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被挑衅出关,结果被大败而归,不仅损失了超过三千的士卒,还有损失了一员大将——胡轸,这让他很是脸面不说,还有被责罚的可能,被砍头也不是不可能。其主要原因就是胡轸和董卓的女婿牛辅是姻亲关系,而且关系甚好,要是牛辅趁机在董卓面前给华雄上点眼药,那就真是不死都没天理。

    因此,华雄回到汜水关,心情很不好,坐卧不安, 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陈源,一个脑子转得比较快的小瘪三,起初是在凉州陇西郡狄道县厮混的一个小混混,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被华雄看中,其后一直跟随在左右,为其出谋划策,当然有些夸大了,但总有那么点小聪明和人情世故,数次帮华雄解决了危机,很得信任。

    华雄对刚走进来的陈源说道:“阿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陈源眼珠子一转,就明白是说的什么,也觉得十分棘手,要是胡轸没有被杀,那就简单多了。皱着眉头,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

    华雄紧张的盯着这个自己信任的‘谋士’,见他来回走动着,知道在想办法,就屏住呼吸没有打扰。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陈源还在来回走动,没有说一个字。

    这等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过了这么久都还没想出办法,华雄忍不住了,“阿源,怎么样?到底有办法没有?”

    陈源看了一眼华雄,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喜道:“有了!”

    华雄同样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说!快说!”

    “将军,为今之计,就是将功折罪,只要我们能大胜一场,那相国必然不会因为折了胡轸将军就降罪于将军,顶多是没有赏赐。另外,如果将军担心不保险的话,可以派人前去向牛辅将军请罪,到时候只要礼数到了,想必牛辅将军也不会因为一个死人非要和将军过不去,大不了就是花些钱财罢了。”

    陈源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着,倒是把华雄弄得着急万分。听了这两个建议以后就安静了下来,不是不着急了,而是后一个建议,让华雄觉得有些丢人。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作为武将,华雄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哪怕是强如吕布,也比并未对其心服口服。所以要让他向牛辅低头,这让他觉得有些为难,但又担心如不低头,牛辅会在背后使绊子。

    华雄脸色阴晴不定,拿不定主意,想了良久,最后决定,先试试能不能取得一场大胜,要是不能,在派人前去请罪也不迟,大不了多花点钱财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主意,华雄心情大好,又和陈源说了一会话,就一起出了房间。先是到伤兵营看了一圈,这里有上百人不能再上战场,还有数百人短时间内不能再上战场,这也是为何只有不到三千人牺牲,却要算三千多的损伤,就是加上了这些人。

    看完伤兵,华雄又带着陈源上了关墙,观察起敌情来。

    华雄很是吃惊的说道:“人呢?”原来孙坚因为吃了不小的亏,暂时退走了,离关三十里下营,是以根本看不见人影。

    陈源建议道:“将军,直接排除探骑查探就是了,想来以我凉州骑兵的速度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能从容退走。”

    华雄点头道:“嗯,不错,那就这么办。”

    此次,华雄虽然同意了陈源的建议,但心里有些不满,觉得他这是在指桑骂槐。因为先前失利,凉州铁骑并未从容退走,反而折了不少人,那这岂不是说他这个主将无能?

    是以,华雄应了声就直接下了关墙,安排探骑去了。心里对陈源不满的种子也就此扎下了根,而陈源自己却一无所觉,小混混就是小混混,除了有点小聪明以外,难登大雅之堂。

    已经派出了探骑,华雄就在屋内焦急的等待起探骑的消息来。

    三十里并不是多么遥远的距离,凭着凉州铁骑的速度,也就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孙坚下营地点的附近。

    一个时辰多点,天刚黑之际,探骑就赶回了汜水关。

    “报,将军,外出打探消息的弟兄已经回来了。”

    到了晚饭时间,因为得不到消息,华雄没有心思吃饭,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去跟牛辅陪个罪,献上点财物了结一下这次的误会。忽然就听见有人来报。

    “快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一名探骑走了进来。

    “参见将军。”

    “请起,快说说具体情况。”华雄有些着急上火。

    “是,将军。”探骑回道,“敌军共有大约四万人,骑兵甚少,不足千人,但营中防守甚是严密,弟兄们打探消息的时候很快就被发现了,幸好我们的马快,才得以逃脱。不过周围并未见到有援兵。”

    华雄听完,挥手让探骑直接离开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来个正面突袭,仅有四万人,要打败他,轻而易举。要知道,董卓为了能守住汜水关,足足派了三万凉州铁骑,哪怕白天一战损失了三千多人,也还有两万六千余人。到时候留下三千守关,其余两万三千骑兵来个马踏敌营,岂不快哉!

