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喊声,“蓝儿!蓝儿!”

    “你醒醒!快醒醒!”

    脑袋一片白光,她霍地惊厥睁眼。

    却见南宫藤双手放在她脖子处,而她的双手却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

    南宫藤见慕凝蓝醒来,使劲掰开慕凝蓝脖子上的一双凉透的小手,声音急颤弑骨,“蓝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而后,一把将慕凝蓝扣进怀中,紧紧搂着,仿佛要将她揉断似的。

    慕凝蓝脑袋慢慢沉寂下来,却看到秦淮满脸震惊的表情,站在车门外,而她还在车里,被南宫藤抱着。

    “叔叔……”

    慕凝蓝咳嗽了几声,脖子隐隐发疼,从他怀中挣离,“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做梦了……“

    南宫藤心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呼吸不畅,紧紧握着她战栗的肩膀,目光惊悚地凝着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擦掉她脸上未干的泪珠,嗓音低沉却温润,“蓝儿,没事了,不怕了……”

    说完,将慕凝蓝打横抱起,脚步沉冽,回屋。

    卧室。

    他抱着慕凝蓝,靠在床头,全程没有松开一分一毫。

    慕凝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画面清晰闪进脑海,眼泪涌出眼眶,“叔叔……我是不是刚才自己掐自己脖子了……”

    南宫藤心头一痛,急忙放落她的手。

    双臂收紧,将她更紧纳入怀中,薄唇贴在她脸上,将她眼睛里还在不断滚落的泪珠吻掉,“蓝儿,没事了,你应该是做梦了,没事了,是梦……”

    经他一说,梦中恐怖的画面自脑中一一闪过,身体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冷战,往南宫藤怀里钻了钻,“我是不是精神病犯了?”

    “蓝儿!”南宫藤轻斥,眸底却藏不住绵长的温柔和担忧,“不许这么说自己,你只是间歇性抑郁症。”

    “……”她心底黯然,抑郁症不就是精神病吗?咬着唇,又道,“我知道,自己不正常……正常的人会自己要掐死自己吗?这不是明显的自残吗?”

    “别说了……”南宫藤薄唇辗转她唇瓣,轻轻啄着,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她,“什么都不要想,有老公陪着你,什么都不要怕。”

    “嗯。”慕凝蓝心有余悸,即使此刻被他抱着,那种恐惧的颤栗感犹在,良久才好一点,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不是应酬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南宫藤低叹,“那种场合我本就不喜,常林能应付过来的,我尽量避免,所以早早回来了,我的车刚开进园林,秦淮就打过来电话,我跑过去时,你靠在椅背上睡着,却流着眼泪说梦话,怎么喊也喊不醒,然后,你突然就……”

    “……”慕凝蓝心底幽叹,他说话也太小心翼翼了,不就是想说自己突然发疯似的自残吗?

    “蓝儿,你做什么梦了?”

    “我……”慕凝蓝余惊犹在,咽了口唾沫,“我看见两个女人,浑身是血,面孔不清,鬼魅似的从车里朝我爬过来,恐怖极了,还有……还有最后,林姨狠狠掐住我脖子……要我还命……”

    宫藤浑身一震,目光萃寒,将她拥紧,“蓝儿,别再说了,都是梦……”

    “可是,我还梦到了母亲……”

    “蓝儿,不说了……”南宫藤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眸底乌云浓厚堆积,暴风骤雨中乍泄纠结和犹豫,“蓝儿,其实医生早就建议过我,带你看心理医生,进行心理治疗,我怕你难以接受,所以一直没提,蓝儿听老公的话,去看心理……”

    “我不去。”慕凝蓝抢断,眸底掠过一抹惊惧,更多的是莫名的排斥。

    “好,我们不去……”他拍着她后背,安抚她,转移话题,“饿不饿?”

    “嗯。”她应声。

    他将她鬓角长发捋顺,露出清露似的小小颊畔,“我去吩咐佣人准备。”

    慕凝蓝突然想起什么,拉住他,问道,“对了,这些天,为什么没有看到林姨?”

