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打麻将来转运,把鑫新身上的画皮转移分摊到四人身上,最后消磨掉画皮鬼的精力。

    为了确保成功率,必须找一处风水宝地,因为村子里大多数宝地都被糟蹋掉,所以鑫新直接把我们带到他家一处陵园里。

    一共有十多处墓碑,建有20米高,弄得像山顶巨人一样。

    我仔细勘察附近地势,发觉这山脉有一股浓郁的贪龙奇峰,把其它山峰的气运均掠夺过来,这是难得的吉地。

    连二叔不禁感慨:“这里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鞍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后人纳财福、富贵无比,老实讲,跟我掘过的王侯坟墓有得一比。”

    鑫新听到前面的话不由沾沾自喜,但是听到后面的话不禁为自家祖坟担忧,生怕二叔掘了。

    村长有些羡慕:“等以后有条件,我也要把祖宗迁到这样的吉地。”

    二叔没由来的白了他一眼:“这地只有新坟才能迁进去,如果是旧坟和这里几个坟墓对冲,所以你只有死了藏进去才会发财。”

    鑫新直接让仆人在陵园一座陵塔内搭了张麻将桌,把骨牌洗乱后,叠成四个横排。

    我们四个人志在洗霉气,并不在乎什么技巧,几盘下来,以鑫新输的居多,然后到村长、二叔,然后再是我。

    鑫新唯一一次赢的还是鸡糊。

    渐渐的,一直打到天黑,鑫新脸越来越青,就宛如过渡一样,把霉气传给下家村长,身上的黑色皮衣脱落下来,转而戴在村长脸上。

    村长吓得赶紧洗牌:“快到下家吧。”

    鑫新脱掉皮衣后,整个人显得虚弱无比,眼眶多了个大大的黑眼圈。

    老实说,村长的霉运可真不少,大家足足搓了三十圈,他一次都没赢过,直到二叔脸黑的给自己施了个倒霉符,第二天早上才把黑色皮衣转移到自己身上。

    二叔想把这霉运转给我,看来会很难啊,那么多把就我赢得多,七小对、清一色、碰碰和等等。

    “二叔,咱们不会一直搓麻将搓三天吧?”我眼睛盯着骨牌上的花纹,竟然出现些许幻觉,看到幺鸡上的小鸟在飞,梅竹兰菊在盛开。

    二叔微微摇头,从鑫新家厨房炉灶底抹了一把灰,涂在我脸上。

    这下黑得不能再黑了。

    麻将越下越臭,我好几次因为精神恍惚,把胡牌的绝章都看错,出了几次糗。

    “又大相公了。”我被那层黑色皮衣捂得渐渐透不过气来。

    大家都习以为常,精神实在疲惫得不得了,也不管是不是胡牌,一个劲的摸牌出牌,机械化打麻将。

    二叔推了推鑫新:“轮到你转移。”

    鑫新精神一正,有些惧怕的点点头,想故意输掉这局麻将的时候,却直接胡牌门前清,即是一手牌没倒过铺,直接糊。

    接下来更是夸张,清一色、混一色、大四喜。

    “他的牌运怎么那么强?”村长惊掉了下巴。

    二叔撩开陵塔窗户,发觉外面夕阳西斜,照在各个坟墓上,映衬成一道道霞光,这是鸿运飙升的迹象。

    “鑫家一直人丁单薄,所以全族气运汇聚一身,又加上这是人家的地盘,想输都难。”二叔紧眉头。

    岂不是意味着画皮由我承受了吗?

    越打到后面,我越觉得不对劲,鑫新不像好运那么简单,每次都会煽骗、诱惑,让村长出章给他,然后逼牌、断牌,死死卡住我要糊的牌。

    慢慢的,身上黑色皮衣比山还重,活活的压垮我,连摸牌都做不到了。

    二叔气得直接把牌桌给翻了:“你是故意的,借我们来对付画皮鬼后就翻脸不认人。”

    我们三个人是越来越累,而鑫新则是越来越精神抖擞,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招来几个保安把我们给扫地出门。

    二叔和村长直接被人丢在门口外,而我则直接滚下石梯。

    “二叔,我好冷啊。”我感觉黑色皮衣湿了水,把身上的汗尽数吸干。

    二叔脸色阴寒无比,直接背着我从一旁的小路走,而村长则左顾右盼,把之前鑫新承诺送给我们的现金一千万和地契拿走,生怕被别人抢走。

    路上,二叔安慰道:“咱们金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今天我非得掘了鑫新的祖坟。”

    我使劲的想把黑色皮衣脱下来,却发现它像长了豆芽似的,黏住了皮肤,撕开的时候感觉血肉也一同被撕开,慢慢的,我仿佛在皮衣上看到画皮鬼的脸。

    起初还以为二叔是用洛阳铲掘墓,没想到他自制作一根竹矛,把野外一个超大的马蜂窝给捅了,然后来到十多座陵园门,把马蜂窝丢在上面。

    嗡嗡嗡~

    马蜂全体出动,疯狂的守卫家园,蛰向石碑上,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所以磕得头皮血流,尸体堆积如山。

    从风水上说,这是抹煞的一种手段,其作用不亚于用鲜血泼坟墓,旨在让坟墓从风水地势中脱离出来,享受不了此地风水。

    二叔做完这一切后,没有再继续破坏,而是赶紧回去帮我把该死的皮衣弄掉。

    “你躺在这幅风水画上。”二叔直接道。

    我有些犹豫,之前风水画浸泡过粪水池,即便是洗干净又晾干几天,可是上面浓郁的屎臭味,让人受不了。

    二叔一如既往的霸道,就好像小时候喂我喝药,直接硬塞的按着在古画上。

    此刻,我身上的皮衣变轻了。

    二叔以毛笔为刀锋,沾了墨水在皮衣裹着的地方划了几下,宛如手术一样,切出个美丽弧线,然后再卷卷卷……

    我像是在画里飞舞一般,逐渐的融进画里,看到昔日还是女婢的画皮鬼,她还是个少女,在水池嬉戏,她抿着嘴,眉角里尽是青春靓丽,然后画面一转,变得阴森恐怖,五个大汉把她蹂-躏致死,人生发生剧烈反转,仿佛她的一生都被刻进画中。

    我身上的皮衣自然而然脱掉,变成画里女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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