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触手可及的城池,鲜卑士卒们发出了狼嚎般的喊杀声,凛冽的雪风生硬的刮到他们脸上,犹如刀割一般,也浑不在意,一味的冲锋。

    一脸的狞笑,疯狂的打马冲着,忽然,好像天空变暗了许多,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心里还在奇怪太阳怎么变暗了,就被一根根的弓箭射中,丢了性命,想必草原是没有地府的,那就成了孤魂野鬼。

    这让天都失色不少的攻击,是早已预备好的长弓射手们的杰作。

    长弓,传承已久的中程攻击武器,经过军械所的改良,最大射程五百步,最佳射程三百步,所以当鲜卑士卒距离城墙还有四百的时候抛射正合适,恰好在三百步的距离上落到他们的头顶,肆意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密集的箭雨,无数同伴的哀嚎,让这些一门心思冲锋的鲜卑士卒们眼中有了一丝清明,有了一丝的犹豫。

    但见到无数的兄弟倒在敌人的箭下,又立即抛却犹豫,奋不顾身的前冲着,前冲着!

    “小度,看来你们不行啊,你看这还没到墙根呢,就死得差不多了,赶紧再派点人上来送死吧!哈哈哈!”

    张羽继续运起内功,通过铁喇叭释放着嘲讽技能,持续拉着鲜卑大军的仇恨。

    步度根听着这肆意的大笑,感觉脸被抽得生疼,怒火冲天的他凭着那一丝理智忍了,当作没听见,只是真的没听见吗?

    其实他不忍也不行,这一轮的试探性进攻都还没结束,要想派兵增援上去,其余的部落首领是不会答应这么脑残的事情的。

    既然如此,那还是忍了吧!

    一轮箭雨的洗涤,少了千余人,有的是被箭只直接射中要害身亡,有的则是被箭只的冲击力带到了马下,成了马蹄功绩之一,没办法,在这密集的骑军冲锋的时候掉落马下,没有半分生还的希望。

    徐荣看着剩下的三千人余人继续冲锋,脸上那刚毅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沉着的指挥着普通弓箭手们的三段式打击开始。

    接连不断的箭雨洒落在离城三十步到八十步的范围内,泛着寒光的箭矢没有半点犹豫的收割着一条条敌人的生命,生冷而又无情。一股血腥之气逐渐向外扩散,直至弥漫到整个战场的范围内。

    普通弓手的数量是最多的,按着顺序没哟半分停歇的射击,使得剩下的三千余鲜卑士卒再次丢掉了近两千人,只有千余人奔到城墙底下。

    可是到了下边,他们傻眼了,这两丈五尺高,又还光溜溜的城墙,怎么搞?别说爬了,估计苍蝇上去都站不稳。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

    愣了会,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说什么据他所知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很脆弱,一撞就碎,大家一起撞,肯定能撞垮它。

    结果大家一听,还真傻愣愣的下马,一起撞了起来,最后一个个都撞的头晕眼花也没能撞垮面前的这堵城墙,反倒是有些人头上鼓起了大包,活像弥勒佛。

    张羽等人在城墙上看着下边的动静,一个个都笑得肚子快抽筋了。

    “哈哈哈!怎么还有这么傻的人啊,哎哟喂,撞,使劲撞!哈哈哈!不行了,肚子疼死我了,不能再笑了。哈哈哈!”

    这座冰城,是早先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在昨夜经过五万人的共同努力才做成的。而为了让更多的士兵能上城杀敌,城墙上边的宽度甚至比高度还要多出不少,要是这样都能被他们给撞垮了,那真是不得了了。

    鲜卑士卒们撞得头晕眼花,还得不时躲避上边射来的箭矢,一个个都恼怒不已。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拿着手中的武器对着城墙就是一顿猛戳、猛劈、猛砍。

    让在上边一直看着他们的荀攸这厮心惊不已,不过见到他们的一番动作没起到丝毫的作用,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也升起了一丝好奇,怎么这水变成冰之后会这么硬?连武器都拿它没办法,居然这么硬。蓦地,又想起之前筑造这座冰城的时候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要是万一真被对方给弄垮了,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一旁的戏忠、贾诩也注意到了这点,见到荀攸沉思的模样,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那抹揶揄之色。

    旋即这二人就开始打趣起荀攸来,原来他们昨晚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今天一大早就找人试过了,其结果是毫发无伤,让两人当时都震惊了好久。现在嘛,自然是需要好好逗一逗人了。

    张羽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看着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逗着荀攸,在这紧张与血腥的大战之中感到了一份轻松与温情。

    步度根看着士卒冲到了城墙底下的时候,还好一阵高兴;见到大家都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又在心底暗骂:蠢货,赶紧上啊!

