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繁杂献俘仪式,裴旻领着李翼德、郭文斌回到了裴府。

    打算在家中款待二人,但这一回府,他立刻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府中上下似乎喜气洋洋,门房大爷笑的合不拢嘴,见面就说了一声:“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裴旻还未反应过来,在前院护卫的亲事、帐内也纷纷迎了上来道:“恭喜国公,贺喜国公!”

    裴旻正想问:“喜从何来!”

    远远经过的宁泽也快步走上前道:“恭喜公子,这天大的喜事临门,老夫人可高兴坏了,给府中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发了喜钱!”见裴旻身后的李翼德、郭文斌,也递给了他们两串喜钱,也就是用红绳子穿的铜钱。

    裴旻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看着宁泽。

    宁泽也意思到似乎还未有人将喜讯告诉给裴旻知晓,忙道:“今日娇夫人在朱雀大街看公子献俘。在公子入皇宫内城不久,娇夫人觉得不舒服,人多闷得慌,径去医馆找大夫了。经过大夫把脉,确定了是喜脉,不舒服是因为害喜了。”

    听到宁泽的话,李翼德、郭文斌也大喜过望,齐声向裴旻祝贺。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传宗接代,在古人眼中是一件神圣隆重的事情。

    裴旻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依照正常古人成婚的年纪,现在的孩子早能在田地里玩尿和泥了。

    但是因裴旻在这方面深受后世影响,有着小小的抵触,导致娇陈一直没有怀上,甚至令裴母产生了不会的可笑情况,还特地让娇陈带《春宫图》给他。

    也不只是裴母,与裴旻关系要好的人,多多少少都在意这件事情。

    只是他们不太好开口,也担心触及他的逆鳞。除了张旭、贺知章这辈分在他之上,又很关心他的两位兄长旁敲侧击的提了几句外,余者多是背后讨论一二,并未正面提出来。

    如今娇陈终于怀上,诸多人也如了却了心事一样,跟着一并开心。

    “当真?”裴旻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宁泽道:“给夫人诊脉的是行医四十年的老大夫,经验极为丰富,错不了。为了避免空欢喜一场,老夫人又请了稳婆。稳婆经验丰富,也确定了有喜,还说有一个多月了呢!”

    裴旻当即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向了后院。

    李翼德、郭文斌直接让他丢下不管了。

    两人也能理解裴旻的心情,并未在意。

    宁泽也在这时,尽显优秀管家的作用,代表裴旻接待了李翼德、郭文斌两位客人。

    一路小跑着直达后堂,娇陈让裴母拉着手,给她说着养胎秘诀。

    周边诸多侍婢在一旁听着注意事项。

    裴母向来慈祥,许是自己也是下人出身,对于府中丫鬟很是关照,只要不犯大错,都不忍惩罚。

    但面对此刻的娇陈,裴母却严厉的下了命令:照顾服侍未来的少爷小姐,不许出错,便是小过也决不轻饶。

    娇陈见裴旻到来,笑着意图起身来迎。

    裴母一把拉住了她道:“这可不行,不许突然的站起坐下,会惊到肚里的孩子,对孩子不好。要慢慢的站起,慢慢的坐下!”

    娇陈也是凭生第一回,听裴母说的严重,脸色都有些变了,幽幽徐徐的起身,问道:“娘,这样可以嘛!”

    裴母满意的点头道:“对,就是这样,急不得,慌不得!”

    裴旻见娇陈紧张兮兮的模样,走上去拉着她的手道:“别那么紧张,没事的,一切如常就好!”

    “什么没事!”裴母立刻不满的推了裴旻一把道:“这方面你有经验,还是娘有经验?没有娘小心翼翼的呵护,哪有现在的你!”

    裴旻汗颜,无言以对。

    裴母道:“怀有身孕的十个月里,前三个月与后三个月是最不稳的时候,前三月易流产,后三月易早产。在这前后的三个月里,一定要注意注意再主意。”

    娇陈不住的点头,吸取经验,一脸的认真。

    裴母说道这里,看了裴旻一眼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洮州?”

    裴旻听了一怔,尴尬道:“就这两天了,毕竟是外放官员。在长安潇洒了许久,现今诸事以了,再不回去,怕就要受到弹劾了。”

    裴母道:“就你这粗心的性子,娘可不放心将未来的孙儿孙女交给你负责。这样吧,娇陈就在长安不去了,等生了孩子,坐完月内,再去洮州。”

    “啊!”裴旻惊呼了一声。

    娇陈瞬间露出了不舍的表情,他们夫妻感情极好,想着要十个多月不能相见,那怎么熬得住?

    “要不,娘,您跟我们一块去洮州?”裴旻提出了一个好的建议。

    “不行!”裴母道:“此去洮州,也有好几百里路。一路颠簸,胎儿免不了会受到影响,可不能冒这风险。”

    裴旻想想要说。

    裴母却霸道的道:“就这么定了!”

    裴母难得霸道一回,裴旻这个做儿子的还真不好拒绝。

    裴母见裴旻有些可怜道:“陛下那么器重你,你就不能在陈儿临盆的时候请假回来。”

    裴旻一脸尴尬,未来的一段时间,他要针对吐蕃动兵用谋,以便收复河西九曲地。

    这国家大局大事,计划一实行,便不能功亏一篑,假岂是说请就请的?

    “不久洮州有一个大动作,只怕要忙上一阵!”裴旻有些纠结。

    裴母心中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在这大局上,裴母还是有分寸的。

    娇陈也笑道:“郎君身系大唐边陲安危,自然以大事为主。”她也是极其懂事知礼的,但是两人的爱情结晶诞生,身为丈夫却不能在一旁见证,想想便有些难受,笑得也有几分牵强,想了想道:“要不,过了前三个月,我再去洮州?”

    裴旻瞧得心疼极了,猛地双手一合道:“夫人,就听娘的话,你就在长安安心调养身子。分娩的时候,我必定在这里守着。哼哼,不就是一个河西九曲地,九个月,我八个月就将它拿下,带着无上的荣耀来长安等我们的孩子出生!”

    裴母、娇陈愕然的瞧着裴旻。

    裴旻却在一旁,兴奋的谋划起来!

    八个月,八个月!

    时间是有些紧,却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第一步棋走好,一切都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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