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忽悠两句蒙混过关的,可不知为何?她突然不想欺骗眼前这出手相救自己的老人,尽管他救自己也是别有所图,可当看到他那双萧条弥漫悲伤的眼睛时,她竟然也会于心不忍。

    云涯听着她的话,也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会考量,会深思熟虑。

    听到最后,白眉拧起,满脸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讶然道:“你说你是龙族的人?此话当真?”

    墨宫胤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糊弄,所以也不敢说假话,他现在自己察觉出自己是女儿身,如果不说老实话,恐怕一会儿南城熏他们找到这里,有些谎就圆不下去了。

    她静静的躺在木床上,脑子却异常转的很快,不停的思考,打算。

    黑眸转动,看了云涯一眼,沉吟半会,才娓娓道来:“是真的,不满大叔,我其实是墨国的太子墨宫胤,只因半年前墨国挑起战争,与南京之战败了,我就成了败国质子,到南京也有三个月之久。”

    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事,她毫无隐瞒的说出来,其实她也是在赌。

    如果云涯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那今天她就会输的很惨!

    假如云涯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那今天她将是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当然,做每件事都有存在不一定的风险!

    云涯微微有些惊讶,狐疑挑起眉;“太子?你不是女儿身么?怎可能是太子呢?”

    墨宫胤妖魅的脸上浅浅的展开一抹苦笑,眼神迷离,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得已而为之,改变行头女扮男装。我真正的身份是墨国公主,有这奢华而美好的生活,却因一位道人一句话将我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潜藏在心里的不堪回忆,痛苦的记忆,她不想记起,也不想提起。

    可事到如今,别无选择。

    “什么话?”云涯闻言眸光闪耀,好奇的问道。

    她的话成功的勾起了云涯的注意力和好奇感。

    她当然会逞南城熏还未找到她时把云涯说服,这样对她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顺便也在南城熏哪里可以捞点好处。

    她心里思绪万千,可表面却表现得很愤怒,很愤恨的样子,语气里也沉重不甘几分:“说我是妖世煞星转世,命格强势,会给国家带来灭国之灾,一定要将我焚烧致死。父皇和众朝臣也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没有想到三日之后,墨国真的发生了地蹦之灾,百姓房屋不少倒塌,死伤无数。受到了百姓和朝臣指责,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必须将我处死,父皇动容了,同意那道人的话,狠心的要将我活活烧死。也因此我的母妃和太子哥哥为了救我,便找了一个孩子与我调包,躲过一劫,死里逃生。从小就寄养在龙族十年,四个月前,父皇将我密诏回宫,命我女扮男装替代太子哥哥作为质子的身份前往南京质囚七年。太子哥哥从小身体就不好,疾病缠身,他对我爱护有加,全世界就他是最疼我的人。所以我也就同意了。”

    说完后,她没有一丝不情愿,埋怨,唯有的就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为何那道人要这样害她?

    是阴谋?

    还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一个祸害,灾星!

    直到现在,她也未查出那道人的身份,只记得十年前那个时候,那道人身边带着一个长得很俊俏的男孩子。

    如果能找到那个男孩了就好了,一定可以问出那个道人的下落。

    云涯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听着她的话,手不由的握紧扶手架,脸上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种事发生!

    “这么说?你在世人面前,你已经死了?”

    墨宫胤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是。所以我想恳求大叔一件事。”

    云涯面色疑惑:“说说看。”

    “你也看到了,和我同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南京皇帝,另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是药世谷得子世神医。他们不知我的真实身份,都以为我就是真正的墨宫胤,墨国的太子,来南京囚禁的质子。所以我想请大叔给我保守秘密,至少现在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我也会谨慎的行事,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我是女儿身。”墨宫胤望着云涯一脸恳求,语气无可奈何的也软了几分。

    只要不被南城熏发现她的身份就行。

    云涯也算是听明白了,狐疑的眸子深沉的睨着她,眉头淡淡的扬起,脸上淡然展开一抹微笑,和蔼可亲的样子。

    “老夫很欣赏你,你果然心思缜密,一步一步的将老夫套进去,可惜你是女儿身,如果是男儿身,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遇事坐怀不乱,沉稳冷静。”他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赞赏道。

