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就着月光能看到屋内立着零星几个牌位,看样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刻,木质很新,大概是最近才刻好的,牌位下放着丰富的祭品和已经燃尽的香。

    吱嘎!

    屋子的门被一只修长白嫩的手缓缓推开,看着这只手,大抵就能猜到开门的人竟然异常清秀可人。

    啪嗒!那只手再次按上墙上的按钮,昏黄而明亮的灯光亮起,彻底照亮屋子的同时也照清了来人的样貌,果真如想象般清秀,她扎着一头马尾辫,露出饱满的额头,纤细的眉毛似一轮弯月垂吊在额头下,漆黑的眸子哀伤的挂在眉毛下面,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牌位,那张嘴紧紧地抿着,抿着嘴唇有些发白,似乎有着许多想说而不能说的话,我只想说却不知道向谁诉说。

    一袭白衣更衬着她单薄的身子薄凉几分,明黄的灯光也趁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只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牌位前久久伫立,温柔凝视,半响,张开了嘴。

    “我来看你们了!”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听起来有些凉,却在说这句话时硬生生地添了几分暖意。

    之后,满屋又是一片寂静,直到门再次推开才破了这令人感觉到压抑的平静。

    “依白,你真的决定将蛊惑虫毁了吗?”

    原来这人正是依白,而她身后一脸担忧的正是落生。依白拿出一根香慢慢点燃,待其火光开始闪烁才在牌位前拜了几拜。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它,我不想再让它扰乱接下来的生活。”依白张开嘴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中却带着一些解脱。

    “可是……”落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阻止。

    “我知道这很危险,也许我就会这样消失,但我始终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吗?”落生自然清楚依白口中所说的交代不过是她对所有人的愧疚,她还是想不开,觉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落生叹了一口气,离开屋子,屋外夲释也在静静站立,抬头看着天上异常明亮的星。

    “无论依白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的记忆都即将出现,到时候一切又不会平静了,只是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会到。”

    听了夲释的话落生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毅然决然的向前走,仿佛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夲释说话一样。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两人微微一愣,正在犹豫是否要进去的时候,依白凄厉的叫喊声让两人慌了神,直接推门而入。

    入眼的就是依白疼痛难耐的在地上滚爬,不断用头磕着坚硬的水泥地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大脑里翻腾一样。

    “依白,依白,你怎么了?”落生慌乱的大喊,不知所措,一旦遇到和依白有关的事情他总是如此。

    仐释皱着眉紧紧地盯着依白,面露担忧和忐忑,好想知道在依白身上发生了什么一样,并不像落生那样着急。

    不一会,当依白的头磕得鲜血淋漓是依白便不再用头磕着地面,并不是依白好了,而是那疼痛转移了地方,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咬她一样,用拳头一下一下的打着小腹,甚至将自己的打的呕吐鲜血。

    “这到底是怎么了?”落生见此用手掌包裹住依白的小腹,任由依白的攻击打在她的手上,本来蛊惑虫******变之后依白的力量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几下之后,落生的手指骨节尽碎,血肉模糊一片,但他却咬着牙怎样都不肯撒手。

    见到依白的疼痛转移到腹部,原本淡定的仐释脸色一变,蹲下身子察看依白的状态。

    “蛊惑虫趁机反噬了!”

    听到仐释的话,落生瞪大眼睛,蛊惑虫反噬?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反噬了?看着万分痛苦的依白,落生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怎么办?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只能等了!”仐释叹了口气,走到了房间的角落坐下,留下了落生一个人在依白身边,并不是仐释不担心,而是他知道,依白会有事,但……禾瓜沐晴一定不会出事,即使依白现在疼的要死一样,却也只会是皮外受伤,禾瓜沐晴不会让蛊惑虫反噬成功。

    而仐释现在的反应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即将出现的禾瓜沐晴,本来依白对蛊惑虫起了杀心在她身体里的蛊惑虫开始不安,有了反噬的心,而刚才依白头痛难耐是记忆将要解封,蛊惑虫见此趁机反噬,所以现在依白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果然……下一秒,依白突然站了起来,左手摊开,一直金色的小虫子出现,在她的手心翻滚,好像是经受了异常强烈的疼痛,落生见依白起来了,身上也好像不疼了,就将自己已经堪比烂泥的手收了回来。

    依白淡淡的看了落生的手一眼,眼里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反而对于自己身上的血腥厌恶的皱起眉头,落生见此微微一愣,依白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依白而是曾经的禾瓜沐晴,想到这里心中不禁隐隐不安,试探性的张开嘴,叫了一声沐晴的名字。

    “沐晴?”

    依白听到落生的呼唤,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一眼就让落生整颗心都飘在了空中然后坠下打翻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喜悦,失落相互交杂,也说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只知道心里并不舒服,好像什么东西丢了,那东西很重要。

    “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落生借此慌乱的离去,带着一些逃跑的意味,两只受伤的手轻轻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异常的狼狈。

    依白,不现在应该说是禾瓜沐晴,禾瓜沐晴嘲讽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落生,慢慢的张开嘴,用异常平淡的声音说道:

    “没想到她的魅力还挺大!远山,你说呢?”禾瓜沐晴看向角落里被阴影所覆盖住的握紧双拳的仐释,亲切的叫着曾经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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