熏一眼,迈步退出房间里。

    “让洛汐进来见朕。”南城熏望着她走出去后,抬眸对着郭公公沉吟道。

    “老奴这就请洛汐大人进来。”郭公公恭敬的应道,深知这洛汐大人是皇帝的好朋友兼军师,不敢怠慢,速度的退出后引着洛汐进房里来。

    洛汐一身湛蓝布衫,身形轩然,俊美的容颜上浅浅扯着一抹笑容,一头墨发随意插着一枝玉簪,手握一根碧玉色玉箫缓缓迈步走进来。没有行礼,而是走到南城熏身侧才停下,一双紫瞳随意的打量着桌上放着的虎皮,上面空白一片,什么痕迹都没有,皱下眉头,蓦然发问:“这是朝国遗失百年的藏宝图?怎么会是空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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