    墨宫胤嘴角轻扯,淡淡的勾起一抹轻笑,眸光瞬间变得犀利,沉声道:“大叔不用可怜我,同情我,我们现在只是在谈交易,如果我不把自己身份的事说个明白,显得我不够诚意,自然我也有足够的把握和筹码来与大叔谈这一场交易,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的身世至今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敢告诉他,那是他根本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并且如果他要说,可能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她绝不会给他机会。

    她已经想好了,利用苦肉戏的真诚博取他的好感,如果行不通,那只能在南城熏他们找到这里之前,杀了他。

    刚才她也悄悄的关注了,他的双腿已经不能正常走路,唯一就靠着他坐着的那一把轮椅。轮椅上机关重重,除了他在通面前展示的那一幕外,其他还有什么功能就不得而知。

    当然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是他故意为之的,是他在提醒她,他虽然双脚不方便,但无人能伤的了他,仅凭他坐着的轮椅也是他的防身武器。

    从开始,两人就互相打着心理战,很显然她侥幸的赢了。

    要知道,她可是从小就是一个要死之人,到现在她都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那只能证明她是一个有能耐之人,懂得谋划,生存的人。

    “老夫也不会挑错人的。”云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自信自若的样子,一脸严肃道:“墨太子,老夫的要求很简单,就两个,一是找到我遗失二十年的女儿,就如你所说,是生是死我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二是老夫要知道现在龙族的当家人是谁?”

    墨宫胤眸光一闪,低沉道:“大叔女儿的事尽管交给我,我会里尽全力帮你找到她,你得告诉我她是哪里丢的?时间,地点?甚至她身上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之类的,这样有利于我找她容易一些。至于龙族的事,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龙族现在的掌管者是龙飝,你认识他吗?”

    就算把龙族的事全部告诉他,他现在也没任何能力对抗!

    并且她有感觉他和龙族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果她没猜错,云涯一定是龙族的人。

    至于处于在什么身份?就不清楚了。

    回去之后,问一问龙飝就知道了。

    一下子她问了这么多问题,云涯眉头微皱,还是一个一个的解答:“老夫二十年前是龙族的族长。”

    听到他是族长时,墨宫胤一脸吃惊:“大叔是上一代族长?”

    云涯深看她一眼,沉重的点头:“往事如风,不堪回首。你知道龙族继承人的特征在哪里么。”他目光炯炯,盯着她反问。

    特征?

    回想一下,龙飝身上没有啥特征,唯一就是以墨色为主,还有他脸上的青铜面具,

    难道是这两个?

    “全族人都只穿墨色的衣服,还有族长会戴着青铜面具。”她察觉到的只有这两样东西。

    云涯听了嗤笑道:“无稽之谈。”

    “难道不是么?”墨宫胤一脸茫然。

    要不是因为要养病,她真想起来坐着,这样一睡一坐的交流,她很累呀?

    “当然不是。”云涯眸光变得凌厉,继续道:“是一头银发,棕色的瞳眸,这才是龙族继承人的特征。”

    一头银发?棕色的瞳眸?

    她目光流转,缓缓上移,看着云涯,他确实是一头银发,一双紫色瞳眸?

    可是这样的描述?

    龙飝并不是长这样?他的头发是墨黑的,瞳眸是琥珀色的?

    等等……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长这样?难道……

    可又不对?

    那个人是男人?

    而大叔遗失的是女儿?

    怎么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大叔,你确定你遗失的孩子是女儿?”墨宫胤不可置信的再重复问了一次。

    “是女儿,怎么你有想起什么?是不是见过与老夫一样一头银发,棕色瞳眸的女子?”云涯似有些激动,不由滚动着轮椅,更靠近床边,眼底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墨宫胤拧起眉,答道:“我是有见过和你一样有一头银发,棕色瞳眸的人,他还是天下第一庄的阁主,不过他是男人。虽然他戴着面具,他的身形,动作都像是男人呀?”她满是疑惑的眨着眼睛,望着云涯迷惑的问:“大叔,你确定你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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