    觉得这个想法神妙,华雄也有了食欲,当即让人送来晚饭。

    此时,孙坚军中也正在享用晚餐,不过有个坏消息让孙坚很是不悦。今日得胜,孙坚就派人前往联盟大营报捷,同时向袁术催粮,但直到晚上,并未有粮草运来,让他很是恼怒。

    更令他恼怒的是,军营外发现了敌人的探子,但由于敌人马快,没能留下一人。

    恼怒的同时,孙坚并未失去理智,一面派人继续催粮,一面命人加强营中的戒备,防止敌人偷营。

    华雄很快就吃完了晚饭,想着出兵灭掉孙坚,刚出房门,见到外边的天色,心中一动,觉得干脆来个夜袭得了,谅孙坚即便是加强了防御,也挡不住两万三千多铁骑的攻击。

    暗自觉得想出了妙计,很是得意,去往关中的军营安排三更的夜袭。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子时。

    华雄带着两万三千多的铁骑大张旗鼓的出了汜水关,向着孙坚大营出发。

    却说华雄军中又一人,姓叶,名雄,官居都尉,与华雄甚是相似,无论是名字还是身形样貌,二人也因此关系极好。

    此次夜袭,被华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一万三千人,由都尉叶雄率领,子时三刻从孙坚大营正面发起进攻。另一部分一万余人,华雄亲自率领,待孙坚与叶雄率领的凉州铁骑杀得正欢之际从背后杀出,来个两面夹击。

    哪怕是夜晚,又还有夜袭的原因,行军速度并不算快。但即便是这样,三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真不远,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孙坚大营左近。部队悄然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前进,一部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子时三刻一到,叶雄率军杀向了孙坚大营。

    早就安排好的值夜人员在凉州军还未靠近大营之际就吹响了号角,惊醒了营中的士卒,快速起床,拿起武器出帐迎战。

    就被孙坚营中的士卒发现的这点时间,对于凉州军来说,真的不值一提,号角声想起的时候,就已经冲到了大营门口。等营中的士卒反应过来,出帐的迎敌的时候,大营的大门已经被凉州给野蛮的撞破了,攻进了大营之中。

    孙坚的反应是最快的,一听到号角声,翻身下床、穿鞋、提刀,一气呵成,赖何其他的普通士卒并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而且身为一军之主,他的军帐离大营还是有些距离的,是以当他冲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凉州军攻进大营那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不!”

    孙坚一声悲呼,又远远的瞧见领军的正是华雄,恨声道:“给我杀,将这些助纣为虐的贼子赶出大营!杀!”

    听到孙坚的呼喊,营中原本因为被突袭又被快速打破大营,而有些慌乱大的士卒们心中有了主心骨,开始有序的抵抗起凉州军的袭击。

    到处都是喊杀声,被杀的惨叫声,一片悲凉……

    凉州军凭借强大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压制着孙坚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这个时候孙坚在黄盖的帮助下杀到了先前见到华雄身边。

    可是这个时候到了近前,仔细一看,发现并非是华雄,孙坚心里大惊,白天的那位将军在哪?

    孙坚也是个人物,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挥刀杀向了这个假冒华雄的家伙。

    这个被认成华雄的家伙正是叶雄,虽然孙坚并不知道两人的名字,但并不妨碍他能认出叶雄与华雄并不是同一人。

    交手之下,孙坚发现叶雄赶华雄差远了,有了这个发现,孙坚大发神威,数个回合就将叶雄斩落马下,正待呼喊手下反击,后营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却是华雄杀到了。

    听见喊杀声,孙坚就知道不妙,中了敌人的奸计了,有心想要先杀散前营的敌军,但华雄并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也就十个回合的功夫,就杀到了前营,遭到了前后夹击,给了孙坚一沉重的打击。得到了支援的第一部分凉州铁骑,士气大增,战斗力直线上升,对孙坚军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这也有孙坚失策的原因,要不是后营的士卒全都来到前营拒敌,华雄也不会这么轻松,毫无阻拦的就杀到了前营。

    被前后夹击的孙坚,无赖之下只能退走。

    孙坚军撤军的号角响遍整个大营,孙坚带着黄盖去往中军,那里还有他的好兄弟,祖茂,祖大荣。

    黄盖见孙坚哪怕是要撤退,也没有要抛下祖茂的意思,让他甚是感动。

    “主公!”

    走往回走出多远,孙坚和黄盖就碰上了只剩下一只右手的祖茂,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却不是他原先的双刀中任何一把,只是军中常用的大刀。

    孙坚见到此时的祖茂,眼中含泪,哽咽道:“大荣,你……”

    祖茂打断了孙坚接下来的话,说道:“主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

    孙坚心底没有半分怪罪祖茂打断自己的话的意思,反而见祖茂如此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感动更甚。一旁的黄盖亦是如此,还不由上前轻轻拍了拍祖茂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我们走!”

    三人带着十余亲卫逃遁,被眼尖的华雄瞧见了,拍马急追,“孙坚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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