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在得到那令他十分不爽的消息之后迅速做出了安排,然后回到之前的大帐,继续守在张宁床边,同时让人准备好棺材。

    知道次日早上天要亮的时候,张宁才醒了过来,“嗯……”

    “你醒了?”

    张宁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发现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实际上却是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在眼睛周围,知道他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心里不由有些温暖,“嗯!”

    张羽见张宁回答了自己,也有些开心起来,但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饿了吧?我马上让人把粥送来!”也不待张宁回话,就起身出去了。张宁不由有些失神,父亲就这么去了,两个叔父也不是什么好人,野心大于实力,想必也是灭亡在即,如今……想到这里,不由的眼泪满眶,“哎”,一声轻叹表达了出无赖与失落、彷徨……

    如今张羽内功已趋于大成,所以清楚地听见了张宁的轻叹声,心里再次升起一次担忧,就连典韦在叫他也没有听见。

    “主公,怎么了?粥来了?”典韦挠着头说道。

    “啊?没什么!粥送来了?给我吧!”回过神来的张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拿过放着粥的托盘转身就往里边去。

    张羽端着粥到了床边,这时张宁已经回过神,靠在了床头,便把托盘放到一旁,然后端起粥碗,感觉略微有些烫,然后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张宁的嘴边。就这样,一勺一勺的慢慢喂着,时间仿佛刹那之间就过去了,“咯吱”。一个意外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张羽仔细一看,原来是粥已经喝光,勺子是空的,还就这么送到了张宁最后,这也就算了,偏偏还咬了一口,刚才的声音就是牙齿和勺子碰撞发出的声音,二人都有些面红耳赤。

    “那个,粥喝完了,我,我先去把碗给还了!”然后就立即跑了出去,不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主公,去哪?粥喝完了,碗给我就是!”典韦见张羽带着托盘和碗匆匆跑了出来,不由喊道。张羽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帐内的张宁听见这话,“噗呲”一下就笑了起来,不过没几秒又有些悲伤起来,然后又有些高兴。

    张羽出去之后结果一试半会就没有回来,张宁等了良久,便自己下了床,准备去看看自己的父亲。正要出帐的时候,张羽突然又进来了,两人差点撞在一起,张宁立即后退一步,不过因为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今早也只是喝了点粥,加上昨天伤心过度,身体有些虚弱,这一退就要往后倒,张羽眼疾手快的伸手把她一下子就拉到了自己怀里。张宁被抱在怀里之时,一下没有反应过,随即就是身子开始发烫发软,张羽感觉怀里的娇躯有些软,有些烫,也有些令他着迷,就这么抱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之后,张羽忽然想起自己过来是有事情要说的,不由又有些为难,想了想之后,抱起张宁,然后往前几步,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让张宁坐在了自己腿上,然后看着她缓缓的说道:“怡静,嗯,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叫你才对,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顿了顿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想必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幽州抵挡异族的事情,这次我奉旨前来与你父亲对战,带走了不少的精锐部队,虽然我已经做了周密部署,但是还是没有起到足够的震慑效果,其原因我不说想必你也清楚,如今幽州北边的异族再次进犯,奉我命令镇守边郡的大将已经发来最高紧急消息,希望我能够回援,不然后果或将不堪设想,到时候要是中原内地的一些人遥相呼应,或将是中原大地的一场浩劫,所以我不得不立即回转,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当然伯父的遗体我也会一起带上,不过如果你想安葬在这边也是可以的,只是时间紧急,只有委屈伯父了,不过我会让人做后续安排。”

    张宁听了,不由有些忧虑起来,心里十分烦躁:难道父亲错了吗?原本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揭竿起义,如今起义军却是四分五裂,父亲也就这么去了,更是使得异族借此机会向中原伸手,要灭我族人,占我城池?父亲,这真的到底是对是错……

    张羽见张宁不说话,又见她脸色不停变化,知道是有些不安,替自己的父亲不安,就安慰到:“怡静,别想太多,乱世或许即将开始,这是灾难,但也是机会,渡过则浴火重生,或将更胜往昔,现在需要的就是击败进犯的异族。”

    听了这话,张宁心结稍解,“嗯,我跟你一起走!”犹豫了半晌,再次开口,“嗯,父亲也一起带走吧,葬在边地,一同守护着我们的族人。还有,我现在就只能依靠你,你不要不要我。”然后把头轻轻靠在张羽的胸膛上,感觉很暖很舒心……