    不知为什么,一阵大笑声传了过来,步度根循声看去,正是城墙上的张羽,虽看不清楚,但听这声音明显就是他,步度根暗恨,只能祈祷着快上,拿下城墙。但过了许久没有半点进展,依旧在城墙下一动不动,他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当真是好看。

    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老成持重的慕容部落首领说道:“步度根王子,我们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我们的勇士可没办法就这么飞上城墙啊!”

    这时,步度根才恍然大悟,赶紧命人鸣金收兵,又派人去附近找树林,伐树做云梯一类的东西。至于制作的问题,与汉朝打交道已久的他,早就笼络了一批汉人工匠,手下也有一批会制作这些的工匠了。只是先前气昏了头不说,也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用上他们,本来是想着打入汉朝内地的时候才需要用到他们的,所以一时之间给搞忘了。

    既然步度根准备暂时休战,徐荣也没有命人追击的打算,反正第一轮已经占了簿少便宜,来攻的五千人,只有不到八百人或者退了回去,还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或多或少都受了不轻的伤。

    张羽见鲜卑士卒退去,也没有什么想法,对于徐荣的决定也是十分的认可,并未多说什么,安分的做着自己的参谋工作和吸引仇恨的工作,当然这会是不需要了。静静的看着戏忠和贾诩“调戏”荀攸,以及荀攸那满脸的无赖可笑之色,对于他投来的求救目光,完全当做没看见。

    这种难得一见的好戏,怎么会出手破坏呢!

    只是张羽看着开玩笑的三位,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亮光,一道名为可惜的目光。

    张羽的思绪也随之飘向了过去,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夏天,那个时候戏忠才来征北军还没多久,不到两年的时间。

    戏忠当时的年纪已经快到三十,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超级剩男了,一直以来也没有找妻子,这让张羽很是担心。

    就开启了媒婆的模式,开始为戏忠说媒,可是人家死活不愿意。

    令张羽很是不爽,在他看来,或许戏忠虽有智谋,但家里太穷,其本身也太过懒散,没人愿意嫁给他也是很正常的。可是现在作为自己手下的第一谋士,岂能做个光棍,结果给你说媒你还不答应,到底为什么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要人才有人才,要权利也有权利,可以说正儿八经的高富帅了,可为啥就不愿意找个女人成亲呢?难道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这不扯淡吗?

    后来戏忠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才说出了实情——有隐疾!

    这让张羽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感到十分的担忧,就带他去找了华佗和张机两位当世的神医。

    结果华佗说上次给戏忠瞧病的时候就看出了不妥,只是这事儿吧,没经过病人的同意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这让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张羽又气又恼,但又不敢向这两位胸怀济世的神医发火,只能忍着。但接着又听到华佗、张机说这事他们也没有半点办法,哪怕后来得到了扁鹊手札的张羽至今依然是束手无策。

    所有到现在戏忠虽然找了个女人,但依旧没有后,找的还是个因不能生育被休的女子。

    这让张羽好生遗憾,如今见到戏忠开心的模样,心底却替他感到不公,觉得上天待他实在太薄。前些年好在还有郭嘉这个徒弟,现在真的是……

    ‘要不像袁绍那般,找个人过继给他得了,好歹不能绝了后不是。’张羽如是想着,也把这事挂在心里,准备这次大战结束就去想办法给找个孩子过继到戏忠名下。

    因为这事,后来戏忠的身份更是水涨船高,让大家好是羡慕的同时,也为主公张羽感到万分的钦佩。

    毕竟如此替下属着想的主公真的是没有了!

    由于制作云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加上又有大雪阻路,直到中午的是鲜卑大军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让征北军的所有人都感到好生的遗憾。

    早上那点进攻实在是菜得不行,对征北军来说出了制造了点麻烦,一个牺牲都没有,只有近千人受伤,一百多的重伤。当真是奇迹现身了,让中午聚在一起吃饭的张羽等人好生一顿不屑,对鲜卑的不屑。

    其实这是理解的,征北军的素质本就冠绝天下,再加上精良的武器盔甲,尤其是盔甲,差不多将每一个要害都给护住了,除了面部,就是这,有些士兵的面部也是有防护的。

    而且早上是试探性进攻,素质自然不是最好的,顶多就是一般,又还一个个都气昏了头,射出的箭矢准头大大下降,伤亡自然就更低了。况且就算是射中了,大概也是没法穿透那盔甲的,不过要是冲击力够大的话,会震伤不少人,重伤的有十来人就是如此,让他们都暗呼倒霉。明明都没有一个伤口,偏偏受了严重的内伤,动都动不了。

    如此一来,无人伤亡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鲜卑没有拿出最强大的实力,难道征北军就拿出了全部实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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