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宣在房间里看书等着繁星,见到她半晌才从逸竣屋子里回来。他迫不及待的放下书迎过来,攥住她的手笑起来。

    “听你的话没再要孩子是完全正确的,不然一晚上都看不见你的影子了。”他拉着繁星坐在榻上,亲自倒了一杯茶过来,“怎么,逸竣那臭小子有什么事?你知道他心里有话从来不对我说,在你跟前倒能说出几句。”

    “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头,眼下大了心思多了自然不肯轻易说出来。不过咱们儿子有分寸,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知道自个想要的是什么。”繁星淡笑着回道,“不过你十四岁的时候什么样子?对姑娘是什么感觉?”她突然感兴趣起来,并不端茶喝。眼下天色不早,她怕喝了晚上睡不好觉。

    宜宣闻听一皱眉,“逸竣看中谁家的姑娘了?还是府里的丫头?他这个年纪也该弄个在房里,赶明个儿你帮着挑挑,最好是稳当懂事些的。”

    “哼。”繁星听了觑了他一眼,撅着嘴回道,“你十四的时候屋子里放了几个?都说男人对第一个女人会有特殊的感情,眼下那个女人在哪?你是不是还时常惦记呢?”本来她不过是想打趣,可说到最后竟心里发酸不自在起来。

    自打宜宣有了繁星,心理上身体上从未有过第二个女人。先后打发了几个姨娘,繁星也没追问过他以前的事情。

    眼下他听见繁星突然问起来,心里顿时慌张起来。他觑着繁星的脸,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心里揣度着这话该怎么说才不至于惹繁星生气。

    看见他迟疑,繁星心里越发的难受,一甩袖子进了净室还把门从里面栓上了。

    “溪儿,开门。”他这下子慌了,轻轻敲着净室的门急切的求着。

    繁星在里面慢慢解了衣裳并不理睬他,放了热水泡进去觉得通体舒畅。

    “溪儿,你听我解释。”他急得在门口来回转悠,一想到繁星在里面生气就不安,隐约还有些心疼。

    “溪儿,开开门好不好?嗯?溪儿,宝贝,心肝。。”他在外面变着法的喊,见到繁星死活不开门,便隔着门解释起来。

    繁星听见他在外面絮絮叨叨的说,心里那点子醋意顿时烟消云散。

    “还让不让人好好泡个澡?”她娇嗔地喊着,“你去铺床,一会儿我出去再说。”

    “好!”外面的宜宣听了这话如有得了大赦,屁颠颠乐呵呵去铺被子。

    不一会儿,繁星打里面出来,头发还往下滴水。

    “快点坐过来。”宜宣见了忙拿了大毛巾出来,轻轻的擦拭她的头发,“晚上还有些冷,不擦干容易得风寒。”

    他透过镜子瞧着繁星的脸,繁星看见他小心翼翼的眼神笑了,“柳烟姐姐很喜欢你吧?”

    方才提及到通房丫头就让宜宣心慌,眼下听了她的话宜宣越发的心惊胆战,摸不清她的想法。

    “你那个通房丫头老实本分,柳烟姐姐还是寻了个由头把她撵了出去。如此不能容她,想来心里对你是喜欢的紧。可惜你却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任凭正室把打小侍候的丫头弄出去,正室病逝也不见丝毫的怀念。你对她们姑且如此,想来对我又有几分真心?”

    “溪儿!”宜宣听了环住她的腰,“我对于她们不过是责任,对你才是爱。遇见你,我这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还怎么能容得下他人?你让我怎么办?为了爱你,我宁愿负天下人!”

    “傻瓜!”繁星轻笑起来,乖巧的靠在他怀里,“谁能想象的到人前不苟言笑的世子爷,竟然是个油嘴滑舌一味说甜言蜜语哄媳妇的嬉皮。”

    “只要能把自个媳妇哄高兴,让我学小狗摇尾巴也成,反正也没其他人看见。”宜宣拦腰把她抱在怀里,嘴唇在她脖颈处摩挲起来,“溪儿,我一直后悔的就是遇见你太晚。你的纯洁让我觉得自己的龌龊不堪,没能把清白的自己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溪儿,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我……”

    “那你还张罗着给逸浚安排通房?难不成你也想让孩子以后心里有遗憾?眼下逸浚或许对异性好奇,心里有些想法。可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过了这段时期就好了。等到他长大二十几,思想彻底成熟,再让他自己做决定。他是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是像其他富家子弟妻妾成群,都随他自个的便。”繁星瞪了他一眼说着。

    宜宣这才明白繁星恼了的根由在这,他连忙笑着说道:“你说得对,就照你说得办。我这不是没走大脑顺口就说了嘛。”