    张羽很是高兴,过了一会才说道:“那好我们立即出发。”

    随后张羽就带着典韦和百人扈从离开了大营,当然还有已经被装进棺木里的张角也被一起带走。张宁有些吃惊,不和大军一起返程吗?怎么就这么点人回去?这也……

    还未等张宁想完,就见到远处有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挡在路中间,还以为是碰上劫匪之类的了。不久到了近前,张羽一行人勒住骡马,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抑从这群人中铺面而来,很是难受,就是典韦也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没有面对过这些人,只是以前都是少数,一下子这么大一群,有些适应不过来;也幸亏他们这些人的坐骑都是经过特殊培养的,不然恐怕是不会安生了。

    只见一人从中奔出,下马拜倒,“拜见狼王!”同时这群黑头盔、黑面罩、黑盔甲,总之一身黑,还看不到面部的家伙同样下马拜倒,“拜见狼王!”除了张羽、典韦的马以外其余的马都在这股声浪中后退了一步。

    张羽脸色不变,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了,“都起来吧!黑狼,那具棺木由你们带上吧,不然他们会拖后腿,跟不上速度!然后就立即出发吧!事情紧急,刻不容缓!”

    出来的这位黑衣人,应该叫黑狼,“是,狼王!”然后回身几个手势之后,奔出一队人,共有十二人,然后从百人扈从队手中接过棺木,再次回到队伍中。而扈从队没有半点不满,因为他们知道这群人的可怕。张宁则是有些奇怪,也有些震惊,这群像是地府的勾魂使者的人居然是自己未来的夫君的手下,而且称号好奇怪,狼王?

    不等张宁胡思乱想完毕,再次启程,这次则是用的最快速度,比之前要快不少,张宁很是吃惊,带上自己父亲棺木居然也可以这么快?百人扈从队却是没有半点的神色变化,显然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会只管尽全力的狂奔着,这群人现在除了张宁以外就只有他们最差了,可是张宁却是有自家主公的神驹,而且还是亲自带着,所以只有卖力的跟上。

    这支在数年之前打造的神秘部队,终于要正式出现在世人眼中了,张羽不由的升起一种豪情,“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在这歌声中一群人往北急行……急行……

    张羽一行花了三天时间强行军回到了渔阳,张宁一路上虽然有张羽的特殊照顾,但是仍旧觉得十分的累,不过到了渔阳之后,看到如此繁荣的渔阳,精神上好了许多。

    张羽快速把张宁送到自己府上,匆匆和蔡琰等人见了一面,并交代照顾一下张宁,同时诉说了张宁的遭遇,只是未曾说是黄巾的头领,只说是一户大富人家。之后立即前往太守府议事厅,为了把公私进行分离,张羽搬离了原来的太守府,住在附近的一座大院里。

    到了议事厅之后,荀彧等人早已到来在此等候,然而徐荣则是已经离开渔阳,前往昌黎,一是方便居中调度,二是同时防止那些俘虏叛乱,以便就近镇压,三是昌黎有着不凡的意义,尤其是对昌黎。

    张羽坐下,看了看荀彧等人,“文若,说一下具体情况如何了?”因为发的消息里边记载有限,只了解了大概的情形,所以需要知道具体的情形如何!

    荀彧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着急,说话似乎也并不急切,是有了底气,还是对主公充满信心?“主公,这次传最高等级的消息是我一力主张,还请主公赎罪!”张羽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在说自己有错、有罪。“这次主要有一下几个原因:一是北匈奴三十万大军叩边,边郡危急;二是已经得到铁证,可以证实南匈奴已经和北匈奴联合,欲要重现昔日的荣光,如今也是即将整军完毕,约有六万人;三是得到可靠消息说乌桓也参与到其中了,一旦出兵至少十万,最多不超过二十万;四是借此机会将主公拉回来!”

    张羽一听就明白处境的确严峻,但是还没有达到最严重的地步,对于荀彧最后所说的原因,仔细一思考,也是明白了过来,或许是洛阳的暗探得到了什么风声,传回了消息,故此借机让自己回转,不过会是谁呢?张让?还是何进?不管是谁,想要暗算我,那么你就得准备好接受惩罚!佯装疑惑道:“不知为何要把我拉回来啊?”