    他眸色深谙,“林姨年纪大了,我担心她两边照顾,身体吃不消,就让她专门在洋楼照顾母亲了。”

    “……”倒是清静了。

    南宫藤抚着她颊畔,“乖,我下楼,等会儿,一会儿上来。”

    然,他刚起身,后腰却被一双手臂抱住。

    柔软又颤的嗓音,“你别走,我有点害怕……”

    南宫藤转身,抚着搁在他腰腹处的小脑袋瓜,眼睛里尽是宠溺,“好,老公不走。”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楼下打了通电话,吩咐做饭,并将饭菜端上二楼。

    晚餐,精致可口,慕凝蓝却吃得餍足乏味。

    饭后,佣人将餐盘收下去。

    南宫藤拥着她,靠在床头,阖眸养神,五官平静的像一潭冰湖,心底却暗流涌动,难以平静。

    慕凝蓝死死掐着自己脖颈的一幕,自他脑海中重复闪过,不禁臆想当年仅仅初中的丫头,或割脉或自残的一幕幕,该是多么令人胆战心惊。

    慕凝蓝因之前噩梦,出了一身汗,此时,仅穿薄衫,黏在身上特别难受。

    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南宫藤领口露出的一截白皙皮肤。

    南宫藤没睁眼,却精准握住,放在唇边啄着,“怎么了?”

    “我想洗澡。”

    “好,我去放水。”南宫藤睁眼,就要起身。

    后腰却被一双手臂再次抱住。

    “我也去。”

    “好。”

    浴室。

    南宫藤走进去调水温,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返身走到门口,“去洗吧,我在门外等你。”

    然后,刚抬步,后腰第三次被她抱住。

    慕凝蓝脸贴着男人宽厚紧实的后背,软蠕又黏的声音,“你帮我洗……”

    南宫藤转过身,抬手,捏了捏她染红的脸蛋,叹气,“蓝儿,你最近越来越……”

    “越来越什么?”她拨开他的手。

    “越来越主动。”

    “你不喜欢?”慕凝蓝伸手,将他雪白的衬衫从皮带里拽出来,双手伸进去,抱着他精壮健硕的腰身,感受着他紧实健硕的肌肉,追问,“不喜欢吗?”

    南宫藤呼吸一滞,任她抱了,嗓音染哑,“喜欢,很喜欢。”

    两人静静站着,相拥依存。

    他知道,她还在害怕,她需要温暖,需要一个暖港依靠。

    这是一种身心对他无所保留的依赖和信任,都说男人是女人头顶上的一片天,他愿意也感动,她对他如此完全依赖,信任,在他这一片天下庇荫。

    尤想初时,她即便受了林姨的责难和委屈,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黏人,他很享受此刻,仿佛他是一棵森天大树,她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麋鹿,躲在树下挡风避雨,惹人尤怜。

    好一会儿,他拍拍她后背,“洗吧,水都要凉了。”

    慕凝蓝从他怀中抬起头,双臂伸展,朝他努起粉嘴。

    让他帮她脱衣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南宫藤无奈,却弯了唇角,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一褪净。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慕凝蓝也没有闲着,除去他身上所有衣服。

    两人坦诚相见,已然数次,她还是不敢多看,身体贴着他的,仿佛这样就不会袒露太多春光。

    他叹息,这傻丫头。

    附身,抱着她走到里面。

    他俊美健硕的身体半靠浴缸,慕凝蓝趴在他身上,脸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跳有力的震颤,热水漫过两人毫无缝隙的身体,之前心中那些寒意尽数被驱散,仿佛这才觉得暖和一些,心也开始烫烫的。

    这是两人迄今为止,最安静的一次鸳鸯浴,温馨而宁静。

    夜十一点。

    床上慕凝蓝呼吸均匀,安然熟睡,南宫藤穿衣,从床上悄然下去。

    拉开柜子,拿出输液针管,再次从慕凝蓝身上抽出一管血,之后密封,去了一楼。

    一楼,所有佣人被遣散。

    客厅,光线明亮,秦淮坐在沙发上等候。

    南宫藤走过来坐下,五官冷沉,将血液样本递过去,“再做一次检测,尽快。”

    秦淮面色凝重,小心接过,“是。”

    “秦淮,今晚,你去接蓝儿,发生过什么事情?”

    秦淮微思之后,道,“我去接夫人时,她在加班。”

    “加班?”南宫藤眉头一皱,“薛天翼也在?”

    “是。”

    南宫藤摁着眉心,“知道了,去吧。”

    秦淮站起身,迈开的脚步却顿住,回头,问道,“先生,既然您一开始就知道天翼少爷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夫人在其部门?”

    “天翼突然回江城,又进南氏,不是很奇怪?有时候,把暗处的人变成明敌,会好对付一些。”

    “可是,您不怕他对夫人说什么吗?”

    南宫藤摁着眉心,“秦淮,他要说早就说了,这些年,天翼在外,我关注太少,你去查下这几年他所有行踪。”而后,抬眸,却寒彻刺骨,“尤其是国外的记录。”

    “天翼少爷去过国外?”

    “并不清楚,你先查吧。”

    秦淮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了,点头,“是的,先生。”

    隔天下午。

    南宫藤收到秦淮从医院发过来的血样结果,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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