    “我看你不是没动脑,而是这种妻妾成群的观念根深蒂固。”繁星盯着他说着,“你也不必看我的脸色委屈自己,谁不是三妻四妾过来的?眼下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二爷,堂堂世子爷岂能落了个惧内的名声?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像柳烟姐姐一般,把世子爷心坎的人弄出去。世子爷喜欢上谁只管说,每天对着同样的脸谁不会耐烦?连我都是喜欢新衣裳,新首饰,喜新厌旧的紧,又怎能责怪世子爷?都是人之常情!”说罢瞧着他笑起来。

    “听见你说这样的话,看见你这般看着我笑,我怎么脊背发凉?你知道我除了你谁都看不上,我发誓……”宜宣抱紧了她。

    繁星看见他满脸紧张举起手起誓,笑着打断他的话,“山盟海誓的话你没说厌我都听厌了,我这人骨子里还真是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我是那个旧的,新人是谁?莫非你看上谁了?”宜宣闻听她的话,心里堵得难受,攥着她的手用力起来。

    他瞧见繁星吃痛的皱眉,这才意识到自个太过紧张,赶忙松开手,“溪儿,别这样吓唬我,开玩笑都不成。明知道你在打趣,可偏生控制不住情绪。一想到你有可能投入别人的怀抱,我这心就火烧火燎的难受,像有把火在燃烧。”

    “你若是心里眼里有了旁人只管说出来,我不会死乞白赖的揪着你不放手。不爱我的男人我不稀罕,谁能把我捧在手心里当宝贝我找谁去!”繁星眼中有一抹狡黠闪过。

    “我不许,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抱着繁星站起来,迫不及待的把她放在床上,不容她喘息密密实实的吻便欺了下来。

    他的吻急切略带粗暴,继而又变得缱眷温存,恋恋不舍的放开繁星的红唇,双手顺势探进去。

    感觉到繁星身子战栗,他眼中的炙热浓烈的化不开。

    “溪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呢喃着,用嘴唇霸占繁星身子的每一处,连羞人的私密处也不放过,“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什么喜新厌旧,什么找把你捧在手心上的人之类的话不许再说。你要是再说,就是存心想要看着我死,嗯!”说罢顾不上褪下裤子,只拿出那物便急急的挤了进来。

    繁星早已经在他的爱抚亲吻中化成春水,哪里能拒绝的了半分。今晚的宜宣异样勇猛,他换着花样要繁星的身子,每一下都要让二人的身子最大限度的契合才罢休。

    “我……受不住了……”繁星开始央求起来。

    可听见她莺啼婉转貌似吟呻的声音,宜宣的眼神越发痴迷,“宝贝,你是我的,是我的!让我爱你,狠狠的爱你!”他控制不住自个冲动兴奋的下面,只好伏在繁星耳边轻语。

    早就知道宜宣在乎自个,心里只有自己,最受不了听见她说出移情别恋的话。繁星后悔之前言语上的撩拨,让宜宣像发情的野兽不能自持。

    她感觉自己像一夜扁舟飘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央,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让她随之沉浮跌宕。她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刚开始还能嘤咛着央求,眼下就只能无意识的吟呻。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带来的是无法言语的快感。她渐渐沉溺其中,索性彻底放逐自个,随波逐流起来。

    耳边传来宜宣霸道的声音,“溪儿,你是谁的,嗯?”紧接着就是狠狠的撞击,一下子把她推到了高峰。

    在跌落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是你的!”

    一声嘶吼随即响起,还不等她感觉落地又被送到更高峰。刹那间眼前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做响。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欢畅,极度的快感传遍身体的每一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感觉到身体里的快感在消退。偏生宜宣不肯轻饶了她,一阵进攻洒了热露在里面,她身子欢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谁让你弄在里面的?怀上了怎么办?”半晌,繁星才能说出句话来,她觉得浑身瘫软了一般,连个脚趾头都动弹不得。

    宜宣把繁星的手攥住,放在嘴边怜爱的摩挲吮吸起来,“放心,我算过了,今天是你的安全期。放在外面到底是不爽快,今个儿我才彻底得趣。溪儿,我抱你进去洗洗。”

    “你倒记得比我仔细。”繁星瞪了他一眼,满是红润的脸上媚态横生,他见了忍不住心动。

    看见他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繁星赶忙轻推了他一下,“什么时辰了?”