    荀彧听了此话,有些疑惑,但是一见其他人的神色,顿时了然,主公是想借自己之口告诉所有人。“主公,听闻上次主公受封镇北将军时颇有曲折,更是让何进丢了大面子,所以怀恨在心,说不定会让皇帝让你到洛阳觐见,接受赏赐,然后再借口功高震主或是其他,总之是要把主公留在洛阳,软禁起来,然后等时间一长,世人逐渐忘记主公的功劳的时候,随便找个罪名加以迫害,以报大恨。”

    其余人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想要坡口大骂何屠夫,可是又碍于此时正在议事,并且主公还在上边看着,但是仍旧小声的咒骂起来,“何屠夫卑鄙无耻!”“妄图残害忠良!”“皇帝昏聩无能,哼!”

    张羽见众人脸色变幻,有些甚至是在小声嘀咕着咒骂,知道效果已经达到,顿时轻咳一声,众人立即严肃起来,这才开口说道:“既然这次情况严峻,我意一次性解决这些祸患、不稳定的因素,所以这次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不得懈怠。”

    “是,谨遵主公之令!”众人也严肃起来,知道主公是要毕其功于一役,不由精神大振。

    “好,即日起,十五万预备军转为城卫军,用以守卫城池,所有正规部队除上谷、代郡二郡以外全部隐藏起来,等候调用!另,调关羽组建九师,不再担任禁卫校校尉,调张辽组建十师,不再担任亲卫校校尉,限期十天完成,所需兵员从预备军抽调!文若在会后立即传令给他们二人!”

    荀彧回道:“是,主公!”

    “政府部门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不能因为战事影响了发展,以及稳定,文若一定要注意,盯紧!另外公达调任军部参谋处任副处长,同时负责本次对南匈奴的围剿!”

    荀氏叔侄应道:“是,主公!”

    “好了,公达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

    众人散去,独留荀攸,张羽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来,到了荀攸身边,荀攸见此赶紧起身,“公达跟我走!”荀攸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跟在张羽身后出了议事厅,随后二人往张府行去,一路直接到了书房。张羽的书房乃是重地,常年有精锐部队守护、巡逻,暗中更是有一队那群家伙的人在守护者,出了张羽的书房的意外也就只有研究所有这个待遇了,可见其重要性。

    进了书房之后,张羽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公达你先坐会!”

    “是,主公!”荀攸依令坐下,却是没有乱看,很是严肃。张羽也不管荀攸怎么做,坐下之后,先是取出重大消息看了起来,然后一番思考,已过近半个时辰,然后提笔开始书写起来。这次没用多久就完成了,写完之后,从抽屉里取出三个信封样的东西,然后把其中三分装了进去,封好,桌上还留下了一份,然后在信封样的东西上边有写下了几个字。

    做好这些之后,张羽走到荀攸旁边的位置坐下,把那份没有装起来的纸张递给了他,荀攸赶紧接过,然后看了起来,“公达,你这次的任务要灭掉南匈奴不难,但是要让别人无法说闲话就有些麻烦了,所以你自己要注意,如果发生意外,一定要注意施行保密措施。另外还有这几封信有你转交给戏忠、贾诩,其中徐荣的让戏忠代为转达,一定要转交到本人手中,不可再让别人触碰!”说到最后严肃起来。

    荀攸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看了起来,不就之后看完,然后起身将其投入屋内的火盆之中。“主公,属下先行告退!”

    张羽点头同意,荀攸走后,张羽将之前看过的消息的几个也投入到火盆之中,等燃烧殆尽之后才离开书房。然后来到蔡琰的院子,也是自己的院子,就在院门口看着蔡琰、任婵以及张宁在院中的亭里聊天,估计大概是在安慰张宁吧,见到这和谐的一幕,张羽送了口气,虽然张羽没有告诉蔡琰实际情况,不过想必已经从自家夫君的举动中明白了过来。

    不久之后张羽离开,就在张羽离开的时候,任婵往院门口看了看,有些疑惑。

    “红昌你在干嘛呢?看什么啊?”蔡琰见任婵走了神,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什么,就是,好像是见到夫君了,只是为什么不进来呢?”任婵有些疑惑。蔡琰、张宁闻言都是一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氛沉闷了下来。

    张羽离开之后,直接出了府门,带上典韦往城外行去,却是要再次离开,难怪之前没有进去院子里和她们说话,原来不想徒增离别的烦恼。出城之后汇合之前的那群黑衣人,再次往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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