    “下半夜了。”宜宣知道她累着了,不敢再莽撞,乖乖的抱着她往净室去了。

    上床的时候还不到二更,这会子已经下半夜,想到宜宣不停歇的折腾了这么久还有体力,繁星忍不住撇撇嘴。谁说女人是腰悬利剑斩愚夫,照这样下去,她早晚被宜宣弄得身子散了架。

    还不等宜宣把她从净室里抱出来,繁星已经累得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宜宣麻利的把她身子清理干净,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床上。看着她睡得跟婴孩一般,宜宣忍不住轻抚她水嫩细滑的脸颊。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彻底被繁星征服,犹如被下了魔咒一般,从此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只有她!不过他心甘情愿,并且庆幸感激老天爷把繁星送到自个身边。

    倘若当初宜浩没有搞错对象,倘若柳烟不曾把繁星当成姐妹,倘若。。那么他和繁星会不会失之交臂?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宜宣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恐慌,他不由得搂紧了繁星。

    繁星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并未睁开眼睛。

    “溪儿,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他一边轻语一边轻轻拍着繁星的身子。

    第二天早上,繁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睁开眼发现宜宣已经不在,旁边已然没有了温度。

    外面传来夏末压低声音的说话声,繁星坐起来,扯过衣裳穿上,把夏末喊了进来。

    “二奶奶被吵醒了吧?二爷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把二奶奶叫醒。”夏末进来说着,“都是海棠那个蹄子,一大早就过来聒噪。”

    繁星闻言眼神一闪,随即让夏末打洗脸水,又让海棠进来回话。

    不一会儿海棠打着帘子进来,见到繁星正在洗脸便屏气站在旁边候着。

    她忍不住觑着繁星,即便是时常在府里见面还是觉得惊艳。众人都说房贵妾是个大美人,可她在房贵妾身边侍候,见到她早起的样子心里觉得美人不过是如此。眼下见到刚刚起床的繁星,方知真正的美人应该是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角度,看起来都是无懈可击。

    看看二奶奶吹弹可破的皮肤,让她见了羡慕不已。再见二奶奶的身段,行动间带着一分慵懒一分妩媚一分飘逸。这才是让男人疼惜到骨子里的女人模样,难怪二爷眼里容不下旁人。

    最难得是这二奶奶不仅光有美貌,脑子更加的好使心眼也善。这侯府从老太君到下人,提及二奶奶无人不满嘴称赞。

    繁星往脸上拍了些护肤品,扭头瞧见海棠直勾勾的眼神笑了一下。海棠立即垂下眼帘,脸上一阵窘迫。

    “二奶奶早安,奴婢是奉了三姨太太的吩咐才过来打扰的。”海棠规规矩矩的说着,“过三日就是七姑娘出嫁的好日子,三姨太太想麻烦二奶奶找神医问问,看看能不能再配制些更有效的药。三姨太太毕竟是七姑娘的生母,想要精精神神的送七姑娘出嫁。”

    “物极必反,姨太太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倒是可以帮着问问,至于管不管用,姨太太敢不敢吃就让她自个斟酌了。”繁星听了回着。

    海棠闻言赶忙替自个主子谢过,回去把繁星的话原方不动转述给房贵妾。

    不出一日,繁星就打发人把药送了过来。房贵妾思忖了半日还是决定吃下去,好歹把彩瑕出嫁那日挺过去再说。

    神医就是神医,不过吃了两日房贵妾就觉得精神大好。彩瑕成亲那日,她精神抖擞,坚持把彩瑕送上花轿。不过转过身她便瘫软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一夜才能坐起来。

    老太君和众人过去探望,繁星自然也少不了要过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彩瑕成亲你的身子就好了不少。不过到底是累着了,这两天脸色又难看起来。眼下用温补的药慢慢调理,别着急。”

    房贵妾听了点点头,“宜凌的终身大事确实是我的一块心病,如今我病着凡事使不上力,还得请老太太操心。”

    她心里为儿子着急,又实在信不过三太太。万一找个跟三太太投脾气的儿媳妇,到时候不把她这个正经婆婆放在眼里,她就有苦说不出了。

    “等宜凌参加完大考再说吧。反正不差这几个月,若是榜上有名,这好姑娘随便咱们选。”三太太轻笑着说道。

    老太君点点头,房贵妾觉得三太太这话听着有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些发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繁星端起茶杯,冷冷的瞥了房贵妾一眼,继而敛去光芒笑着说道:“五弟弟不仅念书用功,还特别的孝顺。三姨婶母病着,他可是每天早晚在床前侍奉呢。”

    “咱们家的子孙自然是以孝为本。若是像那些闹得不像话的张家、李家的孩子,我就让他老子一棒子打瘸了,一辈子养在府里别再出去丢人现眼。”老太君说得够狠,不过通过她对三老爷的态度,不难看出她不过是嘴上厉害骨子里却溺爱孩子。

    前一段张大人家的儿子相中个寡妇,非要抬进府做小妾。他父亲被气得病倒,他还寻死觅活的闹腾,整个京都都传遍了。众人背后都议论张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张大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风流种子。众人还说有姑娘也不往张家送,辈辈都是风流成性

    老太君是最在乎名声,自然是以张家的事情为戒。况且三老爷好色,老太君生怕宜凌像他老子,到时候闹出笑话也让人议论上梁下梁的话。

    听了这话,房贵妾的眼皮使劲跳了两下。她不清楚心里为什么忐忑,突然就想起了偏房里住着的小妖精,太阳穴登时跳着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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